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太子薨了
朱由校沒有特意的去保密,沒必要,就是要光明正大的換人,還真不信敢有人跳出來反對的。帶著這幫穿的和叫花子有一拚的‘死士’在眾目睽睽之下進了皇宮。別人怎麽看那是別人的事,但這是自己的班底,這是不容置疑的。
沒等著安頓,直接帶著這一百五十人,在養心殿把無關人等全麵趕走後,確定沒人聽牆角後,朱由校開始了演說:“各位,歡迎你們的到來,你們是以死士的名義招來的,對,是死士,是隨時隨地都為替朕擋住一切的死士。但注意了,朕需要的是你們的忠誠,而不是生命。你們連生命都願意奉獻給朕,還有什麽不能奉獻的,相信整個皇宮裏還有很多願意來做朕的死士的宦官,但朕為什麽選中了你們?因為你們是最苦的一幫人,這種恩惠的效果才能達到最大,隻有你們才更懂得珍惜、才會更加的忠誠。朕相信你們,所以朕要把朕的安全、起居、膳食等都交給你們來打理,用你們的行動來讓朕認為你們是朕最信任的人、最有能力的人。讓你們從苦難中解脫出來,成為朕的臂膀,朕不要求你等談什麽空話,朕要求的是你們除了忠誠還是忠誠。能做到嗎?”朱由校的話很直白,說高深的他也不會,示之以恩已經做到了,現在是讓他們興奮的時候到了。找他們來就是從事家政管理的,如果裏麵有人可以培養一下成為辦事人,那就更好了,不過這也不算難,畢竟挑人的時候,朱由校也問的很仔細了。
“誓死效忠聖上,!!!”
“誓死效忠聖上!!!!”
雖然這一百五十人喊的不齊,但眼裏都閃著金光,這是多大的恩寵?從地獄到天堂,這轉變如何不讓人激動,而且報著赴死的心,現在卻變成了一場大富貴,如何讓人不激動?忠誠,宦官不忠於皇上要忠於誰?問題是整個皇宮想忠的宦官海了去了,無論怎麽輪也輪不到浣衣局啊?這是天恩啊!是作夢也想不到的天恩啊。
“在這個宮裏你們隻對朕負責,以朕的安全為最高職責,除了朕之外,你們要無視任何人的命令,無論對方是誰。朕有幾條紀律你們要記在心裏,誰違背了,就是不忠,朕的身邊不需要不忠之人。不準私下談及朕身邊的任何事;不準接受任何人的錢財物品,不準貪汙;不準結交藩王、外戚、朝廷大臣和勳貴,不準欺壓魚肉百姓。能做到嗎?”朱由校接著說。
“能!”這次的聲音很齊。
“從明天起起,就由你們負責朕的安全和起居事物,朕會按你們的特長初步安排職位,以後朕再慢慢調整。記住你們隻要聽朕一個人的話就可以了,一切以朕的安全為最高要務,無論誰來拉攏你們,都要第一時間讓朕知道。明白嗎?”
“明白”
“朕在一日,你們就有一日的富貴,朕不在了估計你們的命運將會很慘,所以朕會帶著你們一起大行,你們願意嗎?”朱由校要他們把利益生命全部都綁在一起,這是恩這也是威脅,我活著大家都活著,我死了,那對不起,你們也要殉葬,這可是氣勢磅礴的同生共死啊!不過說實話,這些人大都三、四十歲了,按正常壽命講,他們死光了朱由校還會活著。
“願意!”
“好,劉香雲你現在帶十個宮女去容妃那裏專職用心侍候太子,有什麽消息及時匯報,”劉香雲是一個老宮女了,萬曆年間就被扔到了浣衣局,四十二歲的年齡,識文斷字的都不錯,在挑選的這三十個宮女中算是能力出眾的了。
“奴婢遵命”劉香雲急上前領旨。
“好了,朕用膳去了。你們也吃飯吧,然後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去乾清宮侍候朕。”朱由校滿意的離開了,安全的問題終於有了很好的保證。至於他們有沒有能力那兩說,忠心耿耿就是最大的追求。
“恭送聖上。”一大屋子的人都興奮的跪下。皇上是走了,但不知道這一百五十個宦官能有多少人激動的睡不著覺了。本來一個叫花子,萬念俱灰天天準備混吃等死了,突然總統來了讓自己當官,這個機會比中獎得一個億也差不了多少吧?所以基本上這些人在上床之後都集體失眠了。
“皇上,太子已經薨了!”在乾清宮裏,朱由校剛剛用完膳,劉香雲回來稟報了。竟然得到了這樣的消息,唉,最終還是沒能救這孩子一命,沒想到自己來大明的第一天,事情竟然這麽多,宮廷真是太可怕了。
薨就是死的意思,要不說中國的文化博大精深來著,光是一個死字就有皇上駕崩、晏駕、大行;下邊皇子皇孫王爺嬪妃薨;一般官員和百姓死亡,則稱“卒”“歿”、“殂”、“千古”、“殞命”、“捐生”、“就木”、“溘逝”、“作古”、“棄世”、“故”、“終”;長輩去世則婉稱“百年”“見背”;佛道徒之死,說法更多,如“涅般”、“圓寂”、“坐化”、“羽化”、“示寂”、“仙遊”、“登仙”、“升天”、“仙逝”等等,就這外國一個die,然後再說就長長的一個短句了,哪裏有中國文化如此的細膩生動同時表現出了人物的身份。如此精美的文化不去研究學習,反而把此母語和一小國的語言放在了同一個高度迫使全國人民去學習,真是泱泱大國的悲劇。而學了這些東西對大多數人來說真的有用嗎?扯遠了。
“審問那些侍候太子的人了嗎?”“回皇上,已經審了,但其中最可疑的二名宮女都自殺了,死無對證也沒法繼續查了。”
“把剩下的全部都發配到浣衣局!”這麽多人竟然保護不了一個嬰兒,也真是廢物,這些人要了也沒什麽用。現在得去看看安慰安慰容妃,這個時候應該是她最脆弱的時候了,唉!第一天當個皇上不容易啊,特別是當一個末代的皇上。
到了容妃的地方,那容妃已經哭的梨花帶雨、昏天暗地了,唉,夜久語聲絕,如聞泣幽咽。看著那柔弱淒涼的模樣真讓朱由校疼如刀絞,這種疼失愛子的心理他當然可以理解,好好的兒子說沒就沒了,讓一個年紀不到十八的女孩子如何能夠不傷心。可憐自己一個皇上,連自己的兒子都保護不了,讓自己的女人如此的傷心欲絕,還真是無能啊!上前去不停的安慰著容妃,存者且偷生,死者長已矣。除了那沒用的安慰話語他還能做什麽?千盅泣血恨無常,就這樣一個小生命成了皇權鬥爭的犧牲品,現實真的太殘忍了。
一直陪到三更時分,已經哭的沒有一點力量的容妃再一次的昏迷了,傳太醫過來後,說是悲傷過度,讓她睡覺也好,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自己活了下來,但本來恬淡無為的自己卻要麵對如此多的事端,這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心情失落的朱由校回到了乾清宮的西暖閣,累了一天也應該休息了,朱由校想著把心放大點,不想這個事了。手頭的事實在太多了,說簡單了就是兩個字錢和兵。指望魏忠賢那套肯定是不行的,老魏本身大字不識幾個,除了忠心辦事外,能力太差了,小農意識一個。指望他來管理國家那是萬萬不能的。而那幫文臣更是不行,一個個小算盤打的太精明了,倒不是說沒有忠臣的問題,投降主義在農民軍或者滿清沒入關前是看不出來的。主要是現在的官場是一個大染缸,無論你什麽出身,什麽學曆,也不論你有什麽能力,你都要受官場的潛規則的約束,門生故吏之類的關係盤根錯節、錯綜複雜,而一個個的利益集團又相互的傾軋,進了官場就是進了染缸,被汙染然後再去汙染別人,這是一個怪圈,任何末代王朝都會擁有的怪圈。而魏忠賢這個憨大膽倒是憑借著皇上的聖眷,不管不顧的勇敢的對著他們舉了刀,這一刀下去後果太嚴重了,但僅僅隻是治了標,甚至連標都談不上。曆史把魏忠賢的權利放大了幾數倍,其實說破了大天他就是一東廠的一個廠公而已,是皇上用中的刀,雖然沒有皇上的聖旨,但卻有皇上的‘不理不問’,這把刀比以往鋒利點而已,勇是勇了但無謀,所以文臣對此並不可怕。相反用各種各樣的手段來反擊,曆史的發展他們也是成功了。
其實這種矛盾的曆史根源是朱元璋種下的,把文臣殺怕了殺的心寒了,當官就得麵對屠刀,而不當官也不行,他仍然殺你,根本不按路數出牌,文臣們當然也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了,這要是再有一個朱元璋活過來,什麽東林黨,那就是浮雲。
所以皇上要拿權,而文臣拚命的反抗,有時東風壓倒西風,皇上勝了,更多的時候卻是西風壓倒東風,大臣們勝了。皇權為了維護皇權,設了錦衣衛又設了東廠甚至是西廠和內廠,還搞了一個封建社會‘永不立相’的規定,來限製大臣們的權利,一切的一切目的就是加固皇權。而皇權至上的時刻就是宦官橫行的時刻,這說明皇上的手段用上了,因為皇上信任的是宦官,就象大臣們都信任自己的家丁是一個道理。
張居正做官做的好不好?又是帝師又是幫著萬曆攢銀子,皇上象個小貓一樣聽話,沒辦法皇上太弱小了,根本幹不過張居正,怎麽辦?隻能咬牙等了,最後張居正掛了,把個皇上恨的連屍體都不放過,從棺材裏取出來,鞭屍三遍,這得多大的恨啊?因為皇權回來了,萬曆得發泄自己所有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