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的名義》首播結束,好評如潮,掀起的話題和討論數不勝數。

 裏麵但凡有點鏡頭的演員都火了,然後,王濤自閉了。

 當初,他受邀試鏡的角色是侯亮平!

 可謂第一男主角,可他居然沒去。

 此時的王子安難得給自己放了個假,坐著房車,跟栗可欣、新垣結衣、劉仙女等一群人自駕遊去了,一路向西。

 一行兩房車,寬敞舒適。

 車上,女眷們鶯歌燕舞,王子安則在姑娘們看著外麵景色太漂亮,喊著快看的時候轉頭去看外,就隻顧著看網上網友們對《人民的名義》的點評,總結。

 其中一個很有意思。

 它說,《人民的名義》反映出了當今國內的四大失敗:婚姻的失敗,政治權力的失敗,人民的失敗,人性的失敗。

 婚姻的失敗,達康書記、高書記和祁廳長的婚姻可謂是敗得一塌糊塗。

 達康書記婚姻失敗的原因是事業上的分歧,高書記是出軌,祁廳長是把婚姻視為政治工具。

 這三種失敗的方式很具有代表性。

 侯亮平和鍾小艾的婚姻不能稱之為失敗,但他們的婚姻也不怎麽真實,二人之間的相處冷淡如白開水,就連躺在**也在討論反腐,不像是兩個異性住在一起。

 可能他們的新婚之夜就是在抄黨章中度過的,又或者是已經達到了此身已許國,再難許卿的境界。

 易學習兩口子倒是很真實,也能打動人,問題是等他做到李達康或是高書記的位置上呢?

 假如有人給他送雙胞胎姐妹花呢?

 易書記和那個自己炒茶葉的農家女子能白頭偕老嗎?

 難!

 《人民的名義》裏麵讓人信服的愛情要麽是未經考驗的,要麽是經過考驗後變成了苟且。

 高書記愛高小鳳,祁廳長愛高小琴,鄭乾愛寶寶,周正愛林華華……

 愛情經不起檢驗,婚姻幾乎注定失敗——這很現實。

 這種國式失婚姻敗還有個特點,就是兩口子在婚姻已經失敗後還倔強地住在一起,甚至偽裝出恩愛的假象。

 丈夫死了妻子守寡勉強都還能理解,但丈夫還沒死這就守上了是個什麽節奏?

 這種守活寡的婚姻已經不能用失敗來形容的,它就是犯罪,是對人性的犯罪。

 其次是權力的失敗,貫穿全劇的另一個關鍵問題是:一把手的絕對權力是腐敗的根源。

 《人民的名義》一直在很努力地探討這個問題,並在最後給出了一個在目前條件下已經是最佳的解決方案:讓強勢的易學習去製衡李達康。

 看到這裏有些人產生了一個疑問:如果沒有易學習怎麽辦?

 如果易學習不夠強勢怎麽辦?

 如果易學習變成祁同偉怎麽辦?

 另外,誰又來製衡省高官沙瑞金呢?

 紀高官如果是高育良怎麽辦?

 檢察院長如果是肖鋼玉怎麽辦?

 怎麽能保證沙瑞金不變成下一個趙立春?

 這種情況並非沒有可能發生,因為愛打籃球的沙書記的到來,網球場已經悄悄變成了籃球場。

 讓人有點後怕的一個角色是趙東來。

 他本來和祁同偉一個係統,莫名其妙就成了侯亮平這邊的人,估計其中陸亦可的美色起了很大的作用。

 敵有高小琴我有陸亦可,可是如果我方沒有陸亦可怎麽辦?

 如果趙東來和祁同偉穿一條褲子,那就意味著公安係統的全麵腐化。

 從這個角度看,《人民的名義》走的是以德反腐的路線,靠的是侯亮平這樣刀槍不入的完人,甚至是聖人,而不是製度。

 侯亮平反貪的動力,很大程度上來自於給死黨陳海報仇,而沙瑞金的動力則有些不可描述:清除前任的舊勢力。

 從對趙立春的清算到提拔易學習,到拆除趙家的美食城,都與這個邏輯有關。

 在劇中,人物的行為動力來自於上層階級的情感和利益,與製度無關,更與媒體監督或是人民的利益差之十萬八千裏。

 現任以高尚的名義否定前任的任命和建築,這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問題根源。

 第三個人民的失敗。

 鄭乾這條線,很多人民不喜歡,但鄭乾就是民二代,他的存在就是為了反襯趙瑞龍這個趙二代有多囂張,就是為了突出民二代有多淒慘。

 他老爹鄭西坡的那本詩集,從電視劇的開始一直拖到最後一集,才用8000塊買了個書號給出版了,還得到鄭乾一個“真便宜”的好評。

 何為人民,何為公仆?

 鄭家和大風廠的職工一樣,都是人民,哪怕掛了董事長的頭銜也一樣,都要麵臨企業的破產,為醫藥費發愁,被人欺負。

 而公仆則是趙家,是侯亮平,甚至是林華華。

 公仆的衣著雖然千篇一律,但不用為住房、交通和醫療發愁。

 從物質上來看,人民在自力更生的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公仆們則處於按需分配的共產主義。

 王紋革和陳海都為了工作重傷住院,但二者享受的醫療政策完全不同。

 從更深的層麵來考量,公仆和人民之間的權力和利益界限很清晰。

 人民不可霸王硬上弓強行越界,否則祁同偉和高小琴就是前車之鑒。

 陳岩石是兩者之間的橋梁。當工人和拆遷隊對抗時,是陳岩石充當協調者,當鄭西坡被警察抓捕後,是陳岩石安撫雙方的情緒,甚至當王紋革對公仆們徹底絕望時,還是陳岩石充當肉票讓其綁架自己,並間接為此付出了生命。

 有觀眾在看到陳岩石死去那一幕,在電視機前嚎啕大哭。

 最後一個是人性的失敗。

 和鄭乾一樣,孫連城是另一個小角色,雖然信訪辦的窗口是他修的,但他在精神上的追求卻是所有公仆加在一起都無法企及的:仰望星空。

 這是一種無用的審美,但審美本身就應該是無用的,這和某偉人認為藝術應該服務於政治的屬性背道而馳。

 侯亮平把京劇變成了政治鬥爭的工具,高書記愛好萬曆十五年、書法和張大千的畫。

 隻有孫區長,在被李達康批評不作為的時候,不像其他公仆那樣滿臉堆笑唯唯諾諾,而是拍案而起:爺不伺候了!

 最後,孫連城這個還殘留著一點人味的公仆去了青少年宮,做了孩子們的天文輔導員。

 瀏覽完熱評,剛好聽到姑娘們一陣驚呼,驚歎外麵的景色,王子安看過去。

 轉眼夏天成了故事,秋天成了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