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黛把心裏的憂慮暫時壓下去,因為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皇貴妃辛紫卿她也過來了。”
既然二哥和長姐比她更早接觸這些事情,這件事情她就沒必要瞞著他們。
安非然平靜點頭,眼睛裏夾著擔憂,顯然是知道這件事情。
“小叔當年有個要好的同學,做的就是這方麵的研究。”
“但因為違背了科學界的一些法則,他被踢出了研究所。”
“這幾年小叔也一直在找他,你還記得你及笄時,父親給你的那塊墨玉嗎?”
“那塊墨玉很重要,我們兄妹幾個都有,也是因為墨玉的原因,我們才能有這樣的機會。”
“小叔發現墨玉的特殊時,剛好被他那位同學看到了。”
安非然臉色略有幾分凝重地看著她:“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肯定也知道了你的存在。”
“辛紫卿以及辛府,與我們不共戴天。”
說到這裏,她臉上也露出濃濃的恨意!
“當年藩國根本就沒有造反,而是匈奴來襲。”
“藩王情急之下出兵鎮壓,軍情根本來不及上達天聽。”
“等軍報送出去後,朝廷卻來了聖旨,斥責藩王作亂,要羈押王室成員。”
“無奈之下藩王向我求援,我向父親求援,但中途被皇貴妃和辛府的黨羽攔截。”
“後辛府黨羽顛倒黑白,汙蔑我容府落井下石,要助皇上滅了藩國!”
“我出嫁藩王,是為了當細作,藩王震怒之下,對我痛下狠手!”
“我固然恨藩王無情無義,但我更恨辛紫卿及辛府!”
盡管她這三年都在盡力平複前世傷痛帶來的悲憤,但那些記憶已經烙印在她的靈魂裏。
一旦回首,她的恨意就無法壓製!
容黛一瞬就濕了眼眶,紅著眼圈看她,怕傷到安非然的肩傷,隻好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心髒如淩遲那般疼痛。
她聲音哽咽:“是我太無用,以至於給家族招致禍患,如果我能警惕些……”
可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呢?
她們都已經死了,再無法看到狗皇帝的下場了!
倒是皇貴妃,既然來了,那也就不必再回去了!
“這些事情不能都怪你,你在深宮不易,這些我們都明白。”
“隻可恨皇帝涼薄寡義,從前往事不可追,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我們都隻希望我們家的小公主永遠和樂安康,爹娘族親都不會怪你。”
“你能做的都做了,現在你要活好當下。”
“爹娘大哥,還有族親他們或許也跟我們一樣,活在這個世界裏的某個角落,也有可能活在某個我們接觸不到的世界裏。”
“隻要我們心裏不曾忘記他們,那他們就永遠在我們心底。”
安非然寬解她,這些話如果是三年前,她斷然說不出口。
可是現在她已經能夠坦然麵對了。
逝者已逝,生者隻能朝前看,邁步繼續走。
這才是給逝者最大的安慰。
安非然淺聲,看著她的眼神溫柔充滿慈愛,伸手給她擦拭掉淚水。
說著,她抬頭望向霍少霆,眉宇之間浮著嚴肅犀利:“霍先生,既然你知道我家阿容的過往,我隻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過往終究是過往,現在的她,隻是阿容,與從前沒有半分瓜葛。”
“如果你嫌棄,或者是厭惡她的過往,那也請你提前告訴我們,我們自己會來接走她。”
這也是她一直無法去麵對她和霍少傑之間感情的一道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