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繡藝集合華夏四大繡技為一體,刺繡是華夏的瑰寶,師傅畢生的心願就是把元氏繡藝推廣出來,讓所有人都不要忘記我們老祖宗傳來的東西。”
“隻可惜我沒有這才能,努力了這麽多年,也隻能在一個小地方把元氏繡藝的名聲宣揚出去。”
“倒是還沒有時玥那個叛門的逆徒做得好,我愧對師父。”
“這麽多年我也一直在找辦法,但是我年紀大了,做繡娘這一行需要吃苦耐勞。”
“現在的時代浮躁,許多孩子都吃不下這份苦,我不能違背師傅的吩咐,把好好的刺繡弄得花裏胡哨。”
見她看完合同後,房淑儀才開口,言語之間含著看愧疚和自責,也有濃濃的惋惜和惱火。
“你的繡品我看過,很不錯。”
“你年紀這麽小,就有這樣的繡技,可見你在刺繡的天賦上很高。”
“時玥一直在鬧騰,你這公司也不好過。”
“我就想著,這麽多年我一直死守著元氏繡藝的那點規矩,反倒是讓元氏繡藝給沒落了。”
“我等了這麽多年,總算有人願意站出來敢跟錦繡坊對著幹了。”
容黛沒有插話,安安靜靜地聽著房淑儀說著話。
“我這麽做是想幫你一把,但也有私心。”
“我不能讓元氏繡藝在我這裏毀了,你的木蘭香很好。”
“你看,合同上有哪些你不滿意的,我們可以商討。”
房淑儀說到這裏,她的語氣完全軟和了下來,甚至夾著絲絲求人的口吻,眉宇之間那點威嚴也消失了,滿是滄桑和惆悵。
容黛看著手裏的合同,房淑儀老前輩的意思是想讓木蘭香接納所有元氏繡藝的繡娘。
這一點她當然願意,畢竟木蘭香現在正缺繡娘。
元氏繡藝傳承了這麽多年,繡娘的繡技已經成熟了,而且是四大繡技都有掌握的。
這樣的門派少之又少,幾乎鳳毛麟角。
隻是有一條,還要按照他們元氏繡藝的規矩來執行,這條她恐怕是不能答應的。
公司建立,就是為了盈利賺錢。
公司掙錢了,那就證明他們的產品優秀,受人喜歡,潛移默化之下這文化也就植入了。
但如果還按照元氏繡藝的那一套來執行,她這木蘭香別說登上國際大舞台了,恐怕連下個月的太陽都見不到了。
房淑儀有私心不假,要對付時玥不假。
但借木蘭香的手去針對錦繡坊,看似他們幫著木蘭香解決了目前繡娘緊缺的情況,可要按照他們的規矩來。
那木蘭香就不是木蘭香了。
容黛淺笑著把合同放下,抬頭神態依舊保持著該有的尊敬:“房老前輩,這個我恐怕不能答應您。”
“為什麽?”
見她一口回絕,房淑儀有點著急。
“是因為我們跟時玥那逆徒有關係?你忌憚我們?”她追問容黛。
容黛笑著搖頭:“不是這個原因,我如果接受了,那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老前輩開出的條件很優厚,也很能讓我心動。”
“我也不瞞著您,目前木蘭香的確是繡娘緊缺,所以高定這一塊就沒有辦法完成。”
“可即便是這樣,這一塊我可以暫時放棄。”
“按理說,木蘭香吸收元氏繡藝的繡娘,這是對你我來說都是雙贏的事情。”
“但元氏繡藝的繡娘既然到了木蘭香工作,那就是木蘭香的繡娘,而不是元氏繡藝。”
“不能拿著木蘭香的薪水,保持著元氏繡藝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