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楚家老宅一片喜慶,老宅上下都掛滿了燈籠,每個人都在忙碌著。
“楚少,你那燈籠掛歪了,往左邊去點,不對,在往又去點……”
溫和的陽光下,無邪在下麵扶著椅子,嘴裏說個不停,不時的給楚悠雲擺正。
“唉,發現這燈籠真難掛啊,以前都沒受過這罪。”
楚悠雲一把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氣喘籲籲,可是臉上卻洋溢著發自內心的笑容。
無邪哈哈一笑:“是你說要掛登錄的,和我沒有關係,現在知道不好過了吧。”
楚悠雲癟了癟嘴:“繼續,你扶著。”
無邪頓時一愣,白眼一翻:“這裏這麽多人,你隨便找個人幫你扶一下就是了,你讓我扶不是殺雞用牛刀啊。”
楚悠雲掃了眼四周都在忙碌的人群,然後笑道:“他們都在忙著,而且這裏就你長的最粗壯,不找你找誰,別廢話了,速度點。”
“我粗壯……”
無邪頓時有種淚流滿麵的感覺,同時心裏一陣後悔沒有和白無常他們一起出去,留下來受這罪,唉,本來是好奇掛燈籠是什麽感覺,結果沒想到搖身一變變成苦工了。
……
“你劍法又精盡了。”
一顆空****的大樹下,羅刹抬頭望著站在樹幹上的白無常,讚歎道,很少說話的他此時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或許是因為新年氣氛的原因。
“你大清早叫我來晨練怎麽變成了和你比鬥了?”
白無常盤膝坐在樹幹上,一臉笑意的看著下麵正握著唐刀的羅刹。
羅刹嗬嗬一笑:“這不就是晨練嗎?”
白無常聽後正要說話,羅刹突然消失在原地,接著,耳後風聲一緊。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狡詐了。”
白無常險險躲過一招,看著自己原先位置上的樹幹已經被劈成兩半,心有餘悸的說道。
羅刹麵無表色:“不給你點壓力你就沒有動力,來,繼續。”
白無常苦笑一聲:“後吧。”
葬雪劍脫鞘而出,閃著雪白的光芒。
“真是好劍啊。”
羅刹站在原地沒有動手,隻是羨慕的讚歎道,可惜他不是用劍的,不然還不羨慕死。
白無常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隻是腳尖顛墊地,身子輕輕一躍,整個人變成一道鋒利的劍芒刺向羅刹。
閃亮的劍芒讓羅刹微微眯了一下眼,然後唐刀橫胸擋住這一劍,嘴裏罵道:“你好無恥。”
白無常嗬嗬一笑:“這是還你的,誰叫你剛才偷襲我,在來!”
如薄翼的葬雪劍看的羅刹一陣心顫,唐刀硬碰幾招後羅刹身子狂退,說道:“不來了,這唐刀我昨天剛換的,這下又讓你打出一個缺口,不劃算啊。”
羅刹此時一臉的鬱悶,他的身手和白無常差不多,可是後者身上有著把好劍,自己普通的凡品根本就經不住幾下擊打,他跟隨楚少以來,已經劈壞了六把唐刀了,加這一把是第七把了,隻是沒想到昨天才換的今天就壞了。
“哈哈,讓楚少給你報銷啊!”
看到羅刹的苦瓜臉,白無常心裏一陣好笑,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用我給你報銷了,有人已經替你報銷了。”
楚悠雲拿著一個盒子走了出來,然後把盒子往羅刹一丟,後者連忙接住。
“楚少,這是什麽?”
感受到手心的重量,羅刹一臉疑惑的看著楚悠雲。
“打開看看,都說了有人給你報銷了。”
楚悠雲微微一笑,沒有直接告訴羅刹答案。
羅刹心裏一動,快速的打開盒子,盒子一開的瞬間,亮光刺得的羅刹立刻閉上了上雙眼,適應了良久才睜開,擺在麵前的居然是一把唐刀,深紅色的唐刀,發著妖異的光芒。
“好刀!”
羅刹輕聲一歎,然後把唐刀在手心耍了幾個刀花,越發的喜歡。
“楚少這把好刀那裏來的?”
羅刹壓住激動的心情,好奇的看向了楚悠雲,他認為這把刀應該是楚悠雲弄來的,肯定也用了不小的代價。
楚悠雲摸了摸鼻尖:“不用謝我,是我們的大軍師,不,應該是白醫師他寄過來的,據說他給一個老頭治了病,結果老頭沒錢就送了這把刀給他。”
“這麽狗血?”
無邪從旁邊冒出了頭,直直的盯著羅刹手裏的唐刀,同是用刀的他當然一眼就看出羅刹手裏的刀是一把好刀,可以說和白無常手裏的葬雪不分上下。
“哈哈,那楚少帶我謝謝文博了,來,我們在來,剛才你站著武器好,現在我們在試試看。”
羅刹一臉興奮的看著白無常,不停的揮舞著手裏的唐刀,好像有用不完的勁。
白無常嗬嗬一笑,他當然知道是此時的心態,當初楚悠雲把葬雪劍送給他的時候他也是一夜未眠,不時的盯著自己的劍,生怕它被人給偷了一樣。
“喂,你們要打就換個地方,別在這裏,這數賭跟著遭殃啊!”
楚悠雲心疼的看著院子裏的老樹,這麽多樹中就這一課最大,遮風擋雨的,現在看著上麵滿是刀痕和劍傷,楚悠雲頓時有些無語。
白無常和羅刹相視一笑,不過還是走了出去。
“唉,我什麽時候才有一把好刀啊。”
無邪看著羅刹的背影,忍不住歎道。
楚悠雲嗬嗬一笑:“會的,等老白在救一個老頭……”
無邪:“可能嗎……”
……
“好美的煙花!”
江伮兒,司馬昭如,阮晴甜,此時她們就像小孩子一樣癡癡的望著滿天的煙火。
煙花把它最燦爛的一刻綻放在人間,隻是為了讓人欣賞到它的美麗,它的驕傲。
和煙花相比,無邪他們更喜歡喝著烈酒,吃著老柳烤的肉,吹著牛,暢談著人生。
煙花的美,有人懂,有人不懂。
“馬上就要三月了,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江伮兒偷偷摸著身子走到楚悠雲身邊,在後者的耳邊輕輕說著。
楚悠雲心裏明白,不過還是裝著疑惑的表情問道“什麽約定?”
“好啊,你果然忘了!”
江伮兒聽後頓時小嘴堵在一起,一臉的鬱悶之色。
楚悠雲看的好笑也不再逗她,貼著後者的耳邊輕聲說道:“我當然記得,櫻花飄落,不見不散!”
江伮兒聽後一臉的甜蜜,不停的點著頭:“三月!”
楚悠雲跟著點來點:“三月!”
……
安平市,三月,櫻花園。
熏風拂柳,明媚的陽光灑在大地上,一片金黃。
櫻花園的附近都是小道,沒有喧嘩的車輛,前來約會的情侶也都各自默契的小聲說話,生怕打擾到別人。空氣中,彌漫著陽光的溫暖和櫻花瓣甜美的飄香味道,醉人心腸。
“陽光的味道真好聞。”
一身素裝打扮的江伮兒漫步走在櫻花園內,雙手直升,似乎在懷抱著陽光。
“夏天的時候你就不會這麽說了。”
走在一邊的楚悠雲一臉的玩味,一年後的他臉上有些變化,似乎沉穩了許多,身上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從身邊走過的女孩子無一不是把眼光毫不吝嗇送給了他。
“你真討厭,這麽好的氣氛都被你給破壞了!”
想到夏天火熱的陽光,江伮兒就是一臉的鬱悶,有些不滿的瞪著楚悠雲,心裏狠的直咬牙。
楚悠雲嘿嘿一笑:“開玩笑,開玩笑。”
江伮兒眼珠一轉,突然一臉玩味的說道:“你們男人不是最喜歡夏天嗎?可以正大光明的欣賞街上火辣的妹子,是不是啊?”
看著江伮兒笑著望著自己,楚悠雲怎麽也感覺裏麵含著深深的殺意,立刻一臉嚴肅的說道:“怎麽會呢,那隻是,某些人罷了,我可是很正經的。”
“你正經?先是騙了昭如,後來又來個阮晴甜,下次又不知道是誰。”
看著江伮兒深深鄙視的眼神,楚悠雲一陣無語,知道自己理虧,立刻打著哈哈道:“幹嘛說這些,我去那邊坐坐吧。”
見楚悠雲這麽尷尬,江伮兒心裏一陣好笑,不過也沒有過多的為難,踩著小步跟了上去,輕輕的做到後者旁邊。
“還是坐著舒服。”
楚悠雲隨手摟住江伮兒細小的嫩腰,一臉的愜意,行走天下權醉臥美人膝也不過如此罷。
江伮兒聽後輕輕的揪了一下後者:“隻有你這懶人才這麽說。”
楚悠雲笑道:“我是懶人?那你還是懶人老婆,豈不是比我跟懶。”
江伮兒眉頭一皺:“這是什麽邏輯?”
“嘿嘿,楚式邏輯。”
“……”
……
一陣微風吹過,香氣撩人,讓人不自不覺中在這春風中有著一絲睡意。
江伮兒懶洋洋的半眯著眼,依偎在楚悠雲懷裏,然後輕聲說道:“我想要一個孩子。”
楚悠雲微笑著問道:“為什麽想要?”
江伮兒嘟了嘟嘴:“就是想要啊。”
楚悠雲:“好,朕批準你生十個龍子。”
江伮兒聽後撲哧一笑,然後說道:“我又不是母豬,最多一個,一個就行了。”
楚悠雲嘿嘿樂道:“不是母豬沒關係,我可以把你養成母豬。”
江伮兒再次嘟起小嘴:“我才不要!”
春日的暖陽終究在一天的時輪裏轉過,落入半個山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