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博成從秘書口中得知自己十分看重的一大投資被對家給截胡了, 原因是公司有老員工被人下了套,醉酒後把博遠商討的一些機密全給透漏了出去。

自博遠創建以來,還從未出現在如此大的失誤與危機, 謝博成起初不解為何這種事會發生在老員工身上,閑時調看了各部門辦公室的錄像,才知道大家現在有多麽懈怠。

聚眾聊天、偷著上網、躲在休息室休息。

謝博成幾乎不敢想象這些事會發生在自己的公司。

博遠待遇好是業界眾所周知的,謝博成沒有頑固思想,認為隻要工作效率與質量在線, 公司氛圍輕鬆是完全可以的, 所以他很少去各部門視察工作,幾乎完全把監督任務交給了各部門總經理。

但今天發生的意外足夠警醒他。

往後他若還這麽過於體諒員工, 將來博遠出了事,可沒人會同情他。

“往後請各部門互相監督工作, 我不希望再看到屏幕上這些事情的發生。”

會議室裏, 謝博成手指著背後白板上被他截取的監控畫麵,臉色冷若冰霜。

如刺般鋒利的目光從來開會的所有人臉上掃過, 他用手中的鋼筆在辦公桌上一下一下地敲著。

聲音不大卻刺耳, 停在各部門經理耳中, 如同臨死前的喪鍾。

“既然各部門平日裏這麽閑,那我就再給各位安排個工作。”謝博成沉聲說道,“去監控室調取其他部門的監控錄像, 給我一幀一幀地看, 看看每個部門都是誰在偷懶, 將那人幹了什麽詳細地寫下來,匯總好後郵箱直接發給我。”

“我倒要看看哪個部門是我們公司紀律性最差的, 好好考慮一下對於這些自由散漫完全不把工作放在心上的同事, 應該采取什麽樣的懲罰。”

“同樣, 對於他們監管不利的領導,又應該采取怎麽樣的懲罰。”

財務部經理看了謝博成一眼,欲言又止,一臉膽怯。

謝博成朝他抬了下下巴,說:“陳經理,你有什麽想說的大膽說。”

陳經理回答:“謝總,我們部門最近在核算公司財務,時間緊任務重,這個工作做起來......”

他磕磕絆絆地不敢說完,謝博成點了點頭,幫他補充,“為難?”

陳經理說:“誒。”

謝博成漫不經意地將手中的鋼筆丟在桌上,雙手抱臂靠上椅背,幹脆發話道:“沒關係,各部門經理能做到這個位置,我想工作能力都是很強的。升職前應該都沒少加班吧?多久沒加過了?少拿了不少加班費吧?”

他幾個問句便把所有人的頭都給問地垂了下去,屏息不敢言語。

謝博成說:“這次工作一周內完成,監控錄像先看這一周的。放心吧各位,加班了就上報,加班費三倍發放,沒問題吧?”

沒人敢說有問題,個個都低著頭。

在這種安靜到窒息的氛圍中,也隻有謝博成悠然自得。

他靜靜等了會兒,見沒人提出疑問,便從椅子上起身,“沒事的話就散會,記住今天我說的話,順便各部門做好裁員準備。博遠可不需要在這兒混日子的散人。”

話留在原地,謝博成已經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會議室。

進了辦公室後,謝博成無力地躺在沙發上休息。

這次事故給博遠造成的損失不小,雖不會要了博遠的命,卻依舊讓謝博成耿耿於懷。

這樣的事發生一次,就有發生第二次的可能。

他要盡可能地遏製這種可能。

半晌,謝博成從沙發上坐起,把手機開機,又走到辦公桌前用呼叫器給秘書發通知,“告訴人事那邊製再製定一個更詳細的員工考核條綱,由我審核通過後按此考核員工。再讓他們經理下午三點來見我。”

說完後,一旁的手機正好亮起,謝博成伸手將其拿起,是趙塘發來的語音。

不是小漂亮。

有點失望。

他挑了下眉,花一秒時間想了下段語安會在幹什麽,下一秒就看到了趙塘發來的圖片。

“博成啊,我在梧桐街這邊處理工作,好像看到段語安跟個男的在外麵逛街,倆人頭都快湊一起去了,你可要警惕著點,別讓她背著你亂來。”

聽完趙塘的語音,謝博成眉頭擰作一團。

他左看右看,圖片上的錢正和段語安看起來也沒什麽奇怪的。

若不是他認識錢正,看到這張圖片一定會覺得這隻是兩個同時在攤前挑選商品的陌生人。

謝博成對趙塘的話有些不滿,回了條語音:“我說你怎麽回事啊,閑到管別人的事了嗎?你是不是有點過於敏/感,我看圖片挺正常的啊。”

趙塘回了條消息:【可能是我拍的問題,現場看起來真的有些親密了】

謝博成不喜歡趙塘用這樣的眼光看段語安,更不喜歡他這樣自我地去議論評價她。

明明是正經的相處,怎麽就被他說得像是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呢。

“趙塘,小漂亮身邊那是她一合作夥伴,倆人今天一起去律所簽合同,這事我知道。而且我不理解為什麽在你眼裏稍微親近一些的行為就是需要被提防的啊,你這腦子都想的什麽,還不許我老婆有異性/夥伴了嗎?”

趙塘回了條語音:“我不是這意思。是我看錯了,我當時眼瘸,你別在意。我沒覺得圓圓是那種人。”

謝博成把玩著桌上的打火機,敷衍地“嗯”了一聲,“行了,以後別人的事你還是少操心吧。沒事多在家裏陪陪明珠,少在外麵閑逛。”

語音發出後,趙塘沒再回信。

謝博成也沒等他,而是趁閑給段語安發了條消息,問她晚上想吃什麽。

段語安遲遲沒回複。

謝博成等得焦灼,不樂地將打火機丟開。

這臭丫頭。

擱外麵玩兒開心了把親老公都忘了。

段語安在錢正的幫助下選了兩件小裙子,一條黑紫色暗黑係的洛麗塔,還有一條淺粉色的花邊公主裙。

除此之外,錢正還作為“桃花的叔叔”,給她買了不少小玩具。

段語安比自己收到禮物還開心,迫不及待地想回家給桃花看看媽媽和叔叔對她的愛。

她今天特地沒有加班,太陽剛有要落山的跡象,便拎著東西往家衝。

沒想到有人比她更早回家。

一進客廳,便看到謝少爺側躺在沙發上看球賽,桃花被按在他身前啃骨頭玩具。

“今天下班好早。”段語安坐在他跟前的地毯上,又把袋子裏的東西倒出來,隨意攤在地上,“看,我和錢正給桃花買的小衣服和小玩具。”

聞言,謝博成的眼神從電視屏幕處移過來,看著段語安咬文嚼字,“你和,錢正?”

段語安不以為然地看了他一眼,“對啊,我們從律所出來正好碰到了個小攤。”

她把兩條小裙子舉起來給謝博成看,“好看嗎?”沒看兩眼,又對著桃花,“喜歡嗎?乖乖 ~”

謝博成酸裏酸氣地“切”了聲,將桃花抱在懷中,強行讓她臉對著牆,“不好看,又不是爸爸給買的,我們桃花瞧不上。”

段語安還沒察覺到他的反常,一本正經地問:“哪兒不好看了,我最喜歡這兩條。”

謝博成簡直要被氣瘋了,對著桃花陰陽怪氣起來,“哎呀桃花啊,看來你媽媽也沒多在乎爸爸我啊,給你買衣服這麽重要的事都沒問我的意見,也不問問我喜歡什麽。怎麽可就和外麵的叔叔一起給你買好了呢?桃花啊,可能爸爸和叔叔在媽媽心裏一樣重要吧,當然,你肯定是第一。”

段語安讀懂他話中的意思,拿著桃花小衣服的手還懸在半空,一臉無奈地看著謝博成。

等他說完,她才放下手,戳了戳他的腰,“你在吃醋嗎?”

謝博成動了下躲開她的手,頭埋在沙發裏不看她。

段語安不禁發笑,說:“因為我和錢正一起閑逛,你吃醋啦?”

“謝博成,你好小心眼哦。”

“還說我小心眼!”

段語安的話仿佛戳到了謝博成的痛處,他像個彈簧一般從沙發上起身,拉著段語安將她拉到自己懷中。

他右手攥著段語安的手腕,左手環著她的腰讓她貼近自己,前一秒還氣勢洶洶的,後一秒就因為段語安皺了下眉而氣勢全無。

接著破罐子破摔說:“我就是小心眼。”

段語安在他懷裏笑得發抖,將被擠在倆人中間生無可戀的桃花推下沙發,安慰他說:“有什麽好吃醋的,其他人都是從我身邊經過,隻有你是一直陪在我身邊。”

“謝博成,你不需要為任何人吃醋。”

“切。”謝博成開始得寸進尺,“海後都是這麽哄人的。”

段語安頓時語塞,歎了口氣放開他,“那算了,我們海後是不會哄哄不住的男人的。”

被她推開的謝博成軟綿綿地靠在沙發上,愣了半天,又歎了口氣自己回到她身邊,下巴靠在她肩膀上,“哄住了。”

“謝謝小漂亮哄我。”

“下次去給桃花打疫苗帶上我吧。”

段語安朝桃花招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腿上,接著麵無表情地揉了揉謝博成的頭,輕聲說:“嗯,下次叫你。”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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