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保證在以前的種種項目中,我也並沒有出現過您說的這種情況。”

“所以在公司,我聽到誰這樣說我,我都可以直接反駁回去。但是如果是在顧總的授意下,公司的人如此想我,那我認為我們的合同的確沒有再持續的必要了。”

說完之後,溫栩之朝著門口走去。

她打算離開這個讓人窒息的地方。

顧寒宴僅僅是來了一回,甚至還不到十分鍾。

短短十分鍾,就足夠將溫栩之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狠狠擊潰,甚至把她原本已經收拾好的情緒,再度變得痛苦。

而一切的一切,竟然隻是因為一件睡衣。

然而在溫栩之走到門口時,身後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等溫栩之回過神,眼前傳來啪的一聲。

剛拉開的門在溫栩之眼前被另一隻手關上,那隻手撐在溫栩之的頭上方。

溫栩之看著眼前的門,身後傳來顧寒宴炙熱的氣息。

她幾乎能夠感覺到顧寒宴的呼吸,在她耳後緩緩吐息。

刹時間變得燥熱的氛圍,讓溫栩之很不習慣。

“說你幾句都說不得了,溫秘書現在脾氣見長。”

溫栩之渾身發抖,幾乎已經抑製不住自己的哭腔:“這對你來說是一個玩笑嗎?”

他們剛才的對話,明明已經這麽讓人屈辱。

可到了現在,顧寒宴居然試圖用這樣輕鬆的口吻,將這件事含糊過去。

這在溫栩之看來是更加不能原諒的行為。

“所以你根本沒有誤會那麽多,你隻是故意的這麽說我?”

溫栩之依舊看著眼前的門,淚水在眼底慢慢的積蓄。

她感覺到自己已經快撐不住了。

身後的男人聽到她這話,似乎還伸手想要把她的肩膀給按回去,讓溫栩之看著自己。

可溫栩之這會兒卻使出渾身的力氣,沒有動,隻是讓自己保持一個麵對門的姿勢。

顧寒宴的手試圖動她,可是發現溫栩之很堅定之後,又笑了一聲。

“溫秘書之前一直都跟著我,想來也不會讓我覺得你是個很髒的人。”

溫栩之閉了閉眼。

原來是這樣。

他對於溫栩之的誤解與否,原來都建立在她對他的情感上。

所以這足以說明,這麽多年顧寒宴其實很了解溫栩之對他的那種隱秘的心思。

可他偏偏裝作不知道。

而且在林染之前,他已經肆無忌憚地帶了許多個人出現在她麵前。

溫栩之輕聲說:“顧總,你記不記得之前我總是去請假。”

“記得。不就是不想再工作了?”

顧寒宴說著,看著女人的後腦勺。

溫栩之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漂亮的地方,飽滿的頭部,蓬鬆的頭發。

曾經他聽到公司裏有人調侃溫栩之,說溫栩之每天高強度的工作還能保持那樣可觀的發量,的確是天賦異稟。

然後有人接話說,溫栩之可不僅僅是發量上天賦異稟。

他們說,溫栩之全身上下都是精致好看的,甚至有時候跟著加班兩天隻睡幾個小時的情況下,也依然是光彩照人。

這種美麗的天賦是其他人學都學不來的。

當時顧寒宴對於他們的對話嗤之以鼻,似乎並不覺得這是什麽了不起的事。

可如今,看著溫栩之僅僅是留給他一個後腦勺的背影,也能夠感受到那種賞心悅目。

他想,好像的確是這樣。

對於很多人而言,溫栩之符合尤物的標準和定義。

他本來本來並不覺得今天這件事會是多麽複雜。

但是下一秒,顧寒宴聽到溫栩之開口了。

那語氣平靜,還帶著一種絕絕,是顧寒宴從來沒有聽過的。

“顧總一直沒有問過我,為什麽一直要著急的請假,是去做什麽。”

“現在我可以告訴您,我當時請假是因為我的身體情況真的已經差到一個很嚴重的地步了,我不得不請假是因為我要去醫院進行體檢。”

聽著溫栩之的話,顧寒宴眼前驀然浮現出的場景是,那天他們在顧家。

在老夫人麵前,溫栩之蒼白的麵色,搖搖欲墜的模樣。

而後她去了休息室,可是那天顧寒宴卻強行進了房間。

有那麽一瞬間,顧寒宴情緒很複雜,他下意識的詢問:“所以呢,體檢結果是什麽?”

“結果還沒有出來,醫生在給我分析,但我想這一次我們出差回去之後,我應該就能拿到了。”

“不過我現在和顧總說這些,並不是想說我請假是為了什麽,我隻是想說,不管結果與否,我都不會再和公司續約了。”

溫栩之越說越覺得,自己好像是一隻在風中搖擺的小草。

她承受不了任何巨大的風浪。

這麽多年苦苦支撐,靠的是和顧寒宴的一點曖昧關係,還有他偶爾施舍和流露的、溫栩之曾經以為是喜歡的東西。

可是現在聽到顧寒宴這些話,溫栩之知道自己已經徹底絕望了。

這段話說完之後,顧寒宴到底是沒有再攔住溫栩之。

而溫栩之用力的開門又關門,整個人在走廊裏仿佛一縷幽魂。

她緩緩的走向電梯。

周怡然給他們安排的這個酒店風景還算不錯,像是民宿那樣的風格,後麵還有一個環境清雅的院子。

溫栩之抱著自己的雙臂走出去,想讓自己在外麵的院子裏能夠靜一靜。

耳邊卻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是不是溫秘書?”

等到溫栩之回頭,看到的卻是林盛明。

兩人對視的瞬間都有些詫異。

溫栩之沒想到在這裏會看到林盛明,“林總,你怎麽在這兒?”

“最近在和一個公司談生意,就剛好來出差,沒想到在這會看到你。”

林盛明明顯很是意外,但是又很高興。

“不過看到你倒是有熟悉的感覺,我來這幾天水土不服,身體不太好,看到你感覺好多了。”

溫栩之笑了笑,“林總這麽說,未免太抬舉我了,您身體好是因為這幾天應該適應了。”

林盛明笑著搖搖頭,“那我覺得還是要靠溫秘書的功勞,畢竟美女總是讓人賞心悅目的。”

兩人笑著交流,溫栩之的注意力倒是被轉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