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栩之手術成功,本來是大好的日子。
李可覺得,現在接到林染的電話一定沒好事。
“你想想,她之前怎麽不給你打電話關心你呢,現在剛做完手術就來假惺惺,真的讓人惡心!”
李可本就討厭林染,這會兒感覺到對方的所作所為更是厭惡極了。
“她之前要是做做樣子,我可能還沒這麽煩,但是她現在一定不是來關心你的。”
李可說的有道理。
溫栩之也明白,“我也沒指望她會來關心我。”
所謂貓哭耗子,假慈悲。
但是有一瞬間,溫栩之心裏的確掠過一個念頭就是,會不會是顧寒宴讓林染打來電話的?
可是這個念頭冒出來的瞬間,溫栩之自己就已經反駁掉了。
太假了。
上次顧寒宴在溫栩之病房門口碰壁,還被林盛明那麽說,以顧寒宴高傲的性格,恐怕以後都不會再來找她。
更何況是打電話。
唯一的可能或許就是,有什麽其他的事要找她。
李可看溫栩之遲遲沒有掛斷,還以為她是相信別人真的有善良的一麵,急得幾乎要跳起來了:“你現在猶豫什麽呢?你是不是打算接?”
“別接了姐!”
李可直接伸手過去。
但溫栩之想了想,反而說:“我現在還沒正式離職,打電話給我可能是有什麽交接的事情,我聽聽看。”
沒等李可阻止,溫栩之已經接起電話。
其實隻是不想因為這件事,再和顧氏有什麽齟齬。
溫栩之接起電話的瞬間,電話那邊就傳來林染氣急敗壞的聲音:“現在才接電話?你不知道可能有很重要的事情通知你嗎?”
李可在旁邊,離得很近,幾乎也是清清楚楚聽到了林染的叫囂。
她瞪大雙眼,給溫栩之用口型說:“你看吧,我就知道她沒安好心……”
出於對別人打電話的禮貌,李可還是沒直接說出來。
但是聽著林染的聲音,就覺得心煩。
看著溫栩之也沒有掛斷電話的意思,李可索性直接起身到了窗邊去,念叨著算了算了,她不管了。
反正這都是溫栩之的事。
而且溫栩之雖然接電話了,但道理還是對的。
她現在的確還沒有正式離職,如果到時候工作交接出了什麽問題,林染那邊是可以直接起訴她的。
就怕林染到時候真的找出什麽借口和理由,故意找茬。
想到這,李可摸出手機,找到之前和周修謹在的群聊,思索片刻還是加了對方好友。
周修謹不是還是個律師嗎?這件事還是提前谘詢的好。
萬一到時候讓林染得逞,李可真的都會替溫栩之氣死。
因為要打電話,不一會兒李可就輕手輕腳地離開病房。
而溫栩之這邊,還在聽著林染說話。
她開口了:“你先別急,慢慢說。發生什麽事了?”
“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好意思這麽平靜問我?溫栩之,我給你打了幾個電話了?”
林染的口氣一點也不小,並沒有直奔主題,反而是一直在罵溫栩之。
溫栩之皺眉,將手機拿遠一點:“林染,你要是這麽跟我說話,我可以直接掛掉的。”
“你敢!”
林染雖然生氣,但是也知道溫栩之一定是說到做到,這會兒便說:“就是城南商場的事情,總之就是出了些問題,你還是趕緊過來看看吧。”
說完直接給掛了。
溫栩之捏著手機,一瞬間居然是真的沒脾氣。
她還沒對著林染發脾氣,對方反倒是說了自己一頓,而且丟了一句話就直接掛斷。
城南新商場的項目,溫栩之早就沒有再跟了,如今出問題又怎麽會算到她頭上?
溫栩之本來不打算去的。
她現在是手術修養期,不能有什麽太大的情緒波動,本來就應該安心靜養。
林染這麽做其實已經是犯了大忌。
但是溫栩之剛打算不去,手機又是一震。
【溫栩之,你最好趕快過來公司,這件事你必須趕緊解決。】
林染在群裏發的,隨後是整個公司群,工作大群……
幾乎明擺著是把這件事推給溫栩之。
看到這些消息,溫栩之更是不打算去了。
如果是自己的工作交接,溫栩之肯定二話不說。
可是現在一定是林染做了什麽影響到了項目,怎麽可能和溫栩之有關?
不是她的工作內容,她根本就沒必要慣著林染。
等李可回來的時候,看到溫栩之已經掛斷電話,好端端坐著了。
“這是打算去,還是不去?”
李可看著溫栩之,語氣也不太好。
不過隻是因為太關心她了,所以不想讓溫栩之再去找罪受。
溫栩之笑,對李可招招手說:“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雖然虛弱,但是溫栩之的笑容還是很漂亮。
李可到底是拗不過,走到了床邊,卻故作冷漠:“你要是要去醫院,我直接走了,我也不在這裏陪護了。”
為了溫栩之的健康和快樂,周圍的人一直都在付出。
李可並非覺得自己以後會要求溫栩之做什麽,隻是希望她不會辜負朋友們的期待。
不要再和顧寒宴、林染有任何的不好的關係。
這就是李可想的事情。
溫栩之怎麽會不知道呢,她摸摸李可的腦袋,小聲說:“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但我不是為了誰接電話的,那是我的工作。”
起碼在徹底離職前,溫栩之還是要盡到一些必要的責任。
她是這麽想的。
李可也歎氣,但微不可聞。
“那到底是什麽事,這麽著急找你。”
溫栩之把電話內容說了一遍,然後說知道是商場的事後,自己就不打算去了。
李可這才滿意一笑:“我就知道,你還是有點腦子的。”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之前沒有?”
兩人開著玩笑,氣氛倒是逐漸變得溫馨。
溫栩之原本以為,這件事不會有後續的。
而另一邊,林染在公司沒等來溫栩之。
她整個人都急死了!
“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還不來?”
另一個助理還一直問林染。
旁邊的人也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一個個都看著林染,逐漸變成了興師問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