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方言與那分神中期修士廝殺,雖然修為不比對方,實力卻不差半點,那柄上品靈器飛劍殘片算是一個意外,也隻有這一個意外,有星葬法袍護身的方言,肉身不過受了些許損傷,至於法力神識損耗,森然卷軸之中幾個時辰便恢複如初。
方言一個閃身遁出了法寶空間,朝正在催動星葬法袍抵禦周圍劍光的胡道人招呼一聲,便朝著先前飛遁之時順手拖了出來的分神中期修士屍身而去。
分神中期修士,便是在軒嵐之域也是可以開宗立派的存在,此刻雖然沒有了氣息,肉身也被萬千劍光來回穿插,但這裏並非是劍陣威能極盛的位置,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裏,也隻是多了些傷痕,看起來更狼狽了許多,露出了分神修士獨有的氣血氣息。
方言看著眼前這具屍身,沒有立刻動手收取,卻是再次催動了一縷黑煙,巫族之毒夾雜著桃瘴毒瞬間沒入其中,之所以先前沒有直接置入乾坤壺之中,便是擔心那修士還有殘餘神魂存留,自從當年還是煉氣之時差一點便被人奪舍,後來更是被那黑焱魔尊進入自己的識海之後,對於這些看似隕落的肉身,方言一直都抱著十分的謹慎。
直到確認無礙之後,方言才揮手將劍光籠罩之中的肉身攝入手中,又朝胡道人吩咐一聲,讓胡道人繼續催動星葬法袍護住周圍,他便將神識探入那肉身之中。
片刻之後,看到將那肉身收起的方言臉上露出少許失望,胡道人不由訝然問道:“方言,莫非你還有什麽不滿,這可是一具分神中期修士的肉身,便是你不願直接煉化,等回到軒嵐之域之後出手轉讓出去也是一筆極大的財富,難道你還想著生擒他不成?”
“生擒?我可沒這種奢望,分神中期修士,便是困入森然卷軸之中,若他要搏命自爆,反倒要毀了法寶,其實若非他生出殺心,原本我就沒打算和他爭鬥,我隻是想要從他身上打探些消息,現在卻是什麽也沒有了。”
“難怪,開始時候,我就感覺奇怪,以你的實力怎麽會想著與別人合作,便是沒有他,我們要找到這裏也不過多費些時間而已,原來你早有打算,難道你認識他?”胡道人恍然說道。
“不認識,我隻是認出了與他同隊的另一名修士,就是先前在星際傳送陣外感應到氣息的那一位大魂星華家修士,不過也沒什麽,原本也是臨時起意,我們走。”方言隨口說道。
“原來是這樣。”胡道人應了一聲,卻不由的為這一名被方言與自己聯手滅殺的分神中期修士趕到些許不值,這不是倒黴催的上杆子找死嗎,想要滅殺旁人搶奪法寶靈物找誰不好,偏偏找到方言這個殺神,搖搖頭的胡道人不再理會,收回注意力看著方言朝著先前那大陣陣眼方向飛遁過去。
沒有了旁人在側,方言也無需再多做收斂,直接將星葬法袍催動到了極致,梵訣鍛體術也催動到四層之上,隨即一柄青雲巨劍橫亙身前,朝著先前廝殺過的那片淩厲劍光之地閃了過去。
瞬息之後,一陣陣猛烈的波動,伴隨著一聲聲巨大的聲響傳向了四方,足足持續了一刻鍾之後,才終於緩和了下來,再看其中,方言的身影早已不見,唯有道道劍光還在縱橫交錯,似乎想要滅殺所有侵入陣中的別樣氣息。
扔了幾顆丹藥在嘴中之後,方言凝神望著自己身前這一道巨影,已經近到跟前,不過百丈距離不到,方言卻是沒有再貿然過去了,停住了身形,放出神識仔細觀探,先前隔著距離觀探的時候,能夠看得出是一柄數百丈不止的巨劍,此刻站到這裏,方言卻再看不出巨劍摸樣,隻是一道聳立的暗影,就連神識探去,也沒有絲毫飛劍本體實物矗立,似乎那隻是一個影子,隻是那氣勢更甚,沒有半點虛假。
“方言,這根本不是一柄真正的飛劍,隻是一道幻像便有如此威勢,我似乎能夠感受若要直接衝擊,這股氣勢甚至會將我直接抹殺。”片刻之後,胡道人忐忑的聲音響起,由不得他不如此,那柄如同幻影一般的巨劍散發出的陣陣氣勢,甚至不下於天星宗幾位老祖流露出的氣勢,甚至比之天星宗幾位老祖,這道氣勢還多了幾分淩厲,胡道人再強,倚仗的也是星葬法袍,對於種種轟殺之術或許可以自保,麵對如此直擊心神的氣勢威壓,卻不是他所擅長的。
不止胡道人如此,便是方言也感受到了不小的壓力,好在他的修為實力都要遠勝過胡道人,隻是方言也不能確定這柄飛劍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似乎介乎虛實之間,又非虛非實,端的是玄奧十分,片刻之後,方言也難有定論,唯有緩緩說道:“幻像?幻像如何能夠如此氣勢,便是上品靈器完全催動也沒有這樣的氣勢吧,不管它是不是幻像,有一點可以肯定,這裏是這座大陣的一處陣眼所在。”
聽都方言的話語,胡道人心中大定,早已見識過無數次方言的手段,對於方言的陣法造詣甚至比方言自己還要信任,當即說道:“趕快進入其中吧,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比較好。”
掃探半響難得究竟,方言點點頭應了下來,胡道人不好受,方言也沒好受到哪裏去,被一道可比天星老祖那樣的修士其實威壓,便是如今方言實力遠勝當初,也還是頗有壓力的。
應了一聲的方言當即便雙手揮動,一道道行雲流水般的符文凝練出來,隨著他雙手微微一彈,便朝周圍激射出去。
“恩?”方言愣愣出聲,自己對付陣法無往而不利的符文,那些近乎本源的陣法符文,剛剛離手不過十丈,便突然消散了九成九,隻餘下微不足道的一絲融入虛空之中,方言更是感覺到,便是那些僥幸留下的符文也支撐不了一時半刻,自己想要借著這些符文探究這處陣眼陣法玄奧肯定來不及了。
再次施為,結果依舊,方言收住了雙手,眉頭微微一皺。
胡道人也覺察到了不對勁,看到方言在思量,沒有去打攪方言,隻是凝神觀探四周,雖然眼下周圍除了那無邊氣勢威壓之外,並沒有什麽劍光襲殺,但這種地方,誰又能保證,隻是許久之後,胡道人仍舊不見方言眉頭舒展,反倒是更緊皺了幾分。
稍稍思量的胡道人還是開口說道:“方言,實在不行,我們直接闖進去就是,以你的神魂凝練,加上星葬法袍梵訣鍛體術,便是有些危險也沒什麽,若是這樣的實力都無法闖過的話,那別人就算是那些分神中期修士也沒有人能夠進入其中了。”
胡道人說的未嚐沒有道理,事實上,那些沒有方言這樣陣法造詣的修士,通常的做法都是胡道人這樣的辦法,他們身上還沒有星葬法袍這樣的上品靈器護體,也沒有如梵訣鍛體術一般能夠將自身肉身提升到中品靈器的功法。
聽了胡道人的話語,方言沒有說話,隻是微微搖搖頭,繼續思量,別人如何方言不管,對於自己來講,能有更好的選擇,不到最後萬不得已,便不去選擇那危險極大的方法,不說別的,便隻現在顯露出來的氣勢,方言也能知道,若真要出了差錯,一定是極大的差錯,想想周重陽那樣的修士都會被禁困,方言可不覺得碰到那樣的情況,自己還能如那位老爺子一般存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