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難道那名小輩沒有被轟殺殺?”周皓道人當即疑問出聲。
“說不準,但願不要被轟殺,先不管這些,隻要找到盛傑所在,一切便會真相大白,或許又是一道不知名陣法也說不定,跟我來。”孤鷹搖搖手說道,說完之後,一個閃身,便遁了出去。
對於孤鷹道人的話語,安雄道人、周皓道人兩人自然也明白其中意味,雖然雙方都沒有明言,但他們都清楚,那名後輩十有八九就是天星宗弟子了,那名後輩之所以沒有提及,或許是想不想徹底撕破臉皮,畢竟普通爭鬥與圍殺一名天星宗內門弟子還是有很大區別,若他真要將天星宗弟子身法擺在了桌麵上,那就隻有兩個結果,或者是眾人忌憚於天星宗威名而罷手,但更大的可能是逼著幾人擔著受傷的風險將他擊殺。
不得不說,那位後輩修士的選擇是一種恰當的選擇,不過安雄道人、周皓道人也清楚,孤鷹道人先前已然生出了必殺的信心,因為那名後輩身上擁有的東西太過超然,已經足以讓任何一名分神修士動了殺意,偏偏對方又是一名分神初期的後輩,就如一名幼兒身懷無價之寶卻招搖過市一般。
雖然最後關頭出了些許變故,居然被那名後輩有了翻盤的機會,但在幾人眼中,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以當時他們眼中的看法,那名後輩身體之中的隱患重重,必須找一處僻靜之地安心修煉才有可能恢複,不說自己一行人不會給他機會,便是這死冥氣之中的諸多妖獸,也不會讓他好過。
瞬息之間,二人心思早已轉過千萬個年頭,隻是周皓道人臉上還露出些許懼意,對於天星宗這樣的龐然大物,長久以來的威勢,沒有幾人能夠坦然麵對,心中的恐懼可不是一個念頭就能壓下去,尤其是周皓這般生性謹慎之人,不過看著孤鷹道人、安雄道人先後起身遁離,狠狠咬咬牙之後,周皓道人也飛身而起,一件上品靈器,一件雷遁法寶,一名分神初期的後輩,這一切終究還是讓他生出了許多勇氣。
定了決心的三名分神中期大修士卻是根本沒有擔心方言的意思,在他們下意識中,盛傑還活著,斷沒有方言囂張的道理,此刻便是稍有擔心,擔心也隻是盛傑有沒有及時將那名後輩救下,否則剛剛的大陣爆開,便是不會將那上品靈器直接擊毀,但其他諸如那件雷遁法寶以及分神初期的修士肉身定會直接化為虛無,而那名後輩先前顯示出來的實力可以表明他身上還有許多價值可挖,或許不比那件上品靈器價值更低。
數息之後,孤鷹道人一行三人掠過近千裏,擺擺手,孤鷹道人先行停了下來,隨即伸手取出枯頭蓮,又是一陣功法運轉之後,孤鷹道人臉上又一次閃現出了疑惑神色。
“孤鷹道友?”頓住身形的周皓道人、安雄道人四下稍加探查之後,沒有發現什麽端倪,隨即抬頭望著孤鷹道人低聲問道。
“盛傑原本就在這附近,不過現在他卻又到了那邊。”孤鷹道人抬手指了一下前方。
“恩?”聽到話語的二人,同樣是一陣疑惑,盛傑道人的舉動頗有些古怪,傳訊玉符聯係不到,原本以為他因為那道大陣爆開的緣故,失足陷入一道陣法之中,眼下卻發現他還在移動之中,若是陷入陣法斷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是盛傑自己在移動。
“難道他果真卷了法寶?”周皓道人當即便又出聲道。
這一次青衣修士安雄道人卻是沒有那麽肯定的反駁了,畢竟這種事情誰也難說,孤鷹道人也沒有接口,稍稍一頓之後,將枯頭蓮收起,便再一次催動身法朝著剛剛指向的那處飛掠過去,隻是速度比之先前又快了幾分。
轉瞬便是數天時間,孤鷹道人,安雄道人,周皓道人臉上的神色越發的不善起來,數天之中,幾人已然又深入荒塚之原許多,而盛傑道人的氣息卻還在不停的移動之中,孤鷹道人甚至生出催動大湮箭射殺的念頭,但就如先前麵對那位小輩一般,隻能模糊感應,卻難以確定具體位置,讓他根本無法出手,心中憋悶不已。
若是別的地方,也不會出現這種情形,偏偏這裏是荒塚之原,越發濃密的死冥氣,便是分神中期大修士也不能放出神識掃探四周,就連飛遁之時也需要時時小心,難說什麽時候便會竄出一隻甚至一群妖獸來,幾天之中,這三位大修士已經不止一次停下身來滅殺妖獸了。
不過最憋悶的人絕不是孤鷹、安雄、周皓三人,而是他們一直追蹤氣息,心中還不時暗罵幾聲的盛傑道人。
開始時候,盛傑道人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到了什麽地方,也和那幾名同伴一樣,誤以為自己落入那名後輩的算計,陷入一處不知名陣法之中,幾下轟擊無果,傳訊玉符又無法催動傳出訊息之後,盛傑道人轉而研究起四壁符文,想要找到出路所在,隻是他原本也算不得精通陣法,來回反複卻是沒有找到一絲破綻,更不要說脫困而出。
沒過多久他便覺察到了自己尚未煉製成功的分身之體傳出的動靜,本體與分身之體的玄奧感應,卻不是一個普通陣法能夠隔絕開的,盛傑道人當即便生出欣喜之情,知道幾名同伴發現了些許動靜,很快便會趕來,他索性停下了動作,等待幾名同伴到來之後,合力破解這處詭異陣法。
卻不料,許久過去,四壁禁錮依舊在,卻沒有任何動靜,心中生疑的盛傑道人按捺不住,再次催動功法連連轟擊周圍禁製,效果還如當初。
再過的久些,盛傑道人便沒有了先前的張狂之意,臉上滿是鄭重之色,將事情經過前後仔細思量一遍之後,盛傑道人終於找到了關鍵所在,那名分神初期的後輩,那名後輩可以來去自如於這處陣法之中,難道說這處陣法原本就是他布置的?而他早就有了引自己入甕的打算?雖然這種猜測極沒有道理,但想到對方那自信的話語,鎮定的表現,還有先前隨口間道出的身份,盛傑卻越發覺得這極有可能才是事實真相,果真是天星宗核心弟子?
天星宗多年以來的威名,便是他再張揚,也知道天星宗核心弟子是什麽樣的存在,同為分神中期,他們這些散修修士遠不能與對方相比。
想到了這一節,盛傑道人心中恐懼之意立刻閃現,不是因為眼下禁困自己的這道大陣,也不是因為那名後輩,他真正驚懼的是那雖然沒有現身,卻極有可能存在的、布置這道大陣的高人。
想到這裏,盛傑道人不敢再有留手,手中風雲杖祭起,全力催動,數道驚天轟殺當即朝著四壁禁錮之牆而去,分神中期修士,全力催發的威能果然駭人,四壁之上終於哢嚓哢嚓出現了碎紋,隻是催動功法之後的盛傑臉上卻也顯出了異樣的漲紅,顯然這種威能雖然效用不小,卻也是他強行催動出來的。
盛傑道人卻是不理會自己的狀態,發現有了成效之後,怒喝一聲,手中風雲杖再次連連揮動,又一波風雲雷動的轟殺綿延而去,隨著轟隆隆幾聲聲巨響之後,盛傑道人臉上露出些許如釋重負的神色,原本禁錮自己的四壁終於有一麵被轟開了一道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