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時分,容碩和威遠鏢局一行人剛好到了兗州府三十裏外的一家野店,野店規模不大,基本上用茅草,蘆葦,麥秸和一些上好的木材搭建而成,感覺還可以。店內小二跑的挺勤快,笑臉相迎,不時為大家夥端茶遞水。

野店裏吃的東西不多,隻有一些野菜和野味,現在這種惡劣的天氣有點東西吃算是不錯的了,大家滿足。在容碩他們到了不久,又來了一夥徽商和湖商,原本不算熱鬧的夜店格外熱鬧,掌櫃算盤打得格外起勁。

容碩用神識一掃這幾人,發現隻有幾個練過氣功的隨從,並沒有像黑狼寨一樣的棘手勁敵。他們中一領頭,濃眉大眼,滿臉紅光的漢子衝著蘇金鵬道:“請問閣下尊姓大名?”他們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躺在角落裏的鏢旗。蘇金鵬回敬一禮道:“在下,蘇州威遠鏢局!”。那個幾個商人想見到明星一樣,滿臉崇拜道:“威遠鏢局聲名在外,不是大生意不接,幾日有幸見到蘇總鏢頭,是我等的榮幸!”“哪裏哪裏!”蘇金鵬客套了一下。

幾個人寒暄了一陣子,那幾個商人就上樓休息了。剩下隻有蘇金鵬等人。他們圍著桌子坐下,點了兩個火鍋,一壇高粱酒,舉杯痛飲。好不高興!“蘇大爺,明天就到兗州府了,在下就先行一步了!”他舉杯道。蘇金鵬臉上的笑容呆滯了一下,立馬恢複正常道:“送君千裏,終有一別,在這裏祝容兄弟金榜題名,平步青雲!”眾人紛紛向容碩敬酒,容碩一一回敬。

說出離別之意時,容碩的心裏確實有些不好受,總算是和這些人共患難過。這一晚他失眠了,無賴之下坐在**打坐練功,丹田之中一股強大的氣流運轉,周圍的靈氣源源不斷湧進他的身體,運行了一個大周天後,他已經恢複到巔峰狀態。經過幾次戰鬥,他對功法奧義的理解愈加透澈清明,隱隱有突破築基初期的跡象了,此時就可以突破,但是馬上就要到兗州府了,等那兒再說。

“一裏,三百米,一百七米!”容碩心中默默數道,人越來越多,人越來越近,他們氣息非常強,有不少內家高手,殺氣騰騰,容碩立馬緊張起來,換上了飛魚服,這身衣服至少能夠起一定的威懾作用。他推開房門緊張起來,正好遇上被尿意憋醒的王大胡子,王弼。王大胡子揉著眼睛用疲倦的聲音道:“什麽事兒,容兄弟?”“有情況,通知大家警戒起來!”容碩匆匆下樓去了。跑江湖這麽多年自然知道這話的意思,王大胡子學貓叫了一聲,所有的人穿好衣服都出來了。、蘇金鵬衝著王大胡子質問道:“怎麽回事兒?”“總鏢頭,容兄弟說是有情況,已經下去警戒了!”王大胡子擔心道。蘇金鵬沉吟了片刻,吩咐身邊的一個鏢師道:“去叫小姐就呆在房中,不要亂走動!”然後衝著人道:“大家拿好武器,準備戰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小心一點方為上策。

一條火龍離野店越來越近,掌櫃也被這如同雷鳴般的馬蹄聲驚醒了,他披著外衣,長著燈道:“客官,外麵有什麽事兒嗎?”容碩淡淡道:“可能有很多人要進店!”掌櫃嚇得麵如土色,三年前自己的婆娘就被一幫山賊抓去了,至今杳無音信,現在又來。

“你先進去吧,這些人我來應付!”容碩笑著對掌櫃道。掌櫃借著昏暗的燈光看到容碩一身袍服,心中大驚,惶恐萬分道:“小的聽從大人的吩咐!”掌櫃又鑽進屋子裏,吩咐小二不要亂動,說有人會解決的。

馬的嘶鳴聲不絕於耳,那些人在客棧門口停下了,大餘三十餘人,一個滿臉陰厲的粗壯漢子道:“大家下馬休息吧!”三十餘人紛紛跳下馬將馬牽到馬廄,一個漢子不一會兒從馬廄飛快地衝出來對著陰厲漢子道:“總旗大人,馬廄裏有不少上好的馬匹,看來這這兒留宿的人不少!”

“你先忙著去!”陰厲漢子不耐煩道。幾個大漢使勁地敲門,大聲道:“快開門,再不開門老子就撞門了,他奶奶的!”這幾個粗魯的家夥咬著牙罵罵咧咧道。容碩打開門,那些人退後了一步,容碩亦看清了這些人的裝束。這些人穿著白皮皂靴,身穿灰衣,腰係紅帶,頭戴高帽,每個人身上透露著一股陰狠與血腥,傳說中的東廠番子。

他們亦看清了容碩裝束,飛魚袍很顯眼。“大人是一個錦衣衛,估計會有其他的其他的錦衣衛在這兒投宿!”一個番子附在陰厲大漢的耳邊小聲道。他們一夥人已經按住了刀柄,錦衣衛番子和東廠番子一向不和。

容碩先開口道:“眾位兄弟可是東廠的人?”一個番子不耐煩道:“算你長眼,他媽的,到哪兒都遇見你們這幫人,還不讓路,我們要投宿打尖!”“對不起,今天客棧已滿,請各位在別處投宿打尖吧!”容碩冷冷道。這幫家夥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鳥,讓他們住進來,店裏的所有人就得出去!

陰厲漢子咳了一聲道:“你們錦衣衛要是不讓出位置,那就把你們趕出來,睡在冰天雪地裏!”東廠番子們哈哈大笑。蘇金鵬躲在門後,突然一陣香氣噴鼻,他眉頭一挑道:“死丫頭,快上樓去,有東廠番子!”蘇莫憐撒嬌道:“不啊,我要看看!”蘇金鵬無奈地搖搖頭,歎了一口氣道:“容兄弟正在與他們交涉,若有情況大家誓死保護好小姐和鏢車!”眾人齊聲道:“是總鏢頭!”

躲在門後的人遠比容碩要急,畢竟對方是東廠的人,自己惹不起啊,要不是容碩頂著,這幫畜生早就衝進來了。東廠的人個個露出陰狠的笑,手中的刀慢慢地已經拔出了鞘,一時間野店門口刀光劍影。看來這幫人真的打算對容碩下狠手了,區區三十餘人,容碩有信心頃刻之間解決,這幫人的戰鬥力遠遠不如黑狼寨。

他對門後蘇金鵬使了一個眼色,大家都懂,紛紛退後,將門緊閉。容碩畢竟是錦衣衛,蘇金鵬是江湖中人,他不想讓他們卷進來,蘇金鵬對容碩越加欽佩。緊挨著蘇金鵬的蘇莫憐緊緊地拽著蘇金鵬的衣服,滿臉擔憂道:“爹,你怎麽能讓容大哥一人獨自去冒險呢?”“你容大哥,本事高強,這幾個人還難不倒他!”蘇莫憐一臉不高興,嘟著小嘴,恨恨地剜了她老爹一眼。

“總旗大人,這家夥想一個人對付我們這麽多人,他以為自己是武當大俠呢?”一個番子叫囂道,其他的人哈哈大笑。“剁了他,死一個番子,他錦衣衛就算能夠查到,還會為他出頭嗎?”陰厲大漢笑得特別猙獰。

突然電光火石之間,陰厲大漢身首異處,一顆人頭滾落在地,幾個呼吸的時間剛才還不可一世的的番子,一個個身首異處,空氣中的血腥氣令人作嘔,容碩運用不死之心,地上的番子的血肉迅速化為精氣融入到容碩的身體中。地上隻留下一具具陰森森的白骨。

這精氣要比以前純淨多了,容碩覺得特別享受,骨頭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大家可以出來了!”容碩對著門後的人說。一開始大家開始十分懷疑,蘇金鵬還是打開了門,一地白骨嚇得蘇莫憐嬌呼一聲,暈了過去,在場的人震驚了,眼前這位相貌普通的年輕人實在太妖孽了,眾人的心不禁顫抖起來,要是此人見財起意,自己這幫人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這就是實力,實力可以壓倒一切,蘇金鵬心中就是這樣想的,同行這麽多天竟然不知道此人深藏不露,曾經還妄想招別人做女婿,此人背景絕不簡單,蘇金鵬直流冷汗。容碩衝蘇金鵬笑道:“讓大家受驚了,真的不好意思!”王大胡子瞪著銅鈴般的眼睛道:“這些人真的是你殺的?為什麽變成了白骨?”蘇金鵬狠狠瞪了他一眼,嫌他多管閑事,惹火眼前此人,大家都得玩玩!

“一點皮毛手段而已,他們的血肉已經被在下用化屍丹摧毀了,麻煩各位處理一下這些骸骨,要不然東廠的人追查下來就不好了!”容碩看似一句不經意的話,實際在警告他們,要是今天的事兒泄露出去,他不介意殺人滅口。

幾個鏢師挖了幾個大坑將骸骨埋好,就休息去了。過了良久,蘇莫憐才醒過來,臉色蒼白道:“剛才是怎麽事兒,容大哥有沒有事兒?”蘇金鵬撫摸著女兒頭喃喃道:“此人深不可測,三十號番子,幾息之內解決得幹幹淨淨,此人不好惹!”蘇莫憐當然知道父親這番話的意思,她也死心了,根本不抱什麽希望,像容碩這樣文武兼備,又大有來曆的人怎會看的自己這種江湖女子,他點點頭。

這天路上大家對容碩都是恭恭敬敬的,以前那種親密關係拉開了不少,這讓容碩有一種失落的感覺。蘇莫憐也像對待兄長一樣對容碩,從她複雜地眼神,以及不自然的動作可以看出大家疏遠了不少。

到了兗州府,容碩還是老辦法,鏢局的車順利通過,其他家鏢局直罵爹:“媽的,威遠鏢局,由錦衣衛撐腰,勞資還在這兒苦等!”

容碩將一個白玉瓷瓶交到蘇莫憐的手中,莞爾一笑道:“這是一顆名貴的丹藥,有駐顏的功效,好好保重!”說完還來不及等蘇莫憐反應過來,容碩就跳下了車走遠了。

蘇莫憐揭開馬車窗的簾布,隻有川流不息的人群,她緊緊地握著手中白玉瓶,清淚黯然……。

下個星期錦衣就要上架了,謝謝大家對錦衣的鼎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