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過了後, 段天德返回公司,召開新年的第一次董事會,公布了近兩年趙國棟的違紀情況, 並宣布了對他的處理結果。

趙國棟的行為遠比想象中的更為嚴重,考慮到涉及到的方麵太過複雜,非公司內部可以定罪的,段天德隻好決定將他涉嫌違法的證據交給有關部門,關於如何判定他的罪狀, 都由官方來定。

董事會召開當天官方執法人員便來了天寧, 趙國棟沒想到段天德會做得如此絕情,在董事會上發瘋, 幾乎要把在場的所有人都被罵一個遍。

他情緒過於激動,大家也不想再與其爭執什麽, 段天德對他同樣再無同情, 與執法人員道過謝後,便任由他們將趙國棟帶離。

由於這件事最終以不是公司內部矛盾這麽簡單的了, 不少媒體從各個渠道得到天寧董事違反相關法律法規被調查的事情, 頻繁地向天寧打電話求證事情因果。

明白天寧也免不去責任的段天德決定召開發布會統一對這件事進行解答, 並公開向因趙國棟行為導致權益受到侵犯的消費者們致歉。

這次新聞發布會由段語安代表公司進行發言,麵對鏡頭,她清楚認真地向大家說明了所有情況, 並將可能導致民眾侵權的方麵一一列舉出來, 通過媒體告知了大家自行檢查判別是否被侵權的行為, 保證隻要大家有相關截圖證明,一定會對受害者進行補償。

發布會現場, 有記者提問:“天寧麵向的民眾不僅有年輕人, 其中還有不少是不會使用智能手機, 不能第一時間接收消息的老年人。請問段總,如果這類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侵權,自己無法得知或者無法通過您所說的方式獲取侵權證明,那該怎麽辦?”

段語安早在之前就考慮過這點,她將新聞稿往後翻了兩頁,說道:“我們提前想過這種情況的解決辦法,天寧涉及行業眾多,老年消費者數不勝數,但我們保證不會忽略任何一個消費者。”

“我們會開通網絡與電話維權渠道,也會在合作夥伴富成集團旗下的至明國際廣場設置誌願者崗位,與一些影視平台、自媒體領域賬號和南市電視台合作投放廣告,盡可能的令所有天寧消費者得知此次事件。”

“對於老年人無法自行獲取被侵權證明,我們也會在天寧與富成相關商場與其他合作建築點設置服務點,由專人幫助大家進行檢測。”

另一記者提問:“這樣做是否對天寧來說代價過大?另外段總您所說的這些渠道是否行得通呢?”

段語安:“對於天寧來說,失去大家的信任才是最無法彌補的代價。我們不想讓信任我們的消費者來承擔我們內部人員失職的責任,無論如何,我們都會盡可能縮小對大家造成的損失。我所說的這些渠道都已經過內部溝通評估,完全可行,請大家放心。”

”這次事件本就是天寧的失誤,我們會引以為戒,更加嚴格地對公司領導與員工們進行審核與調查,一定不會再因為私人感情放縱任何人。對於已經造成的危害,我無力挽回,我也能理解所有不願再相信天寧的朋友們。這件事對我們來說是一場巨大的劫難,但同時也使我們尋回了初心,在將來,我們會用行動挽回大家,保證不會再出現如此惡劣的事情。”

段語安作為天寧的代表,從頭到尾都未給天寧找脫身理由,態度認真,絲毫沒有想敷衍了事的樣子。

在場的記者們也並未為難她,詢問了一些大家都關心的問題後便結束了會議。

盡管為這次記者會做了充分的準備,麵對這種重要場合,段語安依舊感到緊張。

清場之後,她在位置上坐了好久,遲遲無法放鬆下來。

“段小姐,您還不走嗎?”一位記者不知為何折返回來,看到呆呆坐著的段語安,好奇問道。

段語安拉回思緒,朝她淺笑一刻,“嗯,在這兒等人來接。”

記者一副看透一切的樣子,“哦~是您老公謝總吧,之前我代表我們雜誌社采訪過謝總。你們感情真好。”

段語安用手撩了下耳邊的空氣,“還可以。你怎麽又回來了?”

記者:“把記者證落這兒了,我回來取。”

段語安點了點頭,正好收到謝博成的消息,便起身說:“那我們一起出去吧。”

記者一臉欣喜,“好!”

記者是自來熟的性格,很熱情,從會場到門口僅僅幾百米的距離,便跟段語安聊到了好多。

她說她做記者接到的第一個大采訪便是謝博成,後者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以至於她把謝博成當成神一樣崇拜,段語安與他公布婚訊時,她簡直比自己結婚還開心。

她還說,段語安與謝博成的事情她在圈子裏聽到了很多,覺得兩人的感情經曆十分美好,導致她一直想現場見到他們同框,麵對麵磕cp。

段語安沒想到自己和謝博成竟還有人磕,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不知道要如何感謝喜歡,隻好提議帶記者去跟謝博成打個招呼。

謝博成站在馬路對麵蕭條的樹下。

他穿了件駝色的短款男士毛呢風衣,脖子上係著的是段語安給他買的圍脖,頭發隨著風張牙舞爪,鼻尖被吹得有些紅。

看到他後,段語安的邁步頻率在不自知的情況下快了起來,她嘴角揚起一個明顯的弧度,迫不及待地想跟他分享今日自己代表天寧發言成功的這個好消息。

謝博成站在原地靜靜地等她靠近,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周圍的其他人,眼中隻有奔赴向他的段語安。

段語安停在他麵前後,旁若無人地環住他的脖子,將他拉近自己,在他唇瓣上淺酌片刻。

謝博成的手從口袋中伸出,放在她腰間,親密地與她額頭相抵,呼吸交纏。

“辛苦了,看你心情不錯,結果應該是好的吧。”

段語安抵著他點頭,而後拉開距離,回頭看著一旁的記者:“這位是《南市商業記》的胡記者,剛入行時采訪過你。”

胡記者正舉著相機悄悄給兩人拍照,被段語安發現後,慌張尷尬地收起相機,“啊,謝總好。剛剛兩位貼在一起的畫麵太美了,我沒忍住拍了一張......你們如果介意的話我立刻刪了。”

謝博成笑容溫和,“沒事,可以的話你到時候把照片發我一份,發博遠的郵箱就好,謝謝。”

一旁的段語安也沒有不悅的意思,胡記者鬆了口氣,說:“好的好的,謝謝兩位。”

謝博成打量著胡記者,回憶道:“我記得第一次接受你們雜誌采訪時博遠才剛剛起步,也是因為你們雜誌讓我被一些合作商看上,是我應該感謝你才對。”

胡記者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那都是我們做記者的應該做的。不過如果謝總真的想感謝,那之後有機會了一定要再接受我的采訪!”

謝博成:“當然可以。”

謝博成本想請胡記者一起吃飯,卻被她以自己要去和男朋友約會給拒絕了。

既然如此,謝博成也不好強求,與她道別後,同段語安回到車內。

“今天想吃什麽?”謝博成幫段語安係好安全帶,問她,“慶祝你完美地解決了今天的事,隨便提要求,我都滿足你。”

段語安認真思考了下,又看了看窗外,說:“想吃點暖和的,日料店的關東煮。”

她過於好滿足,謝博成無奈地笑了笑,發動車子,說:“行,那就吃日料。”

謝博成帶段語安去了兩人常去的日料店,位於中心路,生意一年四季都格外火爆。

日料店隔壁是他家的衍生周邊紀念品店,常常會吸引一些年輕的學生們。

謝博成找了個停車位將車停好,與段語安前後腳下了車,手牽手往店裏走去。

隔壁紀念品店外有工作人員正在推銷新款盲盒,段語安被對方喊著的廣告詞吸引到,立刻停下了腳步。

“知食屋原創關東煮擬人娃娃盲盒,今日首發特價,還有章魚小丸子隱藏款,端盒更便宜哦~”

對於深愛盲盒的段語安來說,這句話簡直像妖精一樣勾引著她。

謝博成明白她的意思,輕笑一聲,說:“要去看看嗎?我送你一套?”

段語安看了他一眼,雙眸發亮,毫不客氣說:“行啊。”

桌上擺著的展示道具確實很精致,段語安每個都仔細瞧了瞧,伸手扯了扯謝博成的袖子,“買一套吧,今天格外喜歡關東煮。”

謝博成從口袋中拿出手機,“聽你的。”

付了錢,段語安心滿意足地得到了新玩具,一個人樂時,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誒!關東煮盲盒!我想要!”

“美女好眼光,剛剛一個美女才買了一整套,這不還沒走呢。”

店員的話使得段語安與她口中的美女互相看向對方,在看清對方的樣子後,皆是一愣。

“段總!”胡記者一臉驚喜,“好巧哦,居然又見麵了!”

段語安也笑著點了點頭,視線從她移向她身邊的人,吃驚程度更上一層樓,“錢正?”

與胡記者手牽手的、她的男朋友居然是錢正。

錢正一臉平靜,微笑著與段語安謝博成點頭打招呼,“真巧啊,看你們這反應,下午見過麵?”

胡記者說:“嗯!今天記者會後我和段總一起出的會場。對了,段總謝總,沒跟你們說,這是我男朋友錢正,你們應該認識吧?”

謝博成笑著回答:“算是很熟了,沒想到他是你男朋友,錢總真是好福氣。”

錢正:“彼此彼此。”

段語安看著胡記者,“既然這樣,以後我們也不要用這麽客氣的生活了,直接叫名字就好,我也就叫你......”她回憶了下下午胡記者的自我介紹,“小琳,怎麽樣?”

胡琳重重地點頭,“當然可以。”

“你們也是來吃飯的?”謝博成問,“看來這家日料是真的受歡迎。”

胡琳擺了擺手,“不不,我們就是經過,正準備走啦,待會兒要去見錢正媽媽。”

段語安張了張嘴,了然道:“哦,那我們就不打擾了,你們約會愉快。”

“你們也是哦。”

目送兩人離開,謝博成帶段語安進了店,“錢正還真是深藏不露,什麽時候交到了女朋友,業內好像沒有聽說過。”

段語安笑著說:“他一向把私人生活保護的很好,估計不想透露。不過看樣子兩人應該也是好事將近了。”

謝博成:“應該是,挺好的。”

吃過飯,兩人回到家。

一起在客廳看了會兒綜藝後,謝博成去浴室洗澡,段語安聽他的話吃了水果喝了牛奶,而後回房間拆她的盲盒。

謝博成洗完澡出來時,她正在安置那些擺件,將它們排好位置一個個放進亞克力收納盒中。

謝博成頭發已經吹得半幹,不需再怎麽擦,他將毛巾丟在浴室外的桌子上,趿著拖鞋走到段語安身後。

她完全把謝博成給無視了,低著頭認真擺弄著,脖子後麵的幾塊骨頭凸起,皮下的血管肉眼可見。

段語安穿著是件很寬大的衛衣,衣領跟隨她的動作張開,燈光瀉下,謝博成能看到她裏麵的黑色蕾絲內衣。

他鬼迷心竅乍起,傾身下去,雙手撐在桌沿,將段語安包裹在自己的身體之中。

“還有多久能好。”謝博成吻了吻她脖子上的骨頭,沉著聲音問道。

段語安因癢縮了下肩,淡定回答:“馬上,我把這些都放進去就行,大概兩三分鍾。”

謝博成突然抬手,將她手裏的小玩意搶去放在一邊,而後用指尖在她鎖骨上細細描繪著,似要非要地往衣服裏伸。

“待會兒我幫你整,現在先放放吧。”他聲音蠱惑,其中含義不必多說。

段語安情不自禁地眯起眼,吞了吞口水,保持最後一絲理智,“很快的,謝博成。”

“很慢。”

謝博成窩在她身上嘟囔,而後連人帶椅子往後拉,從後抱住段語安將她放在**。

光線刺眼,段語安無法直視謝博成,隻能用思緒感受著他的動作。

身體漸漸失去衣服的包裹,她下意識地屈起膝蓋,想要縮住自己,卻被謝博成製止。

“空調是開著的。”他的吻在她耳邊蔓延著,舌尖勾勒著她耳蝸的輪廓,“待會兒就不冷了。”

段語安環抱住他,咬著唇克製著聲響。

不知多久過去,迷迷糊糊之間,塑料袋被撕開的聲音響起。

一陣動靜過後,謝博成重新傾在她身上。

段語安細微的動靜從唇齒之中溢出,她的指甲陷入謝博成背部的肌肉中,突然聽到他問了句話:

“小漂亮,你想跟我生個寶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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