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本,一人一份。”

容黛鬆開他後,去將取下來的頭發小心分成兩份,一份遞給他。

“嘶……”

冷不丁被拔頭發,夜梟不禁皺眉抽了口涼氣。

“還會長出來,不用擔心。”

見他抬手揉被拔過的地方,容黛有些小壞地笑了起來。

“如果你不相信毛囊的檢驗結果,那我明天去取血液,這個總不會出問題。”

容黛見他目光深沉地盯著手上的兩份樣品時,有些後悔剛才應該采血的,這樣更穩妥。

不過她家裏也沒有采血的器械,明天再取也一樣。

但她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斷,眼前這男人就是霍少霆,她的丈夫、愛人。

“嗯。”

夜梟腦子一片空白,什麽也記不起來,可心頭總隱隱有什麽東西想要掙脫出來,這種感覺令他非常不適。

“等等……”

見他轉身要走,容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眼眸緊緊看著他的眼睛。

她現在模樣變了,他會接納自己嗎?

可她也換不回原來的身體,再說已經被安容“使用”過了,她也接受不了那樣一副身體。

雖然說這種感覺很不可思議,但就是這麽真實地發生在她身上了。

“今晚可以別走嗎?明天……明天再走。”

容黛艱難開口,看著他的眼神有些祈求。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有點陌生和過分,但我保證什麽都不會做,真的。”

她豎起三根手指頭,神色萬分認真地保證。

“我……”

“少霆……求你。”女孩聲音軟了下來,夾著幾分委屈,烏扇般的羽睫微垂,清瘦得讓人心疼。

夜梟心髒不受控製的紮疼,薄唇抿了抿,語氣有些無奈:“好。”

他回答之際卻沒瞧見女孩低垂眼眸中飛速而瀉過的那抹狡黠,隱約夾著兩分得逞的笑意。

“那你去洗澡。”

容黛抬頭,望著他露出溫軟無辜的笑容。

夜梟猛地深抽一口氣,感覺心髒像被撥弄了起來,不受控製地**漾。

“好。”他點點頭,把樣本揣回口袋。

容黛看著他的背影,嘴角勾了勾,光華斂藏的烏瞳中笑意深長。

等夜梟進浴室後,容黛回到臥室,特意換了一條露背的開叉黑色吊帶絲綢水群,赤著腳去開了瓶紅酒出來醒著。

她沒打算發生點什麽,但人類的大腦擁有很神奇的“儲存”構造,即使利用特殊手段洗去記憶。

那也隻是暫時地將記憶深存,類似一個“黑匣子”被徹底“封印”在腦海的最深處。

隻要喚醒這個“黑匣子”,或者撬開一條細縫,少霆的記憶隨時都能找回來。

喚醒記憶自然是要來點刺激的,熱血沸騰的,欲罷不能的。

這手段……她熟。

容黛心裏劈裏啪啦地打著小算盤,沾沾自喜地端著紅酒,小小地抿了兩口。

“我穿什麽衣服?”

夜梟裹著浴巾就出來了,勁瘦,肌肉線條剛硬的身型呈現,水珠順著肌肉線條往下滴落。

撲通撲通……

容黛心跳猛地加速,還沒咽下去的紅酒不小心從嘴角溢了出來。

“你怎麽了?”

夜梟見她呆在那裏不說話,微蹙眉頭,向前走了兩步。

“你別過來!”

容黛瞪大眼睛,手慌腳亂地阻止他!

靠!給自己挖了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