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銘?

切磋?

這兩個詞回旋在周震天與蘭薇的腦海之中。

無論他們兩個怎樣思考,也無法將這兩個字與現在的場景聯係在一起。

思緒糾結片刻之後,周震天與蘭薇反應過來,他們並不傻,否則也不會當上堂主了,剛要開口問時,大批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與此同時,方老頭雙目一眯,撇了周震天與蘭薇一眼,二人頓時會意,不再發問。

片刻後,大批的混天峰弟子,出現在門外,每名弟子臉上,都掛著緊張神情,一雙雙眼睛好奇的向裏麵張望著。

“師父!”

“師父!”

“方師伯?”

一些弟子率先看到了周震天,蘭薇與方老頭三人,此時郝天光躺在地上,全身漆黑,隻有一雙眼在眨動,眾人並沒有認出來黑乎乎,躺在地上的這一位,是他們尊崇的峰主。

郝天光向周震天與蘭薇甩了一個眼神,二人頓時會意,轉過身去。

周震天將臉沉下來,故意擺出一副怒意十足的表情,來突出他的威嚴,大聲喝道:“看什麽看,明月堂的,都別給我湊熱鬧了,都不用修煉了是不是,都給我滾回去!”

由於明月堂中,都是男性弟子,說話自然不用那般講究,大開大合反而效果更加好。

周震天此話一出,明月堂的大批弟子,頓時作鳥獸散,懷著百分好奇,灰溜溜的全都走了。

“蘭花堂的。”

蘭薇站直身體,不怒自威,語氣輕微,卻感染力十足。

沒有任何遲疑,一眾蘭花堂弟子,相繼離去。

待所有弟子走後,郝天光才直起身來,身形踉踉蹌蹌,在周老頭的攙扶下,才得以站穩。

郝天光的臉色有些尷尬,他哪裏在自己手下自己麵前這般丟人過,如今全身黑的像焦炭一般,站都站不穩,臉上真是掛不住。

“周師弟,蘭師妹,你們去看管自己堂內弟子吧,我有話和方師兄說。”郝天光下了驅逐令。

“嗯,我們就先回去,峰主,你好好休養傷。”

二人點點頭,向郝天光說了一聲,而後轉身離去。

“蘭師妹。”郝天光忽地開口叫道。

蘭薇疑問回頭。

郝天光有些尷尬說道:“修繕這議事廳的事就交給你了。”

“知道了。”

蘭薇抬頭望了望頂上的大窟窿,不禁有些肉疼,這得多少錢啊?

待周震天與蘭薇離去之後,方老頭與郝天光四目相對,彼此眼中的神色,都十分複雜。

“方師兄,混天峰要變天了。”

半晌後,郝天光艱難的說出這麽一句。

出其意料的是,方老頭聽到這句話,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任何波動,反而十分淡定,緩緩說道:“誰來掌管這個峰頭,我無所謂,但是不要涉及到後山。”

郝天光低頭不語。

方老頭抬頭,向頭頂上巨大的窟窿望去。

此時,雨水開始恢複,細雨連絲,從空中,徑直落到方老頭的臉上,而他巍然不動,好似要將這天看透一般。

“我要和這小子談一談,畢竟,師父留下的這一派,不能在這修真界內消失。”

……

混天峰。

後山一座茅屋之內。

郝靜緣望著**的鬼然,臉上盡是擔憂,雖然此時鬼然呼吸平穩,但誰能保證他醒過來的時候,是有理智的呢?

滴答,滴答。

雨水已經恢複,雨水透過屋頂的縫隙,滴到地上,發出聲響。

看來,這座茅草屋,既不能遮風也不能避雨。

吱呀。

就在郝靜緣擔心的時候,茅草屋老舊的門被推開,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郝靜緣扭頭望去,心中不由得鬆開了很多,喜道:“方師伯!”

來者,正是方老頭。

“他怎麽樣?”方老頭走到床邊,望著臉色蒼白的鬼然,向郝靜緣問道。

郝靜緣搖搖頭,說道:“不知道。”

“緣兒,你離遠些。”

方老頭望了兩眼鬼然,輕聲說道。

這個茅草屋的確是小的可以,即使三個人在這裏麵,也顯得有些擁擠。

郝靜緣知道方老頭要幫助鬼然,乖巧的應了一聲,而後起身

讓出地方。

方老頭坐到床邊,將鬼然的身子豎起來,雙掌相抵上他的背。

隻見,一道道柔和的天地元氣,順著方老頭的雙掌,流通到鬼然的身上。

隨後,鬼然的臉上,恢複了一絲血色。

不知過了多久,隻見方老頭臉上也露出一絲疲憊之色,停止了天地元氣的輸出,撤回手掌,將鬼然的身子,在**放平。

“師伯,怎麽樣?”

之前一直不敢開口的郝靜緣,終於忍不住,擔憂的問道。

方老頭抹去額頭上的一絲汗水,道:“沒事了。”

聽到這一句話,郝靜緣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嗯”

緊接著,一股微弱的聲音,在茅草屋內傳開來。

聞聲,郝靜緣猛地一怔,旋即臉上露出狂喜的表情,她深信,自己沒有聽錯,那是鬼然的聲音。

鬼然的表現沒有令自己的妻子失望,片刻之後,他的眼瞼微動,隨後,一雙眸子,緩慢睜開來。

“這是?”

鬼然睜開眼睛後,環視了一下四周,有些迷糊的說道。

“啊。”

郝靜緣驚叫一聲,因為,她發現,鬼然的眸子中,已經沒有了那寒冷無比的血紅,已經恢複了原本的清澈與那濃濃的溫情。

“張銘。”

郝靜緣終於忍耐不住,一頭撲在鬼然身上,啜泣起來。

鬼然也恢複了一些清醒,他也回想起之前情況的一些片段,他聽著自己懷中嬌妻的哭聲,心中十分難受,手掌慢慢撫摸著郝靜緣的秀發。

郝靜緣這一哭,便是很久。

直到郝靜緣好似哭累了,停了下來,很長時間沒有發出啜泣聲,鬼然慢慢坐直身子,疑惑的動了動郝靜緣的頭,這才發現,原來這妮子,已經睡著了。

郝靜緣美麗的臉上,還掛著淚珠,朱唇微抿。

如此睡相,更加顯得郝靜緣可愛無比。

鬼然不禁微微一笑,輕聲道:“方才哭的太大,太累了吧。”

“也許,之前的情景,讓緣兒回憶起她失去母親的那一刻了吧。”方老頭輕聲感歎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