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不會是發覺情況不對,先溜了吧?”一個黑影猜測道。

“應該不會吧。”忽然他的背後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媽啊!”深更半夜,又正在做著不可告人的事,此時假如忽然有個陌生人出現在你背後,你會是什麽反應?反正這幾個黑影當時是嚇得不輕,尤其是猜測的那個整個人當時一蹦三尺高,險些沒從房頂上摔下去。

“喲,各位深更半夜來這裏幹嗎?要是想上香,大夥都睡了,各位還是明日請早,要是想找人,這裏我還挺熟,說不定可以為各位指點一二。”看著眾人的反應,男人蹲在一邊一陣壞笑。

“誰啊?”由於剛才那一聲怪叫,似乎驚動了寺裏的僧人,大家紛紛點燈穿衣出來察看情況,眾黑影見事情敗漏,心想此地不宜久留,於是互相使了個眼色,轉身便走。

“既然來了,何必這麽急著走呢?”見眾人想逃,男人冷冷一笑,忽然整個人便快如閃電般的衝了過去。若說這幾個黑影雖非什麽一流高手,但也絕非等閑之輩,假如他們要走,尋常人根本休想攔住。可這個男人本領實在太強,沒有三五下,眾黑影就被他以小擒拿的手段一個個從房頂給丟到了地上。這下固然把他們給摔得不輕,可也著實把出來看熱鬧的眾僧人給嚇壞了,大林寺地處偏僻,何時看過如此場麵。看著眾人目瞪口呆的表情,男人在屋頂一陣狂笑,他太喜歡這種這種感覺了。

大殿,燈火通明,幾個黑影此時已被五花大綁成螃蟹狀被扔在地上,闔寺僧眾圍在四周,臉上寫滿了意外,老住持本已睡下,此時也隻好外披袈裟,強打精神前來處理,他當主持已經快二十年了,可這種情況確也還是第一次遇到,一時頗感有些手足無措。

“說,你們幾個大半夜不睡覺跑廟裏來幹什麽?”男人此時到有些喧賓奪主,自顧自審訊起這個黑影。不過這些人大多訓練有素,任你如何詢問都是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

“好,和小爺來這手是不是。你們認為這裏是佛門善地,一眾高僧不會把你們如何是不是。可惜小爺我可不是善男信女,有的是辦法讓你們開口,到時候看看是你們的嘴硬,還是我的拳頭硬。”

“罪過,罪過,施主,此乃佛門善地,萬不可行此惡事啊。”此言一出,幾個黑影還沒答話,倒是把一旁的老住持嚇得不輕,趕忙口誦佛號,出言製止。

“沒事,老主持,我把他們弄園子裏去,保證髒不了您這地。”

“罪過,施主老納不是這意思,我看這幾個也無非是來寺裏行竊的賊人,按理本應送官法辦,可一來此次離縣衙路途遙遠,二來寺裏反正也沒有什麽損失,佛家無處不慈悲,隻要這幾人願意改過從善,依老納看不如放了他們吧。

不會吧,世上居然有這麽便宜的事?不僅是男人不信,就連躺在地上的幾個黑影自己也不敢相信,感覺這老和尚不會是別有所圖吧。

“大師,您這不是開玩笑,就這麽便宜他們?”

“出家人不打誑語,我佛眼中天下無不可度之人,隻要肯改過從善,又何必不開方便之門呢?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主持此言一出,群僧莫不應合。

“這樣啊。”男人見狀,心知多說無用,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於是說道:“也罷,既然大師這麽說,那我今天也慈悲一回。”說罷,飛起一腳踢在某黑影的腰眼,這一腳看似不重,把那黑影疼得險些沒交出聲來。隻聽男人說道:“喂,爾等聽真,小爺我也不知道你們究竟是來幹嘛,不過如此鬼鬼祟祟的多半不是什麽好鳥,按我的意思該把你們好好教訓一頓,然後送官法辦,可無奈這裏眾位高僧們慈悲,要放你們一條生路,小爺我也不好駁他們的麵子。爾等若是在佛前發誓,真心改過,永不再犯,那小爺就放你們一條生路,這條件你們依是不依?”

群賊沒有說話。。。

“喲,難不成你們還不幹?”

群賊依舊麵麵相覷,不是不幹,而是不信,天下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哎喲,大師,您等的條件看來這幾位還不幹,我看還是把他們關到柴房,餓他們幾天,也算略施懲戒,然後再送官法辦吧。您要是嫌麻煩,我替你們跑一趟,如何?”

“這。。。”老住持此時也不禁也有些猶豫。

群賊見狀,感覺對方似乎是認真的,天下真正硬骨頭的人能有多少,於是眾人趕忙膝行而前,在住持麵前磕頭如搗蒜,說道:"長老慈悲,我等也是為生計所迫,一時起了貪念才出此下策,如今悔之無及,望長老發發善念,放我等一條生路,我等發誓從此改過自新,永不再犯,否則日後身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若是這幾人的演技也真好,當真是聲淚俱下,男人在一旁看著也不禁佩服,他們哪來這麽一副急淚啊?

出家人講究與人為善,何況住持本意就是放他們走,如今見他們一再哀求,更覺心軟,於是說道:"使不得,使不得,各位請起,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各位如能就此改過,我佛又何嚐不能大開方便之門呢?隻此一次,下不為例.惠普,惠林你們二人送他們出去了吧."

"是."旁邊兩個小和尚答應了一聲,替眾人鬆了綁繩將他們送出廟門,群賊沒想到如此輕易就能脫困,心中暗笑這老和尚糊塗,天下寧有我等這般身手的毛賊?若非為找此人,你這破廟大爺們才不屑一顧呢.可嘴上依舊對群僧千恩萬謝,裝出一幅感激涕零的樣子.群僧見狀莫不合十答禮,唯有那男人在一旁嘻嘻冷笑,群賊之前領教過他的手段,心中對其頗為忌憚,連正眼都不敢看他,就這麽灰頭土臉的從他麵前魚貫而出.

"施主,此次多虧您出手相助,本寺才避免了一場損失.老納對此感激不盡,可正所謂事不可做盡,話不可說盡,凡事太盡,緣分勢必早盡,還望檀越好自為之."

住持似乎看出了男人的心事,話中別有所指.男人吐了吐舌頭,心說這老和尚看來並不糊塗啊,連我的心事都看出來了.可嘴上依舊裝作若無其事道:"大師客氣了,我在貴寺討饒多日,些許微勞何足掛齒.喲,您看我這肚子又咕咕叫了,食堂給我留飯了嗎?剩菜剩飯也行啊."說罷便裝作去吃飯的樣子往食堂便走.

望著他遠去的身影,住持不禁微微搖了搖頭,喚過一旁的惠明說道:"惠明,今晚你受些累,看著這位施主,一步都不要離開,他如有意外舉動你及時回來向為師稟告,明白嗎?"

"是,師傅是怕這位施主的傷會有所反複?"惠明為人良善,加上年紀幼小,並未領會住持此舉的深意.

"這你就不必多問了,這位施主天性率直,原本頗有慧根,隻可惜身上戾氣太重,日後恐怕終會殃及自身啊.阿彌陀佛.你快去吧."老住持說到這裏長歎一聲,臉上似乎寫滿了憂慮.

"這次行動真是晦氣,還沒弄清楚怎麽回事就被抓了.幸虧那老和尚糊塗,否則真把我們送到官府事情可就麻煩了."此時廟外的山路上,群賊罵罵咧咧的說道.

"可不是,不過總算是達到目的了,既然確認這家夥就在廟裏咱們還是趕快回去匯報吧.切不可誤了正事."

"早就聽說這家夥的手段,我本不信,今日一見確實了得,難怪連"十二神將"都不是他的對手."

"若非如此,上麵怎麽會想拉他入夥呢?"

"可這家夥感覺是個油鹽不進的主,能幹嗎?"

"他如今是整個武林的公敵,不知有多少人在找他,他隻要還想在這江湖上立足就隻有依靠我們.再說了上麵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就連陸海那麽桀驁不馴的家夥不是也拉來了嗎?還能搞不定這小子?"

"也是,榮華富貴誰不愛啊."

"也不一定吧."忽然男人的聲音又一次在眾人背後響起.

"媽啊."群賊又是一陣慌亂,這男人不知為何總喜歡在人背後說話,而且每次靠近時都是悄無聲息,幸虧群賊都是習武之人,膽量略豪,若換了尋常之輩接連兩次隻怕隻嚇出病來了.可這男人似乎是樂此不疲,蹲在一旁看著群人的嘴臉一陣壞笑,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在夜幕中顯得格外顯眼.

"怎麽,這就容易就想走啊?你們那套把戲糊弄糊弄老住持還可以,想糊弄小爺可沒那麽容易,如今這裏四下無人,說罷,你們這群家夥跑大林寺究竟是幹什麽?"

"我們之前不是說過了,一時貪念想去寺裏偷些財物。”群賊中連叫兩次媽的那位回答道,語聲略有些發顫,今天晚上他著實是受驚非小。

男人一陣冷笑,那笑聲在黑夜中聽來顯得格外恐怖。“你這騙三歲小孩呢?尋常毛賊哪有你們這樣的身手,何況大林寺不過是座山野小廟根本沒什麽財物,誰會沒事大老遠跑這來偷東西?你們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你們是衝我來的吧?有什麽企圖最好從實招來,小爺若是滿意說不定還可以饒你們一條小命,否則。。。”男人話音未落,整個人忽然有如離弦之箭般衝向眾人,群賊要想抵禦為時已晚,隻聽幾聲清脆的聲響,群賊隻感覺自己的雙手似乎同時被人折斷,一陣劇痛襲來,饒他們都是久經大陣的硬漢,此時也不住慘叫出聲,豆大的汗珠頓時紛紛滾落。

“放心,隻是脫臼而已,若你們配合,事後小爺自然會幫你們接回去。否則,你們後半輩子就學著怎麽用腳拿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