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任務?方言頓時一愣,自己進入天星宗不過半年工夫,根本沒有領取過任何一件宗門任務,便是最簡單的都沒有,什麽時候完成了一件宗門任務了,難道是?
方言心中剛剛閃過一個念頭,便聽到皎月道人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你將星葬師叔的護身法寶星葬法袍尋了回來,這件一品任務已經在宗門內掛了萬年之久,想不到最後被你完成,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嫉妒你。”
星葬法袍,終究還是提到了星葬法袍,方言才不準備去理會什麽任務,若真要當做任務,自己領取獎勵不會有假,但星葬法袍也絕對會當做任務物品上交宗門,自己得到星葬法袍的時候,還沒有進入天星宗,又哪裏有什麽宗門任務之說。
方言就發現自己之前的感覺並沒有錯,這些分神大修士並非對星葬法袍沒有念想,而是沒有提及的由頭,或者是沒有合適的機會,皎月道人話語一出口,周圍數人當即便將注意力掃向了自己這邊,不用猜測,方言都清楚他們都是衝著星葬法袍這件上品靈器而來。
就連劍星道人同樣盯著自己,方言心中微微一涼,緩了一下開口說道:“皎月前輩,晚輩並沒有接過宗門任務,也沒有打算接這件宗門任務,獎勵之事便罷了。”
方言說完之後,諸位分神大修士神情並沒有太大變化,皎月道人笑笑繼續說道:“方言,法寶並非品階越高越好,唯有最適合自己的法寶才是最好的法寶,因為高階法寶護身而強自闖入危險之地隕落的修士不可勝數,其實他們都是死在了對自己法寶的過度依賴之上。”
皎月道人所言不差,修士對於法寶不可以過度依賴,但這不表示自己就要放棄星葬法袍,一件上品靈器意味著什麽,方言清楚的很,這位分神大修士皎月道人知道了自己是從修真界來到軒嵐之域不過十幾年後,似乎真將自己當做鄉巴佬進城,沒見過高階法寶了,他卻不知道自己這個元嬰修士就在十幾年前已經親手賣了一件上品靈器五彩靈甲了。
若星葬法袍和五彩靈甲一樣是一件沒有器靈的上品靈器,方言或許會如皎月道人所言將它出讓,但是現在方言早已經星葬法袍祭練純熟,有胡道人的輔助,如今星葬法袍早已成了自己一件不可或缺的護身靈甲,又如何會將它當任務收獲送了出去,便是有再多獎勵,難道還能超得過一件上品靈器不成。
方言也微微笑著說道:“多謝前輩指點。”絕口不提星葬法袍之事了。
這一次,幾位分神大修士的眼神卻是變了,區區一個元嬰後輩居然敢如此?皎月道人神色一冷,方言便覺察到一股威壓朝自己籠來,雖然沒有絲毫殺意,卻有無盡的凜冽之氣。
方言心中微怒,難道我不願意出讓星葬法袍,你便要強逼不成,天星宗也不過如此?
正要催動法寶護身,忽然,那道威壓消失不見,並非皎月道人收回,而是方言身前的劍星道人出手了:“皎月,天星宗什麽時候有了威壓後輩的習慣了,莫非你還要強搶不成?”
聽到劍星的質問,皎月道人沒有絲毫變化,隻是說道:“我不過是試試他的實力,星葬法袍不同其他,一件上品靈器總要讓更適合的人擁有才好,否則堂堂天星宗內門弟子,出去之後連法寶都被人奪了去,到時候丟人的可是我們天星宗。”
“丟法寶有什麽丟人的,難道你沒有被人搶過法寶,到時候再搶回來就是,難不成外人沒有動手,同門長輩卻要以力壓人?”劍星道人絲毫不客氣的回話道。
聽到劍星道人的話語,方言心中微微一動,劍星道人很早便知道了自己擁有星葬法袍,若他如皎月道人一般想要強取,根本就不會帶自己到這裏來,如今看來,別人不說,至少劍星道人這位分神大修士似乎並不差,先前注意自己卻是自己多心了,劍星道人應該是看自己反應應對。
不過方言從來沒有仰仗別人的習慣,便是分神大修士也同樣,當年不過元嬰初期便敢與倉道與魯南子合作,而後元嬰中期更是招惹了大群的分神修士,如今已經元嬰後期,又豈會再被分神修士嚇住,何況如今自己無論如何,還頂著內門弟子的身份,雖然隻是片刻之前才獲得的,卻也沒有絲毫膽怯之心。
劍星道人話語剛完,方言沒有等皎月道人反駁劍星道人,便自開口說道:“皎月前輩,合適不合適唯有自己才清楚,難不成前輩的得意法寶要讓別人挨個祭練之後感覺不合適你才最後祭練的?晚輩修為雖低,卻也清楚自己需要什麽,不勞前輩費心了。”
劍星道人的話語尚且沒什麽,但方言這等絲毫不客氣的話語,皎月道人卻是沒有先前的心平氣和,怒極反笑道:“哈哈,夠狂妄,不過修真界終究是要靠實力說話的,光憑著嘴皮子當不了大事。”
方言卻是依舊平靜的問道:“說到底還是實力為尊嘍?隻是皎月前輩不是打算親自出手與晚輩比劃吧,若是這樣的話,晚輩認輸便是。”
已經顯露出了星葬法袍,方言清楚自己若不顯露些實力出來,便是劍星道人護佑自己,以後會有數不盡的麻煩上門,到了這一刻,方言卻是清楚了先前這些人為何要生生阻攔自己成為核心弟子了,自己修為低是一方麵,恐怕星葬法袍才是更重要的另一方麵,若是成了核心弟子,恐怕他們就沒有這麽理直氣壯了。
“幸運獲得了機緣,還要有自知之心才能長久,失去了自知之心,便是天賦再佳,也不過雲煙一場。”方言的話語不僅惹怒了皎月道人,一直沒有出聲的那位白艾道人此時也露出了些許不快。
“方言,你若是同意,可與我徒兒一戰,他與你同樣是元嬰後期修為,若是勝過他,想必在座的諸位前輩也不會再說什麽。”又一名分神大修士開口說道,方言隻記得他叫雙岸道人,隻是他的徒兒是何人方言卻是不知。
敢情自己現在惹了眾怒了,方言心中暗笑,一直想要低調行事,終究是不行的,除非自己一心潛修,否則無論到什麽地方,都有接踵而至的事情,如今想來,似乎自己還從未有過真正清閑的時候,便是再多一件也算不得什麽。
沒有絲毫猶豫,方言便應聲說道:“雙岸前輩,便是勝負又如何,難道我輸了便表示我不適合擁有星葬法袍?不過我答應你了,隻是不知道這位皎月前輩還有諸位前輩是不是真如雙岸前輩所言。”
“好,隻要你勝過雙岸師兄的弟子,一切便揭過,不過你要是輸了,便將星葬法袍交與宗門。”皎月道人似乎怕方言有反悔之意,方言話音剛剛落下,便接口說道。
周圍有幾人也點點頭,算是應了雙岸道人的提議,似乎還怕劍星道人從中阻攔,當即便朝雙岸道人傳訊,讓他將弟子速速招來,卻不料劍星道人聽到方言的話語後隻是微微一動,想要出聲卻有收了回去,隨後便隻是平靜的坐在那裏,甚至還有幾分欣喜之意閃過。
別人與方言都是初次打交道,劍星道人卻早已與方言熟識,隻是長久以來一直沒有摸清過方言的真實實力,如今借此機會倒是可以看看,若真的實力不足,讓出上品靈器對於方言也算不得什麽壞事。
身前劍星道人的動作方言沒有察覺,不過那幾位分神前輩的表情卻是看清楚了,此刻的方言心中明了,這位雙岸道人的弟子想必是天星宗元嬰弟子中的佼佼者了,不過隻要沒有突破分神境界,自己又有何懼:“好,我相信諸位前輩的信譽,無需心魔誓言之類的東西了,便請雙岸前輩將高足請來吧,我也正要見識一下宗門師兄弟的功法。”
方言一句話又將諸位分神大修士憋悶了一下,居然還想著心魔誓言?難道你以為我們一群分神修士還會如此沒品?隻是他們此時卻已經忘了,自己等人此刻正是在逼迫一位元嬰後輩做不願意做的事情,便是有品也算不得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