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台上,麵對眾弟子敬意十足的掌聲,韓三彩微笑著向眾人點頭表達謝意,這時,他臉上的這抹微笑,是充滿欣慰的。

而後,韓三彩向許清風淡淡地道:“許師弟,祝你在決賽中落敗!”

“謝……你!”

許清風剛要條件反射般的說聲謝謝,卻突然反應過來,想要開口罵街,卻發現韓三彩早已大笑著踱步而去,遂隻能望著韓三彩頗為瀟灑的背影,恨恨的咬緊牙齒!

眾多的掌聲之中,也包括鬼然的一份,對於韓三彩這個人,他此時是充滿了興趣,因為這個人雖說是多年以來背著一個“千年老二”的名頭,卻又何嚐不是一名天賦絕佳的弟子,但韓三彩給人的印象,與許清風完全不同。

親和力!

韓三彩那抹淡淡的笑容裏麵,透露出的濃厚親和力,是他特殊的地方!

這樣的人,這樣的情況,這樣的結果,是應該享受應有的尊敬與掌聲的!

當然,鬼然不是眾人裏麵鼓掌最早的,但他的掌聲卻是最早停下的,因為他發現,韓三彩一躍下台之後,在激烈的掌聲中,並沒有選擇下山,而是徑直向自己走來!

鬼然自然停止鼓掌,愣愣的望著走向自己的韓三彩。

“你叫張銘,是吧?”

韓三彩走到鬼然身前,重重的向鬼然肩膀上拍了一掌,說道。

得此機會,鬼然能夠近距離觀察韓三彩。近距離看上去,韓三彩麵龐上猶如刀削的輪廓,更加顯得剛毅,帥氣。與鬼然這種俊俏的有些不像話的這種,完全是兩個風格的男人。

此時,韓三彩麵色潮紅,喘氣有些粗,很顯然,在剛剛的比試之中,他也不輕鬆,消耗不小。

由此可見,他棄權的選擇,是正確的。

他是一個聰明的人。

這是鬼然見到韓三彩本人之後,對他的第二個印象。

“是的!”

鬼然點點頭,回答道。

“久聞其名!”

韓三彩微笑著道:“這幾個月,整個混天峰都知道了,新入門的一名叫張銘的天才弟子!”

“嗬嗬。”

鬼然傻笑著撓頭。

“好好修煉。”

韓三彩望著鬼然臉上那與天才二字絲毫掛不上邊的傻笑,竟是沒有絲毫自傲的情緒,不由得心中對其十分待見,又重重地拍了拍鬼然的肩膀,笑著說道。

隨後,韓三彩從鬼然身邊慢步走過。

“決賽的時候,小心點。”

在韓三彩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鬼然清楚的聽到了韓三彩的輕聲叮囑,聽到這三個字之後,鬼然心中瞬間閃過一個念頭,旋即快速轉過身,輕聲說道:“今晚,在蘭花堂總部。”

韓三彩並未走遠,清楚的聽到了鬼然的話,旋即,身子微微一怔,腳步略微停頓了一下,隨後快速恢複,竟是連頭都沒有回,便走了。

韓三彩走後,鬼然便向一號台上,靜靜享受著勝利喜悅的許清風望去。

恰巧,許清風的視線,也在鬼然身上。

瞬間,兩道視線,在空中交匯起來,兩個在日後必將交手的對手,先開始了一場無聲的比試。

蔑視!

其中,還蘊藏著一絲喜悅。

這就是鬼然從許清風視線中讀出來的情緒。

很顯然,暫時來說,許清風並不把鬼然當回事,在他的眼中,雖然鬼然天資比他還要高,成長空間比他還要大,但是那又如何?三天之後的決賽中,不是一樣難逃輸的命運?

正因為有這種想法,許清風蔑視的眼神中還包含著一絲喜悅,那就是仿佛已經拿到這次比試冠軍的喜悅!

郝靜緣,未來混天峰峰主的寶座!在許清風的腦海之中,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至於以後,鬼然再怎麽強,也隻是自己門下的一名實力高強的弟子而已,還不是乖乖聽自己的吩咐?

不爽!

很不爽!

這是鬼然此時的情緒!

其實,就殺手本身來說,被自己的目標蔑視,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這兩個字,會最大程度上麻痹對手的神經,使其大意,而自己便趁機下手。

所以,被許清風蔑視,鬼然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心中有些“應該如此”

的感覺。

但是,令鬼然十分不爽的,就是許清風已經將郝靜緣當成自己囊中之物的那種感覺!事實上,鬼然與許清風的感覺是一樣的,他也把郝靜緣當成自己的囊中之物。所以,衝突便來了,這就是鬼然有一種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搶去,意**的感覺,這讓他十分不爽。

如果可以,鬼然早已經將許清風那雙眼睛,摳出來,踩爛數萬遍了。

不能將自己厭惡的東西毀滅,便不要再去注意它,給自己添堵心。

最後,鬼然所幸轉過身子,向遠處的郝靜緣擺擺手,示意。隨後,向峰下走去。

……

入夜。

鬼然站在房屋麵前,望著星辰點點的夜空,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今日,半決賽的比試過後,郝天光,周震天,蘭微,便又恢複到了原本對混天峰上下的巡視工作中,所以,晉級決賽,回到蘭花堂之後,鬼然並沒有見到蘭微,而看樣子,蘭微今夜是不會回蘭花堂的了。

蘭微不在,但是猴子今天不會來,因為,今天,鬼然要在這等另外一個人,韓三彩!

鬼然輕嗅著蘭花的香氣,靜靜地等待著,他篤定,今夜,韓三彩一定會前來。

果不其然,一道人影,在月光的照映下,緩緩從青磚小路上顯出來。

上來之後,這道人影一抬頭,望著鬼然,微笑道:“張師弟。”

見狀,鬼然臉上也浮上一絲微笑,回應道:“韓師兄!”

韓三彩慢步走到鬼然身前,輕聲說道:“今日在比武場上,有好些事情不適合明說,所以便直接走了,望張師弟不要怪罪。”

聞言,鬼然立即擺手,連忙說道:“韓師兄這話說哪裏去了,張銘哪裏敢怪罪師兄,倒是師兄僅憑張銘一句話,便不顧比試之後的勞累,匆匆從下堂來到這裏,令張銘敬佩!”

“不行了,不行了。”

鬼然剛剛說完,韓三彩便立即身子微微顫抖著擺動雙手,說道:“你我還是別這樣,客套話我真是說不了。”

聽得此話,鬼然微微一愣,旋即仰天大笑,而後說道:“我也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