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兩個字讓謝博成臉色變得凝重。

甚至不敢再去問段語安為什麽會在意。

若是她對徐彬也有好感,被謝博成偷偷擋桃花而耿耿於懷這麽久,謝博成無法接受。

“不過都過去了。”段語安把行李箱豎起來,看著謝博成,自覺等他幫自己拉,“我總不能因為他不理我在意到二十六歲吧。”

謝博成淡淡一笑,幫她拉著行李,“說得也是。”

他輕輕拎了下行李箱計算重量,語氣輕快說道:“不提他了,就這麽點東西嗎?”

段語安搖搖頭,進浴室拿了些洗漱用品和貼身衣物放進另一個行李箱裏,又打開書桌旁的櫃子,從裏麵拿出了一個盒子。

盒子在謝博成眼前一閃而過,他覺得眼熟,正準備靠近一些,段語安已經迅速地把盒子給收到了托特包裏。

她的反應讓謝博成有些迷茫,斟酌片刻,選擇不多詢問。

那應該是段語安不願透露的小秘密吧。

謝博成眸光微微黯淡。

收拾好東西後,段語安和謝博成先開車去了趟醫院,把段天德和安寧玉給接了回來。

兩人訂了下午五點的飛機飛美國,回家簡單收拾了下東西便要前往機場。

段語安實在不放心兩人,非要把他們送到機場,等兩人登機後才和謝博成拿著自己的行李去了謝家。

常嬌正悠哉地坐在沙發上喝咖啡看紀錄片。

看到拉著行李箱過來的兩人,她笑臉盈盈地走過去,“把爸媽送走了嗎?你爸情況怎麽樣。”

段語安點點頭,“嗯,現在挺好的,看起來精氣神不錯。”

“那就好。”常嬌說,“我想著你們兩個也都領了證,就沒讓張嬸兒收拾客房,直接住博成房間裏,沒問題吧?”

或許是最近相處得太過和諧平常,段語安和謝博成早就把兩人還在演真情侶的事情給忘得一幹二淨。

他們怎麽沒想起,兩人此刻在父母眼中,已經是應該住在一間屋子裏的關係了呢。

段語安突然尷尬起來,看了謝博成一眼,眼神暗示他作出回應。

謝博成也傷腦筋,強顏歡笑說:“行,那我們回房間把東西收拾一下。”

“好好好,快去快去。”

別看謝博成表麵是一絲不苟的成熟總裁,但他房間確實妥妥的少年風格。

房間整體隔成了四間,整體色係是灰白黑,除了必備的浴室和臥室外,還有一間擁有一整麵絕版運動鞋的鞋牆的衣帽間,和放滿漫威和變形金剛手辦的電競房。

進門右手邊玄關下透明展示櫃裏擺滿了各種豪車模型和名貴潮玩,櫃子上隨意扔著幾塊他常戴的腕表。

床右側的書桌上架滿了他愛看的科幻小說和漫畫書,完全沒有專業或工作相關的書籍痕跡。

段語安跟在謝博成走進去,隨意打量了兩眼。

謝博成的東西明明都規整得很好,卻依舊讓她覺得眼前一片繁雜。

她還像很早前第一次進謝博成房間一樣,不理解他是怎麽讓自己的房間看起來又整潔又雜亂無章的。

來到衣帽間,謝博成給段語安騰出一麵櫃子,“把你東西放這兒吧。”

段語安掃視一遍,回答:“好。”

整理好衣服,段語安又把自己的洗漱用放在浴室裏,跟隨謝博成來到床邊。

“我床也挺大的,睡兩個人完全不會擠。”謝博成安慰段語安說,“等八月福安那邊裝修好我們就可以搬出去了,到時候要是覺得不方便,我們可以分房睡。這一個月,就先委屈小漂亮了。”

段語安靜默片刻,心裏仍舊有些擔憂。

倒不是怕謝博成怎麽樣,主要是她睡覺不踏實,不僅翻來覆去,還愛往一個方向使勁擠。

之前她偶爾心血**想和安寧玉一起睡,都會狠狠拒絕。

身邊也沒有一個女生朋友能忍受和她睡在一起。

段語安看了看謝博成,眼底閃過同情與無措。

“如果在家辦公的話,這邊有工作電腦和打印機。”謝博成指著落地窗和床之間的辦公桌說,“你大學時候經常來我房間玩兒呢,應該不用我再多介紹了。”

段語安點頭回應,從托特包中把自己的筆記本拿出來,往書桌邊走去,“我也可以在這邊......”

話說一半,段語安突然頓住。

往桌上放電腦的手也懸在半空。

謝博成疑惑靠近,在書桌上發現了一個不屬於他的亞克力透明收納框。

看清裏麵放著的幾個盒子後,謝博成突然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衝向大腦。

框子旁邊放了一張紙,上麵是常嬌的筆跡——

兒子,雖然你和圓圓已經是夫妻了,可媽媽還是得多交代你幾句。

若你和圓圓現在還沒有要小孩兒的打算,同/房時一定要注意避/孕,一定要以圓圓的安全為主,多為她考慮。

媽媽看你房間沒有計生用品,特地叫許廣買了些送了回來,以備不時之需。

段語安不用看鏡子都能知道自己的臉會有多紅。

她已經感受到了熱氣穿透皮膚的滾燙。

她悄無聲息地抬眼看向謝博成,他宛如雕像般站著,麵色雖無異,耳根卻早已紅了個徹底。

“把這個收起來吧。”段語安舉電腦的手酸得不行,鼓起勇氣打破尷尬,“我想放下電腦。”

謝博成猛地回神,手忙腳亂地把收納筐端起來,迅速連框帶盒把東西塞進了床頭櫃裏。

“我媽她......”他尷尬地蹭了蹭鼻尖,磕磕絆絆地解釋,“也是好意。”

段語安第一次見謝博成這副模樣,像個被人撩撥的純情少年,羞澀又驚慌。

她不在意地笑了笑,對他說道:“我明白的,阿姨也是為我好。”

收拾好東西,謝博成提議一起出去買些生活用品。

段語安雲裏霧裏地和他來到生活廣場,才知道他是覺得自己的房間太男性化,怕段語安住起來心裏不舒服,想出來挑選些她喜歡的小玩意兒或家居用品放在房間裏。

最終,兩人在家具區買了一張帶有一麵大鏡子的化妝桌,一些可愛的玩具擺件,一套偏淺色係的床品和兩套泡泡瑪特的新係列盲盒。

滿載歸家後,常嬌正和小區的幾個太太們在家裏打麻將。

聽到兩人動靜,常嬌喊道:“我們家小夫妻回來啦,上去收拾收拾準備下來吃飯了哦,今天幾個鄰居阿姨們都在,兩位稍微快點,別讓大家等太久。”

謝博成應了一聲,和幾位太太打了個招呼,一手拎著東西一手拉著段語安往樓上走去。

“這倆人真是好啊。”後街的王太太笑著稱讚,“怎麽看怎麽般配。”

“是啊,倆人能這麽恩愛,嬌姐做夢都在開心吧。”

常嬌一臉得意,口是心非說:“我有什麽好開心的,那人家兩人情投意合,我還能不讓兩人恩愛不成?”

“瞧瞧,又開始嘴硬了。”

今日謝建華在外應酬,飯桌上隻留下謝博成一位男士。

開飯前,他幫各位太太、常嬌和段語安一一拉開凳子,等大家都坐好後,自己才坐在了段語安身邊。

“博成從小就懂事。”段語安對麵的太太說,“每次來你們家,博成都能細致地把大家照顧到位,嬌姐你是怎麽教他的啊,我家那臭小子怎麽不像博成一樣這麽紳士。”

常嬌吃了一塊牛排,笑著說:“哪是我教的呀,說到底,他是照顧圓圓照顧慣了,才會這麽細心。”

段語安被提及,緩緩抬起頭,落落大方地朝幾位長輩笑了笑。

常嬌滿眼喜歡,笑著感慨,“我們圓圓也是個淑女,瞧瞧這氣質和姿態,真是叫人喜歡得緊。”

南市豪門誰不知道段家有個才華樣貌俱佳的千金,言行舉止都頗為優雅得體,氣質清冷低調,是名門公認的窈窕淑女。

也是不少富二代公認的最不好接近的存在。

“就是啊,語安從小就受大人們喜歡,可惜別家公子都不如博成爭氣,沒能力俘獲語安的芳心呐。”

“要我說,這南市除了博成也沒別人能配得上語安了,別人沒機會也正常。”

“你家沒男孩子你當然這麽說,若是有個兒子,一定恨不得和謝家搶語安呢。”

眾人的話題圍繞著段語安和謝博成展開,兩人卻始終沒有過多插嘴。

一直到晚上十點,聊夠了的幾位太太們才紛紛離去。

“辛苦圓圓陪我們坐了這麽久,”常嬌柔聲說道,“累了吧?還有沒有什麽想吃的夜宵?趁張嬸兒沒睡,想吃什麽就告訴她。”

段語安回答:“晚上吃得挺飽了。”

常嬌:“那就行,和博成上樓休息去吧。”

和常嬌道了晚安,段語安和謝博成回了房間。

到底是女生,進了房間的段語安總覺得有些束手束腳。

倒是謝博成,完全看不出有什麽異樣。

“你先洗澡吧。”謝博成拿著手機,指了下陽台,“我出去和許廣交代件事。”

許廣是謝博成的助理,也是被常嬌安排幫兩人買計生用品的人。

段語安沒問內容,點了點頭,去衣帽間找自己的睡衣。

她收拾東西時隨手拿了兩件睡衣,過來時才發現自己拿的是一條吊帶裙和一套偏可愛的無袖套裝。

思索再三,還是決定穿無袖的那套。

洗完澡出來時,打完電話的謝博成正好從衣帽間出來。

手上隻拎著一條內/褲。

迎麵撞上,兩人都微愣了片刻,隨即迅速撇開目光。

謝博成又回到衣帽間,再出來時,手裏多了套黑色的睡衣。

“我去洗澡,你看看你想睡哪邊。”

進浴室前,謝博成留下一句話。

段語安選擇了右邊。

據她觀察,她睡覺時更喜歡往右邊擠。

謝博成睡左邊的話,她就不會靠近他了。

段語安隻為謝博成留了一盞床頭燈,房間很暗,她平躺在**,總是在無意間關注著浴室裏傳出來的水聲。

嘩啦啦的聲音無時無刻不在告訴她,自己所在的空間還有另外一個人。

因為太過疲憊,段語安沒等到謝博成出來,意識就不再清晰。

迷迷糊糊間,她似乎感覺到床的另一邊往下沉了些,最後一盞燈也被人關上。

段語安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失去意識的。

再醒來時,隻覺得一身舒爽。

遮光窗簾還緊緊拉著,房間光線昏沉,段語安想翻個身,卻感到自己的四肢都被什麽東西束縛著。

她反應良久。

微微睜開了眼。

果不其然,謝博成沉睡的臉近在咫尺。

她靠他很近,是微微一抬頭就能吻到他的距離。

她左手夾在謝博成的腰與胳膊之間,左腿也以同樣的方式被他的腿禁錮著。

段語安愣了好久,下意識地放緩了自己的呼吸。

她呆呆地注視著謝博成,不知是否是自己的目光太過熾烈,他突然睜開了眼。

“......”

一時間不知誰在夢中。

沒過幾秒,謝博成沉默著把段語安往自己懷裏擁了擁。

兩人以一種親密無間的姿勢抱著。

“再睡一會兒吧,小漂亮。”

謝博成語氣疲憊。

“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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