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沒料到這女子恢複需要這麽久的時間,已經整整一天了,還在那裏打坐,方言已經餓的不行了,看女子還在那兒打坐,也顧不了這麽多了,自己悄悄的到通道入口處,聽不到外麵的說話的聲音,應該已經走了吧。
方言打開洞門,出了通道,將洞口關閉後,來到山神廟堂中,看看自己的米袋中已經少了一大半米糧,這可是足夠自己吃十天的米糧,現在僅僅一天而已。
方言出來時候正是正午時分,回汾州府是不行的了,裏麵那位姑娘還不知怎麽樣呢,何況已經誤了一天,再怎麽趕也不能按時回去了。
方言一邊思慮著什麽,一邊煮著米飯,忽然間外麵雷霆大作,不大工夫便下起暴雨來,已入深秋,這麽大的雨倒是少見,方言沒有理會,拿了煮好的飯回到廟堂中,準備吃飯。
突然廟堂門口閃過兩道黑影,方言定睛看時,廟中已經多了兩個人影了,一高一矮,俱穿黑衣,身上各有幾處結痂的傷痕。
高個的說道:“師兄,這雨來的也太快了,要不是昨日發現了這處山神廟,今天就要淋雨了。咦,小道士回來了?小道士,來,把米飯給我們端過來。”
方言一聽聲音,頓時知道了,這兩人就是昨天追那女子的師兄弟,高個的是師弟,矮個的是師兄。
聽了高個的話,方言沒有動彈,仍舊自己吃自己的,你倒是把這兒當成你自己家了啊。
見方言不理會自己的話,高個師弟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小雜毛,沒聽到我的話嗎,快把飯拿過來。”
方言扭頭看看:“憑什麽?”
高個樂了:“喲,看不出還是個有骨氣的道士,憑什麽,就憑這個。”
高個手一伸,一道火苗穿體而出,山神廟中供奉的那座破爛山神便燒了起來。
“麻杆,幹什麽,我們還要在這裏待呢,都點了我們去哪兒。”一旁的矮個師兄隨手一擺,一道水龍憑空而生,將那燒著的山神澆滅,隻是更加的破敗了。
方言一看知道了,這二人都是修煉有法術的,不論那火苗還是那水龍都是法術,就如自己體內的水箭一般,比自己的水箭強大了很多,不知道自己的火炎訣能不能比得上。
方言當慣了典當行的夥計,自然知道對什麽人說什麽話,換了一副笑臉:“原來是二位仙長啊,你們能來我這裏吃飯是我的榮幸啊,先前怠慢,還請二位仙長多擔待。”
見方言這麽快就轉換了態度,將煮好的飯食交給他們二人,矮個師兄抬頭看了看方言沒有說話,高個師弟卻還不滿意:“這麽少怎麽夠吃,趕快去再做點,快去。”
矮個的瞪了一眼師弟:“呱噪什麽,好生說話,這位小兄弟,這是給你的銀兩,足夠你再買大袋米了,先幫我們再做點飯食去吧。”
說完丟給方言一塊銀兩,足足有二兩,比方言在典當行一年的工錢還要多些。
方言接過矮個丟過來的銀兩,提著米袋走了出去,繼續在灶台上煮飯,耳朵卻是一絲不露的聽著裏麵二人的談話。
“師兄,幹嗎對個小道士這麽客氣。”看到方言走了出去,距離自己又十幾丈了,高個師弟有些不滿的問自己的師兄。
“笨蛋,你把他殺了,你去煮飯啊,這次遇到的這娘們似乎是大宗門子弟,所有見過我們臉的人都得殺掉,要不然,讓那娘們的師門知道了是我們出的手,以後就別想離開宗門了。走的時候順手收拾了就好了,你現在跟他逞什麽威風。”
二人都沒料到方言雖然剛剛修煉入門,現在耳力出奇的好,隔著這麽遠的距離,二人還是悄悄說話,可是還是被方言聽了去。
想不到這二人竟是如此的狠毒,想到先前聽到的二人對那女子說的話,方言也就不怎麽奇怪了,外麵現在正下著暴雨,電閃雷鳴,方言想走也走不了多遠,被他們發現後反而早早遭了毒手。
方言裝作沒有聽到任何話語,繼續在灶台上聽二人的說話。
“師兄,你說那娘們怎麽就一點蹤跡也沒有了呢。”
“肯定就在這附近,當日中了我的噬魂針,沒有數月工夫他驅除不了,我還能感應到噬魂針的存在,肯定在百裏之內隻是這突然來的暴雨,無法禦劍飛行了,等雨停了,周圍再找找。”
“恩,小道士,小道士,怎麽還沒有煮好,趕快送來了。”高個師弟朝山神廟外喊了起來。
“就好了。”方言答應一聲,端起鍋走了進去,這次還好,二人將多餘的飯食給了方言一些。
第二天一早,外麵的雨小了不少,方言越來越緊張,雨停之時就是二人下手之時,還沒等雨停了,方言向二位師兄弟說道:“二位仙長,你們看這米已經吃完了,我再去鎮上買些回來,您二位就在這裏等著如何。”
高個師弟正要說話,矮個師兄伸手壓了壓師弟,說道:“也好,你去吧,師弟,山高路滑,你陪小道長買米去吧,也好有個照應。”說著對自己師弟使了一個眼色。
方言不由暗暗發苦,想要安然離開時不行了,對付一個總好過兩個:“那就麻煩仙長了。”
出了山神廟不遠就是一條下山的路,一側是蒼茂的森林,一側是幾十丈的懸崖,下麵就是流經汾州府的汾水了,方言走到森林旁,突然對高個師弟說:“仙長,稍等,我去方便一下。”
也沒等高個說話,方言就閃進了森林,不過這邊並沒有逃走的路線,高個也不急,站在森林邊上就等著方言出來,一招劈死,然後扔進下麵滾滾流過的汾水中。
不大工夫,方言出來了,距離高個還有兩丈遠的時候,方言朝高個身後一指:“大姐,你怎麽出來了。”
高個一聽,立馬回頭望去,哪有什麽大姐,回過頭時,突然感覺到自己胸口一陣劇痛,低頭望去,一柄長劍穿胸口而過,鮮血像開了的水汩汩流出,體內卻有一股火係法力不停的灼燒自己的內腑,“啊”高個大叫了一聲,有些不相信的看看眼前的方言,等胸口的長劍再轉動一圈將心髒徹底絞碎之後,跌倒在地沒了聲息。
這個時候,方言感覺到自己身上已經全濕了,後背還在不停的冒著冷汗,顧不得擦去額頭的水珠,方言就地坐下,手握一塊靈石,以數倍的速度向體內補充靈氣。
這樣做自己體內各處像針紮一般疼痛,但靈氣恢複的速度也快了很多,一炷香後方言體內靈氣恢複了大半,剛才為了追求最大的殺傷力,火炎訣順著飛劍也傳入了高個的體內,不知道是否如此才一擊致命,總之剛才刺入高個身體的時候,發現自己這柄斬金截鐵的飛劍竟也感到一絲的阻礙。
廟中的矮個師兄也聽到了外麵的那聲慘叫,他清楚自己的師弟,偏愛虐殺,明明一個小凡人,一下就解決了,現在弄得還喊叫連連,好在隻喊了一聲,由他去吧,心中想的卻是那日遇到的那名女子:“那女子到底是哪個門派的呢,身上竟然有數件上品法器,要不是我偷襲得手,打入三枚噬靈針,恐怕自己師兄弟二人也不是那人的對手,不過現在嗎,隻要找到了她,那件法寶就是自己的了,有了法寶,下次宗門大比肯定能進前三,我也可以去無極洞中修煉半年了,那兒可是修煉聖地。”
想到美處,矮個臉上還露出了絲絲笑容。
“不對,怎麽還沒回來,這都有小半個時辰了,就算是頭妖獸也早該過癮了。”自己的師弟半天都沒有回來,矮個終於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了:“那女子一直在外麵埋伏著?”
想到此處,矮個趕緊站起身來,祭出一件黑色靈甲將自己包裹起來,小心的邁出了山神廟。
見到自己的師弟光溜溜的屍體,所有法器全部被洗掠一空,胸口那個大大的血洞還沒有凝固,矮個神色一下緊張起來,眼睛不住的掃著四周,突然對準一個方向喊道:“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