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鄭敏 燃文
小魚不喜歡鄭敏。
要說不喜歡的原因吧,小魚自己也說不上來。反正他就是不喜歡,悄悄跟餘同說,“還是鄭總監的妹妹呢,長的一點兒不像。那雙眼皮兒,一看就是割的。”
餘同不以為然道,“大小姐隻是客人,你管人家好看不好看呢。”客人,隻要有錢就夠了。又不是選美,還管人家是美是醜?何況鄭敏是鄭東澤的妹妹,不看僧麵看佛麵。
小魚摸摸頭,笑,“也是哦。”
但是,接下來鄭敏做的事完全讓小魚有了討厭她的理由,禮服改了五次,仍是挑剔,點名道姓的讓餘同帶著裁縫去改禮服。
按理,這件事當是鄭東澤的事兒。不過,依鄭東澤的脾氣,叫他去伺候鄭敏,完全是做夢。鄭敏不會去找這樣的無趣,隻是要鄭東澤派出公司最老道的裁縫做些微調。
結果,餘同一去,必然是茶點俱全,先要陪鄭小姐聊夠癮,才會說禮服的事兒。
別看小魚女人緣兒完全不能跟餘同的魅力相比,但是,小魚非常有中老年人緣兒。公司裏隻有年紀稍大的中老年,都喜歡勤快又嘴甜的小魚。
老裁縫姓徐,小魚往日裏一口一個徐叔,常會借樣衣室的縫紉機學做衣服,都是徐裁縫指點他。鄭敏這樣難伺候,每每纏著餘同,公司裏的人都知道餘同是小魚的表哥。徐裁縫一番好意,想著提醒小魚一回,他悄悄對小魚道,“餘經理是個有本事的人,不過咱們到底是給人打工的。我聽說這公司有鄭總監的股份,而且,鄭家你是沒去過,那叫一個富貴。”
“小魚你想,自來結婚就講究門當戶對,大戶人家的小姐,能看得上打工仔嗎?”徐裁縫當真是好心。
小魚勉強扯扯嘴角,低聲道,“我知道了,徐叔。你放心,我哥知道自己吃幾兩幹飯,他不會做那些白日夢的。”盡管心裏有些惱恨外加懷疑餘同是不是有意勾搭鄭敏啥的,在外頭,小魚還是會為餘同說話的。
“是啊,悄悄的遠了大小姐就是。不然,這事兒叫鄭總監知道,餘經理豈不尷尬。”這種事,徐裁縫見的多了。唉,不過這世道啊,有錢有勢的玩兒的起,在他們嘴裏,那叫情調。若是無錢又無勢,還是老老實實的過活比較好,一步登天的美夢,不是那麽好做的。
小魚雖有氣,也不可能在公司就暴發出來,給餘同難堪。
再者,小魚第一眼就不喜歡鄭敏,而鄭敏的姿色,在餘同以往若幹女朋友裏,真算不得一流。何況現在這個換了芯兒的,據說上輩子還做過皇帝。
做皇帝的人,不會這樣沒審美吧。
在中午,餘同又接到了鄭敏的電話。餘同又不傻,早在第一次鄭敏看他的眼神兒,他就明白這個女人的意思,不過是礙於自己現在的職位,不得不應付鄭敏而已。
“不好意思啊,鄭小姐。鄭總監交待過下午有客人來公司,我不能出去。這樣吧,我讓別的同事帶著徐師傅過去,鄭小姐哪裏不滿意,隻管跟徐師傅說就是了。”去了幾次鄭家,餘同已經明白鄭東澤在鄭家的地位了。
以餘同的眼光來看,哪怕鄭東澤是私生子,可現在鄭國瑞隻有鄭東澤一個兒子,那麽鄭東澤就是鄭國瑞的唯一繼承人。
何況鄭東澤手段不差,這家公司成立時鄭東澤還未認祖歸宗,鄭家也沒有給鄭東澤任何幫助,鄭東澤都能發展至此,可見其本事了。
哪怕現在在律法上男女平等,但是,不管怎麽說,現在還是男權社會。更何況幾次接觸,餘同對於鄭敏的大腦容量已經有著充分的了解。有鄭東澤擺在眼前,鄭國瑞就算是腦抽,也不可能將鄭家交到鄭敏手上的。
而且,鄭東澤對於鄭敏的冷淡,餘同自然也看的出。
應付幾次之後,鄭敏反是得寸進尺,連逛街都要他陪。她以為,他是什麽?
餘同眼中閃過一絲厭惡,語氣依舊溫文有禮,“鄭小姐,實在抱歉。您若不信的話,不如打電話問總監,我是否在說謊。”
直到餘同掛了電話,小魚的臉色微緩,悄聲問,“是不是那女人纏著你?”若是餘同被鄭敏一通電話召走,小魚非得跟餘同翻臉不可。眼瞅著餘同幾句話打發了鄭敏,小魚心裏果斷的將錯誤推到了鄭敏身上。
餘同沒說話,給小魚夾了筷子香酥蝦,“天氣預報說降溫,明天休息,帶你出去買幾件衣裳。”
“我衣裳夠呢。”小魚道。
“哪裏夠,都是又肥又傻的,不好看。”餘同現在改變戰略,不再忽悠小魚,讓小魚穿邋遢衣了。反是決定好好培養小魚的審美。
有人關心,小魚心裏美滋滋的,嘴裏不服氣的說,“我是靠本事吃飯的,天天捯飭的那麽精神幹嘛,又不做模特兒。”
鄭東澤真沒料到鄭敏會蠢到直接打電話給他,要他放餘同的假。
鄭東澤冷冷問,“劉睿滿足不了你嗎?若是這樣,直接去鴨店叫鴨,費用我出。你再敢打我公司人的主意,別怪我不給你留麵子。”
鄭敏的性格,一般人很難理解。
當然,很難理解並不是說鄭敏的性格多麽詭異,主要還是因為,你無法理解鄭敏的家庭,自然無法理解她性格的成因。
對於一個男人,有權有勢,那麽他瞧中了哪個女人,想跟這女人上床,想得到這女人,方式實在有千百種,都可以讓他得償所願。
這種事,並不少見。
中國上下五千年,男人犯賤的曆史可以證明一切。
但是,如果你隻把視角兒投向男人,這就偏於狹隘了。要知道,武則天做了皇帝,還弄了兩個男寵溫床呢。
尤其到現在,社會的發展雖然緩慢,但是,社會還是在一直不斷的向前進步兒的。
最明顯的表現就是,當女人有了權勢,若是相中哪個男人,同樣可以用千百種方式將這個男人弄到手。
鄭敏根本不在乎餘同是不是喜歡她,她的出身已經決定,隻要她喜歡餘同就足夠了。鄭敏這樣想原也沒什麽,難道那些追在她身後、滿臉一往情深的男人們是看中了她的心地善良貌美如花嗎?
都不是。
鄭敏非常清楚,哪怕這張臉在最好的整容機構回過爐,日夜保養,她畢竟不是天然的美人兒。再者,她脾氣極臭,性格蠻橫,男人們肯伺候她,為的不過是她身後的鄭家罷了。
現在社會,實在有大把男人想通過娶一個有錢有勢的老婆,來達到少奮鬥二十年的目的。這樣的人,鄭敏見得多了。
身材好相貌優的,她就陪他們玩玩兒。就當是不要錢的按\摩\棒,還有人日日哄她開心,何樂而不為呢。
直到鄭敏見到餘同,鄭敏並非沒有見過世麵的人,但是,以往所有她交往的人,站在餘同麵前,真能給比成大方鑽旁邊的玻璃石,劣質又廉價。
鄭敏是頭一遭認識到,世上還有餘同這樣的男人。而當這樣的男人擺在麵前,卻不能吃到嘴裏,鄭敏怎會甘心。
餘同是長袖善舞之人,又兼才貌雙全,高級訂製部在他的帶領上,有許多客人情願再介紹朋友過來,故此,業績一直不錯。
鄭東澤向來不會虧待得力幹將,餘同拿到的錢比他想像中的還要豐厚。
有了錢,餘同自然不肯委屈著小魚,特意挑了時間帶小魚去商場置辦冬裝。小魚節儉慣了,哪裏肯去,隻願意去夜市的服裝攤子上隨便挑兩件。
餘同索性直接將衣服買回來,剪掉商標,想退貨都不能。小魚的心一抽一抽的疼哪,無精打彩的躺**哼哼,“你再這樣亂花錢,下次幹脆直接割我的肉得了。”
餘同忍笑,坐在床邊捏小魚的臉,“我哪兒舍得呢。”
“你這樣花錢,比割我肉還叫我難受呢。”小魚拍掉餘同的手,發覺餘同眯著眼看窗外,不由問,“你瞧什麽呢?”
餘同回神,“沒什麽。在想晚上去哪兒吃飯?”
“不行!再不能亂花一分錢了!你要吃什麽,我來做!”小魚跳起來,嘀咕道,“我非跟鄭總監說不可,下次可不能再把錢直接給你了,真是敗家的很。”
“做條紅燒魚吧。”餘同道。
小魚翻個白眼,“有空我得另去改個威風的名子。”
餘同在臥室給鄭東澤打電話,“東澤,有人在跟蹤我。道兒上的人我不大熟,能幫我查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