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0章 係統的警告
此時，在放映間裏，除了哭喊想把顧小凡喊回來的幾個人之外，諾蘭，小羅伯特·唐尼，萊昂納多以及《黑暗騎士》劇組的人，都探頭心驚不已地看著顧小凡的行動。
他們一個個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萊昂納多更是輕聲驚呼道：“他的動作也太快了吧……他剛才不是中槍了嗎？”
這時瓦斯的煙霧已經淡了不少，雖然還看不到在銀幕旁槍手的輪廓，但是從他們這居高臨下的角度，卻可以看清顧小凡模糊的身影在他在影院裏穿梭的動作了……
與之前貝爾與“巨石”強森，因為害怕子彈，在地上艱難爬行的笨拙動作相比，顧小凡的爬行完全是在“狂飆突進”了……
他的動作非常專業，像是他已經在這個影院穿梭過無數遍的孩子一般，動作速率非常快……不僅僅是快，而且流暢無比，給人一種這樣的錯覺：世界是叢林，他是條蛇，讓人覺得，在看《黑客帝國》：他和旁邊其他因為恐慌爬行逃竄的人處於不一樣的節奏中……
再仔細看去，其實顧小凡單個動作並不比其他人快，但是效果完全卻不一樣，其他人的動作都是有起承轉合的，用手爬一下，總得停一下，然後扭動腰，抬腿，連下一個動作。
而受傷的顧小凡論單個動作絕不是最快的，但他沒有起承轉合，這不是某個部位的本事，全是靠全身的配合，發力之前的身體調整，手腳的運動時的順暢。
這時，有幾個看到放映間燈光，拚死往這邊旁的白人男人，他們都在拚命地爬著，速度也很快，但是他們每爬一點點都會因為細微的一停，於是顯得很硬。
而顧小凡的整個動作，其間毫無停頓，行雲流水毫無窒礙，渾然天成……好像他從生下來就像是爬行一樣。
這時諾蘭終於發現了什麽，驚呼道：“我的天，他不是要去救人，他是衝著槍手去的！？”
這下子，所有人又是一驚，就連那些躲在後麵的人，都有些忍不住過來趴著窗戶邊緣望去，果然，就看到顧小凡雖然動作很迂回，但是確實一點點朝著那肆意吐焰的火蛇靠近著……
眾人心中都劇烈的顫抖著……我的天啊，這家夥，竟然不僅僅是要救人，還是要製服全副武裝的那個槍手？
我的上帝……他簡直是瘋了……！
顧小凡在地上沿著既定線路前進著，此時他什麽情緒都感覺不到，全身心的專注在自己的行動上，雖然身體不是由他的控製，但是使用自動程序是要極大的耗費精神力，他如果頭腦此刻亂想，會導致精神力劇烈流失。
從35米，30米，25米……每一次他迂回找到對方裝彈的間歇，一點點的移動著，一步步靠近對方……思睿程序計算的非常精準，到目前為止，完全與模擬的情況一模一樣，沒有子彈朝他這邊飛過來。
如果這樣進行下來，顧小凡有把握能順利靠近槍手，擊倒他……
可正在這樣想著，他再次快速爬動，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座位位置後麵時，就猛然看到不遠處的地上有個人正抱著小孩呻吟，仔細一看不是貝爾是誰？
小女孩玲玲看到他的出現，立刻驚喜地哭喊道：“小凡哥~~小凡哥來來救我們了～”
原本按照計劃，顧小凡是鐵了心為了打倒槍手，沿路上什麽受重傷的人都不管的，可現在看到貝爾倒在血泊中呻吟，玲玲滿臉期待的望著他，心裏說什麽也狠不下這個心了。
一向高高在上的貝爾，正用整個身子抱著玲玲，擋在她前麵護著他，看到顧小凡，滿臉痛苦的連連搖頭，根本說不出話來，但是顧小凡卻能從他焦急的眼神裏感受到他的意思——“別管我，快回去～！”
而顧小凡發現貝爾與玲玲的位置，正好是槍手掃射習慣攻擊的角度，他們兩人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如果放任他們在那裏躺著，有極大的可能被會流彈擊中。
“思睿，把他們拉過來。”顧小凡判斷出這個情況，在心裏道。
“警告，警告，操作者臨時增加行動步驟會導致精神力嚴重超負荷，同時改變行進線路，會導致執行程序的危險大幅增加，行動成功率跌倒百分51·7……”
“別廢話！按我說的做！”顧小凡在心裏吼道。
思睿係統立刻操控著他，上前迂回前進，等了一個槍聲間歇的時機，一把拽住了貝爾的腿，吃力地把他拖到了不遠處一個比較安全的位置。
而顧小凡邊拖貝爾與玲玲，邊感覺到自己肩膀上的繃帶崩開，鮮紅色的血大麵積的滲出來，整個上衣領口都被腥血透濕了。
顧小凡明顯感覺到自己視線開始有些模糊，顯然是因為流血過多令他的身體超出了負荷，心裏不由心驚不已。
“警告，警告，傷口裂開，行動成功率降低到百分47·7，建議操作者終止程序。”
“繼續！”顧小凡在心裏咬了咬牙道。
在放映間裏的眾人，看到顧小凡救下了玲玲與貝爾，都忍不住緊緊捏著了拳頭，一個個低聲道：“他找到貝爾了！”“他真行～！”“快～再快點～！趁他換彈夾～！”
可正當人們興奮的時候，顧小凡這時候的動作也停下來了，因為他現在靠著槍手太近，因為救助貝爾而改變了行動線路，槍手已經發現快速移動的他，開著朝著他射擊著，顧小凡隻能躲在走道邊緣的一個房間的主梁支撐柱的後麵。
這個放映廳的支撐住是鋼筋混凝土，子彈無法穿透，可也僅僅是無法穿透而已，槍手一陣“哐！哐！哐！哐！哐！”地掃射，顧小凡就已經感覺到頭上牆壁一陣震動，粉末碎屑四濺著。
為了能擺脫困境，抄起地上的一個座位後蓋，扔了出去，企圖分散槍手的注意力，可沒想到他一抬手還沒扔出去，子彈就把那個後蓋擊中散了架，凳麵的碎片夾雜著釘子，硬生生砸在他的左臂上，瞬間砸出一個血洞。
而坐墊裏的海綿碎屑也因為高溫燃燒，掉到他頭上，把他的衣服頭發都燒著了，連帶皮膚也被燙傷了幾塊。
顧小凡慘哼了一聲，冷汗一下子就冒出來了，他忍痛飛快地用手拍熄火焰，這下子他的狠勁也上來了，心裏大罵了一句髒話，恨不得上去撕了那個開槍的王八蛋。
可無論怎麽發狠，他的理智都告訴他，現在不能衝動，現在瓦斯煙霧已經差不多淡得可以忽略不計了，他衝出去毫無遮擋顧擋，別說他現在的身體與精神都已經接近極限了……就算是百分之百的狀態也不可能快得過子彈。
思睿程序隻是能操控身體，究竟無法超越他的體能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