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4章 華人最強者
還有十分鍾電影就要開場了,眾位嘉賓和記者們都進入了影院。
對於這部期待已久的電影,黑羽工作室的眾人,心情多少都有些緊張。
同樣想衝擊奧斯卡獎的《烈日灼心》劇組的馮曉剛,高媛圓,薑聞,葛尤則都是瞪大眼睛,想看看作為“最佳男配角”的周閏發這次表現得怎麽樣。
何鐵軍去了一趟洗手間之後回來,這時候銀幕上已經開始放一些讚助商的廣告了,所有在中國劇院放映的電影,都必須播放這些廣告。
可何鐵軍一回到座位,就發現顧小凡人不見了,不由急切地道隔壁劉施詩:“施詩,小凡人呢?怎麽沒看到他?”
他現在緊張地要死,生怕這次當著這麽多傳奇演員的麵,首映反應不好,那可就人丟大了。
“喏,在那邊呢~”劉施詩指著大銀幕前麵的音箱喇叭那邊,何鐵軍隨著她的手指看過去,這才看到了顧小凡與周閏發都蹲在那裏,正與幾名影院的技術工人一起,調整音響係統。
“出什麽問題了嗎?”何鐵軍嚇了一跳,趕緊過去問發生了什麽,難道是音響係統壞了?
“沒呢,我就是在調整幾個音箱的距離。”顧小凡笑了笑道:“發哥說是聽著有些不滿意,我就找人來調一下。”
“你們還有這個心情……”何鐵軍聽著都無語了,趕緊拉兩人回到座位。
劉施詩看著兩人回來,卻知道他們遠不像是表麵上那麽輕鬆,不由用手輕輕點了一下顧小凡的胳膊道:“你很緊張吧?”
“還好啊……”
顧小凡說完,劉施詩伸手一摸,他手心裏卻全都是汗,不由輕聲安慰道:“別擔心了,電影都拍完了,擔心也沒用了。”
“這不是我的汗
。”顧小凡湊過去小聲解釋道:“這是發哥的,剛才我鼓搗音響的時候,我碰了發哥的背一下。”
劉施詩聽著不由很是懷疑地望著顧小凡,輕聲道:“你自己嚇傻了,還賴到發哥的身上啊,發哥你說他這人是不是很無賴。”
周閏發微微一笑道:“這裏確實有點熱而已。”神色清淡而平靜,哪裏看得出半分焦慮。
可顧小凡心裏清楚,其實現場真正最緊張的就是周閏發了,如果剛才他不鼓搗音箱分散一下注意力,他恐怕就無法掩蓋自己的焦慮不安了。
在外人看來,他顧小凡才華橫溢,就算今年沒有衝擊奧斯卡成功,未來有有大把的機會,可是周閏發就不同了,這位成名已久的華人演技之神,已經步入表演生涯的後期,名聲與精力已經開始下降。
而《爆裂鼓手》中的弗萊徹教授是非常難得好角色,如果這次再沒有拿到小金人,發哥自己恐怕會清楚這輩子就再沒有機會了。
隨著現場的燈光慢慢變暗,顧小凡卻是望了身後坐著的老道格拉斯,湯姆漢克斯,傑克尼科爾,馬特·達蒙的位置,然後突然站起來了,對後麵大聲地道:
“尼科爾森先生,請注意好好看,明年奧斯卡上的選票你才會知道該投給誰。”
現在一片嘩然,誰都沒有想到,顧小凡竟然會說出這樣無禮的話,就連何鐵軍與馮曉剛都聽著目瞪口呆。
看著周閏發驚訝地望著他,顧小凡惡作劇得逞似的眨了眨眼道:“這是對上次《黑暗騎士》時,這老小子來挑釁的回報。”
“顧導演,你其實不必這麽做。”周閏發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低聲道:
“我知道你想把炮火集中在你身上,讓我得到更多選票。”
顧小凡一愣,沒想到自己小心思被周閏發看出來了,隻能尷尬道:“哪裏,發哥,我本來保證今年就讓你摸一摸小金人了,可是這受傷多耽誤了您一年時間……”
周閏發發覺顧小凡的窘迫,臉上浮現起招牌似的的微笑,道:“應該說是讓我多準備了一年,放心吧,屬於我的東西,我要拿,誰都攔不住。”
“是我多事了。”顧小凡啞然道,想想也是,他怎麽有資格擔心周閏發這樣的演員……擁有華人演員中評級“情感控製”89,“專注”95,肢體“96”,外形“95”,台詞“89”最高的數值的表演能力。
同時還有“霸氣”,“親民”,“英雄”,“喜感”,“純真”,乃至以55歲的年齡在《爆裂鼓手》錘煉出“孤獨”六大表演人格特質……
就算是放在好萊塢裏,也絕對是無人能敵!
周閏發隻是欠缺了一個好的英文角色,隻是因為作為演員的他沒有作為一名白人生在好萊塢,否則他早已經是不遜於丹尼爾·劉易斯一樣的人物,甚至論戲路之寬,發哥還要更勝一籌
。
這時候隨著銀幕漸漸變暗,顧小凡胸口卻開始有些忍不住興奮起來,他很想傑克尼科爾森們看看,他們從未注意,但是卻早已立於表演藝術頂峰的中國表演者的風采。
在影院裏的所有人目光注視下,銀幕變得漆黑一團,“怦怦”的鼓聲響起,從慢緩緩變快,如此單挑的節奏,卻仿佛具有魔力一般,令人們的心跳也跟隨著鼓聲變得不由自主的快了起來。
看著旁邊的道格拉斯微微有些驚訝,馬特·達蒙輕聲解釋道:“放心吧邁克爾,這個鼓點並不快,我都可以打出來。”道格拉斯臉色才微微好有一些。
鼓聲驟然停止,鏡頭裏出現了顧小凡獨自一人在昏暗的排練室裏練鼓的鏡頭,隨著長鏡頭緩緩地推進,就看他調整一下鼓架,然後整個人就開始行雲流水的打起了一段節奏。
這段節奏並不快,也不複雜,但是在場很影評人都已經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因為這個長鏡頭推到近處,可以明顯看到顧小凡的臉部特寫,他是舉重若輕,真正在駕馭音樂。
這一段已經完全不輸於老道格拉斯在《燭台背後》的鋼琴表演了。
而這時候隨著顧小凡滿臉慌張停下演奏,連聲說“對不起~”鏡頭轉到了那狹長的走道口。
從那壓抑昏暗的走道中,走出一個黑色西裝的男人,燈光從他的頭頂打下來,看不太清他的臉,仿佛是從黑暗中降生的地底生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