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逼迫陶安留下來,顧皓行馬上催促他去收拾行李,免得事情有變。

到了地方一看,顧皓行驚了,他都沒想到這座揮金如土的城市居然還有幾十塊錢一晚上的旅館,牆皮脫落的大樓看起來隨時會倒塌,忽明忽暗的樓道還貼著不少小卡片,就像販賣人體器官的黑場所一樣。

顧皓行不敢相信地說:“你這幾天就住這種地方?”

陶安輕輕點了點頭。

顧皓行輕吸一口氣,如果不是他來找陶安,陶安還不知道要在這個破爛地方窩多久,本來想陪陶安收拾的念頭頓時煙消雲散,他可不想踏進這種髒兮兮的地方,嫌棄地說:“你上去收拾吧,我在這裏等你。”

陶安站在原地不肯動,用哀求的眼神看著顧皓行,好像還在妄想留下來,顧皓行等得不耐煩了,冷著臉催促道:“快上去,別逼我生氣。”

陶安看著顧皓行絲毫沒得商量的態度,最後還是被迫妥協了。

他不能拿他爸的骨灰冒險。

陶安腳步虛浮地上了樓,瘦弱的身體在外套裏好像大風一吹就倒了,很快消失在黑漆漆的樓道裏。

顧皓行有點不放心,心想陶安不會又趁他不注意偷溜了吧?轉念一想,陶安不敢拿他爸的骨灰冒險,複又安心下來。

顧皓行甚至動了念頭,要不要讓小薑去一趟墓園,把陶安父親的骨灰拿回來,免得被陶安發現真相。

可是顧皓行覺得幹這種事太損陰德,而且帶著骨灰也太晦氣了,又打消了念頭。

反正陶安也不可能去墓園確認他爸的骨灰到底在不在。

大概十幾分鍾後,陶安終於下來了,他的行李隻有一個旅行袋,裏麵的東西少得可憐。

因為家裏的東西大部分都是顧皓行買的,陶安離開隻帶了自己的東西,其餘的什麽都沒拿。

顧皓行掃了一眼陶安手裏的袋子,“都收拾好了?”

陶安點了點頭,眼角微微泛紅,臉上的表情傷心又絕望。

顧皓行才不在意陶安怎麽想,反正他就要把陶安留在身邊,哪都不能去。

顧皓行開車帶陶安回家,一進屋就沒好氣道:“去把你身上洗洗,待的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比豬圈還臭。”

陶安垂下了顫抖的睫毛,失魂落魄地抱著袋子往客房走去。

就在他進門的時候,顧皓行突然喊住了他,“算了,搬回來和我住吧。”

那天他是被陶安和顧驍氣到了才會說出分房的話,現在好不容易才把陶安騙回來,肯定要住在一起重新聯絡感情。

見陶安站在原地沒有動彈,顧皓行直接走過去從他手裏搶過了袋子,把陶安推進了浴室裏,“行了,我幫你整理,你去洗澡吧。”

顧皓行口中的整理行李就是把陶安的東西全都倒在地上,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堆惡心的垃圾,眼裏滿是嫌棄。

不怪顧皓行看不上陶安,他穿的衣服動輒上萬,連領帶胸針這些配飾都是名牌,哪像陶安穿的都是些地攤上淘來的便宜貨,有些都洗得發白了,隱隱約約還沾著小餐館的難聞的油煙味。

本來打算放進櫃子裏的念頭頓時也打消了。

他隨手把袋子裏的衣服扔進垃圾桶,其餘的小物件塞進櫃子下方的角落裏,毫無罪惡感的心想,明天再帶陶安買幾身衣服,免得他總是穿得這麽寒酸。

陶安在浴室裏一直沒出來,顧皓行看了眼手表,都過去一個多小時了,他等得不耐煩,正想開門進去看看怎麽回事,浴室的門突然從裏麵打開。

陶安從浴室裏走了出來,白裏透粉的皮膚上散發著熱氣,頭發應該是洗澡的時候不小心弄濕了,濕漉漉地貼著額頭,就像落水的小動物似的。

顧皓行眼神不自覺柔和了幾分,拍了拍床邊,“上來睡覺吧。”

陶安看著那張溫暖的白色大床,第一次產生了抗拒,低聲說:“我還是回去隔壁睡吧......”

顧皓行瞪大了眼,在陶安轉身離開時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咬牙道:“你敢走試試!”

顧皓行把陶安按倒在**,給他蓋上被子,沒好氣地說:“以後你就和我睡,哪裏都不準去。”

陶安力氣本就沒有顧皓行大,他又大著肚子,被這麽一壓製更是動都動不了,被強硬地摟進了顧皓行結實有力的胸膛裏。

一股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撲鼻而來,是從陶安身上散發出來的,顧皓行一低頭就能看見陶安睡衣領口下露出的一小截白色脖頸,看得顧皓行下腹一緊,心裏不受控製升起邪惡的欲望。

想都沒想,就把手往陶安下擺伸去。

陶安一激靈,意識到顧皓行想做什麽後,他下意識往旁邊躲了躲,似乎有些抗拒顧皓行的靠近。

顧皓行伸出去的手撲了個空,不悅道:“你躲什麽?”

陶安不想做那種事情,垂著眼睛,“我想睡覺了........”

“這麽早,睡什麽睡?”顧皓行把陶安又往懷裏帶了一寸,“你是我媳婦,滿足我的需求是你的義務。”

以前陶安再累,隻要顧皓行想要,他都願意配合,可是一想到顧皓行已經喜歡上別人了,很可能還和唐黎做過更加親密的事情,陶安就覺得反感。

等陶安回過神的時候,雙手已經推開了顧皓行,而且力氣還不小。

顧皓行臉色驟然沉了下去,“你幹什麽?”

陶安在被子裏抱住自己的孕肚,“我不想做那種事........”

皓行已經喜歡上別人了,他們不應該再做那種事。

顧皓行極少被拒絕,急於宣泄的欲望使得他沒什麽耐心,“你不讓我睡,還想讓誰睡?”

換成顧驍碰他,陶安估計連拒絕都不會吧?

這個念頭一出,顧皓行難以自持,好不容易維持的好丈夫形象也**然無存,惡狠狠道:“你不讓我跟你睡,我偏偏要睡你,看你這幾天在外麵是不是背著我亂搞了!”

本來他是想溫柔點對待陶安的,既然他那麽不識趣,他也沒必要再裝了。

陶安的掙紮在顧皓行的力氣下就像老鼠碰上貓,再怎麽掙紮都是徒勞的,他隻能被扳過身體麵對著牆麵,肆意妄為,眼睛裏好像有什麽濕潤的東西滑落臉頰,心裏也在不停流淚。

皓行把他留在身邊,就是為了和他做這種事嗎?

顧皓行憋了幾天的欲望通通發泄了出來,不得不說陶安的身體太美味了,孕夫的滋味玩起來就是不一樣。

陶安被一通折騰之後更是動都動不了了,大汗淋漓蜷縮在被子裏,那股絕望的悲傷不受控製的放大。

顧皓行心情大好,把陶安抱進懷裏,美滋滋地睡了個好覺。

等到麵前傳來平穩的呼吸,陶安抬起頭,眼前發花地看著顧皓行熟睡的臉,這張臉好像越來越陌生了。

等皓行玩膩了以後,應該就會主動放他離開了吧?

顧皓行一覺睡到天亮,他難得睡過頭,醒來的時候都已經九點鍾了。

這幾天因為忙著找陶安,他連一個好覺都沒睡過,陶安一回來,他的睡眠質量頓時提升了,一晚上都沒做噩夢。

顧皓行覺得更不能放陶安走了。

陶安一離開,他的生活都變得亂七八糟,沒人打理家裏,也沒人給他做飯,好像全都亂套了。

也許是昨晚運動量太大,顧皓行餓得不行,伸手把陶安搖醒了。

自從陶安懷孕以後就開始嗜睡,顧皓行費了好一陣功夫才把他叫醒,“都幾點了,還不給我準備早餐,你怎麽當妻子的?”

陶安睜開沉甸甸的眼皮,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鍾,以前這個時候,顧皓行已經吃完早餐出門了。

他吃力地扶著床邊的櫃子下床,因為肚子太重了,走路都有些喘,腳步虛軟往門口走去。

看陶安站都站不穩的樣子,顧皓行開口喊住了他,又臨時改變主意,“算了,還是叫外賣吧。”

就陶安這蝸牛速度,他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吃上早餐。

顧皓行打電話叫了外賣上門,陶安本來不想吃的,被顧皓行硬是拉上了餐桌。

陶安失神地盯著麵前的碗,聲音接近半啞,“你什麽時候..........能把我爸的骨灰還給我?”

顧皓行動作一頓,平靜地說:“看你表現,隻要你聽話,我過段時間就重新找個墓園安葬你爸。”

陶安嘴唇在緊咬下更加蒼白了。

顧皓行抬頭看了他一眼,“所以你最好識趣點,別再打逃跑的主意,知道了沒有?”

陶安心不在焉地點頭。

顧皓行才不管陶安是真心留下來還是因為他爸的骨灰,總之陶安還在他身邊,這就足夠了。

有陶安在,顧皓行胃口都好了不少,桌上的點心差不多都給他掃**空了,反倒是陶安沒吃什麽東西。

就在這時,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顧皓行掃了一眼手機屏幕,是唐黎打來的電話。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對麵的陶安,起身來到陽台接起電話,“唐黎,有什麽事嗎?”

他沒有刻意控製聲量,這句話清晰地傳進了陶安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