自從那日將疤臉三人放走以後,他們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沒了趙立的騷擾,李雲濟的日子也過得的百無聊賴。
趁著這點時間,他完成了人生的第一部大作。
李雲濟在原來的世界裏,最喜歡看的小說就是《福爾摩斯探案集》,隻可惜穿越的時候沒給帶過來。
但李雲濟是誰?智商一百六,就算不能完全複刻,但來來回回看了四五遍,大多數情節他都了然於心。
再加上這段時間自己也破了幾個案子,要是寫出來,那是何等精彩?!
李雲濟在寫小說方麵還真有點天賦,鏖戰幾日,一本《探案筆記》橫空出世。
一經發表,就火遍全城。
就連覃夕兒都買來一本仔細拜讀。
“這本書的作者筆風風趣,裏麵的案件撲朔迷離,破案手法更是天馬行空…好書,好書!”
“隻是這筆名,未免有些,生澀了點…”
“李南道爾,是何意啊?”
覃府內,覃夕兒正與蘇靈談論此書。
“我也不知道。”蘇靈搖搖頭。
“不過為什麽我總覺著,此書主角的口吻,跟二愣子有些像…”
聽蘇靈這麽一說,覃夕兒似乎也發現了異常。
“您還別說,還真有點像…”
“夕兒,你說,這本書該不會是他寫的吧?”
“絕無可能!全天下又不止他一個人姓李。”
“再者,他雖然確實有些智慧,但也都是些小聰明,這本書心思極其縝密,怎麽可能是他寫的?!”
對於覃夕兒的話,蘇靈不敢苟同,“夕兒,其實也不是全無可能,那個二愣子,還真有點本事。”
“公主殿下,李雲濟我還是了解的,以他的腦子,寫不出這種書,我倒是覺得,有點像姑公子的手筆。”
“你看啊,這一章‘滅門案’,與兩個月前的何府滅門案十分相似!”
“還有這個‘屠婿’,與之前的長寧街殺人案如出一轍。”
“這兩件案子姑公子都有涉足!”
蘇靈眉頭一皺,“又是姑公子,夕兒,我已經差人打探過了,上京城根本就沒有這號人物。”
“公主殿下,姑公子這樣的高人,肯定是隱姓埋名啊!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就查到呢!”
其實不僅是蘇靈,覃夕兒私下裏也問過薑奎幾次關於姑公子的信息,但薑奎每一次都含糊其辭。
也正是因為,覃夕兒對姑公子的好奇心隻增不減。
看著覃夕兒一臉崇拜的樣子,蘇靈長歎一口氣。
看來要改變覃夕兒與李雲濟的關係,還真不是一件易事。
覃夕兒也顧不上蘇靈的情緒變化,因為此時她的心思全在這本探案筆記上。
“像這麽一本奇書,大理寺的大小官員都應該拜讀!”
“明月!你去幫我購置一百本探案筆記!”
……
一口氣訂一百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金玉書坊的何老板接到訂單後,很快就把消息傳到李雲濟耳朵裏。
“一百本?!誰訂的?”
“那位小姐說,是大理寺,說是要給大理寺的官爺一人發一本。”
一聽是大理寺,李雲濟有些意外。
“這是準備拿回去當教材?不至於吧…”
何老板奉承道:“李公子,您是不知道,您這本奇書現在在上京城名氣可大著呢。”
“別說大理寺了,就連刑部尚書陳大人都來買過這本書呢!”
就連李雲濟都沒想到,自己這本書竟然這麽暢銷。
“這錢也太好賺了…”李雲濟低聲道。
“行了,我都知道了,有勞何老板專程跑這一遭。”
“李公子這是什麽話,您能把書交給我來印,讓我的書坊生意蒸蒸日上,我才要對您感激不盡!”
李雲濟輕笑道:“何老板不必客氣,以後像這樣的機會多的是!”
何老板聽後立馬喜笑顏開。
“那我就多謝李公子了!”
說罷,便告別了李雲濟。
何老板前腳剛走,後腳薑奎就找到李雲濟。
今日的薑奎,神色有些憂鬱,似乎是有什麽心事。
李府前院的遮陽傘下,二人悠閑地躺在躺椅上。
“姑爺,我攤上事兒了。”
“你又怎麽了?”
“還不是因為那個什麽李南道爾!”
聽到這話,李雲濟雙眼一睜,眉頭一皺,“關他什麽事?!”
薑奎放下翹起的二郎腿,轉身來看著李雲濟。
“就今日上京城那本探案筆記!姑爺您應該知道吧?!”
“知道啊。”李雲濟麵無波瀾。
“小姐讓大理寺全都看了那本書,還說什麽,要搞一個探案學堂,還非要我來當老師!”
“噗!”
聽完薑奎的話,李雲濟一口噴出嘴裏的西瓜。
“你當老師?!那本書你能看懂嗎?”
“不能啊!不然我來找您幹嘛?”
“那覃夕兒為何找你?”
薑奎長歎一口氣,又躺了回去,翹起二郎腿。
“小姐說,我前兩次破案有功,在大理寺裏也算是能力出眾…”
薑奎說到這,李雲濟繃不住了,笑得前俯後仰。
“姑爺,我知道,我那都是托您的福,可你也沒必要這麽嘲笑我吧?!”
見薑奎有情緒了,李雲濟這才強忍住笑意。
“我也不是貪您的功,當時我也想告訴小姐是您在背後指點,隻是當時大夥都看著呢,我這不是,好麵子嘛…”
“姑爺,我可是您的徒弟!您可得幫幫我!”
李雲濟白了一眼薑奎,又拿來一牙西瓜。
“我什麽時候答應收你為徒了?”
“這還不是遲早的事兒嘛!”
“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應下的差事,要我幫你擦屁股,這算什麽事兒?”李雲濟拒絕道。
薑奎急眼了,起身站到李雲濟跟前,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
“姑爺!您要是不答應,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李雲濟坐起半個身子,“怎麽著?你還想跟我動手不成?”
話畢,薑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把抱住李雲濟的腿,行雲流水的動作連李雲濟都沒反應過來。
“姑爺!要是這事兒我搞砸了,丟的可是您的臉麵!”
“我這一輩子好不容易出息一回,姑爺您就忍心看著我身敗名裂嗎…”
“姑爺!您就幫幫我!”
“姑爺!…”
……
“停停停!”
看薑奎一臉哀求的樣子,李雲濟也是拿他沒有辦法,一臉無奈地說道:“竟惹些破事兒!”
“跟我來!”
見李雲濟答應了,剛才還哭喪著臉的薑奎立馬就站了起來。
“姑爺,我就知道您不忍心!”
李雲濟一臉不耐煩地搖搖頭,站起身一把撥開薑奎,徑直走向書房。
薑奎屁顛屁顛地緊隨其後。
書房內,李雲濟寫書的手稿整齊地堆砌在桌子的右上方。
出於好奇,薑奎拿起來看了看。
“姑爺,沒想到您也喜歡看這書啊。”
看了兩頁後,薑奎臉色有些變化。
“怎麽這兩頁,我沒見過?”
而後,薑奎又拿起幾頁。
李雲濟一把奪過薑奎手中的手稿,整整齊齊的排列好後,放回原處。
“這些都還沒發行,你見過才怪了!”
聽完這話,薑奎才反應過來。
“這本書是姑爺寫的?!”
“不然呢?你寫的?”李雲濟白了薑奎一眼。
“李南道爾,是姑爺的筆名?!”
“廢話!把筆給我拿過來!”李雲濟一邊鋪好宣紙一邊說道。
剛受到刺激的薑奎現在大腦暫時處於宕機的狀態,還在捋著那本書與李雲濟之間的關係。
“探案筆記是李南道爾寫的,李南道爾就是姑爺…”
“這個蠢貨!”李雲濟大罵道。
好不容易理清楚關係的薑奎這才反應過來李雲濟的話,手忙腳亂地在筆架上薅著筆。
“姑爺!哪支啊?!”
話音剛落,李雲濟便將已經寫好的幾頁紙交到薑奎手裏。
“你把這些拿回去研讀,足夠你應付一兩次了。”
話畢,李雲濟瀟灑離去。
永遠慢半拍的薑奎杵在原地,看著手中的紙,眼眶已經濕潤。
“姑爺,你這個師傅,我認定了!”
有了李雲濟的幫助,薑奎在探案學堂上可以說出盡風頭,任何問題他都能對答如流。
這一切覃夕兒都看在眼裏。
其實在覃夕兒心裏是篤定這本探案筆記是出自姑公子之手的。
之所以任命薑奎來擔任探案學堂老師一職,並不是因為她看重薑奎的本事,而是想通過他與姑公子之間的關係,暗中調查姑公子的真實身份。
覃夕兒清楚薑奎好麵子,斷然不想在眾人麵前出醜。
而那本探案筆記裏的許多案件都晦澀難懂,以薑奎的腦子,他肯定是不明所以的。
所以他一定會向姑公子請教。
這樣一來,隻要跟著薑奎,便能查到姑公子。
這一計,叫放長線釣大魚!
看薑奎在台上侃侃而談的樣子,覃夕兒知道,他一定已經找過姑公子了!
果不其然,覃夕兒略施小計,薑奎便露出了馬腳。
覃夕兒故意將下一次課提前三日,讓薑奎措手不及。
慌亂之下,他隻能提前去找李雲濟。
這一日,薑奎鬼鬼祟祟地從大理寺出來,覃夕兒則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後。
為掩人耳目,薑奎故意繞了幾條街,直到快日暮時才抵達李府。
看著從牆外一躍而入的薑奎,覃夕兒愣住了。
“他來這兒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