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皓行當晚就打電話給小薑,讓他找搬家公司的人來家裏收拾行李。

小薑的速度很快,半個小時左右就帶人上門了。

小薑恭恭敬敬地問道:“顧總,哪些東西需要搬走?”

顧皓行看了一眼廚房裏的陶安,抬手指向衣帽間,“那裏麵的東西全都打包,一樣都別剩下。”

“好的。”小薑指揮搬家公司的人

陶安蜷縮在角落,麻木地看著搬家公司的人把顧皓行的東西一樣樣搬上車,本來堆滿東西的衣帽間一下子就變得空****的。

搬家公司的人手腳很快,一個小時就全部搞定了,顧皓行給了唐園小區的地址,小薑就帶著那群人離開了別墅。

顧皓行來到陶安麵前,居高臨下看著他,“你現在滿意了?”

陶安臉色蒼白,嘴唇微微顫抖,好半天說不出話。

看著他這副樣子,顧皓行有些心軟,語氣生硬道:“你現在跟我認錯,認錯的話我就勉強考慮留下來。”

陶安眨了眨眼睛,聲音發抖:“我沒做錯........”

做錯的人明明是皓行,為什麽他要道歉呢?

顧皓行剛熄滅的怒火又重新升了起來,拔高聲量道:“你還在這裏和我強嘴是吧?”

陶安縮了縮脖子,把腦袋縮進衣服裏做出保護姿勢。

顧皓行呼吸變得粗重,咬牙道:“我再問你最後一次,是不是真的要我搬走?”

陶安鼻尖泛紅,眼睛也是紅的,在顧皓行的逼問下隻是沉默不語。

顧皓行用力掐著陶安的下巴,“你啞巴啊!”

陶安啞聲道:“遲早的事.........”

他們遲早會分開,隻不過是提前了而已。

“行,你還挺大方,把我推給別的男人。”顧皓行氣笑了,惡狠狠甩開陶安的臉,“你他媽別後悔!”

其實唐黎提出同居的時候,顧皓行根本沒打算真的搬過去,畢竟陶安大著肚子,一個人在家裏他不放心,又擔心陶安趁著他不在家逃跑。

而且唐黎心裏那關過不了,就算他搬過去,兩人也未必能做點什麽。

還不如待在家裏,隨時隨地拿陶安泄欲。

不過陶安今晚真的是激怒他了。

如果陶安裝聾作啞,繼續扮演好妻子的角色,他也能好好照顧陶安,讓他順順利利把孩子生下來。

可沒想到陶安居然把他往外推,這無疑成功的激怒了顧皓行。

這種失去控製的無力感把顧皓行折磨得焦躁。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是唐黎打來的電話,問他什麽時候過去,已經準備好晚飯了。

顧皓行敷衍了幾句,掛斷電話,警告道:“我走了以後你不準給我隨便亂跑,如果被我發現你不在家,你就等著我收拾你。”

顧皓行摔門而去,門外響起的汽車引擎聲很快消失不見。

陶安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身體冷得發抖,心裏也是。

如果皓行真的不想過去,又怎麽會是他一句話就能改變的呢?

晚飯因為顧皓行毫無征兆的獸行打了水漂,陶安也吃不了那麽多菜,他把中午剩下的粥熱了熱,簡簡單單的應付了晚餐。

顧皓行搬走後,房子也變得更加空**寂靜起來,連走路都有不小的回聲。

陶安早早就上床睡覺了,他把凍得發僵的身體縮進被子裏,雙手貼上孕肚輕輕撫摸,心髒就被一雙大手捏住,又酸又痛。

他安慰自己,就當提前適應,等皓行把他趕走的那一天,就不會那麽痛苦了。

顧皓行這一走,半個多月都沒回來,他時不時會往家裏打電話,沒有固定的時間段,就監督陶安有沒有背著他亂跑。

陶安本來想去找工作的念頭也隻好打消,如果被皓行發現他偷偷出去工作,也是幹不長久的。

而且還有兩個多月就要臨產了,他也不方便再出去工作。

轉眼又到了孕檢的日子,顧皓行依舊沒回來,連電話都沒有再打一個。

這次又是他一個人去做孕檢了。

陶安知道顧皓行不會抽時間陪他去做檢查的,所以沒有再惹人厭煩的打電話去問。

以前他總以為皓行嫌他丟臉,所以才不願意跟他去做孕檢,原來對方從來沒把他放在心上。

對於無關緊要的人,當然是沒必要浪費時間的。

陶安一大早就起了床,他簡單地吃了點早餐,把自己包得像個粽子,在寒冬臘月的雪天出門,嘴裏呼出去的都是白氣,他站在路邊等計程車,匆匆路過的行人都向他投來異樣的目光。

陶安已經見怪不怪了,但心口還是止不住的疼。

以前他總是在想,如果有皓行在身邊,他就不用承受這些異樣的目光。

可這隻是陶安做的一個白日夢。

陶安來到醫院,一個人熟練地做完了全套檢查,連醫生都已經習慣他丈夫沒有陪同了,連問都懶得再問一句。

唯一讓陶安高興的事,寶寶很健康。

醫生看著陶安的檢查報告,交代道:“下下個月的二十號是臨產期,到時候提前幾天來醫院待產,最好讓孩子父親或者家屬陪同。”

陶安已經沒有親人了,唯一的家屬就是皓行。

但是皓行應該不會來陪他的。

陶安抿緊了嘴唇,看著醫生手裏的檢查單子,緊張地問:“我想問一下........到時候住院那些需要多少錢?”

醫生給他細致的解釋了,因為是男性生產,風險難度也會增大,又要安排獨立病房,所以這一趟下來至少要上萬塊。

聽到這個數字,陶安沉默了。

他現在手頭上隻有幾千塊錢,根本負擔不起這麽昂貴的生產和住院費。

醫生見陶安不說話,看出他有難題,安慰道:“你丈夫不是開公司的嗎,這一萬塊對他來說應該不算什麽吧?”

陶安勉強笑了笑,眼裏有不明顯的淚光。

他沒辦法告訴醫生,他的丈夫已經喜歡上別人了。

從醫院離開後,陶安打車回到家裏,發現顧皓行竟然回來了,他坐在沙發上,臉色陰翳難看,手裏的手機還停留在通訊頁麵上。

一看見陶安回來,顧皓行就用那雙鋒利冷漠的眼睛看著他。

顧皓行沉聲道:“我打電話你為什麽沒接?”

陶安背對著顧皓行,把圍巾摘下來,低聲解釋說:“我出去了。”

“我還沒瞎,看得見。”顧皓行語氣變得森冷,“你去哪裏了?我跟你說過我不在家的時候你不準亂跑,就算出門也要和我說一聲,你忘了?”

陶安覺得皓行搬走後,脾氣越來越大了,他低聲解釋道:“我去做孕檢了。”

顧皓行皺起眉頭,往牆上的日曆掃了一眼,記不清孕檢的日子就是這幾天。

“真的去做孕檢了?”顧皓行狐疑地眯起眼睛,“你該不會背著我出去偷男人吧?”

陶安默默把手裏的病曆本遞了出去。

看見陶安拿著的病曆單,上麵還有記錄,顧皓行這才相信他沒騙自己。

“把衣服脫了。”

顧皓行突然說了這麽一句,他現在連敷衍都懶得敷衍一句了,反正已經暴露了,也沒必要再裝下去了。

陶安怔了一下,眼睛裏浮上一層淚膜,

皓行回來找他果然是為了做那種事。

仿佛看穿了陶安內心的想法,顧皓行毫不留情地嗤笑道:“如果不是為了做那種事,你以為我會回來?”

是陶安親口把他趕出去的,他偶爾肯回來看看他,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

畢竟唐黎對那種事情還有陰影,顧皓行暫時不能強迫他,隻能拿陶安瀉火。

但是顧忌著陶安肚子裏的孩子,顧皓行總是覺得過程不夠過癮,問道:“孩子什麽時候生?”

現在對著陶安,他連動作都不敢太大,雖然孕夫玩起來別有滋味,但總少了些放縱的刺激,還要擔心肚子裏的孩子會不會出事。

陶安顫抖地說:“還有兩個多月。”

顧皓行心想,那就再捱兩個多月,到時候他想玩些更刺激的也不用再顧忌。

他完全忘了按照原本的計劃,等陶安生下孩子就要趕他離開,然後和唐黎結婚,幸福的生活。

在唐黎還沒有解除心理障礙前,他不能讓陶安走。

不然他到哪裏找一個可以隨時隨地給他泄欲的人。

從下午一直糾纏到晚上,顧皓行把積攢了足足半個月的火發泄出去,看著躺在沙發上連根手指頭都動不了的陶安,心情也好了不少。

“以後出門必須跟我報備,知道了沒有?”

陶安沒什麽力氣地點了點頭,他擔心惹怒了皓行,對方又會繼續對他做這種事。

肚子裏的寶寶已經禁不起折騰了。

顧皓行表情這才緩和下來,勉為其難地關心道:“你今天孕檢怎麽樣?”

這點微不足道的關心讓陶安心口直泛酸,啞聲道:“醫生說,下下個月二十號是臨產期,需要提前住院。”

顧皓行隨口道:“知道了,到時候你就提前住進去吧。”

陶安點點頭,他沒有問皓行會不會來醫院陪他,他不想再自取其辱了。

顧皓行看著陶安心不在焉的樣子,鬼使神差地說:“到時候如果抽得出時間,我就過去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