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薇聞言,也是略略思索了一下道:“我看眼下馬上要入冬了,既然如此,大家要不就作首詠雪詩吧,如何?”
一聽這話,李褀和楚浩也是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可以,這題不錯,應景。
李褀猶豫了片刻,衝楚浩道:“楚公子,要不這次你先來如何?”
李褀的算盤打的很好。
他後說,既能打探一下楚浩的虛實,又能再多些思考時間,再適合不過了。
楚浩聞言,也是微微一笑。
這點小事,他還不屑於和李褀爭。
楚浩想了想,隨口道:“這首詠雪詩,我作: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
“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
“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
“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
“一代天驕,成吉思汗,隻識彎弓射大雕。”
“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此詩一出,眾人皆驚!
人群中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先生,忍不住發出一聲高喝:“妙啊,妙啊,此詩真是太妙了!”
“老夫活了這麽多年,還從未聽到過如此慷慨激昂的詩詞!”
眾人聞言,也是紛紛朝發聲之人望去。
這下,所有人都驚訝的簡直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出聲之人,竟是大名鼎鼎的宋濂老先生!
這宋濂是何許人也?
宋濂可是元末明初赫赫有名詩文大家。
著名的《送東陽馬生序》,就是他親自撰寫的。
如今的宋濂在大明文壇上的地位,絕對堪比齊白石在建國初年的畫壇上的地位。
能得到這樣一位泰鬥級人物的肯定,絕對可以算得上是一種莫大的鼓勵。
更重要的是,這宋濂老先生一向以嚴厲出名。
就連在教育太子朱標時,宋濂也是該如何就如何,毫不留情麵。
眾人還是第一次聽到宋濂如此熱烈的肯定一個人!
望著楚浩,宋濂激動的手都在抖:“小友,不知你可否再把剛剛的那首詩複述一遍?”
楚浩聞言,也是依言重新吟誦了一遍。
宋濂聽著這慷慨激昂的詩詞,不禁摸著胡子,連聲讚歎道:“這首詩,實在是老夫生平僅見啊!”
“怕是就連老夫自己,也作不出如此壯麗的詩文。”
“江山代有才人出,代有才人出啊!”
此話一出,眾人不由更加驚訝了。
天呐,竟然連大名鼎鼎的宋濂都自愧弗如,這楚浩究竟是有多厲害啊!
眾人細細品味之下,也不由折服於這首詩詞的巧妙。
此詩之大氣磅礴,實在是絕世罕見啊!
就算再給他們八輩子的功夫,都作不出如此壯麗的詩文。
嘖嘖嘖,這楚浩還真不愧是皇帝親自選中的贅婿啊,就是不一樣!
一時之間,對楚浩的各種讚譽聲充斥在這片小小的空間中。
一旁的李褀見狀,簡直冷汗都要流下來了。
這,這還怎麽比?
跟楚浩那壯麗雄渾的詩詞一比,自己剛剛想出來的兩句詩簡直像狗屎一般,不堪入耳!
對自己有幾斤幾兩重,李褀還是清楚的。
李褀覺得就算再給他十年的功夫,他也寫不出如此華麗的辭藻!
這次可真是裝逼踢到鐵板了!
汗如雨下的李褀,不禁開始祈禱起來。
老天啊,快讓楚浩忘了自己吧!
有宋濂的讚譽已經夠了,就可千萬別來霍霍他了。
他可不想繼續丟臉了啊!
然而李褀的真誠祈禱,注定沒有被上蒼聽到。
被眾人誇讚了一圈的楚浩突然仿佛想起了什麽,微笑著轉過身,衝李褀道:“李公子,不知你的詩想的如何了?”
啊這.....
李褀瞬間結巴了。
此時的李褀,汗如雨下,就連衣服都被打濕了一層,哪裏還有一開始從容的貴公子樣子?
李褀結巴了半天,突然惡向膽邊生,衝著楚浩大聲道:“楚浩,我知道你這次舉辦詩文會是想幹什麽!”
“你不就是想推廣你的蜂窩煤麽?”
“可是這次,你陰險的小算盤注定不能如願了!”
“那種有毒的東西,我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拿出來害人!”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有毒的東西?怎麽回事?
一個性急的貴婦人率先發問道:“李公子,楚公子,這蜂窩煤究竟是怎麽回事?”
李褀聞言,忍不住得意洋洋的冷笑道:“這蜂窩煤,就是之前在應天城中風靡一時的一種炭火。”
“據說這蜂窩煤的熱度,比傳統的木炭更盛。”
“可是壞就壞在,這蜂窩煤是用那有毒的煤炭製成的!”
“那種有毒的東西,楚公子你怎麽能拿來害人呢?!”
那名發問的婦人聞言,瞬間花容失色,臉色鐵青。
她想起來了!
前段時間,管家曾為他們換上了一種更加暖和的炭火。
可是沒過多久,管家又重新用回了原來的木炭。
當時她還小小的抱怨了幾句呢,沒想到實情竟然是如此!
這簡直是太可怕了!
煤炭那樣有毒的東西,怎麽能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呢?
這簡直就是拿人命在開玩笑!
這楚浩可真是毒辣,為了金錢竟然能夠不顧人命!
其他人聞言,也是震驚不已。
有些貴婦人甚至當場拿出手帕,開始拚命的擦嘴上的口紅。
楚浩此人如此重利,這口紅也難保不會出問題。
別看這口紅看著好看,或許裏麵也有那有害物質也說不定呢!
她們雖然愛美,但也不想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啊!
這口紅,日後可萬萬不能再用了!
就連剛剛還笑嗬嗬的宋濂,也忍不住嚴厲的斥責楚浩道:“小夥子,做人可要講道德啊!”
“詩作的再好,要是沒有品德,也是白搭!”
此時的楚浩,瞬間變成了群嘲對象。
望著被千夫所指的楚浩,李褀不由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微笑。
嗬,比詩詞贏了又如何?
無論如何,他李褀都要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鄉野村夫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