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青州之事,他們便是第一時間來到京城,這些天他們離開京城已經有段時間,即便是請了長假的狄人仇,若是再不按時回去,也該收拾東西徹底從錦衣衛拜拜了。
以至於庚立秋,倒是有條不紊的跟淩千雪好好做了告別之後,便是慢悠悠的回到教坊司。
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已經想到自己回去會麵臨什麽?
索性破罐子破摔。
當推開教坊司的大門,天降流星,一個巨大的流星錘當頭而來,嚇得庚立秋連忙躲過。
深吸一口氣之後。
因為隨之而來的是一個蒙頭一棒,直接砸在自己的身上,那般巨疼仿佛骨裂一般,吃疼的蜷縮在地上。
但這還沒有停止,許教主直接拿著一條特製的長鞭,毫不客氣的打在庚立秋的身上:“你他娘的還知道回來,把你野壞了是吧,是不知道家在哪裏了嗎?”
麵對挨打,隻能受到。
因為來之前,他便已經預測到自己定然少不了一頓挨打,這隻是開始,之後會經曆什麽,他已經想到了。
“讓你野,老子讓你野!”一皮鞭一皮鞭抽上去,仿佛就沒有把他當人似的。
皮開肉裂之後。
他們依舊沒有放過他,他外出這麽長時日,又豈會是輕描淡寫的打一下就夠了。
“來人,給我上刑!”
“我去,許方,你打都打了,還不罷休?!”
庚立秋直接被幾個身形高大之人束縛著,便要拉去綁著,他想要反抗,體內蘊含著一股力量剛要爆發,這不是人的家夥當場一個火銃直接扣動扳機。
嘭!
一個寸大的火藥石直接打在他的胳膊上,立即將他剛湧起的力量打斷,胳膊之上血肉模糊,顯得格外慘烈。
庚立秋直接被疼暈過去。
許教主冷哼一聲:“來人,給我潑醒他!”
庚立秋攤在地上,身上全部是血跡,一陣冷水下去。
那寒骨徹徹的冷水澆在身上,讓庚立秋全身打顫抖動,醒來之後。
許方低下身子,慢悠悠的對他說:“庚立秋,今日懲罰,還未結束。”
起身之後
“給我拉走!”
就這麽他被拖著拉到大堂,然後綁在一個十字架上,而大院之內,一道顯眼的血痕,讓教坊司之人都忍不住唏噓一場。
“這庚立秋怎會有如此膽量,敢不打招呼便是離開教坊司多日!”
“唉,看來今日他要難逃許教主的魔爪之下了!”
“是啊,許教主一旦出手,必死無疑!”
“這也是自作自受,無人可救啊!”
就這麽死死的綁在十字架上,鐵鏈鎖著他的胳膊、雙足,甚至脖子上也有一個。
現在的他,身上如同爛泥一般,任由誰都能上去踩上一腳,打上一棒。
“許方,你就有本事打死我!”
庚立秋叫喊越大聲,許方便是笑的也大聲。
“好啊,老子今天就打死你!”許方從牆上拿下一個宛如尺子一般鐵質的東西,直接朝庚立秋的身上打去。
“啪”的一聲。
直接如同骨裂一般,整個肋條仿佛都斷了幾根,而趙方又是一下,這一次是直接打在膝蓋之上。
“啊!”
整個大堂都響起痛苦的叫聲,庚立秋第一次感覺,整個人廢了,一聲過後直接被打成半死。
除了吊著一口呼吸以外,此刻的庚立秋與同廢了一般。
後麵的下屬似乎意識到問題,小聲的對許教主說道:“教主,庚立秋是司徒大人帶進教坊司的,雖然打他沒什麽問題,但真若被我們打死了,司徒大人哪裏也不好交代啊!”
許方似乎也是意識到這個問題,便是看著庚立秋奄奄一息的樣子,索性將手中的鐵尺扔了下去,“今日姑且饒你一命,若以後還敢再犯,定然饒不了你。”
許方離去,庚立秋也是被教坊司的下屬給拖進自己的房間,整個人身上鮮血淋漓,疼的完全感不到疼,感覺四肢都沒有任何知覺
被扔下之後,他們便是離開。
整個房間就他一個人,是死死活,也沒人管。
現在庚立秋除了一口罩氣懸著,尚且活著,也不知道這一次他要緩和多長時間。
窗戶微動,似有人進來。
但庚立秋已經反應不了,即便有人現在把自己幹了,也來不及反抗。
不過進來的一位黑衣女子,在看到庚立秋這個樣子的時候,頓時語氣顫抖了很多:“司主,是誰打的,我去殺了他!”
房間之內,這位黑衣女子一身殺意湧現,而庚立秋聽到她的聲音之後,便是輕聲應道:“司沫,我沒事。”
被他叫為‘司沫’的女子,先是為庚立秋將身上的傷勢處理一下,以及撒了一些特製的金創藥,簡單的將他骨頭矯正了一下,身上綁了很多紗布。
可是這之間,司主咬牙忍疼,讓她也是強忍著殺人的心,給他蓋上被子。
他依舊趴著,但司沫卻是按耐不住怒火,意圖準備滅了這教坊司的時候,被庚立秋叫住:“司沫,今日我受的這些傷與苦,來日我定會讓他們一一報之,今日你既然前來,我便有事情需要你去做。”
司沫還是想去,但司主有命令,她自然不敢不從:“司主,您說!”
庚立秋道:“我需要你去調查一下西廠少江公公近些年做過的事情,越詳細越好,最好是能找到證據與記錄,我需要好好跟這個少江公公,比劃比劃。”
“還有就是,便是替我找一個人,一個聲音與我相似之人。”
司沫便是點頭。
庚立秋說道:“好了,走吧!”
可是司沫卻是沒有走。
庚立秋問道:“還有什麽事嗎?”
司沫卻是擔心的神色下,突然跪了下來,“屬下不能遵從司主之命,傷司主之人必須死。”
“你敢違逆我?”
“司主,是你當年在宜春樓救下我,甚至給我活下去的希望,司沫的這條命也是司主的,可下屬真的忍不了司主被教坊司打成這般模樣。”
“司主,你可以放心,我隻需要讓這幾個不長眼的人從此在人間消失,不會留下什麽痕跡。”
庚立秋:“司沫,你?”
“恕下屬不能聽令!”
還沒待庚立秋說什麽,司沫便是離開,而他不清楚的是,對於鎮景司很多人而言,他們都是把庚立秋的命看的比自己生命還要重要。
幾日之後。
夜晚之間。
許方與同下屬剛從煙花巷而來,剛走到一處人煙稀少的巷子之中。
突然眼前向他們走來一位黑衣之人。
這也讓趙方心中莫名的感到恐懼,但他好歹也是一位八品武者,心中惶恐了一下,便是雙拳緊握,望著這黑衣之人,便是問道:“你是誰?”
那黑衣之人,手持一把長刀。
輕輕撥出,在夜空之中,顯得格外明亮,“我是誰,我是要你命之人!”
“閣下我們無緣無故,你為何要如此針對我!”
“因為你傷了不敢傷的人,而他正是我的逆鱗。”
一刀直接劃過。
“唔唔唔~”
趙方捂著脖子,鮮血直流,滿眼驚恐,因為此人的實力竟是七品。
最終在恐懼之中倒入血泊,而教坊司那些下屬,在看到教主竟被頃刻之間殺死,剛要準備逃離,一道刀光血影。
最終全部死在刀下。
而隨之此黑衣之人離開之後,便有人將這些屍體全部清理幹淨。
京城之外,
亂葬崗。
屍體被全部拉到這裏,而那些黑衣之人也是來到哪位拿刀的黑衣女子,“司沫,我們這樣違逆司主行事,會不會壞了司主大事?”
司沫說道:“出了什麽事我擔著,膽敢傷害司主之人,一個字‘死’。”
荒涼亂葬崗,司沫的殺意卻比這裏的氣氛都要可怕。
…
許教主以及隨行下屬莫名死亡,不見屍體的消息傳開,教坊司第一懷疑的人,便是庚立秋。
可是想想這個廢柴,這些日子根本連門都出不了,哪有本事殺死許教主。
所以調查下來,庚立秋的嫌疑莫名的被忽略掉了。
也恰恰是因為自己太廢柴,讓眾人對他沒有產生一丁點懷疑。
而在屋內,聽到這件事,他早已知道是誰幹的,對於司沫這違逆舉措,他也沒有過多指責,隻是告誡了一句。
畢竟她也是為了自己。
這段時間。
因為自身傷殘,無法行事,加之教坊司教主換成了宋三娘,倒也讓他過了一段安靜日子。
不過這個宋三娘也不是什麽好人,竟然在這期間內,給他的飯菜都是大白饅頭以及雜菜,就不帶一丁點肉沫。
還好,夜晚夜深人靜的時候,司沫與淩千雪都來看過自己,對於她們的實力,進入教坊司輕而易舉。
第一天淩千雪來的時候,差點沒攔住就衝出去,直接砍死教坊司所有人。
甚至。
若不是司沫攔著,淩千雪的斧頭會直接上門右相府,直接砍死司徒雷登這個狗東西。
在教坊司白水饅頭以及淩千雪她們的雞腿大肉下。
庚立秋終於在一個月後。
勉強可以走出房間,但是走路依舊踉踉蹌蹌,他在教坊司之中,很不受人待見,而這些他也是習慣。
當他來到大堂的時候。
眼前一人,便讓他的神色稍稍凝重一些。
“哦,原來是立秋啊,很久未見了,怎麽變得如此憔悴了?”
先是一句問候。
然後便是很可親的請他坐下,似乎有事情要說,“既然來了,正好司徒伯父要跟你說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