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林染還在和顧寒宴小聲說:“溫秘書現在是不是真的很討厭我呀?我做什麽都會讓她不高興。”

“她怎麽樣,你不用操心,你不會不高興就好。”

林染又是嬌滴滴笑起來,兩人壓低聲音說起了悄悄話。

溫栩之的心不知不覺地又死了一點。

她回家時又接到了林盛明的電話,對方說:“溫栩之,你的合同是不是還有幾個月到期?”

溫栩之微微皺眉。

這件事她似乎沒和林盛明說過,因為她不想在知道對方想挖自己的情況下透露這種信息,有種給自己找好下家的感覺。

林盛明聽出溫栩之的沉默,好像明白了什麽,急忙對她說:“別誤會,我也是從李可那兒無意中聽說的,她也是說漏了嘴,沒有別的意思。”

溫栩之“嗯”了聲,隻說:“林總,關於接下來要如何,續約與否還有是否跳槽,我都還沒想好。也不想有騎驢找馬的感覺。”

對待工作的事,溫栩之向來是嚴肅認真的。

工作之於她,是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她能夠保護自己的底氣。

林盛明聽出溫栩之的意思,又解釋一番,不過還是開玩笑說:“不過話說回來,溫秘書這麽優秀,就算是真的把我這裏當備胎,我也能接受。”

聞言溫栩之隻能無奈一笑。

誠然,她的工作能力在業內是有目共睹。

即便隻是一個秘書的角色,溫栩之能做的卻不僅僅是助理,反而是連項目種種都要兼顧。

之前業內就一直說,顧寒宴找到溫秘書,簡直是挖到了寶。

就連兩人之間那點桃色八卦,都會被溫栩之的工作能力的光芒給遮蓋,可想而知她有多麽出色。

又問了幾句關於李可工作情況,林盛明對溫栩之是讚不絕口,說她帶出來的手下肯定是很厲害的。

最後溫栩之掛斷電話,揉揉眉心。

就在這時,密碼鎖忽然響了。

現在是晚上十點,這個點來找她的,還知道密碼的,隻能是顧寒宴。

溫栩之微微皺眉,想自己抽空要把門的密碼給換掉。

不過這麽一想,到時候這個男人似乎又會生氣……

合約還有幾個月到期,她真的有必要節外生枝嗎?

就在考慮這些的時候,顧寒宴已經走近了。

他在玄關處換上了自己的拖鞋,一邊走一邊解開自己的扣子。

這都是他對溫栩之住處熟稔的證明。

“你怎麽來了?”

溫栩之抬頭看他,語氣裏有種奇怪的不解。

這才十點。

他和林染去打卡餐廳,結束怎麽也要再你儂我儂一會兒,怎麽這就來找她了呢。

顧寒宴冷冷一笑:“我來找你,還能是為什麽。”

為什麽,無非就是男男女女那點事兒。

溫栩之雖然心知肚明,可是男人彎腰按住她肩頭的時候,她還是顫著聲音反問:“你和林染,還沒有過嗎?”

他們不是在戀愛嗎,林染明明是更好的選擇。

顧寒宴喉間哂了聲,挑起溫栩之小巧的下巴,一字一頓跟她說:“她和你不一樣,她還單純。”

看著溫栩之眼底驀然消散的光芒,顧寒宴麵色一怔,隨即而來的卻是一種報複性的快感。

“怎麽,還認不清自己的位置?”

顧寒宴說著,手指摩挲她下巴的弧線,而後猛然按住她的後腦勺,讓她貼近自己的胯骨。

溫栩之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

他們兩人之前有過許多次親密,但顧寒宴雖然狂熱,並不算下流。

他不會強迫溫栩之做一些事,比如此刻。

男人像是惡趣味一般的動作,讓溫栩之渾身發冷。

因為林染單純,因為林染被老夫人喜歡,因為林染是未來的妻子……

所以,溫栩之就是下賤的,是可以被隨便對待的嗎?

顧寒宴感覺到溫栩之顫抖時,本來還以為是她情動的證明,指尖劃到她臉頰,卻感受到一陣濡濕。

他身形一僵,將溫栩之往後拽,看到她正在流眼淚。

“你哭什麽?”

沒由來的煩躁將顧寒宴攫住,他看著落淚的女人,語氣卻是嘲諷不已:“因為確定了要跳槽,所以現在對我的一切都不願意配合了?”

“溫栩之,你和林盛明又到了哪一步?”

“如果你過去給他做事,也包括**這些手段嗎?”

每說一句話,溫栩之的臉色就更白一分。

她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什麽,顧寒宴對她的惡意如此之深。

當初的事明明就是意外,可顧寒宴每次都會將這筆賬算在她身上……

溫栩之呢喃道:“我沒有。”

甚至因為顧寒宴,她還無法狠下心決定以後去找林盛明,在那邊工作。

可是顧寒宴哪裏會聽?

他直接打橫抱起溫栩之,將人帶到臥室,粗暴地摔在**。

“溫栩之,就算你一直強調合同,你卻忘了,就算合同到期,我也有的是辦法讓你留在顧氏。”

他來勢洶洶,溫栩之根本無法承受。

可顧寒宴卻又忽然溫柔下來,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

“溫栩之,你乖一點。”

這句話如同最極致的蠱惑,讓溫栩之無暇顧及其他。

甚至在意亂情迷時,她模模糊糊地想,就算要一直跟在他身邊,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顧寒宴在一通發泄後,情緒逐漸退潮。

溫栩之閉著眼睛在旁邊平複呼吸,渾身都縮成一團,長發被汗水打濕,粘在臉頰上。

他伸出手指給她撥弄頭發,嗤笑一聲:“早這麽乖,不給我臉色看,我也不會罵你。”

白天在辦公室讓她滾出去,的確是他語氣重了點。

溫栩之搖搖頭,用臉頰去蹭他的手指,感受指腹粗糲的質感。

這樣的事後溫存,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顧寒宴每次都是帶著怒火找她,把這件親密的事變成一種懲罰。

顧寒宴也難得沒動,任由女人像是一隻撒嬌的小貓咪在他手指裏磨蹭。

溫栩之迷迷糊糊時,聽到一陣刺耳的鈴聲響起,隨後是顧寒宴走到客廳去接電話。

緊接著門口傳來一陣動靜。

似乎是顧寒宴走了。

她本來想睜開眼看看,可是實在是累,昏昏沉沉地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