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的遺物當時被別人收走了,你回去看她的時候並拿到的並不是全部。我花了大價錢從別人那邊買回來。”

“你花了多少錢?我都可以出錢買過來……如果能挽回你的損失……”

溫栩之開口語氣有些不穩。

林盛明搖搖頭:“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錢,從頭到尾都不是。”

溫栩之沉默不語。

她當然知道林盛明想要的不是錢。

可是在經過這麽多之後,她的確不敢再相信林盛明了。

“你應該知道,我一直對你不是那種感情。更何況現在知道了你有白月光的事情之後,我更不會接受你。”

溫栩之輕輕開口。

“林總應該明白一個道理,就是強扭的瓜不甜。這麽久以來,我都沒有把你當做戀愛對象。而且你用這種方式綁架來的,又能算愛情嗎?”

這個質問落入男人耳中,林盛明一時間沒有說話。

溫栩之再次開口:“我猜,你的那位白月光在天上也希望你能過得很好,就像我奶奶對我的希望一樣,對不對?”

看著溫栩之去意已決的樣子,林盛明臉上寫滿落寞。

“我知道,你不會再回頭。”

溫栩之坐著沒有說話,手裏捏著那個盒子翻來覆去。

如果不是因為這盒子的確是奶奶留下的,她現在已經轉身離開,因為不相信林盛明還能拿出什麽消息。

但偏偏這個東西的確是奶奶的。

為了能夠得到剩下的一切,溫栩之還是想和林盛明周旋一下。

“林盛明,我……”

但林盛明卻突然接了個電話,沒過幾秒鍾他臉上的表情猛的變得嚴肅。

掛斷電話之後,林盛明看著眼前的女人:“和顧寒宴之間的關係已經進展到這個地步了?”

“這是什麽意思?我……”

溫栩之不明所以。

話說到一半卻被林盛明打斷:“他已經安排了他的手下將我之前做的所有事情拿到警方那邊,接下來會對我進行調查。”

“這件事如果不是你給他提供的具體信息,他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

林盛明盯著溫栩之,好像要從他臉上找到一些破綻。

溫栩之搖搖頭:“不是我做的。我現在還想和你談判談條件呢,怎麽會把你的把柄全都告訴別人?”

更何況林盛明開這個公司到現在其實沒有多少把柄,起碼溫栩之並不知道。

他也沒有給顧寒宴提供過什麽消息,他們兩人現在都在遊輪上。

會是誰做的這件事呢?

頃刻之間溫栩之已經想到顧寒宴之前說過的,在登上遊輪之前他會先做好一切安排。

但是這個提供消息的人,溫栩之還不知道是誰。

反倒是林盛明盯著溫栩之看了會兒,忽然想到一種可能。

“或許是李可。”

“李可比你早一段時間來公司,我很信任他,很多東西都有交給她。”

聽到是李可,溫栩之一瞬間覺得不可思議,但很快也覺得好像合情合理。

李可並不是什麽任人宰割的、沒有反抗能力的小白花。

前幾天李可給溫栩之打電話的時候,也多少猜到了這件事情的真相,溫栩之雖然沒有說清楚,但李可知道這件事的重點一定在林盛明身上,所以花了點時間對公司做了調查?

想到這,一切好像變得合乎情理。

林盛明忽然笑了。

“放心吧,我不會對你做什麽,今天想和你有單獨說話的機會,是因為……我和婉婉最後一麵就是在遊輪上。”

林盛明再次說起自己之前的很多事,絮絮叨叨的,其實溫栩之沒有聽清楚,她隻聽到最後林盛明對他說了一句話。

一直到下了遊輪,溫栩之還心不在焉。

連顧寒宴在旁邊打電話之類的,她都沒有注意。

“所以?林盛明那邊把你奶奶的遺物全都還給你,並且什麽都不要?”

知道這個結果時,顧寒宴很是震驚。

他當時在門口守著,隻知道陸遙在外麵已經把一切都做好了,而林盛明一旦下遊輪就會被警方逮捕。

但他不知道的是,溫栩之和林盛明到底說了什麽。

林盛明要把所有屬於溫栩之的東西都還給他,並且不會對這件事做任何的辯駁。

溫栩之眨眨眼,有些迷茫:“他隻是說,他希望自己起碼有幾件事是做對的。”

這或許是林盛明留給溫栩之最後的溫柔。

顧寒宴聽到後沉默片刻,才拉起溫栩之的手。

“跟我來。”

他拉著溫栩之走到莊園之中。

一切即將塵埃落定。

有個計劃,他醞釀了很久。隻是現在才想起。

溫栩之還在想著自己的事,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被顧寒宴拉到莊園的花園之中,這裏燈火通明。

四周還有各種鮮花,大部分是玫瑰。

顧寒宴在溫栩之麵前單膝跪下。

“這件事我想了很久,其實並不打算在事情沒有解決的時候就這樣做……但是我想,我們總要應對這麽多的挑戰,如果不盡快的話,誰都不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事。”

“所以,我還是想現在就對你求婚。”

這件事來的太突然,溫栩之甚至一時間沒做好表情管理,呆呆看著顧寒宴。

顧寒宴卻認真道:“一切都是不可控的,但我想找回我們的真心。”

“以前的我們既往不咎,從今天起,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重新追求你好不好?”

男人嗓音低醇,手指拉著溫栩之的手,指尖的熱度幾乎蔓延在溫栩之心尖。

她知道自己的心意沒有變,隻是一直被隱藏了。

可是真的要答應嗎?

電光火石之間,溫栩之想到奶奶給自己的遺物。

如果說有人希望她快樂幸福,那意味著她需要做自己。

意外頻出,溫栩之也希望自己能快樂。

她看著顧寒宴,輕聲說:“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但是求婚為時過早。”

“隻是看起來像求婚,我隻是求一個機會。”

顧寒宴笑著站起來,在溫栩之額頭淺吻。

“從今以後,我們一起解決問題。”

溫栩之這一刻忽然下了決心。

就算僅僅是要度過眼前的難關也可以。

短暫地依靠一下,如果不開心,那就再說。

“好,看你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