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的龐寶強從大門裏走出來,隻見他手提著巨劍,上來就用劍尖指著躺在地上的一個無賴問道:“叫什麽名字?”
“你管我叫什麽名字,你管得著嗎?”
這時那個無賴也知道,巡撫大人和知府大人都在旁邊看著呢。他覺得眼前這個當官的無論如何也不至於當場殺人,所以他的氣焰也是十分囂張!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周圍所有的人都沒料到,這位身穿飛魚服的三品侍衛聽到了他的話,居然毫不遲疑,掄起來就是一劍!
“撲”的一聲,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就被砍了下來,血漿飛濺,人頭翻滾!
刹那間周遭的人群就傳出了一片驚呼,這家夥居然說殺人就殺人?而且還是當著兩廣巡撫和數萬軍民的麵!這還到底有沒有王法了?
龐寶強一腳把人頭踢向一邊,手提著巨劍又走向了下一個潑皮,然後他將淌著鮮血的劍尖頂在了那個人的咽喉上,大聲問道:
“叫什麽名字?”
“小人叫苟當!”
這個潑皮剛才眼看著身邊的同伴被一劍砍了腦袋,這時那把大劍神威凜凜地頂在自己咽喉上,他還哪兒敢猶豫?
眼下的情景把他嚇得肝膽俱裂,連忙毫不猶豫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他倒是識相!
“平日以何為生?”龐寶強又接著喝問道。
“在下沒有營生,家中有些資財……”這個潑皮當然不能說自己平時以設賭抽頭為業,專門引誘良善人家的子弟到賭坊裏輸錢,於是他眼珠兒一轉,就編了個借口。
龐寶強眼睛向下一掃,就看到他一身髒了吧唧的舊麻布衣裳,就這樣兒還敢說家中有些資財?
“撒謊!”龐寶強毫不猶豫又是掄起來一劍,“哢嚓”一聲砍下了這個潑皮苟當的腦袋!
大家的眼睛還沒來得及眨一下,好家夥這哥們兒居然當街連殺兩人!
而這個時候,龐寶強又走到了第三個潑皮的麵前,他長劍一指還沒等開口問話,就見那個潑皮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大聲說道:
“小人呂焦諢名叫驢帶著幾個兄弟包攬了青葉街的明暗娼妓有時候還勒索進城的農戶專挑那些剛剛賣完了菜身上有幾個錢的農家子弟下手……小人有罪!大人饒命!”
這家夥倒是聰明,知道自己要是再敢撒謊,咳嗽一聲的功夫,他腦袋就得搬家!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就連招供帶求饒,一口氣沒敢喘就把自己幹的那點破事,全都說了出來!
這時龐寶強用巨劍連連指點下去,地上又有三四個潑皮,把他們平日裏幹的營生全都交待了出來。
這裏麵有專門拐賣婦女賣入青樓的,有包娼包賭偷包剪綹的,有在大街上訛人騙人的,真是什麽都有,就是沒一個好東西!眼看著龐寶強連問了幾個潑皮之後,最開始周圍那些百姓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等他們醒悟過來之際才發現,原來剛剛被踢到圈子裏的那些帶頭人,居然全都是這路貨色!
“我是禦前三品帶刀侍衛龐寶強!飛魚服認識不認識?”
隻見龐寶強指著自己身上那件衣服,手裏提著血淋淋的巨劍,威風凜凜地說道:“看清楚這些是什麽東西沒有?”
“我就不信你們廣州城裏,一兩萬人裏全是這種玩意兒!你們到底自己是不是良善百姓?平常受沒受過這種敗類的欺壓敲詐?你們自己心裏有數沒有?”
“豁牙子啃西瓜——沒好道兒!跟著他們能得著什麽好?我們沈大人說話你們不信,信這些人渣?你們眉毛底下那倆窟窿眼兒是出氣兒的?”
……
此時的龐寶強說到這裏,看到地上的無賴之中有個聰明的,好像是忽然醒過了味來。
他忽然間一抬頭,似乎想要對那些當官的喊些什麽……龐寶強反手一劍過去!
“哢嚓”一聲,他的腦袋又被砍了下來!
……又殺一人!
見的這番情景,場地中間的那些地痞無賴、流氓潑皮終於明白了。人家讓他說話的時候,他們不說實話也不行。人家不讓你說話的時候,你咳嗽一聲都得死!
一時之間軍陣圈子裏鴉雀無聲,而此刻外麵的那些老百姓卻你看我我看你,好像是明白了什麽。
其實以廣州城裏的氛圍,普通老百姓誰還沒受過這些流氓的欺負?
看到這些煽風點火的都是這種敗類,而且被人砍得人頭滾滾,這些頭腦發昏的廣州百姓一時間也清醒了許多。
而這時的衛明陽和他手下的官員,卻被沈淵的兵威和龐寶強的舉動所震懾,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衛明陽忽然想起了那位撫台陳大人,連忙向著巡撫陳嘉恒的臉上看去,而此刻的陳嘉恒卻正注視著大門的方向!
攻心為上……好狠的沈淵!這時的陳嘉恒大人還在暗自感慨,他心中也是如釋重負一般!
他當然能看明白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其實沈淵以這兩百名軍士,是很難震懾住數萬名百姓的,而且很有可能雙方會發生流血事件。
可沈淵要是當場殺了百姓,這種事一定會被反對他的人無限放大,然後放到朝堂上當做借口,拚命地攻擊沈淵。
可是這家夥的兵也真是威勢十足,一上來就震懾住了百姓。
然後埋伏在人群中的沈淵手下,果斷下手,把煽風點火的無賴全都踹了出來。
在這之後這些無賴潑皮,又被那個三品飛魚服侍衛連砍了三個腦袋,嚇得無賴們交代出了自己平日裏的惡行。
這一番迅雷不及掩耳的操作,處處都打在現場那數萬名百姓的心上!
當他們發現沈淵的士兵根本不怕殺人,當他們看到滿地流淌的鮮血和翻滾的人頭,當他們驚訝地發覺帶領他們起哄架秧子的,居然是一幫平時自己最恨的流氓潑皮……這些人的心裏哪還會有絲毫怒氣?
因此沈淵這一番雷轟電閃一般的動作之後,洶湧的民潮已經消彌於無形,此時周圍的百姓再多,也再沒有絲毫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