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簡之中內容並不複雜,隻是一個煉丹修士類似筆記的東西,其中主題便是方言想要凝練的蘊靈散。
想要將蘊靈散凝練的修士,方言不是第一個,蘊靈散凝練十倍成丹,很多修士都能想到,方言之前還有些納悶為何集市中沒有蘊靈丹的出現,看完玉簡之後,算是明白了原委。
方言想的太簡單了,如果真的是僅僅將蘊靈散凝練便能成丹的話,許多煉丹師都能做到,又怎麽會所有地方售賣的隻有蘊靈散,而沒有更高階的蘊靈丹。
原來,想要將蘊靈散凝練,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蘊靈散根本難以凝聚成丹,就算修為高絕的元嬰修士,也不是輕易能煉製成功的,稍有不慎便會靈液蒸發。
或許修為更高的修士能夠做到,但是到了那種修為的煉丹師,早已晉升宗師,手中補充法力的丹藥比蘊靈丹高明的有的是,又有幾個肯花精力去煉製這種他們眼中的低階丹藥,就算肯,也不會為外人煉製,頂多為自己的後輩弟子偶爾煉製一次兩次罷了。
這部筆記卻是白石宗一位前輩留下的,這位前輩一生癡迷煉丹,到死修為也隻有金丹中期,對於蘊靈散凝結成丹,他做了許多實驗,其中還有很過構想,隻是限於修為,沒有辦法驗證,這才記錄在玉簡之中留給宗門後人,以待後人有人能夠驗證他的構想。
隻可惜,白石宗不過一個小宗門,從未出過一個元嬰修士,如今的掌教齊雲山的金丹大圓滿便是宗門曆史上最高的修為,其中精研煉丹術的,更是寥寥,而這位前輩筆記之中的種種構想,甚至要元嬰中期修為才能夠驗證,這枚玉簡卻是在白石宗藏經樓中躺了無數個念頭,要不是方言的出現,就連齊雲山這位掌教,也幾乎忘記了宗門內這枚玉簡的存在。
方言探查了半個時辰後,其中內容早已熟記於心,一個彈指將這枚玉簡射了出去:“齊掌教,多謝你的這枚玉簡,嚴某確實是初次嚐試,這枚玉簡對我幫助很大,說吧,你想要些什麽,想來也不會平白拿出這枚玉簡吧。”
齊雲山沒料到方言如此直接,不過也僅僅是一個刹那,便輕鬆說道:“能幫上前輩最好,齊某也沒有別的要求,隻要前輩能夠煉製成功後,送晚輩一些蘊靈丹便好了。”
“齊掌教,這玉簡內容,想來你熟知了,嚴某也是初次試手,能不能成卻是不能肯定,不過我答應你,真能成功,一定有貴宗一份。”
對於齊雲山的要求,方言並沒有意外,齊雲山修為和方言一樣,都是金丹大圓滿,方言用得到,他自然也用得到,能夠認出蘊靈丹,還未自己找來數種名錄之外的靈草,目的自然是蘊靈丹無疑,對於這點小小要求,方言自然不會推脫,隻是心中暗道,真把我當做煉丹宗師了?若不是有乾坤壺這件寶貝,恐怕自己連褲子都當掉,也難以煉製出三品丹藥來。
不過如今各種原材料靈草都齊全後,所需要的不過是時間罷了,隻要那位前輩設想正確,總有成功的一天,有了那位前輩玉簡的啟發,方言思路打開,甚至也有了數種構想,很多丹方都有改變的可能,雖然改變之後品階不一定能高過原先丹方,但是擁有一些別的奇特功效還是極有可能的。
得到方言的肯定回答,齊雲山施了一禮後便離開地底深處,雖然方言沒有給予肯定答案,但是他也明白這本就是一個試驗,能不能成還是兩說,何況,即便不成功,在元嬰前輩心中留下更好印象,何樂而不為,對於方言還要付多餘靈草的靈石,自是堅決推辭掉。
區區數塊靈石,比起一個元嬰修士的友誼,齊雲山分得清輕重,前些日子,那霞飛道人才來過一次,言語之中頗為客氣,齊雲山知道對方肯定不是因為自己的金丹大圓滿修為,而是因為地底這位前輩。
方言也沒有堅持,相比於將來有可能煉製出來的蘊靈丹,幾塊靈石卻是不值一提,那可是能救命的東西,而且自己煉製過程中的消耗,其價值也遠遠大於數塊靈石。
齊雲山離開後,方言便一門心思在洞府中開始了煉丹大業,八葉子甘草隻有一株,想要它成熟還需要時日,之所以想到凝練蘊靈散,方言也未嚐不是存有練手的想法,三階丹藥,不同尋常,方言隻有定神丹,幻龍丹兩次成功經驗,還都是花費了不下百倍的價值才煉製成功,如果別人這麽煉製,恐怕丹藥還沒煉製出來,便先行破產了。
聚集地接近魂獸地盤的一處地底,有一座洞府,此刻麵對麵盤坐著男女二人,個人手中一道靈力噴出,在空中形成一道符文,符文之中卻是一個一臉痛苦的年輕修士,額頭處放置著一枚玉佩。
男女二人正是蕭恨水夫婦,看他們一臉緊張模樣,除了關心他們的兒子蕭然外,也不會有其他人來。
二人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幾個時辰了,蕭恨水,冰無雙夫婦也心急萬分,臉上卻是不敢露出一絲緊張,生怕影響到兒子的心境。
隻有當中那道符文,不是散出陣陣柔和光芒,朝其中的年輕修士包裹而去,滲入識海之中,安撫其中痛苦的神魂,隻是奪舍之事,別人是幫不上忙的,能做的也就是這些輔助工作了。
“然兒,堅持住,這次這具肉身雖然在度元嬰劫時候神魂隕落,但是畢竟經過了數道淬煉,隻要你能順利奪舍,不用多久就可以恢複修為,甚至更進一步,堅持住。”發現了肉身之中蕭然的神魂顯出疲態,冰無雙一道訊息立即傳入其中,為的就是喚起兒子的爭鬥之心。
他們居然為自己金丹後期修為的兒子準備了一具接近元嬰修為的肉身,可謂大下血本了,隻是想要奪舍比自身修為更高的肉身,危險不是一點半點,若不是二人所修功法特殊,也不敢如此冒險,如今卻是因為兒子的苦苦哀求,最後同意一搏,就看自己的兒子能不能挺過去,如果挺不過去,就算再求到師父名下,蕭然修為也再難進一步。
那塊魂玉玉佩啪的一聲碎成了粉末,蕭恨水夫婦不驚反喜,對視一眼,手中法力加大了幾分,當中符文之中的光芒如流水一般滲入年輕修士的識海之中。
大約一炷香之後,年輕修士猛的一下睜開了雙眼:“父親,母親,不用浪費精力了,我已經成功了。”
聞言大喜的蕭恨水夫婦最後輸出一道法力後,緩緩收功,那道符文又懸浮了一會兒,忽閃忽閃,散開消失了。
“然兒,感覺如何?”剛剛收起功法的冰無雙急急問道,對於這種越級奪舍,就算是他們夫婦也不是很有底氣,蕭恨水也是一臉關切的望著自己的兒子,等著回答。
年輕修士一個翻身,從空中落下,站在地上後,腦袋左右擺動幾下,低頭看看自己嶄新的身軀,似乎在熟悉自己這個新的身體,隨即深處雙臂,一道法力瞬間從掌中射出,擊中了數丈外的地麵,頓時出現了一個尺許深的坑洞。
“這具身軀比孩兒原先的還要結實數倍,隻是需要閉關幾個月,才能完全掌控身體中的力量。”年輕修士一邊說話,一邊運轉功法,原本的麵容突然出現了改變,逐漸形成了蕭然以往的麵容。
“這是肯定的,就算是奪舍低階身軀也需要磨合,何況是高階身軀,然兒,拿著這些東西,閉關去吧,其他的事情先不要管了。”蕭恨水將一個儲物袋遞給自己的兒子說道。
結果父親遞來的儲物袋,蕭然沒有探查,直接收起:“父親,那人還是沒有找到?”語氣中露出陣陣的狠厲。
“有幾個懷疑對象,應該就在其中,放心,都給你留著,隻要你將這具身軀磨合完畢,便可以挨個去探查,自己的仇還是要自己去報。”蕭恨水似乎知道自己的兒子肯定會問起這件事情,伸手將一枚玉簡交給兒子。
玉簡到了手中,蕭然立即將神識探入其中;“吳木宗,水雲宗,大機宗,白石宗、、、”數息間,十幾個宗門從蕭然嘴中念出。
片刻後,蕭然將玉簡收起,朝自己父母施了一禮:“孩兒閉關去了。”一個閃身進入一間密室之中。
看到兒子進入密室,陣法運轉起來之後,冰無雙一臉擔心的朝自己丈夫問道:“恨水,然兒沒事吧,如此心態日後難有成就啊。”
“由他去吧,如果不將那人滅殺,心魔不滅,便是元嬰劫也絕難度過,哪裏還有什麽以後。”蕭恨水也是一臉落寞的說道。
道理冰無雙豈能不懂,隻是發生在自己兒子身上,有幾個母親能夠淡然處之,深深吸了一口氣後,冰無雙又說道:“那幾個人你都去探查過,肯定沒有元嬰修士吧。”
“沒有,就算元嬰修士,等然兒祭練了那件法寶也不懼,好了,這幾年來,為了然兒,你也受苦了,也該去休養一下。”
蕭恨水一抬手,拉著冰無雙踏入另一間密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