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辛苦你了。”
這一日,剛剛覺察到一道氣息閃動,方言尚未探查到來者何人,便聽到了魂道人欣喜的聲音傳入自己耳中,收回神識,收住功法的方言身形一閃,從防禦陣法之中遁了出來,便看到了魂道人站立在自己身前,這一次卻不是神識神念,而是魂道人親臨。
“應該的,恭喜前輩。”雖不知究竟,看著魂道人如此欣喜的神情,方言也清楚這位老祖人物此次閉關收獲不小,當即拱手恭喜說道。
“嗬嗬,還要謝你才是,若非你鎮守大陣,無需我分心關注,恐怕還要些日子。”魂道人嗬嗬一笑說道。
看到方言還欲客氣,魂道人擺擺手說道:“無需說那些無用的話,上次將你帶來之時,你似乎還有別的打算,若是急切的話,我送你出去。”
顯然魂道人心情顯然很好,便是對於方言這樣一個後輩中的後輩,也不吝感謝之語,更是還要親身送一名後輩離開魔淵嶺,數千數萬年之中,有如此待遇的後輩幾乎沒有,事實上,根本沒有幾個人有資格在百年之期到達之前提前離開,偶有幾個,也是與上次的方言那樣,因為立下功勞並且受了損傷才會提前離去。
方言倒沒覺得什麽,這一次原本就是因為魂道人的邀請才進來,而且進來之初便早已決定在血色通道開啟之前離開,不過眼下,方言卻是不急著出去,距離血色大漩渦通道開啟還有些時日,雖然在這段時間之中將最後三枚陣法符文融為一體難度很大,但方言還想在這通靈峰大陣之外繼續感悟,反正這裏也不會耽誤自己修煉提升實力。
“多謝前輩,近日正有些領悟,晚輩還想在這裏再待些日子。”沒有遲疑什麽,方言便回到道。
“嗬嗬,我還打攪了你修煉?好,隨你,要離開的時候與我說一聲就是,你繼續吧,有我在,你也不用再如先前那樣緊張這座陣法。”又是一陣笑聲之後,魂道人身形一閃,不見了蹤影。
“多謝前輩。”方言隻有朝著虛空之處送去感謝之語,隨即返身再次進入自己的防禦陣法之中,盤膝坐了下去。
沒有多久之後,方言又覺察到了周圍閃現出氣息,凝神探去,發現了許多修士落了下來,卻是各家宗門的分神修士,其中也有兩道氣息散出天星宗功法氣息,沒有高階魔頭侵襲,少量低階魔頭元嬰修士足以對付,這些分神修為的修士自然想要在通靈峰大陣之中感悟些東西出來,隻是這些年之中,鎮守此處的兩位老祖有令,不允許任何人踏足,如今看來是重新放開了禁令,轉瞬間便有許多修士趕來了。
沒有去與宗門同門打什麽招呼,隻是瞟了一眼,方言便將神識收回,重新專注於自己識海之中的符文演化,萬千到符文在方言識海之中上下翻飛,隨聚隨散,隻是無論方言如何努力,距離最後融為那最簡單的‘一’還是差了不少,便是在識海之中,也依舊隻是一道虛影閃現。
方言不理會別人,不表示別人也同樣無視他,更何況,他所在的位置原本就是大陣正麵最顯眼的位置,所有人剛剛落下,便都看到了這邊一座霧氣繚繞的陣法。
“那便是那位以一己之力鎮守大陣的天星宗修士?”
“應該是他,否則又有誰能夠一直安然待在這裏。”
“聽竹婆子幾人提及,似乎這名天星宗修士隻是一名剛剛晉升分神初期不久的內門弟子?卻不知哪裏習得的這般陣法手段。”
“或許是浪得虛名也不一定,也或許是偶然得了什麽法門,正好與這座大陣有些許關聯,天星宗傳承萬代,他們擅長的是如周天星鬥大陣那樣的困殺之陣,其他方麵卻是沒有什麽,你看那道防禦陣法也稀鬆的很。”
“果然如此,確實手法一般。”
“不若道友前去試探一番,如今他在這裏的名聲可是不小,以剛剛踏入分神初期的實力,力壓竹婆子、柏青子幾名陣法大家,若是勝得過他,可也算揚名了。”
“我可沒這個實力,陣法一途原本不是我所長,否則又如何會入不了魂前輩法眼,道友若是有心,我在後邊替你助威就是。”
“嗬嗬,說笑了,恩?我們不用操心了,有人過去了。”
“是竹婆子?哈哈,想必是當初被人壓下,心中不服,如今無需顧忌大陣波動,卻是讓她找到機會想要扳回麵子了。”
許多分神修士都看到了老嫗修士竹婆子落下身之後,遁向了早已矗立在那邊的那座陣法,對於竹婆子的舉動,眾人心知肚明,除去挑戰之外又能有何事,紛紛駐足觀探,不少眼中都閃過異樣神色,其中便有剛剛那二人提及的被方言力壓的柏青子幾名陣法大家,
“方言道友,上次來去匆匆,卻是沒有多談,此刻閑暇,可否出來與竹婆子切磋一番。”站在防禦陣前的竹婆子道人朗聲說道,尖銳的聲音徑直傳入了陣法之中,隻是這語氣,也沒有絲毫的客氣之意。
“恩?”聽到竹婆子道人的聲音,正在演練陣法符文的方言微微一頓,臉上現出幾分不喜神色,沒有起身踏出陣法,隻是傳出一道聲音:“竹道友,方某有事在身,還請見諒。”
聽到方言的聲音,竹婆子卻是沒有就此罷手,隨即又是一道聲音響起:“方言道友,可是看不起我竹婆子?”
聽到對方頗有些潑婦不講道理的無禮話語,方言神色又是一沉,你是何人我根本不識,看得起看不起又從何談起,這一次的方言根本不再理會,便是回應也沒有一句了。
等了片刻之後,不見動靜,竹婆子臉色陰沉了下去,被一名後輩如此無視,任誰也不能心平氣和,隻是她似乎也想到了再去與方言交涉,對方再不理會,自己隻能是自取其辱,除非自己願意直接出手轟擊這座防禦陣法。
“達奚道友,莫非這就是貴宗後輩的行事?恐怕有失大宗門的氣派啊。”沒有再朝防禦陣中的方言說話,卻是朝著另外兩名天星宗修士之一的達奚閭朗聲問道。
天星宗的名頭雖盛,卻不會讓周圍這些分神修士心悸多少,便是天星宗再護短,那也隻是護短,眼下隻是正常的挑戰切磋,並不會有什麽關係,方言剛剛的做派顯然更讓竹婆子有了喝問的底氣。
“方言師弟,既然竹婆子道友如此看重,不如你與竹婆子道友切磋一番?總不能讓旁人說我們天星宗的閑話不是。”聽到竹婆子的喝問聲音,達奚閭稍稍一頓,卻也傳出一聲聲音進入方言陣法之中。
陣法之中一片寧靜,依舊沒有理會,這一次卻不僅僅是竹婆子神色難看,剛剛說話的達奚閭更是漲紅了臉。
“達奚道友,貴宗門規倒是有趣的很啊。”周圍又有人奚落出聲,讓達奚閭神色更加難看。
“方言,你如此畏戰,莫不是要讓我天星宗顏麵盡失?”一聲厲喝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卻不僅僅是呼喝之語,其中已然含了幾分攻擊法門,原本不算厚重的防禦陣法一陣顫動,顯出了其中盤坐的方言身形。
原本方言與達奚閭也沒有半點交情,齷齪倒是有過,聽到了達奚閭居然如此說話,再覺察到了達奚閭如此行事,方言神色更是不喜,如此情形,想要再安靜修煉也不行,站起身的方言跨步邁出了陣法,沒有去理會達奚閭,隻是瞧著竹婆子,冷聲說道:“有逼殺的,卻不想還有逼戰的,不知竹道友要如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