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命案
“對了,白錦堂，你不是說顧嫂有一個兒子的嗎，他是怎麽死的？”
沉默，這個問題讓白錦堂忽然沉默了下去,等了許久，久到唐無瑕以為,白錦堂不會回答他了。白錦堂的聲音卻忽然響起,聲音中有著一絲愧疚和後悔。
顧嫂兒子的死其實和方巡也有些關係,方巡在白錦堂家裏養傷的時候,那夥人曾經闖進來過一次，而顧嫂的兒子就是在那一次中,在和那夥人抵抗時被殺死的。關於那夥人白錦堂確實是一無所知，但是他沒有說的是，在那一次以後他曾經派人調查過，卻沒有查到關於那夥人的任何線索。
唐無瑕打開任務界麵，在白錦堂被投毒案的界麵上，有著數個空格，而其中隻有兩個格子是有東西的。第一個是關於方巡的，同時也證實了方巡不是下毒的人，而第二個就是顧嫂購買了砒霜，卻也不是她下的毒。
經過上一個案件唐無瑕就發現似乎隻有自己抓住的證據才會出現在空格當中。這裏的抓住是指：唐無瑕自己認為那是證據。整個案件一籌莫展，就連唯一與砒霜有關聯的人，也因為時間和砒霜購買量的不符合而被否定。
唐無瑕覺得自己有必要再找知府喝一杯，唐無瑕是一個說走就走的人，所以他直接拉起芸生小正太就打算出門去。至於為什麽帶著白芸生，當然是為了掩人耳目，好吧其實他還想從白芸生口中打聽一些事，關於顧嫂的事。
孩子是很有活力的，但也是很容易累的。路才走了一半，白芸生似乎已經累的不行了，卻死活不肯告訴唐無瑕，還拚命的死撐著，試圖趕上唐無瑕的腳步。唐無瑕一個轉身，就將滿臉通紅的小正太一把抱在了懷裏。
“放我下來，我要自己走。”
“乖，等休息一會兒你再自己走。”
“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要人抱。”
唐無瑕發現懷裏的小正太臉更紅了，掙紮的也更加用力，沒辦法隻好妥協了。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不遠處就有一個酒樓。
“可是叔叔我走累了，芸生願不願意陪叔叔去那個酒樓休息一下。”
白芸生一副看你這麽可憐，我就勉為其難陪你出吧的表情看著唐無瑕。這表情，讓唐無瑕很想□□一下白芸生的頭發，而他也確實這樣做了。隻見唐無瑕的手覆在了白芸生的腦袋上，然後在他頭頂上狠狠的揉了好幾下。
所謂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可亂。對於唐無瑕的舉動，白芸生趕緊將自己頭頂上的手拍開，然後雙手護著頭，對著唐無瑕怒目而視。隻可惜他的動作慢了那麽一拍，等他拍開唐無瑕的手的時候，他頭上的發髻已經亂了。
“叔叔請你吃好吃的，芸生不要生氣了。”
他們進的這家酒樓似乎很有人氣，雖然現在已經過了飯點，但依舊是人滿為患。唐無瑕看了一圈，發現並沒有空位，正考慮著是隨便找個路人甲拚桌呢，還是轉身離開去找另一家酒樓的時候，就見掌櫃的親自走了過來。
“少爺您怎麽來了？”
在白錦堂專用包廂內，唐無瑕喝著一杯茶，等著白芸生點菜，沒想到這竟然是白家的酒樓。
“唐伯伯，陳叔叔要請我吃東西，可是我不知道什麽好吃。”
掌櫃的奇怪的看了白芸生一眼，不知道自家古靈精怪的小主子這是打的什麽主意。要說這酒樓，大爺也帶著小少爺來過多次，又怎麽會不知道什麽好吃呢。
“芸生要是不知道哪個好吃，可以多點一點。”
看著白芸生那可憐巴巴的表情，唐無瑕離開開口，並且大放的表示，本駙馬有錢，芸生小朋友不用可以，想吃什麽就點什麽。
“謝謝陳叔叔。”
白芸生對著唐無瑕燦爛著笑著，那笑容有著小孩子特有的稚嫩和天真，唐無瑕同樣回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在下一刻，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唐伯伯幫我把所有的菜和糕點都上一遍，芸生一個一個品嚐，就知道哪個好吃了。順便把所有的酒也都給陳叔叔上一遍，芸生要謝謝陳叔叔請芸生吃好吃的。”
唐無瑕覺得自己進的根本就不是酒樓，這分明就是狼窩，而自己就是那待宰的肥羊。白芸生小正太，你敢告訴叔叔你是和誰學的嗎，叔叔保證不打死他，隻打的四分之三死。
唐無瑕看著那滿桌的點心，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那裏在滴血啊。於是唐無瑕決定化悲憤為食欲，自己都付了大把大把的銀子了，怎麽能到最後連味道都沒有嚐到。他拿起最近的一塊糕點放進了嘴裏，味道蠻好的，就糕點而言，甚至比公主府中的廚師做的還要好。
就在兩人一個歡快一個悲憤的吃著糕點的時候，外麵忽然傳來了一陣嘈雜聲。唐無瑕和白芸生走出去的時候，在酒樓偏右邊的一個位置上已經圍了一圈的人。
“唐伯伯發生什麽事了？”
“小少爺，這人吃了我們的菜以後忽然就暈死過去了，這些客人說，是我們的菜裏有毒，才會將人毒死的。”
“你就是這家店的主人，你還我相公命來，我家相公就是吃了你們的菜才會被毒死的。”
一直趴在被毒死的人身上哭的女子，是那人的妻子。她聽到掌櫃的對著白芸生叫了一聲小少爺，立刻向著白芸生的位置跑過去，然後一把抓住了……唐無瑕的衣服拉扯著。明顯是將唐無瑕當做了白芸生的父親，也就是這家酒樓的主人。
唐無瑕覺得自己真的好無辜，不僅大出血，還被人當做毒死她相公的主要責任人。在這眾目睽睽之下，麵對哭哭啼啼拉拉扯扯的婦人，唐無瑕還真不好一把將人揮開。
“這位夫人，我想你誤會了。”
“我家相公就是吃了你家酒樓裏的東西才會中毒的。”
“夫人，你真的誤會了。”
“我誤會了，難道你還想說是我相公自己下毒毒死自己的嗎？”
“我不是這家店的主人。”
唐無瑕表示不在一個頻道上的談話真的很累啊，說的完全不是一個話題。那位婦人愣了一下，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白芸生，經他這麽一說，這孩子和他長得真的不是很像。但是自己總不能找一個孩子負責吧，於是那婦人一個轉身，抓住了那個掌櫃的。
發生了命案衙門的官差很快就來了，當看到躺在地上那人七竅流出的血絲時，他們就已經確認這人的死亡。屍體被衙門的人帶走，同時被帶走的還是酒樓的掌櫃的和一眾夥計，外加那個婦人。
本來這案件是不打算公開審理的，奈何案發現場人太多，等屍體送到的時候，已經有了一眾聞聲而來看熱鬧的群眾。
“啟稟大人，此人口眼張口，臉上呈現青色，嘴唇發紫，手腳的指甲都呈現暗青色，且口、眼、耳，鼻都有出血，確實是中毒而死。”
屍體剛剛送到，仵作就奉命檢查了起來。
“唐掌櫃你可認罪。”
“大人，我和他無冤無仇為何要害他。而且那些菜他的夫人也吃過，若酒菜真的有毒，他的夫人怎麽還活著。”
那掌櫃的說的也是事實，不可能同一桌的菜，一個人吃了死了，而另一個人卻平安無事。當然這種可能也是存在的，如果其中有一人知道毒下在哪些菜當中，自然可以避過那些菜。
“酒，一定是酒，大人，我丈夫喝過他們酒樓的酒，民婦因為不勝酒力所有沒有喝。”
其實，就算酒裏麵有毒，也不能證明一定是酒樓裏人下的。這人的妻子也有可能殺人，畢竟酒樓中人和死去的這人根本就不認識，相比較而言，反而是和那人一起的婦人嫌疑更大。誰知道她沒有喝酒是因為真的不勝酒力，還是知道酒中有毒。
“大人。”
“張捕頭調查的如何？”
就在這時，衙門的總捕頭張漢越過人群走了進來。在封鎖了酒樓以後，這人就一直帶著幾個捕快在那個查看現場。雖然沒有找到什麽線索，但是他們卻當初發現了一個形跡可疑的男子，外加一個孩童，於是他留了二個捕快在酒樓繼續查看，而其他人則和他一起將人帶了回來。
“啟稟大人，卑職已經檢驗過了，死者所吃的飯菜當中並沒有被人下毒。”
“那酒呢？”
“大人酒也沒有任何問題，隻是……”
“隻是什麽？”
“屬下在現場發現了一個形跡可疑、帶著一個男童的男子。屬下擔心這男子與命案有關就將人帶了回來。”
不得不說這位張捕快的用詞準確，這人確實是被帶回來的，而不是被抓回來的。本來在案發現場形跡可疑，那十有□□就是凡人啊。張捕頭二話不說，手那麽一揮，其他捕快已經知道他的意思，直接將那一大一下圍了起來。
等唐無瑕亮出自己的弓弩的時候，那群捕快愣是沒一個敢上前的。唐無瑕表示，大家也算半個同行，本駙馬就不為難你們，跟你們走一趟是了。最後眾人將唐無瑕和白芸生圍在中間給帶了回來。
如果此時那位知府大人在喝茶，他一定一口水全噴張捕頭臉上。什麽可疑的人，這明明就是當朝的駙馬爺，開封府的少尹。要不是這裏圍觀群眾太多，而將手上的驚堂木砸到張捕快的腦門上，會有損他的形象，他一定用最大的力氣將驚堂木扔過去。
“退堂。”
一眾路人甲乙丙丁，正等著看知府大人審問可疑人物，就聽到這麽一句讓人唏噓不已的話。這些圍觀群眾裏有一小部分人，是當時就在酒樓當中的，自然認得那個可疑人，那人不就是一開始被婦人拉住衣服的人，難道說這其中還有不為人知的故事。
於是眾圍觀中紛紛開始了自己的猜測，有人覺得唐無瑕就是真正的凶手，不然怎麽會在酒樓被封鎖以後，還鬼鬼祟祟的混入酒樓。當然也有人覺得唐無瑕他長相不凡衣著華麗，眉宇間有著浩然正氣，怎麽看都不想是會下毒的人。
在這群人以為還有一部分人認為唐無瑕他人長得那麽帥，侄子又那麽可愛，又怎麽會下毒害人呢，一定是被人陷害的。至於為什麽不認為是兒子，那當然是因為她們潛意識裏就希望唐無瑕是沒主的。
作者有話要說：大清早來更新的小冥是不是有很多人愛，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