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占據上風,尚未徹底壓製住那隻青蟻獸分身之體的方言,突然間便覺察到壓力突增,之前離去的妖獸本體居然又返了回來。

不清楚後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知道妖獸為何如此快便去而複返,威能還要勝過先前,似乎妖獸也有意全力搏殺,方言唯有將星葬法袍威能催動到了極致,大戊劍陣也收縮回來,盤旋於星葬法袍周圍。

與青蟻獸對峙了一個月時間,方言早已清楚,自己除非動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否則想要擊敗這隻七階青蟻獸極難,不過方言對於自保也極有信心,便是妖獸先前有所留手,星葬法袍上品靈器,又有器靈胡道人在其中,一隻七階妖獸,除非他有逆天手段,否則絕無可能輕鬆擊破防禦傷及自身。

將防禦催動到極致的方言隱隱中還有一絲欣喜,妖獸如此舉動,分明是事情有了變故,隻要它銳氣過去,或許就是自己的機會。

方言的等待沒有太久,半刻鍾不到,事情便有了轉機,妖獸的威能又是一個激增,一道威猛的轟擊朝方言射殺過來,心驚之下的方言不敢硬接,唯有催動星葬法袍朝身後處閃去,隻是終究還是被轟擊到了身前,一陣劇烈波動之後,星葬法袍威能籠罩之中的方言噗地一聲噴出一口精血,星葬法袍雖強,但方言終究還是弱了些,正麵與七階妖獸轟擊還有些不夠。

損失一口精血的方言很快便發現七階妖獸氣息已經不在自己身前,想不到妖獸去而複返,居然又一次離去,分明是有些慌不擇路,應對無策的表現,妖獸實力雖強,心計卻還是差了許多啊,不懂得斷其一指的做法,若是易地而處,方言絕不會如妖獸這般行事,不過眼下的方言卻是欣喜之意顯露無遺。

沒有半刻停留,甚至沒有去理會自己體內傷勢,隻是扔了兩顆丹藥在嘴中之後,手中數道手訣便催動起來,數枚陣法符文閃現出來,隨即沒入身前陣法之中,刹那之後,前麵的一截青石板路又顯現出來,倒不是方言手段如此高明,而是當日青蟻獸來臨之時方言早已探究清楚身前這段陣法,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出手而已,此刻青蟻獸無暇顧及自己,方言又哪裏會半點客氣。

踏出步子的一瞬間,方言感應到了身後出湧出的一股劇烈波動,還有兩道分神氣息,先前還隻是猜測有人進來此處,如今卻是可以證實了,不僅有人來了,還是兩個分神大修士。

心中一緊的方言當即便加速朝前邁步過去,那隻七階青蟻獸可以壓製自己,也有可能與一名分神大修士對峙,但絕無可能在兩名分神大修士手下討得好處,就算不被滅殺,被擊敗是遲早的事情,跨過壁障的瞬間,方言稍稍一頓,隨手又扔了幾個陣盤在身後,雖然不可能擋得住分神大修士,但稍作牽絆還是足夠的。

無論後麵正在與妖獸爭鬥的是誰,方言都不認為對方會是來幫自己忙的,也不認為麵對靈物寶貝時候,對方還會與自己講究先來後到,就算自己身後有天星宗為後盾,眼下情況終究還要靠實力說話。

跨出幾步之後的方言隨手將身後的陣法符文收回,瞬息之間,身後的通道便重新隱匿不見,不止如此,方言又隨手打出幾枚符文沒入陣法之中,同樣是為了牽絆身後之人,做好這一切不過瞬息之間,隨即方言便又探出神識去觀探前方。

不多時後,正在凝結陣法符文的方言,覺察到了自己扔出去的陣盤陣法有了動靜,不知道那妖獸是被滅殺還是被擊敗隱匿起來,總之分神大修士追了上來了。

手中動作迅疾了幾分,之前還有心研究周圍陣法布置,此刻卻隻求快速通過,片刻之後,方言身前又出現了一截青石板路,跨步之時,方言又扔出了幾個陣盤在身後處,也多虧當年閑來無事,煉製了不少,否則還真難以如此揮霍。

方言一路向前,身後的兩名巫族分神大修士卻是有些焦躁了,先前方言感應到他們氣息的同時,他們自然也感應到了方言的存在,雖然有些訝異與方言的元嬰修為,但兩人的動作並沒有停頓,隻是妖獸的來回侵擾讓他們有些煩悶,巫十八終於與巫溪聯手一道將妖獸擊傷退去,卻沒有料到會出現眼前這些混亂氣息。

看著身前數道與周圍波動不相容的陣法波動,巫十八便是再不耐,也唯有一道道的破解,偏偏這些陣法不算太過高階,但卻也不是隨手可破,饒他是分神修士,也需要仔細探查方能理清頭緒。

“不過一個元嬰修士,一個月不過到了這裏,發現我們,不僅沒有停手,反倒如此行事,等下追到他,定要叫他好看,便是天星宗又能如何。”一旁的巫溪連續催動幾道轟擊卻奈何不了前麵陣法之後,便住手不動,看著族兄巫十八在那裏探查破解,嘴裏還憤憤不平念叨著。

“不要小看任何人,這名元嬰修士說不定與你我還有些關聯。”一邊真在破解陣法的巫十八聽到巫溪的話語,沒有回頭卻是接了一句。

“恩?莫非十八兄認識這後輩?”巫溪微微一愣,隨口問道。

“還不能確定,要見到之後才知道是不是他。”巫十八手中打出數道手訣,一道陣法停止了動靜,隨即一個陣盤落了下來,被巫十八隨手一撈落入手中:“巫溪,拿著吧,別的不說,這陣盤卻是不差,你用不到也可以給後輩使用。”

“居然是陣盤,憑此小道便想要阻我們?這小輩也太不知所以了。”巫溪也沒有推辭,稍稍探查手中陣盤之後,不以為然的說道。

巫十八將陣盤扔給巫溪之後,便不再言語,破解了一道,還有數道橫亙在前,數道陣法通通停止消散,幾隻陣盤都收入手中的時候,巫十八便發現麻煩的不僅僅是陣盤,就連原本這裏的陣法也有了些許改變,數道若隱若現的波動正在侵擾自己的探查。

若說之前他也同意巫溪對前麵那元嬰修士的判斷,認為方言陣法修為普普通通,能夠到達這裏,不過是水磨工夫做到家的話,覺察到眼前陣法之中多出的幾道波動,卻是改變了原先的看法,這些波動,不是對此處陣法有極深的了解,絕無可能布置得出來。

想到這裏,巫十八對於前麵尚未謀麵的對手也高看了一眼,當即全神朝著身前陣法觀探過去。

方言隨手的布置不過是擾亂視聽,難以從根本上阻攔巫十八的破解陣法,隻是多花了些功夫之後,巫十八便再一次打開了陣法通道,露出了青石板路。

隻是讓巫十八想要吐血的是,這一截青石板路上的陣法波動更多了幾種,不用想,也知道前麵的對手又多留了幾隻陣盤在這裏,如此下去,要多費多少功夫才能追上,好在感應之中能夠覺察到前麵散出的絲絲波動,讓巫十八清楚對手並沒有比自己快多少,應該就在不遠處。

幾個時辰之後,巫十八手中已經多了幾十個陣盤,便是他一個分神修士,也不得不為煉製這些陣盤的修士所驚歎,幾十個陣盤居然沒有重複,各有精巧,各有特點,或幻或殺,均有可取之處。

“十八兄,那小子就在前麵了。”正在破解陣法的巫十八突然聽到族弟巫溪的傳訊聲音,神識一掃,便看到了這道陣法之後的方言身影,還有一道淡淡的門戶似乎要閃現出來。

“不好,他要破陣進入其中了。”巫十八低喝一聲,手中動作又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