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走到禦醫院裏安南公主休息的房間門口,跟著安南公主的中年人莫裏森和幾名安南國護衛正守在房門口。
和安南公主接觸過這麽多次江夏也知道了中年人的身份,安南國王殿大學士,安南國內文臣之中的核心人物之一。
見到渾身是傷的江夏竟然還堅持著跑到這裏來,莫裏森頓時忍不住驚聲問江夏:“發生什麽事了?”
江夏看到莫裏森以後立刻問他:“‘亞甲給’是什麽意思?”
莫裏森一愣,“‘亞甲給’在安南國語裏麵就是漢語的‘一起上’!”
“那‘呷!’呢?”江夏又問。
“‘撤’的意思。”莫裏森回答。
江夏點了點頭,現在他什麽都明白了。看來安南國不僅來了李如柳他們這些人,同時還來了不少專為刺殺她而來的殺手。
之前可能國王身體還不錯,所以沒有人膽敢妄動。可是現在國王病重,安南國內的人就坐不住了,立刻就下達了刺殺的命令。
江夏甚至還敢肯定安南公主身旁肯定有內奸,否則那些安南國殺手不會對自己下手。他們之所以想除掉自己,恐怕目的還是為了阻止自己去安南國當駙馬。
江夏微微吸了口氣,然後對莫裏森道:“告訴你們公主,立刻準備一下,明日我們一早就開始啟程。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早回去安南國一天早好,晚一天恐怕局勢都不一定是我們能夠控製的了。”
“你說的很對。”
安南公主房間的房門一下打開,走出來的李如柳明顯又恢複了青春美貌。即便是在夜晚,憑借著房外燈籠的燭光江夏也將李如柳看的清清楚楚。
皮膚白皙細膩,白裏透紅,論氣色和美貌恐怕更勝從前。
李如柳看了江夏一眼,淡然地說道:“你的藥效果很好,我所失血的藥血已經全都彌補回來,甚至身體比之前更好。你現在已經不欠我什麽,此去安南國的凶險相信你已經有所體會,如果你不想去我不會再逼你。”
江夏深深地看了李如柳一眼,他神色難得的嚴肅,道:“我這個人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是我平生最不喜歡的就是欠人人情。你救了我一命,這個人情我一定會還。準備一下吧,我回去調度一下後明早就開始啟程出發。”
李如柳看了看江夏問:“真的不需要等三天給你時間療傷?”
“傷在路上自然會好,用不著為了這個耽擱時間。”
說完,江夏轉身離去。
李如柳看著江夏的背影終於還是沒忍住說了一聲:“謝謝。”
江夏輕輕一笑,道:“客氣了,這隻是作為你救我的回報而已。”
說完,江夏離去。
走出禦醫院的時候剛剛收到消息的朱厚照已經帶著劉瑾、張永他們風風火火的趕來。
除去劉瑾張永二人,跟著朱厚照一同前來的還有一個身材高大魁梧,麵容俊朗,渾身上下充滿了軍人氣息的男子。
朱厚照看到江夏便立刻擔心地問道:“怎麽樣?聽說你遇到殺手襲擊,有沒有受傷?”
江夏看了看自己身上包紮著的傷口,沒有回話,意思是有沒有受傷難道你還看不出來?
朱厚照雙目之中頓時充滿濃濃的冷然之意,他問江夏:“知不知道殺手都是什麽來曆?”
“安南國。”江夏道。
朱厚照點了點頭,扭頭對劉瑾道:“劉瑾,該你做事的時候到了。”
“奴婢遵命,奴婢立刻去徹查京師所有安南國的人。”
“去吧。”朱厚照點點頭。
劉瑾退下以後,朱厚照問江夏:“安南國如此凶險,要不就別去了?”
江夏搖頭,“不行,救命之恩不可以不報。”
“那我派一支大軍護送你?”
江夏再次搖頭,“也不行,如果帶了大明軍隊去,這件事的性質就變了。”
的確,如果江夏真是帶了大明軍隊過去,那麽安南國的文武大臣就會認為江夏是大明派來借做駙馬之名控製安南國的。
朱厚照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想了想後道:“那你需要多少高手,我派人找來給你吧。”
若是去殺人穀以前江夏還真有這樣的想法,而現在江夏有了易水門七大殺手跟隨,已經沒有了這個必要。他再一次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已經找到了隨行的人。這一次去安南國我會萬事小心,絕對不會有事,你就放心吧。”
“我放心不下啊,你看你現在這副模樣。”朱厚照歎了口氣,道:“安南國公主的那個人情說到底還是我欠下的,若不是害怕引起周邊諸國的猜忌,我真想派一支大軍過去直接支持安南公主登上王位。”
“我們之間就不用說這些了,你早些休息,我還要回去跟如霜、念奴她們交代一下整件事。我先走了”江夏道。
朱厚照見江夏已經有了決定,當下也不再多說什麽,他點了點他指著那身材魁梧英氣逼人的男子道:“讓江彬送你回去吧,有他在相信你不會有事的。”
江夏看了那個名叫“江彬”的男人一眼,朱厚照能夠這樣說,那證明他對此人的能力十分信任。看來這個看上去年紀並不算太大的人功夫不錯啊。
江夏點了下頭,然後對江彬說道:“那勞煩你了。”
江彬對著江夏抱拳行了一禮道:“江叔千萬別客氣,能夠為江叔效力是侄兒的榮幸。”
“額江叔?”江夏有些傻眼了,這家夥是瞎嗎?自己明明看上去比他年輕多了,居然叫自己“叔”,諷刺**裸的諷刺。
朱厚照在一旁幽幽地添了一句:“他是我的義子。”
江夏扭頭看了朱厚照一眼,忍不住便翻了翻白眼,他也搞不懂為什麽朱厚照這麽喜歡收義子,雖然平常他見的比較多的是那個錢寧,可是聽說他好像都收了幾十個義子了。
難道是因為沒有子嗣的心理缺失?江夏心中惡意地揣測著。
“好了,我先走了,可能明天就要啟程去安南國,過幾個月再見吧。”
江夏對著朱厚照擺了擺手,然後示意江彬可以走了。
江彬對朱厚照抱拳躬身行禮道:“孩兒告退。”
江彬扶著江夏出了皇宮,由於江夏身上傷勢不輕,所以不能做馬車,隻能撐一把雨傘步行。
一路上江彬都攙扶著江夏,而走進一條胡同時,江夏和江彬一起停住了腳步。
江夏扭頭看向江彬,饒有興趣地問道:“你早就發現了?”
江彬握住左腰間的長刀,將手中的雨傘交給江夏,聲音略冷:“江叔先等候一下,侄兒清理掉這幾個宵小鼠輩再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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