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本不相信這跟隨自己已有四年的追風會是眼前這個深穀野人的馬。但一會兒她不得不信了,因為任憑她怎麽呼喚,這追風就是不會到她的身旁來,這是從未有過的事。她知道這追風是極通人性的一匹寶馬。在以往的四年之中,對她的呼喚是從來沒有違例過,而如今任憑她在一旁怎樣的呼喚,它都對她不理不睬的。此時她真正的知道此馬找到了它的主人了。因為她知道這馬此生對於它的主人,那是忠心不二的好馬。

“那你為何四年前將它丟在大漠之中,你知道不知道它差一點就死在這片大漠之中看了,要不是我剛好經過,那你今天就看不見它了!”“哦,四年前!”邰芳似乎並不想談起這樁傷心的往事。他撫了撫龍吟駒的馬鬃,龍吟駒似乎很喜歡主人的這個動作。“哼,野馬就是野馬,怎麽教也不會變成家馬,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救它,害得我還花了那麽的功夫來照料它!”那少女似乎看見自己的追風在別人的坐下很是不高興,所以才說出那樣刻薄的話兒來。“姑娘要是真的喜歡這龍吟駒,那我就送給姑娘得了?”邰芳似乎是看的出納少女對自己的愛馬很是喜愛,所以才有此想法將此馬送給眼前的這個姑娘。“哼,說的好聽,將你的龍吟駒送給我,誰相信?”“哦,要不這樣吧,姑娘將龍吟駒牽走吧,反正我也見過它了,看見它在姑娘的照顧下活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邰芳邊說邊將龍吟駒的韁繩送到了那少女的手中。這下到出那少女的意外,她突然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一張粉臉不由得變成了通紅通紅。“哎,我及時說要你的馬了,你這人可真是奇怪!”說完順手將自己手中的馬韁一送,龍吟駒的馬韁再次回到了邰芳的手中。“這……這……?”“這什麽這啊!這可是你的馬,我養它四年,它也讓我騎了四年,所以我們是互不相欠,如今你竟然已經回到了它的身邊,我也不想再養了,所以它任然是你的馬!”“那……那多謝姑娘了!”他出穀不久,所以說話的是,還是有點口吃。

“沒什麽好謝的,我也沒給它吃什麽好吃的!”這時天已經將近中午了,那邰芳已經是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和那少女說話的時候,猶知不覺,此時經那少女說起吃的,邰芳方覺得自己已經是一天沒有吃東西了,人都有一個慣性,如果在餓的時候不想的話,那麽也許不覺的餓,可但要是一旦想起的話,那這份餓也許就是雙倍,而此時的邰芳就有這種感覺。他此時真的覺得很是饑餓,肚皮也是很不爭氣,偏偏在這時咕咕叫起,一時到讓邰芳的臉變得十分不好意思。那少女似乎也餓了,她麻利的從自己的包袱裏拿出了兩隻羊腿和一壺馬奶酒。她將一隻粗壯的羊腿和一壺馬奶酒遞給了一旁的邰芳。這下到讓邰芳沒有想到,剛剛還是那麽潑辣的女孩此刻是那麽的溫柔體貼,這時邰芳剛剛沒有發現的。他不好意思的接過了那少女遞過來的粗壯的羊腿,至於馬奶酒,他沒敢拿,因為他在那少女從包袱裏拿出羊腿的時候,就已經看清楚裏麵的一切了,裏麵除了隻有一壺馬奶酒,就沒有其他的水壺了,所以他知道這壺馬奶酒就是此刻唯一的水分,所以他覺得還是不拿。“人就都能將食物分給我一般了,我還有貪心哪壺馬奶酒,那我豈不是連畜生都不如。”所以他並沒有接那少女手中的馬奶酒。這下到讓那少女略感意外。那少女向他凝視半響,但見他臉上神色平淡中和,悠閑自得,雖說是穿著一身不合身體的破衣服,但依然掩蓋不了他整個臉上的俊美。此時那少女方才注意到,邰芳是一個俊美的小夥子。此時看見他張口大吃那羊腿,那份吃相似乎是這輩子都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食物一般。她心中略感奇怪道:“你叫什麽名字啊?為什麽會到這兒來?”邰芳大聲道:“我姓邰,單名一個芳字。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到這兒來。”這下到更讓這少女心裏頗感到奇怪。她接著問道:“你都不知道?這是為何?”邰芳本不想講自己這十二年的事告訴任何人,但此刻他吃了這少女的羊腿,而且人家給自己養了四年的龍吟駒,並且都很大方的將龍吟駒還給了自己。想到這裏邰芳不由的抬頭望了望眼前的這個少女,他突然發現此女雖說穿著一身蒙古的褐色的長裙,但一雙眼神中不失一份平和之氣。也許是心中壓抑的太久了吧,他總想找個人說說話,此時他在這個烈日炎炎的大漠之中,將自己這十二年來所發生的事,包括爹爹叔叔是如何在大漠之中被追殺,自己如何逃走,爺爺是如何幫助自己的。後來他在深穀之中是如何生活的,一切的一切邰芳一股腦的全部告訴了眼前的這個陌生的少女。

大漠裏不知何時開始降溫了,邰芳和那少女方才發覺,天不知何時已經黑了下來,而此時恰好是吃晚飯的時間。這時那少女才發覺她和邰芳已經聊了整整一下午了。這時邰芳的肚子又叫了起來,那少女二話沒說,麻利的遞給邰芳自己中午沒吃的羊腿。

邰芳並沒有接。笑著道:“我晚上是不吃飯的,在深穀之中,我從來是不吃的!”邰芳邊說邊拍了拍自己的肚皮,但他的肚皮似乎並不怎麽爭氣,這時又咕咕叫了。那少女這時也笑著道:“別拍了,在拍了將這些吃下去也沒有用哦!嗬嗬……嗬嗬……吃吧,我是真的晚上不吃的!”說完將手裏的那隻羊腿遞給了邰芳。順便將中午沒有喝完的馬奶酒遞給了過來,這次邰芳並沒有做過多的推辭,接了過來,並且大口的喝了起來。

等邰芳吃好以後,大漠的天是完全的變成了一片漆黑。大漠裏的溫度說變就變,剛剛還是一片溫和的陽光,此刻馬上就變成了一片隆冬。邰芳和那少女連馬一起退入到邰芳不久前出穀的那片山洞之中。這一夜那少女和邰芳在這片山洞之中度過的,幸好這山洞之中有水和幹柴,像往常一樣,邰芳在小河之中抓了兩條大大的鯽魚,而後燒起一片火堆,接著講開膛破肚好的鯽魚放在了火堆之中烤上,不一會兒,一陣陣的魚香味飄然而至。邰芳將燒好的鯽魚遞給那少女,但那少女真的如她所說晚上是不吃飯的。所以這兩條大鯽魚自然是進了邰芳的肚子裏。

“姑娘貴姓?”那少女似乎沒有防備邰芳會由此一問,所以半天沒有答應。而一旁的邰芳看見那少女半天沒有回答,以為是不想告訴他。他心想道:“不就是一個姓名嗎?用得著搞得那麽神秘嗎?不說就算了!”剛準備睡覺,那少女道:“我複姓耶律,單名一個嬌字。”這下到讓邰芳大吃一驚,要知道他開始以為她是一個蒙古的少女。如今聽她的姓名並不像是一個蒙古女子,雖說他在這深穀之中十二年沒有出過穀,但他是知道蒙古的姑娘是沒有叫一個漢家名字的(注,大明的時候,耶律已經算是漢人了)。“耶律嬌,你是漢人是不是?”

“你怎麽知道?”耶律嬌似乎有點不相信的看著邰芳。“這個嘛?算出來的。”邰芳笑了笑。“算出來的?”耶律嬌好像還是有點不相信。“哦,那你再算算看,我爹爹姓什麽?如果你能連這個也算得出來,那麽我就真的信你剛才是算出來的,否則的話,剛才你就是胡亂的猜的。”耶律嬌半笑半認真的說。“嗬嗬……好啊,這個簡單。第一嘛,你爹爹肯定不是一個蒙古人!”“嗬嗬,嗬嗬……嗬嗬……你別再算了,我現在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剛才的那些都是胡亂猜出來的!嗬嗬”。這下到讓邰芳頗感到意外。剛才的確是他憑著姓氏和名字來推測出來她不是一個蒙古人。得到她的肯定後,他就順藤摸瓜的覺得她的爹爹一定也不是一個蒙古人,否則不會給自己的女兒取一個漢家孩子的名字。但此刻讓他感到奇怪的是耶律嬌竟然可以肯定的告訴他,她的爹爹就是一個蒙古人。這讓他有點不明白。所以他隻有將眼神望向了耶律嬌。

耶律嬌似乎知道他的困惑。她笑著拍了拍邰芳。此時的她由於和邰芳相處了一天了,所以兩人也沒有那麽的拘束。邰芳是一個不懂世俗的深穀野人,而耶律嬌又是一個從小在大漠長大的漢家女子,沒有漢家女子的那麽多的禮節。所以漢家的那些風俗禮節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不知為何物。她笑著道:“讓我來告訴你吧。我現在的爹爹不是我的親身爹爹,至於我的親生爹爹,據我媽媽說,早在我還沒出生之前就死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的親身爹爹是誰?”“那你沒有問問你的媽媽啊?”“哦,問了,可是不管我怎麽問媽媽就是不說,每次我問起的時候,她總是要發很大的脾氣,而且還對我很凶,所以後來我也就沒有再問了”。“那你現在的爹爹是誰啊?”“哦,你是說我的養父,他啊,對我可好了!”耶律嬌說完一臉的驕傲,似乎她很為有這個父親感到自豪。“哦,忘記告訴你了,我是跟我媽媽新的,所以我姓耶律。我現在的爹爹那可是大大的有名哦”!“是啊”!邰芳笑了笑。“是啊,他可是我們草原上的大英雄”!

“哦,那我可要好好聽你講講你的爹爹了”!邰芳依然笑了笑。他翻過了身來,將身體的一邊對著對麵的耶律嬌,為的是好聽見她講話。耶律嬌似乎對邰芳關注自己的爹爹很是高興,她也將身體翻過了身來。這樣她和邰芳就能臉對著臉說話。火漸漸的熄滅了。邰芳再次從躺下的地方爬起來,他在不久前已經起來過一次,這次是第二次了,他將自己對麵的幹柴再次放進了將息的火堆之中,不一會兒,火堆裏的火再次燃燒起來。這時耶律嬌看見邰芳搞好了這一切之後,再次說起了自己的爹爹。在邰芳爬起放幹柴之際,耶律嬌一直看著邰芳做著這一切,不知為何,她的心裏總覺得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這個溫暖她在十六歲前從未有過的。這時洞中的火一點點的大了起來,邰芳又重新躺在了自己的原先的地方。隻不過這次邰芳並沒有將自己的身體翻過來來,而是整個麵對著岩洞。留給耶律嬌一個長長的後背。不知為何耶律嬌突然有點生氣,至於為何生氣,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隻是在看到邰芳那長長的後背的時候,她的心中總有一種小小的失落。她也不知她的這份失落感來自哪裏。她想著想著不知不覺的哭了起來。這下到讓邰芳不知所措了,剛剛還好好的,怎麽這會兒就哭起來呢?這個他不明白。這個他怎麽能明白呢?他那裏知道一個少女的心是六月的雨說變就變呢?所以他隻有笨拙的再次爬起來。“你……你……你怎……麽……了?”也許是第一次看見女子哭,所以一時到不知道該怎麽辦,所以連問話的時候,嘴巴也就口吃了。他本身說話就不多,今日大半個日子裏,也都是耶律嬌一直都說,他在聽。如今要他去安慰一個哭泣的女孩。他一時就不是所錯了。他輕輕的來到耶律嬌的身旁,輕輕的坐下了,對著她他不知說什麽好。火越燒越大,洞裏一時充滿了溫暖的氣息。邰芳突然想起了她的媽媽來,他媽媽是一個漂亮的漢家女子,在他六歲那年因為叔叔的那場追殺,她就死在了這片沙漠之中。她幾乎沒有看見過她快快樂樂的過一天好日子,每天跟著爹爹帶著他此處躲藏著。但每次看見媽媽的時候邰芳從是看見是的笑容,不管外麵有多麽的凶險,他總能看到充滿幸福的笑容。那時年幼,他還十分不理解媽媽,現在的他終於明白了,雖然她跟著爹爹一生顛沛流離,但也一生快活,一生相守。這也就是最大的幸福了。想到這兒,邰芳不由的歎了一口氣!也許是邰芳的這一口氣歎得過於哀傷。一旁哭泣的耶律齊突然停止了哭泣。她悄悄的轉過身來,望了一眼眼前的這個穿著一身破舊衣服的野人。不知為何是如此的親切。她悄悄的坐了起來。倚在邰芳的身旁,又伸出右手來輕輕的握住了邰芳的手。柔聲道:“你怎麽了?想到了什麽傷心的事了嗎?”“沒有,隻是想起了我的媽媽來,感懷心事罷了!”邰芳說完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輕輕的握住了耶律嬌從他腰間伸過來的一隻小手。隻覺柔膩滑嫩,溫軟如綿。說道:“我們剛剛說道哪兒了?我都忘了?”“哦,剛剛我們說道了你的爹爹來著”!也許是想起了爹爹來,耶律嬌馬上就高興起來,但她任然將身體倚在邰芳的身旁。她的一隻小手仍然放在了邰芳的手中。

“我爹爹可是這片大漠中的英雄!”此時的耶律嬌似乎很是高興。“那你的爹爹叫什麽名字,讓我也記一記,好以後能知道哦?”邰芳帶著笑意說。“哼,我爹爹的名字,可不是隨便告訴別人的。”“哦,是嗎?”耶律嬌本以為邰芳會向自己問:“那你爹爹的名字可不可以告訴我邰芳啊!”但顯然結果並不是她所想象的,所以她想抽回自己的手,但似乎又有點不舍,所以一時那隻小手還是放在了邰芳的手中。她等了等,見邰芳並沒有向她發問的樣子,所以她也就停止了說話。“嗯,怎麽不說了,你爹爹的名字可以高所我嗎?”“這下耶律嬌十分的高興她馬上答道:”當然!你聽好了我爹爹的大名就是俺答。也就是這片大漠的首領。他是這片草原上的英雄。”

“俺答?是的,俺答!”少女重複的語氣中帶著一股稍有的驕傲。

第二十三樟:大漠尋人

這俺答乃是此時這片大漠的霸主。自從正統三十年,瓦納的一代霸主也先率兵攻打大明並接在正統三十年俘虜了大明的皇帝朱祁鎮,消滅了大明帝國的五十萬精銳軍隊,並在第二年率蒙古的鐵騎一度攻入大明帝國的都城北京。但最終沒能功下來,被大明的一個文弱的書生給打敗了。他就是當時的兵部尚書——於謙,那時寫下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的於謙。從那次失敗後,也先的統治也沒能維持多久。在也先死後,蒙古迅速的衰敗,而正是這時俺答來了。他迅速的統一的蒙古的各個部落,他一生是也先為自己的心中的榜樣,終於在隆慶四年,韃靼首領俺答進攻大同,計劃稱帝。高拱張居正聞悉俺答的孫子把漢那吉,攜妻比吉和乳母的丈夫阿力哥共十幾人情求內附,大同巡撫方逢時和宣大總督王崇古決策受降。鑒於此事非同小可,張居正寫信,要祟古立刻把詳情“密示”於他。原來,俺答的第三個兒子死時遺一小孩即把漢那吉,把漢那吉長大娶妻比吉,後愛上姑母之女三娘子並再娶。然而,身為外祖父的俺答也愛上了三娘子意據為己有。於是祖孫之間為一個小女子心中結怨,演出失戀青年離家投漢的一幕。

居正接到報告,再次寫信給崇古,要其妥善安排把漢那吉,並派人通報俺答:“中國之法,得虜酋若子孫首者,賞萬金,爵通侯。吾非不能斷汝孫之首以請賞,但彼慕義而來,又汝親孫也,不忍殺之。”然後,指授方略,要祟古、逢時奏疏皇上納降。朝中很多人極力反對,認為敵情叵測.果然俺答的騎兵如黑雲壓城至北方邊境。祟古早在居正授意之下作好戰事準備並以其孫要挾,俺答終於被迫妥協。居正順水推舟應俺答之求,禮送把雙那吉回鄉,俺答則把趙全等叛臣綁送明室。

把漢那吉穿著皇上官賜的大紅絲袍回韃靼帳幕。俺答見到非常感動,說以後不再侵犯大同,並決定請求封貢、互市,和明友好相處。

隆慶五年,穆宗在後正等人的力勸下,詔封俺答為順義王,並在沿邊三鎮開設馬市,與韃靼進行貿易。北部邊防的鞏固使張居正可以把注意轉向國內問題。

說了那麽多,此時邰芳才知道原來眼前的耶律嬌是俺答的女兒。這個倒讓他頗感意外,本以為他隻是一個蒙古哪一位將軍的女兒,沒想到是一個韃靼首領的女兒。

“那你媽媽是俺答什麽人啊?”“哦,我媽媽,我媽媽是在我一歲那年帶著我逃難來到蒙古的,後來在一片大漠之中我們迷路了,幸好當時我和我的媽媽碰見了當時的爹爹俺答。他將我們帶回家了,從此以後,我就住進了他的大帳你,他對我極好,從第一天起他就將我當成他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看待,後來他就將我收為義女了,但我還是一個漢人,所以媽媽並沒有讓我給我義父姓,而是跟著她一起姓耶律。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這次怎麽在這兒呢?”“我……我……!”耶律嬌似乎並不怎麽想說起她自己為何來到這裏。“我是逃出來的!”剛剛由於激動抽出的右手,此刻有放回邰芳原先的右手之中。“逃出來的,為何要逃出來呢?難道是宮殿的住的不好,還是你的爹爹欺負了你了?”此刻邰芳心道:“也許是小姑娘和自己的爹爹吵了吵架吧,逃出來隻是嚇唬嚇唬她的老爹,也許過一會兒說不定就好了,那時她也許就想回去了呢?”但這次邰芳想錯了,耶律嬌這次逃出來並不是為了和俺答吵了一點小架,而是吵了一場大架。原來在蒙古十六七的蒙古女子就可以嫁人了,而耶律嬌歲說是俺答的義女,但也不能例外,加上耶律嬌在蒙古這片大漠之中有多少人看中了她,所以想提親的人也不少,但由於她是俺答的義女,自然一般的王公貴族也不敢提,所以這事就一直拖著,可今年蒙古的大家族脫脫不花家族的拖拖也隨終於忍不住了想俺答提親了,那俺答一來覺得女兒也大了,是該出嫁的時候,二來那脫脫不花家族可是黃金家族,在蒙古的這片大漠之中牛羊和草地也是最多了,要知道在大漠靠的就是家族的團結,而最大的團結就是牛羊,所以基於這兩個原因,俺答也就答應了,這下可到好他答應了,可耶律嬌沒有答應啊,再說了她一看見那拖拖也隨就來氣。所以當天晚上就和俺答大打吵了一架。沒想到這一架吵得俺答一把火氣,硬是下命令要讓耶律嬌嫁給拖拖也隨。耶律嬌這才偷偷的從蒙古大營裏逃了出來,沒想到剛逃不遠就病碰見了邰芳。

一連幾日,邰芳和耶律嬌就住在這座山洞之中,一來是邰芳不知道出去該出哪兒,他在那山穀之中整整住了十二年,在穀中之時他曾經也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出去了該出哪兒,自自然是回老家了,但那時總覺得出去的希望還是遙遠的事情,所以每次也隻是想象著,並沒有真正的認真想過出去以後的事情,而此刻無意之中出了那深山野穀,一時有不知道去哪裏好。而一旁的耶律嬌一來是不想回去和她的那個所謂的未婚夫成親,二來在這幾日相處之中,她發現她漸漸的喜歡上了這個深山野人了,她漸漸的有點舍不得離開此地。她多麽想如果一輩子就這麽過也好了。可現實總歸是現實。

這日邰芳和耶律嬌吃過晚飯後,像往日一樣,坐在山洞之中聊著閑話。突然洞外一陣馬蹄聲,蹄聲漸近,兩匹馬奔馳二來,馬上坐著的是一男一女。那男的突然叫道:“妹妹這裏有一個山洞,快看。”說完他在馬上用手指了指山洞的方向。說話之人是一個身材高大且相貌魁梧的蒙古漢子,從身上的衣服的質的可以看出他是蒙古貴族的富家子弟。跟在他後麵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她帶著蒙古特有的高貴頭冠,右手之中捏著一條長鞭,此可緊緊的跟在前麵的那個男子的後麵。

山洞不會兒就到。“妹妹下來休息一會兒吧,都趕了一天的路了。人不累,馬也累了。唉……唉”顯然此男子十分的累。此刻不停的踹著粗氣。“嗯,還好這裏有個山洞,要不然我兄妹兩個今天可這要死在這片沙漠上了”!說話之人是女子,她一下馬就直接從包裹裏拿出了兩壺馬奶酒,順手將一壺遞給了一旁休息的男子。那男子接過而一口氣喝下去了一般,似乎是渴急了。他喝好以後,將手中所剩的大半壺馬奶酒轉身送到了兩匹馬的嘴裏。看樣子他是一個心軟之人。他等一匹馬喝好以後,再次轉身將馬奶酒送到了另一匹馬的嘴裏。那兩匹馬喝過了酒後,在一旁也安靜的休息著。

“哥,你說那個耶律嬌會跑到哪兒去啊?不會是跑回中原了吧?那俺答那隻老狐狸隻告訴我們說耶律嬌跑了,跑哪兒去了他竟然說他也不知道,那個可是他的女兒呢?他會不知道,說出去也不怕笑死人?”“也許是真的跑了,反正我們也沒事,就找找吧!”“找是一定要找的,可關鍵是我們現在連人都不知道出了哪裏,這麽大的一片沙漠,讓我們去哪裏找嗎?”那女子似乎對找人的這個夥計很是不滿。

“不要急嗎?總會找到的?”男子似乎在安慰著自己的妹妹。“哥哥!”那個沒叫沒妹妹的女子似乎對哥哥很不滿。她對著眼前的這個男子蹬了蹬腳。“你……你……到底喜歡那個耶律嬌什麽啊?她有什麽值得你好去喜歡的啊?一個漢家的下賤胚子,根本就配不上我們黃金家族的高貴的血統!”“行了,少說兩句了!好好休息,一會兒還有繼續趕路呢!”那女子儼然對自己的哥哥去找耶律嬌很是不認同。這少女名叫拖拖明齊,是拖拖也隨的妹子,也就是剛剛那個男子的妹妹。他們自從前些日子從俺答哪裏得知耶律嬌偷偷的跑了以後,就一直沿著大漠留有的馬蹄印飛奔了過來,可是那匹追風可是一匹百年難得一見的寶馬,此馬的腳力天下無雙。加上他們在留上受到風沙的阻擾,所以直到今日方才道達這裏。這拖拖也隨是黃金家族脫脫不花家族中最為顯赫的一家。自從在八歲那年裏他在一次打獵之中看見了八歲的耶律嬌後,他的腦海裏就沒有忘記過耶律嬌。八年後他終於可以迎娶耶律嬌的時候,俺答卻告訴他耶律嬌偷偷的跑了。但他決定還是要去找。如今找了那麽幾日卻是一點消息也沒有。他不由得也感到一點點的喪氣。但他堅信他一定能找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