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蘇姑娘這手暗器功夫,簡直是神來之筆,在半空中打蒼蠅都富裕!

沈淵正想大聲叫好,陡然間他卻聽到銀光擊碎石子之後,飛過去的方向,傳來了“咕咚”一聲。

這是人體摔倒的動靜……當沈淵扭過頭,看見那邊正是院牆,聲音是從院牆外傳過來的!

“糟糕,打著人了!哎呀這個添亂!”

沈淵這下子可是吃驚不小,話說剛才那到銀光的力道,連石頭子都打得碎!這要是打在人身上那還得了?

這時的蘇小棠也是嚇得花容失色,沒想到她隨手顯露武功,居然把外邊的人給打了。

於是這三個人粥也不喝了,跳起來就順著院門往外衝!

……

當他們三個“哐”的一聲撞開了院門,在街道上看了一眼,沈淵頓時就苦著臉,狠狠地一跺腳!

這個倒黴蛋兒!蘇小棠怎麽打得這麽準?

原來在他家外麵就是熱鬧的長樂街,道路兩邊除了商鋪之外還擺著不少小攤子,裏麵林林總總賣什麽的都有。

沈淵家的院牆外就擺著一排這樣的攤位,如今那些賣菜的、賣糖瓜的、全都伸直了脖子朝著其中一個攤子上看去。

隻見那個攤位上,有一張蒙著布幔的方桌,旁邊還用竹竿挑著一塊布幡,上麵寫著“鐵口神算,吉凶禍福。”

這那張桌子後麵,還坐著一個身穿道袍的算命先生。

如今這位先生正臉朝下把自己扣在桌子上,看起來正在昏迷不醒。在他的腦袋後發髻下方,腫起了酒盅那麽大一個血包!

也不知道是蘇小棠的手法神準,還是這個算命先生倒黴。這一暗器射出來打碎了石子,越過了院牆,居然正中他的後腦!

沈淵看這個算命先生躺在那裏生死不明,手腳還在微微地抽搐,也不知道他死了沒有!

“哎呀!剛才天上往下掉冰雹!”

這時的沈淵大驚小怪地喊了一嗓子,然後捂著腦袋氣急敗壞地向那些小販嚷說道:“嘣一下打我腦袋上了,你們都挨著了沒有?”

……這是睜著眼瞎編呐!

沈淵旁邊的蘇小棠和藍姑娘都是心知肚明,可是她倆也知道事態嚴重,現在絕不能揭穿這位沈大少爺。

“有有有!我們這還有一個!砸昏過去了!”聽見沈淵的話,院牆外的一排小販一塊兒用手指著那位昏迷不醒的算命先生。

“哎呀你看!真是怪可憐的,趕緊的趕緊的,別在這曬著了,”這時的沈淵連忙招呼藍姑娘和肇事者蘇小棠:

“把他抬到我家院子裏去,放個陰涼地方喂他點水!”沈淵大呼小叫地說道:“再這麽曬下去啊,好人都曬壞了!”

於是蘇小棠和藍姑娘兩人,一人抱著那個算命先生一隻腳,沈淵則是抬著那家夥的腋下,拽死狗一樣把這個算命先生抬到了自家院子裏。

“……你就給我惹禍啊!”

“呯”的一聲關上院門,沈淵還是照著剛才那個姿勢,把這老道臉朝下扣在了石桌上,然後他憤憤不平地指著蘇小棠,真想好好數落她一通!

不過現在還是救人要緊,沈淵上去檢查了一下那那家夥後腦上的大包,現在好像腫得更大了。

好在經過沈淵的檢查,蘇小棠的暗器並沒有擊穿他的後腦,也沒有打碎天靈蓋,隻是打出了一個大包而已,看起來似乎沒有生命危險。

……不過等這家夥蘇醒之後,還認不認識飯勺子就難說了。

……

經過了沈淵這麽一趟檢查和折騰,那個昏迷不醒的家夥很快悠悠醒轉了過來。

不愧是個算命先生,這家夥一開口就是一句文詞兒……“我命休矣!”

“沒休沒休!”沈淵趕忙上去端著一碗水,跟人家解釋:“我跟你講,這裏邊可沒我啊!”

被蘇小棠狠狠剜了一眼之後,沈淵接著瞎編:“剛才街道上天降冰雹,把仁兄當場砸暈,還是我大發善心,把你請進了我們家院子裏。”

“來!幹了這碗涼水,告訴我這是幾?”

“九。”那位算命先生看著沈淵舉起的一根手指,果斷地報出了一個不靠譜的數字,看來這哥們雖然醒了,還是眼花的厲害。

“答對了!你沒事兒!趕緊走吧!”沈淵連拉帶拽地把算命先生扶了起來,然後架著他就往外走:“快點兒,一會兒桌子該讓人偷走了。”

“沒事,不著急,”

這時的算命先生掙脫了沈淵的手臂,忽然像是想起了自己職業。他用手指著沈淵的鼻子說:“你……貧道看你印堂發暗,怕是有血光之災,我送你一卦吧!”

“沒事,我把腦袋上的大血包揉下去了就好了,不用不用。”這時的沈淵,還想往外推這位道長。

“哎!”隻見這位先生長歎了一聲,麵色淒楚地說道:“可憐貧道滿腹玄機,窮盡天下妙理,奈何卻隻能以算卦為生。”

“今日天降冰雹,砸得貧道頭疼難忍,今天的生意怕是又不能做了,我這晚上還沒飯錢呢!”

“嗯……”沈淵聽這算命的說得這麽可憐,心也一下子軟了。

可不是?平白無故的把人腦袋砸成這樣,讓人家一個算命的一白天連飯錢都賺不著,他又於心何忍?

“好好好,你給我算一卦!”沈淵伸手到懷中掏出了一小塊碎銀子,大概有五錢上下,一把塞到了這位先生的手裏——這可是平時算一卦價錢的十倍都不止。

這時的算命先生把銀子揣到懷裏,臉上的表情總算不那麽可憐了。他扶著石桌顫巍巍坐在石凳上,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了一下沈淵。

這時的沈淵也看了看這個倒黴的家夥,好在後腦中鏢的這位仁兄歲數不大,看起來用不了多久就能恢複過來。

此人今年大概三十不到,臉上蓄著稀疏的短胡子,腦袋頂上梳了個牛心發髻。

他身上穿的道袍洗了穿穿了洗,藍色都快變成了灰白色,不過一張臉倒是生得相貌堂堂,很有幾分冥幣上玉皇大帝的氣派。

這位先生的雙眼往沈淵身後的兩位姑娘身上一掃,眼睛一亮,隨即就撚著胡須,麵帶神秘地微笑說道:

“剛才我看錯了,這位小哥你不是有血光之災,你最近這是命犯桃花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