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秀才如今的樣子有些令人感到唏噓。
可如果他第一個來的地方不是朱檀的兗州府。
而是其他的地方,憑借科舉製度,再次考取一個功名,為大明效力,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朱元璋也很喜歡這樣的底層官員,因為他們是靠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爬上來的。
深知百姓的不易,他們當了官員,這大明朝的官場風氣才能被糾正。
“你說的有道理,不過這名先生的才能雖然我不知道,但他在書法心性上的造詣不在劉伯溫之下。”
朱元璋對此人竟然有如此高的評價,這讓耿炳文感到十分吃驚。
劉伯溫是什麽人?
三分天下諸葛亮,一統天下劉伯溫!
這句話已經足以證明劉伯溫的能力了!
可如今僅僅是看到了此人的書畫,朱元璋就有這樣的評價。
這讓耿炳文不禁多看了幾眼,雖然他不太理解書法。
但他知道字如其人的說法。
反複觀看幾遍後,耿炳文發現此人的字體透出一股剛正不阿,氣吞天下的氣勢。
想來也是一個很有抱負的人。
朱元璋作為帝王自然能看出一二,他看到了耿炳文的反應。
冷笑道:“老耿,咱還要感謝老十,如果不是他搞出這樣吸引人的兗州府,咱也不會遇到一個堪比劉先生的才子。”
“隻不過這一次,斷然不可讓這位先生步了張秀才的後路!”
說完朱元璋就大步流星地走進賭場,耿炳文緊隨其後。
一進入賭場,朱元璋就被這裏麵的奢華程度給震驚到了。
這哪裏是一個賭場?
這分明就是奢華至極的皇宮!
玉石鋪就的地麵光滑潔白,纖塵不染。
空曠的房間頂部吊著一個又一個奢華的琉璃燈,如夢似幻,仿若皓月烈日,不刺眼但卻極具美感。
至於其他一張張桌子,更是用的頂級的金絲楠木,上麵的一應設施更是令朱元璋大為咋舌。
“老耿,朱檀這臭小子不會把咱給他的撥款都用到了這個上麵吧!”
朱元璋心裏一沉,有一個不好的想法。
行走在大理玉石上麵,朱元璋都感覺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裏真的是皇宮之外,甚至可以說這裏真的是人間嗎?
種種不真實的感覺讓朱元璋隻有一個想法。
朱檀這個敗家子!
這東西就是拿錢砸出來的!
“老耿,你耳朵聾了嗎!怎麽不回咱的話!”
朱元璋轉頭一看,耿炳文此時正呆呆地望著性感美女荷官。
那個荷官正在線發牌,打扮性感,職業裝很好地將女人的美感勾勒出來,露而不**,恰到好處。
而那張臉更是水嫩無比,眼神水靈,身上帶著一股性感跟可愛的氣質。
而這樣的美女荷官,竟然不止一個!
在賭場裏麵隨處可見,且每一個荷官的樣貌感覺也是不盡相同!
“耿炳文,好看嗎?”朱元璋黑著臉問。
“好看,好看,比北元的一些王妃都好看!甚至他們皇後都比不上!”
耿炳文一時間出神,下意識回應,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冷汗直流。
連忙看向朱元璋,解釋道:“老……老爺,我……”
見耿炳文少有地磕磕巴巴,朱元璋心中雖然有不悅,可他更在意的卻不是耿炳文。
而是這個賭場,還有朱檀!
能讓耿炳文這種征戰沙場多年,心比鐵硬的老將都失了神。
甚至他這個皇帝都有點恍惚。
這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有一件事情,是朱元璋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事情,甚至說意識到了他也不願意承認。
那就是大明朝官員的俸祿,乃是曆朝曆代低到罕見的時期。
這些官員一年的俸祿別說是來皇家賭場了,就連兗州府的內城都進不了!
可饒是如此,為什麽還有那麽多的人想要來兗州府呢?
答案就是人性!
人都是貪圖享樂的,尤其是貪官汙吏。
甚至他朱元璋昨天自己都享受了一番酒店的服務。
更別說耿炳文這種常年征戰的將軍本就心理壓力大,身上刀劍暗傷無數。
“朱檀……”
朱元璋臉色很黑,他一時間心情也有點複雜,不知道怎樣評價這個老十。
僅憑兗州府的建設方麵就把耿炳文這樣級別的王侯給搞的心動了。
若是朱檀有意拉攏人的話,那是任何人都比不過的。
什麽金銀財寶,權勢滔天,都比不過極致的享受!
相到這裏,朱元璋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感覺脊背發寒。
門口那位題字的先生……
會不會不是被朱檀強迫的,而是自願的?!
畢竟朱檀說過,他從來不做強人所難的事情。
事實上朱檀一直對他跟耿炳文有所防備,甚至是厭惡,但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強人所難。
索要銀兩什麽的,雖然看起來不合理,但仔細想一想,根據兗州府的律法,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合理的地方。
“老十,當年在國子監的時候怎麽沒發現你如此有城府!”
“你太過於優秀了,甚至讓咱感到有點後怕!趁你還年輕,咱一定要把你糾正過來!”
朱元璋認為朱檀又如此強大的能力,要是用在大明朝的建設上,用在正軌。
不知道要爆發怎樣的能量!
天下的格局都會發生一次大洗牌!
甚至標兒當年沒有做完,沒有做成的事情,在朱檀這裏說不定可以做到。
甚至做的更好!
心裏抱著這樣的想法,朱元璋看向耿炳文:“老耿,待會發揮你的賭術,趕緊把你的腰牌贏回來。”
“讓後我們去看看朱檀這臭小子!”
朱元璋現在是一刻也等不及去就糾正朱檀了。
開什麽玩笑,自己的親兒子,血脈相連,對朱標更是極盡尊敬。
這樣的人不就是他朱元璋苦苦尋求的可以輔佐朱允炆當皇帝的最佳人選嗎!
還不趕緊趁著孩子沒有歪掉給趕緊正回來?
可一旁的耿炳文卻是愣住了,他一臉懵逼地看著朱元璋,“老爺,我不會賭術啊!”
說實話,他這話說的有點心虛,尤其是被朱元璋那冰冷的目光盯著愈發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