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速報和拉攏
“喂，德雲書店嗎……啊，我知道你們缺貨……但實在抱歉，雜誌已經賣完了，我們這邊還在趕貨。”
“孫陽，你別傻站著，快去問問出版社加印的那十萬本怎麽還沒出來！”
火了，《名偵探柯南》開始被人注意——這火的速度驚人的快，僅僅一話就顯出了效果。
鳳凰大廈的編輯部一片忙碌，新一期的雜誌一天內賣出七成，逼迫他們加印十萬本以應對隨後幾天將出現的需求。雖然加印的不多，然而《周刊少年》雜誌已經一年沒有加印過了，這次銷量增加很是喜人。
“張秀，速報結果統計出來沒有？”
“馬上就統計好了，再等等。”
張秀埋頭計算，忙得熱汗淋漓。每本賣出去的周刊少年雜誌都有一張明信片樣式的問卷調查，讀者可以在上麵選出喜愛的作品和評分。速報就是人工統計那些最早收回的明信片，初步給出本期雜誌的漫畫排名。
“真不知道總編是怎麽想，這期周刊肯定是《名偵探柯南》第一，還有什麽統計的必要。”
張秀心裏抱怨，手下卻不敢停筆。速報必須在發售日的第二天統計出來，一般來說是寧海和周圍城市的讀者反饋。當然速報隻是一種快速和大致的結論，真正的權威還要看‘小正’。
小正是一期雜誌的全麵解剖，一般發售日第三周才能計算出來。它要收集全國讀者的明信片反饋，用電腦進行統計和區分，能夠計算出包括觀看每本漫畫的讀者平均年齡、男女比率等精細資料。
“速報統計好了！”
用計算機算完最後一筆數字，張秀站起來說道：“第一名《名偵探柯南》，得票率96%。”
“……”
全場突然寂靜下來，忙碌的編輯們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雖然所有人都預料《名偵探柯南》會是第一，但沒人想的到票率會這麽高。
96%的讀者把第一投給了《名偵探柯南》，這對整個編輯部和其它漫畫家卻是一個沉重無比的打擊，因為這就像是在嘲笑《周刊少年》的其它漫畫作品一無是處。
孫陽看著手上的文件愣住了，番茄老師的新作上周發表，速報還不錯，但得票率也就36%。《名偵探柯南》第一話得票96%，難道那個少年比擁有讀者基礎的老牌職業漫畫家還要出色？
他當時的選擇是不是錯了，白白失去了一個金元寶？
“這是好事。”
過了許久，葉雄冷靜的聲音響起：“原創漫畫界出現一個天才是好事，唯有這樣才能激起更多競爭和努力，也唯有這樣才能打破龍騰公司小說改編的壟斷地位。”
他相信任何行業隻要有一個天才開創潮流，剩下的人們就會迎風而上，整個行業就能蓬勃發展。其它編輯回過神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不由佩服起了葉雄：總編和常人就是不一樣，遇到這種事情也不變臉色，看這思想多麽的深謀遠慮！
他們壓根就沒注意葉雄被桌子隱藏的大腿在顫抖，他心裏也很複雜，然而更多的是喜悅，《名偵探柯南》的開局大好——但是不能鬆懈，一切都要長期計劃。
“總編，董事長讓你過去。”
這時，一個通知突然傳到了編輯部。
……
孟獲不知道遠在千裏之外發生的事情，青城縣的《周刊少年》今天才會發售，他一大早就趕去了書店。
然而走到門口，“嘭”的一聲，一個看書入迷的女孩和他撞在了一起。
“對不起！”
少女戴著帽子看不清臉，她低頭道歉，聲音很是清脆。孟獲察覺沒有介意的揮手，少女抱著書急匆匆走了。
“現在的孩子怎麽走路也看書。”
孟獲走進書店，但他沒有在漫畫雜誌區看到《周刊少年》出售。
“老板，周刊少年還沒到嗎？”
他問道。
“你也來買周刊少年？”書店老板吃驚的看了一眼他：“不好意思，剛才那個姑娘買走了最後一本，你要到別處去找找。”
這個書店每周訂購十幾本周刊少年都嫌多了，怎麽今天這麽暢銷，老板很是奇怪。
“謝謝。”孟獲無奈隻好去其它地方找，但是他找遍縣城還是沒有找到最新一期的《周刊少年》。
小地方就是小地方，怎麽連一本雜誌都那麽難找！
正當孟獲準備放棄的時候，他剛買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孟獲嗎？我是葉雄，最新一期的《周刊少年》你看了沒有？”
手機另一邊傳來總編葉雄開朗的聲音。
“別提了，我這地方太小，到處都找不到。”孟獲抱怨出聲。
“哈哈，這很正常，我們雜誌在一般縣城每周訂購數是百來本，平均下來一家書店就十幾本，出現什麽好看的新連載就容易斷貨。”葉雄笑著回答，如今網絡發達，就算小縣城的讀者也能快速得到消息。
這期的《周刊少年》在網絡上已經引起了一部分關注，內地也有不少漫畫愛好者，這種少貨的地區當然會被一搶而光。
“聽你的意思，《名偵探柯南》的成績還不錯？”
孟獲問道。
何止是不錯，簡直就是奇跡——葉雄想是這麽想，但他覺得不能太過吹捧孟獲，年輕人如果驕傲了就容易走下坡。
“讀者問卷的結果還沒出來，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於是葉雄選擇了中庸的回答：“看情況應該不會差，你可以放心。”
“對了，孟獲。”他話題一轉，說道：“我已經幫你和學校聯係好了，寧海市第一高級中學。”
寧海一中？孟獲嚇了一跳，那可是寧海排名前三的重點高中，沒想到葉雄竟然會給他找了這麽好的學校，那個中考狀元好像就是選了它。然而這對別人來說可能是好事，對孟獲卻是一件災難。
“能不能換個，你給我找個重點高中，學業製度那麽嚴格讓我怎麽兼顧漫畫？”
所謂的重點高中，孟獲感覺它們的主要特點就是對學生的要求比普通學校嚴格，隻有嚴格標準和優秀的教育資源才能創造出一次次高考的輝煌。
葉雄的回答有些僵硬：“這點我們也考慮到了，你不用擔心，寧海一中的校長同意你平時不去學校。你隻要每個學期的期中、期末考各去一次，保持成績排名全校前五十，學校就會保留你的學籍。”
尼瑪——不去上學還能保持重點高中的前五十，葉雄未免太相信他了吧？孟獲很想罵人，他覺得葉雄壓根就沒有在意學校的問題。他幫孟獲找最好的學校，但被開除了的孟獲不就能全心全意畫漫畫了嗎？
這個總編打了一肚子好心思，不過以孟獲過目不忘的本領根本就不怕他。
“那好吧，真是謝謝你幫忙了。”
孟獲道謝，其實換個角度考慮，如果他保持成績穩定就不用上學都能拿文憑了，這麽好的事情到哪裏找！
“額……”
葉雄本來準備迎接孟獲的怒火，甚至連借口都想好了，對方一句謝謝讓他的準備都化作了泡沫，憋的著實難受，這是什麽情況？難道這孩子真有自信一邊畫漫畫一邊學習？……太**了吧？
“還有一件事，孟獲。”葉雄收住心思，繼續說道：“正好你還沒來寧海，我們編輯部的人手有限，暫時就不為你提供責任編輯了。”
“等你開學後再提供如何？”
孟獲心中一動，他當然沒問題，事實上他畫漫畫不需要別人指導。
他連忙答應了下來。
兩人的交談到此結束，放下電話後，站在董事長辦公室的葉雄長鬆一口氣。
“他答應了嗎？”
一個老人坐在他麵前，雲淡風輕的泡茶。
“是，全答應了。”葉雄點頭，滿臉疑惑：“但是董事長，你為什麽會突然拉攏他？”
他感到很奇怪，無論學校還是編輯都是眼前這個老人的安排，葉雄原來打算隨便找個差不多的學校就算了。
“《名偵探柯南》的第一話市場反饋很好，既然你相信他的潛力，那我也跟著下一注。”老人端著茶杯輕輕吹氣，眼中閃過一道光：“編輯的問題你不用擔心，我有其它人選。”
“這些事情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是葉雄，假如那孩子的效益曇花一現，我就會收回所有的投資！”
“是。”
葉雄點頭，他隱約覺得董事長心裏還打著其它算盤，當然這不是壞事。有了董事長的支持，他就不單能培養出一個漫畫家，更能創造出一個引領原創漫畫蓬勃發展的標誌性榜樣。
現在更重要的是把《名偵探柯南》第一話帶來的熱勢維持下去，葉雄已經接到第二話和第三話的原稿了，雖然沒有第一話最後那張驚豔的圖，然而後麵的劇情相當有魅力。
葉雄相信隻要再過幾個禮拜，《名偵探柯南》就會徹底轟動起來。
他更相信自己的眼光，如果有編輯能把孟獲的繪畫功底提升起來，當他能自由的畫出第一話最後場景那種高質量漫畫的時候……
華夏、不，整個世界的漫畫產業都會為孟獲而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