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李注意點,唐二姑娘她們還在呢。”蕭毅在一旁聞言趕忙提醒道。

“沒事,二小姐她們也不是外人。”李繼先話雖如此,可終究還是沒有繼續剛才題目。

“對了,這霍雲你怎麽抓到的?”楚逍遙問道。

“趕來時正好在路上撞見的。”蕭毅答道。

“哼,沒想到最後我還是落在你手裏。”霍雲冷笑一聲,說道。

“這叫做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一切你們事先就計劃好了?”

“嗯,從發現你們的陰謀開始。”

“什麽時候懷疑到我的?”

“就從你主動跑來找我們開始,咱們認識這麽久,你應該很了解我和老李的個性,假如你不希望我們輕易冒險,根本就不該把消息透露給我們。因為我們一旦知情,絕不會坐視不理,一向謹小慎微的你不可能犯這種錯誤,所以當時我就起了疑心。”

“原來如此,果然我還是太低估你了。”

“想要敘舊等到了天牢咱們還有的是時間,你就在那裏慢慢反省自己的錯誤吧。”李繼先意味深長的說道。

此時過來兩個兵士將霍雲鎖了起來,“飛天夜梟”也不反抗神色淡然。

“我勸你們最好別高興地太早,鹿死誰手現在還不好說呢。”

“你大可放心,無論你們接下來使出什麽手段,我們都奉陪到底。”對於霍雲的挑釁,蕭毅傲然答道。

霍雲意味深長地瞪了他一眼,在士兵的推搡下默默離開。看著他的背影,群豪明白他剛才所言非虛,真正的較量現在才剛開始。

等眾人回到兵部駐地明月早已高懸,眾人顧不得疲憊,早已圍聚在蕭毅等人身邊問這問哪,畢竟這群家夥消失的實在太久,而出現的又太過突然,大家都有滿肚子的疑問。

“這種事還是讓老李來吧,他口才比我好。”蕭毅推辭道。

“每次一有這種事你就會推到我頭上。”李繼先話雖埋怨,可喝了口茶還是向大家介紹起了之前的經過。

“話說當日被困在倉庫之時,情況還真是凶險,我和老蕭都以為完了,可此時忽然聽到地底下傳來一陣敲打聲,起初我們以為自己聽錯了,可後來動靜越來越大,隻聽”嘩“的一聲地麵上居然踏了一個洞,從裏麵探出一個腦袋,當時把我們幾個全嚇愣了,心說莫非是田鼠成精了不成?”

““要活命,跟我走!”當時那人也沒給咱們多做解釋,就撂下這麽句話,當時我們幾個也不清楚來人到底是敵是友,可事到如今也別無選擇,於是便隨著他一個個跳下了洞,那裏麵陰暗狹窄,人隻能爬著走,受那個罪就別提了,大約我們走出不到半杯茶的功夫就感到身後傳來一陣震動,大家知道這準是倉庫爆炸了,假如當時再遲一點,我們幾個隻怕真要歸位了。之後我們也不知爬了多久,總算是找到了出口,出來時天都亮了,可能是在地底下待舊了,出來時陽光那叫個刺眼,過了很久我才看清楚原來已經到了雞鳴山的山角下,離倉庫足有半裏多地。”

““到這裏你們就安全了。”救我們那人此時才終於又開口說話,咱們這才仔細留意他的樣子,身材不高,最多也就六尺二,三寸的樣子,四肢粗短,偏偏長了個小腦袋,渾身上下全是土,不仔細看真以為是哪的地耗子修煉成精了。看年紀少說也有三十開外了,怎麽說人家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們幾個趕緊千恩萬謝。沒想到那人卻說“別謝我,托我來救你們的其實是他。”說罷往旁邊一指,我們這才發現從樹林裏走出一人,當時我和老蕭全愣了,心說憑我們倆這警覺這人來到附近居然會沒有察覺,就說是剛脫大難,精神有所鬆懈可也不至如此吧,當時覺得這來人非同小可,結果走近了一看那人帶著一張小孩子玩得麵具,我還沒怎麽樣,老蕭當時就跪下了,拱手施禮道:“前輩,原來是你。”當時把我可嚇壞了,不知這裏麵鬧什麽玄虛。”

“那人當時倒是挺客氣,趕忙上前用手相攙,說道:“蕭大俠不必多禮,快快請起。”二人之後又客氣了幾句,我這才明白這就是當初在九江救老蕭脫困的世外高人,此番也是他設計相救,可謂於我等有大恩,當即也上前見禮,聊了幾句,他言道:“此處非是講話之所,我們換個地方再談。”於是便引著我們往山上走,不一會兒就來到一座破屋,似乎久無人居住,來至其中大家席地而坐,這才詢問起整件事的經過。原來那位前輩自從當日與老蕭一別後一直暗地留意著我們的一舉一動,聽到我們破叛軍,擒王爺也是大為高興。可前幾日他忽然得知黑龍會餘黨與魔教,白蓮教聯手準備做一件驚天大案,似乎還牽連到我與老蕭,前輩不放心於是便趕來南京暗中保護我們,原來在此之前他已經跟蹤了我們好幾天,我和老蕭居然絲毫沒有察覺,說來還真是汗顏啊。當天晚上他發現我們進了倉庫情知不妙,恰巧那位“田鼠精”正在身邊,這位幼年得異人傳授,擅長地行之術,於是老前輩就托他暗中相助,挖地道把我們給救出來,這就是以往的經過,我們得知自然對那位“田鼠君”是千恩萬謝,順便打聽起了對方的姓名,你們猜來的是誰,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麒麟張。”

“麒麟張,莫非是那個專門偷墳掘墓的張家!”周清正老爺子聞言不禁失聲驚呼。

李繼先微笑著點了點頭,在場眾豪頓時一陣**。中國曆來奉行厚葬,但凡人去世,家人總會將其身前所用之物一同殉葬,以陪伴其直到那世。越是富貴之人,陪葬往往也越豐厚,這自然容易引起人的貪念,隻是世人素敬鬼神,所以大多也隻是眼饞而已,可總有些人願意挺而走險,甚至以此為業,這部分人就被稱為“盜墓賊“。而張家就是這樣一個神秘的家族,據說其遠祖甚至可以追述到後漢三國年間,曆代以盜墓為生,圍繞他們的各種詭異傳說數不勝數,而這個家族的族長則被稱為”麒麟張“,據說是因為他們手臂上都會紋上一個麒麟紋身,至於其真實姓名外人極少得知,這個名字上次出現在江湖上是十年前,據說當時他受人之托前往西川某古墓盜取某件珍寶,結果不湊巧正好遇上當時出道不久的”毒手羅刹”唐文卿,命雖然是保住了,可卻生生丟了一隻左耳,之後江湖上就再也沒有關於其的任何消息,許多人甚至以為他已經死了,沒想到今天居然再次出現。

“那這個”麒麟張”與十年前是同一個人嗎?“

“不清楚,看年紀似乎更年輕些,也許是當年那人的後代也不一定,這種事我們也不方便當麵問。不過除了他們張家恐怕還真沒誰能在如此短的時間挖出那麽長一條地道。”

“那請他來的那個麵具老者究竟是誰,為何幾次三番相救於我等?”問話的是慕容清正,此次”黑龍會”行刺天子,關係重大,故而“白玉鳳凰”也專程趕來。

“當時我和老蕭也問了,那位前輩起初似乎有些為難,可猶豫片刻還是說道:“老夫閑雲野鶴,本不願再招惹紅塵中的是非,可此次茲事體大,老夫也不能再置身事外。”於是便摘下麵具,報出了自己的名號,這位老前輩名諱上金下頲,字孝直!”

此言一出現場頓時鴉雀無聲,老一輩的個個大驚失色,年輕一輩則大多麵麵相覷,不知所雲。

“喂,這個金頲莫非就是。。。”拓跋玉拉了拉身旁褚桀的衣袖,小聲問道,語調竟似有些顫抖。

“錯不了,鐵血大旗門碩果僅存的傳人,當今武林八大隱士之首,論實力絕不在我師伯彭老猴子之下,當今武林最神出鬼沒得人物,我老師。。。褚玄在世時曾多次提及他,似乎年輕時倆人還交過手,我老師素來眼高於頂,極少許人,可對他卻是心服口服。隻是沒想到此人居然還活在人世。”褚桀邊說,臉上也不禁露出驚訝之色,能讓笑閻羅如此反應的普天之下隻怕屈指可數。

“我也隻是聽師傅,師伯閑聊時偶然提到他,據說他年輕時還曾見過辛智,以及我們白雲庵的紫瑛祖師,簡直就是活著的傳奇。”唐豔卿在一旁小聲嘀咕道。

“這有什麽奇怪的,這老頭今年少說也有七十歲了,近一甲子武林中所發生的大事他幾乎或多或少都參與了。隻是這人生性孤僻,獨來獨往,做事亦不喜人知,許多人受了他恩惠到頭來也不知道恩人是誰,當然被他坑了而不知該找誰報仇的更多。隻是這幾年他幾乎已經不在江湖上走動了,連我也是從別人的回憶中才知道有這麽個人存在,當今三十歲以下的人可能許多連他的名字都沒聽說過。連這種世外高人都參與進來了,看來接下去有好戲可看了。”拓跋玉冷笑道,似乎對於未來感到頗為期待。

“沒想到金老前輩原來尚在人間,貧道上次見他已是十餘年前之事,俠烈之風令人欽佩,此番居然連他老人家也被驚動,可見對方圖謀非小啊。”清一道長感慨道,武林中能讓他稱之為“前輩”的隻怕著實不多。

“道長所言極是,金老前輩也說此次莫非黑龍會那幫家夥鬧得太不成話,他老人家也不願再理紅塵中之是非。不過也幸虧如此,我和老蕭才得以死裏逃生。”

“那這幾個月你們究竟到哪兒去了?為何音訊全無?”提問的是顧月。

李繼先聞言一陣苦笑,繞了饒頭說道:“我們也是迫不得已,讓大家擔心了。對不住。”

“這話你別和我們說,去和慕容說,你知不知道這幾個月她是怎麽過來的。”顧月不自禁地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