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在草原上雖然有河流,可是要找到飲水的地方並不容易,因為河流附近住著不少的部落,而且大多是大型的部落,突襲營的隊伍必須繞行。好在也有一些地方有季節性的湖泊,隻是時間和地點都不固定,即使是常年在草原上的人都未必知道在哪裏。

秦瑜他們這支隊伍的運氣還算不錯,就在他們水囊裏的水都喝完了,隻能靠露水和馬奶維持的時候,竟然找到了一個季節性湖泊。這個湖泊不算大,水也不深,在陽光的映照下,能清晰的看到水底綠草如茵,想來是這個湖泊成型不久。

在所有人把水囊灌滿之後,一些突襲營的士兵在湖畔做飯,另一些人幹脆脫光了衣服下湖洗澡去了。要知道他們進草原已經半個多月了,八月底,白天還挺熱,半個多月沒洗澡,每個人身上的味道都快能熏死一頭牛了。

陳繁雖然也很想下湖洗澡,可是他畢竟是將領,不能像普通的士兵那樣撒歡,他必須保持一定的威嚴,隻好拿了一條巾子在湖邊洗洗臉,再擦一下身。

突然一聲水響,許多水花飛濺到陳繁身上,他以為是突襲營的士兵在打水仗,不以為意的抬起頭來,卻猛的瞪大了雙眼。

隻見秦瑜麵對著他,全身赤|裸的站在水裏。平日裏因為穿著衣服,陳繁隻覺得秦瑜高挑修長,似乎有些偏瘦,現在看到他結實飽滿的胸膛,才知道這人居然相當的健壯。隻是又不像突襲營裏別的士兵那樣肌肉鼓鼓囊囊的突出來,秦瑜的身上沒有一塊一塊的肌肉,每一處都很平滑,即使是凹進去的腰線,也有著圓潤的弧度。

現在他的頭發放下來,隨意的用發帶係在身後,又站在這綠瑩瑩的湖水中,陽光從他的頭頂照下來,他少了平時的那種冷意,說是溫潤如玉也不為過。

“怎麽不下來洗?”秦瑜看著有些發愣的陳繁,微微挑了挑眉毛。

他知道自己長的好,小時候瘦弱還看不出來,長大了之後,他的眉宇間越發像他那個青樓紅牌出身的母親,引得身邊不少好男色的人喜歡盯著他看,為此他才一直冷著臉,更不會在外人麵前裸|露身體。不過,他一點也不介意陳繁看他。

陳繁好像是猛的驚醒過來,急忙把眼光從他胸口移開,剛想低下頭,誰知道眼光這東西有時候根本不由自己控製,不知道怎麽的,居然遊弋到了秦瑜的下|體,這一下卻把陳繁嚇了一跳,幾乎整個人從地上彈起來,扭頭就往回走,邊走還邊憤憤不平的想,這混蛋的那物怎麽如此巨大,簡直就是太讓人嫉妒了。

秦瑜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陳繁的背影,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就生氣了,還氣得滿臉通紅的。

“追媳婦不容易啊。”有人在他身後幽幽的歎了句。

秦瑜一回頭,原來是沈平,不由的笑了一下,說:“你當初是怎麽把付二給娶到手的?”

“想知道?”沈平一挑眉。或許是因為大家都沒穿衣服,沈平對這個平日裏很尊敬的秦護衛也少了幾分敬畏,言語之間多了幾分親昵。

“當然,還望沈兄不吝賜教。”秦瑜一臉的認真。

沈平早就從自家媳婦那裏知道了秦瑜的心思,見他如此誠懇,立刻一把摟著秦瑜的肩膀,帶著他往水深處走,邊走還邊笑著說:“來,來,我來告訴你啊,這追媳婦就要……”

先不提這邊沈平教授了什麽經驗,隻說那邊陳繁麵紅耳赤的回到營地,坐在剛搭好的帳篷旁邊,咬牙切齒的生著悶氣,他到不是氣秦瑜,而是氣自己剛才的表現,怎麽隻是看到秦瑜的那物就跑了,自己又不是缺了什麽,不過就是比他小了那麽一點,也不至於要搞的好像落荒而逃一樣。

想到這裏,他突然覺得身上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從心口處好像有一股熱流一直湧向下腹,他的手不由的順著那熱流摸去,然後停在了一處高高昂起的地方。

陳繁盯著那頂起的地方半天喘不過氣來,這……這是怎麽回事?

雖然許多世家子弟大多到了十八、九歲才娶妻,可是往往很早就會由父母長輩安排好通房丫頭,陳繁十四歲的時候,他母親就為他選了兩個家生子做通房,一男一女都很漂亮,可是陳繁那時候醉心武學,從來沒有碰過他們。即便是這樣,該知道的他還是知道的。

等陳繁十六歲去了北疆,他也是從普通的士兵開始做起,大家一起洗澡的次數多不可數,從來沒有說看到某人的**就會勃|起的現象。而且,大營裏有不少結為夫妻,晚上做點活動而發出的聲響,陳繁聽過無數次也毫無衝動,他一直以為自己喜歡的是女子,將來會按照他的兄長陳簡那樣,安安穩穩的娶妻生子。

等他發現自己喜歡上藺秋,他還在安慰自己,藺秋畢竟是不同的,他們很早以前就認識,他喜歡的是藺秋的柔弱,或者說,藺秋在他心目中並沒有男女之分。

可是秦瑜不同,他分明是健壯的男子,雖然秦瑜生的好,可是不管是容貌還是身材,他都是陽剛氣十足的男子,自己為何會因為他的身體而麵紅心跳,甚至……甚至那物竟然還會翹起?

陳繁越想越氣,到了吃飯的時候,他一張臉漆黑,就像有人欠了他幾百萬兩銀子沒還一般,嚇得所有士兵都戰戰兢兢不敢靠近,隻有秦瑜麵色如常的拿了一頭盔熱粥和一張麥餅走過來。

秦瑜一屁股坐在陳繁旁邊,見他臉色不愉的想走,開口問道:“幹糧還夠嗎?”

他們行軍在外,每個人都會隨身攜帶五天的幹糧,如果遇到小的部落,在殺光裏麵的胡子之後,會搜索可以食用的食品。對於這種殺人搶糧的凶殘行為,突襲營所有士兵都覺得很正常,憑什麽胡子可以到大梁國去打草穀,我們就不能這麽做?所以他們拿東西的時候,一點也沒有心理障礙。

可是現在他們已經快五天沒有見到任何小部落了,憑他們的人數還不足以去打劫大型的部落,秦瑜這麽問也很正常。

陳繁愣了一下,隻好說:“上次那個部落裏有不少的糧食,現在還夠七天的食用。”

秦瑜點點頭,他們再有三天的路就能到目的地,不過為防止發生意外,糧食最好還是預備多幾天比較好,而且也不知道另外兩支隊伍是否夠糧食,如果路上還有小部落,還是進去“拿”一些更好。他想了想,又說:“等到了地方,你帶幾個人進鎮裏去見太子殿下,我帶隊伍到北長山去等你們,否則一下子進去太多人,容易被人發現。”

陳繁答應了一聲,這些事情他也有想過,秦瑜身上的殺氣太重,不適合進鎮,的確他帶人進去比較好。

暮色再次籠罩下來,草原上的夜晚,寒氣一陣陣的襲來,陳繁這時候才發現身邊的那股熱氣,他一扭頭,隻見秦瑜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貼緊了他來坐,他心裏一驚,跳起來就想走。誰知道他剛跳起來,袖子突然被秦瑜一拉,腳下一滑,整個人向著秦瑜的懷裏就要一頭紮下去。

情急之下,陳繁腰一扭,一個鐵板橋的姿勢就要站起來,可是秦瑜手上一個用力,陳繁一下就倒在了秦瑜的懷裏,被他抱了個滿懷。

“你……!”陳繁氣得一拳就向秦瑜麵門打去,可是他忘了自己還坐在秦瑜的懷裏,胳膊都伸不直,秦瑜隻是微微一偏頭,就讓開了他這一擊。

秦瑜一手摟著他的腰,另一隻手一撥一擋,把陳繁的攻擊全都一一化解,說:“陳參軍為何動手?”

陳繁被他氣得全身發抖,手往地上一撐就站了起來,說:“秦護衛,明人不做暗事,你剛才做了什麽自己知道!看我要站起來,你拉我一跤是要做什麽?”

秦瑜也站起來,抬起自己的手,語氣無奈的說:“你的袖子剛才勾到了我護腕上的倒鉤。”

陳繁一愣,再看自己的袖子,那裏的確有一個勾出來的小口子,可是嘴上還是說:“那我做鐵板橋的時候,你拉我做什麽?”

說到這裏,秦瑜皺眉說:“那種情況下,如果真的站起來,你的腰肯定會受傷。”

陳繁咬了咬牙,說:“我受不受傷與你何甘,要你在這裏多事。”

他剛說完,秦瑜的臉色立刻變得漆黑,他眯著雙眼,說:“陳繁,我是喜歡你,可是我不是登徒子,就算要占你的便宜,我也會經過你的同意。我們在外打仗,你是將領,就該保護好自己,不讓自己受傷,否則下麵的士兵會心不安,這些事情不需要我來教你!”說完,他也不等陳繁回答,轉身就走。

陳繁慘白著一張臉站在原地,看著秦瑜的背影半天說不出話來,他何嚐不知道秦瑜說的那些話全是對的,可是……他當時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心中窩火。

他這邊還沒想明白,就聽秦瑜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如果你同意,我還是很樂意占你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