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

小姑娘一笑:“那就休怪香薰無禮了,看招。”說罷身形一晃一招“青龍出水”直逼慕容清方而去,之前旁觀眾人見這姑娘瘦瘦小小,嬌羞無骨的樣子都替她捏把汗,擔心別傷在慕容二爺手裏,有幾個忠厚的還暗自責怪她不自量力,沒想到這丫頭外表看似柔弱,一出手完全變成了另一幅樣子,出手之快,方位之準,竟似乎不輸於在座的某些成名人物。隻有蕭毅等少數人物了解南風的為人,知道這丫頭若無過人之處,南風斷不會派其出戰,可此時說這些為時已晚。眾人中最驚訝的還是慕容清方,他萬沒想到這麽一個小丫鬟居然能有如此武藝,若是當真動手到也不懼,怎奈一時輕敵居然被對手強了先機,幸虧慕容清方也非等閑之輩,頓時一個就地十八滾避開了這一擊,隻是姿勢實在不敢恭維。

香薰見狀也暗暗佩服對方應變之速,心說慕容世家名滿天下果非幸致,可嘴上卻依舊略帶調侃的說道:“喲,二爺您這一躲果然精妙,叫什麽名頭?莫非是姑蘇慕容的家傳密技?”

慕容清方此時是又羞又惱,可畢竟是老江湖,久經戰陣,知道對方是故意在激怒自己,所以還是強壓胸中火說道:“丫頭休要多言,還有兩招還不動手。”

香薰見對方不上當,不禁有些暗自失望,當下不再多口,第二招“夜叉探海”又攻了出去。若說她的武藝本也不錯,可終究限於年齡性別,與慕容清方相比還相去甚遠。剛才第一招慕容清方一時大意,才讓她占了便宜,此時凝神接戰,香薰就再難占到絲毫便宜。

三招已過,慕容清方已摸準了對方的實力,自信足以製之,於是朗聲喝道:“三招已過,姑娘你可小心了。”說罷,雙臂一晃轉守為攻。

“喲,二爺您怎麽還和我這小丫頭當真了,再讓幾招好不好?”香薰再次嬌聲哀求道,聲音甜膩,在場一些年輕後生頓時隻覺心中一**。不過慕容清方可不吃這套,他此時已深知對方是專以可愛外表迷惑對手,暗中卻是出手狠辣,自己要是再有疏忽說不定還真就有可能敗在對方手中。故此凝神接戰。香薰起初還能談笑自若,可漸漸的就有些招架不住,戰到二十合上下,一個不慎被慕容清方用一招借力打力給摔了出去,其實原本隻想給她個教訓,未用全力,不想終究是女流弱質,似乎是自己哪裏扭傷,一聲*,頓時重重的摔倒在地,半天也沒有爬起,隻能依稀聽到呻吟之聲。要說這人卻也奇怪,剛才大家還在為這丫頭出手陰毒,言語刻薄而生氣,巴不得慕容清方給她一點教訓。可此時真見這麽一個小姑娘受傷在地,心中就又紛紛不忍了起來。就連慕容清方自己也頗覺過意不去,暗怪自己出手魯莽,趕忙上前關切地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啪。”正在此時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剛才還躺到在地的香薰猛然坐起,一招“推窗望月”雙掌猛擊慕容清方的胸口,慕容清方一片好心不想反遭偷襲,這一下根本猝不及防,當即命中,若大一條漢子平地被擊出去,當即口吐鮮血,顯見內傷不輕。

此舉事出突然,在場群豪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接著就是一片**,無不怒罵香薰此舉太不光明磊落。唯獨南風,方天化,以及暗處的那一位無動於衷。

香薰此時早已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之後看到慕容清方的樣子故作驚訝道:“二爺真對不住,您剛才猛地撲過來,奴家一時害怕,胡亂出手,沒傷到您吧?”對於這樣的說法您信嗎?

反正在座群豪大多是不信,紛紛指責香薰此舉以怨報德太過歹毒,有幾個性急的當時就要上前動手,可卻被慕容清方給攔住了,隻見咱們的這位二爺好不容易從地上站了起來,擦了擦嘴邊的鮮血,勉強說道:“諸位不必插手,這是我與這位姑娘之間的較量,事先說好了如有損傷各無怨言,這位姑娘鬥智不鬥力確實高明,怪我一時不慎,來,來,你我二人再戰幾合,不過這話二爺可不會上當了哦。嗬嗬。。。”他的最後的笑容是如此苦澀,任誰都看得出是勉強擠出的,此時在座群豪對於這位慕容二爺莫不是肅然起敬,明明是對方耍詐,還要處處為她開脫,願賭服輸,不怨天不尤人,這是怎樣的胸襟啊?就連躲在暗處的那位此時也不禁頻頻點頭。。。

香薰見狀也是一驚,臉上微微一紅,似乎也有些自慚形穢,可這種念頭一閃而過,立刻又恢複到之前的樣子,故作可憐狀說道:“二爺奴家一時無心把您傷成這樣,實在是過意不去。您還是快些下去休息,這場比試就當是您和奴家開的一場玩笑,日後就是傳揚出去想來有識之士也不會說慕容家的二爺敗給了南風家的丫頭,您說是不是?”香薰這話明雖解勸,可暗中無疑於是激將啊。

正所謂君子可欺之以方,慕容清方是個何等血性的漢子?一聽此言立刻強打精神道:“姑娘說笑了,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嗎?來,來,你我接著比試,不必顧忌。”

香薰心中暗喜,要的就是對方這句話,於是故作無奈狀說道:“那既然二爺如此堅持,賤婢也隻得奉陪,

不過事先說好,您要是支持不住請立即下場休息,您要是有個好歹。。。香薰我,我。。。可真是故意不去。。。”說的這裏居然還真掉出幾滴眼淚。

可這正時大堂裏風雲突變,隻見慕容清方身形一晃,忽然整個人猛地栽在在地,昏迷不醒。慕容清正一見兄弟有事趕忙上前查看,結果此時慕容清方早已麵如死灰,一摸脈搏,慕容清正猛地雙眉一挑,把二弟一把交給身邊的人,一個健步欺到香薰麵前,抓起她的右手厲聲喝道:“解藥呢?”

若說香薰的武藝本也不錯,可分和什麽人比,對著慕容清方尚可支持,可一遇到“十二神將”就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此時她隻覺自己的右手仿佛被套上了一隻鐵箍,夾地痛入心肺。“什麽解藥?”

“別裝糊塗,我二弟脈象混亂,分明是身中劇毒,這裏隻有你和她交過手,我不問你問誰?快說解藥在哪?”慕容清正平素為人謙和淡泊,此時由於關心兄弟的安危,對一個小姑娘說話居然也已聲色俱厲。

“慕容兄的意思是說我指使她下毒?”之前南風一直坐在旁邊自斟自飲,對於周圍發生的一切熟視無睹。可正謂打狗也要看主人,見慕容清正也出手了,咱們的這位“毒手諸葛”終於也坐不住了。

“在下並無此意,隻是我二弟他確實身中劇毒,在座之人俱見他是在與您這丫頭比武之後方才毒發,若說此事與她無關,誰信乎?”

“若我說她沒有下毒呢?”南風的語氣中已明顯透出不滿。

在座之人都知道南風為人自視極高,慕容清正這麽對他的貼身丫鬟已經頗犯忌諱,若是再逼進一步。。。個中利害慕容清正當然不會不明白,可此時關心兄弟情切,倉促間也顧不了這許多,隻好抗聲道:“非是在下不信,隻是人命關天,請恕慕容世家得罪了!”

“咚。”說到這,南風猛地將手中酒杯往桌上一扔,臉上頓時掠過一陣殺氣,旁觀眾人見狀不好趕忙紛紛退後,隻聽他又逼進了一句:“此話當真?”

慕容清正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答道:“當真。”

“好。”南風說了一聲好,接著便開始解自己的大氅,動作緩慢而優雅,可所有人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兩位“十二神將”居然要在這裏動手,與會群豪此時的心情可謂千奇百怪,有驚的,有怕的,有意外,有擔憂,即不希望二人動手,可隱隱中又有些期待,畢竟這樣的高手對決可不是輕易能夠得見的。好好一場英雄大會還沒商討出一個結果,自己人眼看就要打起來了。李繼先趕忙想上前相勸,順帶拉了一把身旁的蕭毅,可對方卻沒有反應,李繼先回頭一看,隻見老友臉色嚴峻站在原處一動不動。

“休走!”忽然隻聽蕭毅猛地舌綻春雷,整個大廳為之一震,接著隻見二道白光飛過,接著隻聽得花園裏一聲慘叫,一個中年漢子到在地上痛苦呻吟,隻見他的腿上鮮血崩流,原來竟是一隻吃飯的筷子直插而入!同時他緊緊捂住自己的右手,仔細一看居然一支袖箭直釘進他的掌心。這下事發突然,連正準備動手的南,慕二人也大感意外。

此時隻見剛才一臉嚴肅地蕭毅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對著房梁上說道:“許久不見,嶽兄的暗器手法越發精進了。”

此言一出廳中眾人皆是莫名其妙,莫非房梁上有人?可在座的這麽多高手,怎麽會一個都沒有察覺呢?

“你也不用謙虛,我藏的如此小心你都能夠發現,這份警覺才當真了不起,嶽某自愧不如。”話音未落,隻見從房梁上飛身飄落一人,身法輕靈飄逸,大是好看。往大廳中一站當真是英氣逼人,隻看他身高五尺七,八寸模樣,劍眉虎目,臉似淡金,身著一襲白衣,腳穿麻鞋,不過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背後的那把傘,外表黝黑,質感厚重,看上去竟似乎是把鐵傘!在場的老江湖們一見此物立刻意識到了來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