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帝王穿成流氓 84
機會就在眼前了。
餘同以往從未混過商界,做鄭東澤公司的定製部經理時,也沒出過差子。如今在政府,別的不論,眼光還是在的。
一位連任的市長趙銘然,一位空降的大老板馮楚錚。
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自有一番龍爭虎鬥。
神仙打架,凡人遭秧。
就是陳公子這位副局級、尋常混日子的人都不免與餘同抱怨,“昨天趙公子請吃飯,今天馮公子叫喝酒,真媽煩死了。”
這些二代衙內,哪個是簡單的。餘同問陳公子,“你是傾向哪個呢?別站錯了隊,到時吃虧。”陳公子雖上麵有人護著,不過,天高皇帝遠。a省畢竟不是帝都,若真把人都得罪完了,陳公子也不必混了。
陳公子搔了搔頭,老實的說,“哎,前頭來的時候,老頭子都給我打點好了的。現在柳原彰調走了,新來的馮楚錚我也不熟。要不,我回去一趟,問問老爺子。”
餘同思量一時道,“趙市長先時在柳省長手下,大路子都是跟著柳省長走。現下,馮省長來了,自然也是想著做出些成績來。”兩位大神的鬥爭讓陳公子這等混人都覺著蛋疼了,可見其激烈程度。
餘同道,“你兩邊兒都不要站,隻管敷衍著,憑著你家老頭子的麵子,你打打太極,保持中立,也沒人去得罪你。”
陳公子十分誠懇的請教餘同,“怎麽才叫打太極啊,像他們倆這樣天天請我喝酒吃飯的,搞不好人家當我是腳踏兩條船呢。”
真個蠢材!餘同心下暗罵一句,還得手把手的對陳公子麵授機宜。
有這麽個蠢貨兒子,其實陳老爺子也不大放心。a省換屆,老爺子怎能不知裏麵玄機,特意叫陳公子回家一趟。
陳公子臨回去前,還知會了餘同一聲,餘同把人喂飽,陳公子才腰酸屁股疼的坐上了去帝都的飛機。
陳公子第三天就回來了,喜滋滋的跟餘同報備道,“老爺子開天辟地的讚了我一回,說我應對的好。”
看到陳公子這種蠢樣,餘同就想,果然是老天疼蠢人。
屁本事沒有,會投胎也是一種本事。
餘同沒幾下就從陳公子嘴裏把陳老爺子的話套了出來,問陳公子,“跟著新省長來的,許邵池,是副省長,老爺子說讓你跟著副省長?”
再一琢磨許邵池的年紀,餘同不動聲色的道,“你親爹,肯定是為你著想,你照著辦就是了。倒是瞧你跟許副省長年紀相渀,難道以前竟不認識?”
“認得是認得,隻是咱跟他不是一路人。”陳公子麵上頗是鬱鬱,因餘同是他枕邊人,且這些日子相處下來,餘同偶有指點他為人處事之道,陳公子受益不小。餘同跟他這麽些日子,安安穩穩的做著公務員,錢沒要他一分,陳公子幾次說要給餘同提一提位子,餘同都未應允。餘同越是什麽都不要,陳公子越是覺著餘同與眾人不同。故此,什麽事都肯對餘同說。撇撇嘴,陳公子道,“我跟他也算是發小兒,自小在一個大院兒長大,隻是你不知道,我小時候每次挨打,老頭子必罵我‘你瞧人家許邵池啥啥的’,惡心個要人命!看他就不爽!”
“現在還要我去巴結他不成!”
“蠢才,誰都會害你,莫非你親爹還會害你不成?”餘同給了陳公子兩巴掌,“隻管把人約出來吃飯,我教你怎麽接人待物,你學著些。你這個年紀,家裏老爺子這樣費心費力的為你操持,難道真個混賬覺不出來嗎?”
陳公子此人雖混,父子人倫還是知道的,雖然家裏老爺子不怎麽慈,他心裏還是有幾分孝心的。聽餘同這樣說,陳公子又肯聽餘同的,便道,“哦,那我約他吧。那個,到時你跟我一道兒,要單我一個,真跟他沒什麽話好說呢。”
餘同應一聲,帶著陳公子一道去用過晚飯,兩人一番*之後,陳公子有些倦了,趴餘同懷裏就沉沉的睡了去。
許邵池接到陳公子的邀請有些意外,如同陳公子所言,倆人雖然是在一個大院兒長大,不過往日間並不親密,也沒啥交情。
這次來a省,許邵池雖然知道陳公子在市裏任職,卻沒有聯係陳公子。
陳公子電話都來了,許邵池自然不會拒絕。
其實許邵池對陳公子的印象也有微微的改觀,起碼比起以前,現在陳公子不論穿著品味還是身材談吐,都有一定的長進。
許邵池去的時候,陳公子和餘同已經到了。
許邵池不料還有他人,陳公子為二人介紹道,“阿同是我朋友,不是外人。”
餘同不卑不亢的與許邵池打聲招呼,笑道,“小陳說跟您是發小,他比您早來a市幾天,您來之後,他一直想請您吃頓飯,又嘴笨,不知要如何開口。拖拖拉拉的,一直拖到今天。好在他鄉遇故知,您也知道他就是這麽個人,可別挑他這個理。”
餘同一開口,許邵池就明白了,怪道陳二兒現在鳥槍換炮,原來身邊出了能人哩。
許邵池人生的俊秀,笑起來也好看,“哪裏,我跟陳二光屁股時就在一處兒玩兒的。”
陳公子提起茶壺給許邵池倒盞茶,瞧著許邵池那看不出深淺的笑,心裏依舊有幾分不爽,憨聲憨氣道,“別說那個,我小時候挨了你多少欺負。”
少年時的時光,總是令人懷念。許邵池的臉上多了幾分表情,餘同適時道,“我出去催下菜。”
餘同一出去就沒回來,會所的菜肴豐盛,陳公子照顧許邵池用餐,酒也隻開了一瓶紅酒,並未舀出以往酒場時的客套來勸酒。
安安生生的吃了一餐飯,陳公子歎道,“咱們認識非一日兩日了,你向來有本事,若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隻管開口。”
“說這個做什麽,又不是外人。”許邵池道,“你在a市這幾年,要照顧也是你照顧我呢。”
“隨你吧。”陳公子人雖笨,卻並不傻,且來之前,餘同早教了他一篇話,又把許邵池可能的反應告訴了他。陳公子道,“反正你有事隻管跟我說,我能辦的,一定辦。我一個副局,人們大都是看老頭子的麵子,給我三分麵子。就這麽著,偶然上頭的風刮一下,還裏外難做人呢。你在漩渦中心,也小心些。”
先時許邵池還能敷衍一下,陳公子這樣說,許邵池心下一歎,道,“放心吧,我不過管管文教,正經的閑職。現在風向不明,你能混就混過去,別在外頭亂說話。”
陳公子聞言展眉一笑,“以前瞧你就討厭,現在瞧著,倒覺著順眼不少。”
以貌取人,是膚淺的表現。
但,有時候,有一張俊秀的臉,當真沾光不少。
譬如陳公子,本身麵目尋常,以往還胖,啤酒肚什麽的。現在給餘同調\教的,小肚子縮回去了,雖沒八塊腹肌,起碼也是標準身材。再加上,跟著餘同,陳公子作息規律不少,氣色與以往亦大不同。再者,人靠衣裝,給餘同上下打扮出來,陳公子完全脫胎換骨。
時間久了,潛移默化,大家就覺得陳公子漸漸的順眼起來。
瞧著陳公子順了眼,許邵池的話倒也多了,笑道,“我記得沒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兒,也不知你怎麽就討厭起我來。”
陳公子笨,有笨的好處,當下不防,實話就從嘴裏溜了出去,“還說呢,我每次挨揍,老頭子必定要舀你出來,一麵揍我一麵訓,看人家邵池怎麽怎麽好。”
許邵池哈哈大笑。
一頓飯吃過,許邵池覺著陳二雖然沒啥心眼兒,倒是個心實的,並不令人討厭。當然,許邵池不免從陳公子嘴裏套出了餘同的來曆。
許邵池當時並沒有說什麽,用過飯,與陳公子告辭,許邵池便走了。
送走許邵池,陳公子去樓上房間找餘同,餘同已經洗澡睡了。陳公子隻開了一盞燈,望著餘同俊美的睡前,陳公子心下不是不感動。
他有一個大哥,卻是異母,且他跟大哥的關係並不好。父親往日裏忙,哪裏有空教他。他本身並非千伶百俐之人,就這麽渾渾噩噩的過日子。如今,餘同雖然常教訓他,卻是會耐心的教他,對他好。陳公子坐了一時,俯□在餘同的唇上親了一口,這才起身去浴室洗澡。
其實陳公子一進房間,餘同就醒了。及至陳公子去沐浴,餘同方緩緩的睜開眼睛,微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