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溫栩之也拿捏不準林盛明到底是什麽想法。

顧寒宴想了想,“我們先去宴會上再說吧,這些問題其實都可以見招拆招。”

看著顧寒宴那淡定的樣子,溫栩之也沒有再多說。

換好衣服之後,溫栩之從衣帽間走出來,站在顧寒宴麵前輕輕轉了一個圈,其實本意隻是展示顧寒宴定做的這件衣服,可在顧寒宴看來這卻是一種微妙的撒嬌。

他看著溫栩之認真說:“很漂亮。這次選的設計師的確非常合適。”

“顧總眼光不錯。”溫栩之笑著說。

顧寒宴聽到溫栩之這麽說,唇角輕輕勾起:“嗯,我眼光的確不錯。”

隻是這句話不知道說的是衣服還是人。

溫栩之在低頭整理裙擺,一時間沒有體會到顧寒宴這句話中的用意,等回過神來猛地抬起頭來盯著顧寒宴。

反應過來之後頓時麵紅耳赤。

總覺得這男人最近對他一直在打直球,而且越來越主動……

但溫栩之還是搖搖頭,急忙轉移話題:“對了,明天去宴會的話,我們是開車去嗎?”

對於溫栩之的逃避,顧寒宴也沒有意外:“明天我叫司機送我們去碼頭。”

這個城市沿海,但是之前溫栩之並沒有參加過遊輪宴會,一時間還有些好奇。

但想到自己要麵對的是林盛明這個人,心裏的很多情緒漸漸的把好奇給衝淡,最後反而剩下擔憂。

溫栩之總覺得這是一場賭博。

如果林盛明真的有他想要的東西,那這次賭贏了,溫栩之就可以拿到奶奶的遺物,自己心裏也少了一個遺憾。

如果林盛明手裏根本沒有東西,目的隻是要把溫栩之騙上遊輪,那麽從現在這一刻起,溫栩之就已經輸了。

想起這些,她心裏很不好受。

第二天和顧寒宴一起登上遊輪時,溫栩之的心情是十分忐忑的。

一路上溫栩之都在想,如果林盛明是騙她的,其實他手裏根本沒有溫栩之想要的東西,該怎麽辦?

可思來想去,溫栩之都知道今天這次遊輪之旅是一定的。

一定要登上這次遊輪,一定要和林盛明博弈,一定一定要做很多很多的事……

熟悉的頭暈感,再次將溫栩之包裹。

身邊的顧寒宴好像體會到溫栩之的緊張和惶恐,下意識的拍了拍她的手,並且讓溫栩之挽住自己的手臂。

整個人顯得溫柔又可靠。

溫栩之抬頭看著他,“你不會覺得緊張嗎?”

畢竟這次顧寒宴是陪溫栩之來的,他們要共同麵對林盛明這個人,而前段時間林盛明的所作所為就已經表現了,他很可能不是一個正常人。

顧寒宴冷笑:“我並不會覺得緊張。我現在隻是想,等我親自見到林盛明,該怎麽克製我想揍他一頓的那種衝動。”

想起溫栩之就那樣被林盛明關在別墅裏幾天,顧寒宴的心就忍不住揪著疼。

主要是想到這件事,他就忍不住想揍林盛明。

“我們雖然可以用商業的手段解決問題,但有時候人確實需要一些發泄的手段。”

就比如此刻,顧寒宴一邊說著這話,一邊看著那個身影從不遠處走來。

溫栩之背對著林盛明,所以一時間還沒有感覺到什麽。

直到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涼風。

“你們好。”

再次聽到林盛明的聲音,溫栩之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不知不覺,他們之間已經經過了這麽多,如今在遊輪上相見,卻好像已經站在天平兩端。

誰都不知道接下來會是怎樣的發展。對溫栩之而言,這次見麵就已經足夠奇怪。

“林總。”

溫栩之轉過來溫柔的對林盛明打招呼。

即便經過了那件事,對溫栩之來說看到林盛明的瞬間還是讓她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隻是這種熟悉的感覺卻又多了一種詭異的擔憂。

對林盛明這個人,溫栩之的思想感情都越來越複雜了。

“看來你是接受了我的提議,不僅來了這次宴會,而且還帶著顧寒宴。”

林盛明說著打量一下顧寒宴。

看著今天出現的溫栩之和顧寒宴,其實他心裏有微妙的醋意,他很快他告訴自己,不過是因為他沒有完成自己的計劃,所以才會有的不舒服。

顧寒宴和溫栩之就站在他眼前,穿著像是情侶裝的禮服。

溫栩之身上是一條藍色的魚尾長裙,將她的身段襯托得更加凹凸有致。

溫栩之身上帶著的首飾一看就價值不菲,而且是配套的,或許是顧寒宴特地挑選贈送。

一邊的顧寒宴穿著同色係的西服,剪裁得當,滿身優雅,看起來像是哪個國家的王子一般奪目。

平心而論,這兩個人出現在哪裏,或許都會被認為登對和般配。

但唯獨在林盛明這裏,他並不願意承認他們兩人相配的程度。

“如果你想知道那件事的話,等會兒和我單獨談一談。”

林盛明說著壓低聲音在溫栩之耳邊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小聲:“我在旁邊那個很大的會客廳等你。”

溫栩之夏意識朝著那邊看了一眼,才發現走廊盡頭有一個紅色的大門,那應該就是林盛明所說的會客廳。

剛剛登上遊輪,對這裏的一切都還不夠熟悉,溫栩之本能的抗拒。

但想到或許能夠得到自己奶奶一物相關的消息,她還是答應了。

溫栩之對著林盛明點點頭。

林盛明看著她的樣子微微一笑,轉頭舉起一杯香檳,對顧寒宴點頭致意。

自己這才離開。

林盛明不知道要去和什麽人說話,溫栩之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林盛明離開的背影。

耳邊傳來顧寒宴的聲音:“怎麽?已經忘記了他把你關起來的事了?”

就這樣目不轉睛的盯著,是不是太過火?

溫栩之嗔道:“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我不過就是想看他一眼。”

“我覺得你可以不用看他。”

顧寒宴輕聲說。

“隻要看著我就好了。”

溫栩之嘟嘟嘴:“我們兩個隻是來參加這場宴會的關係,我可沒有答應你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