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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父母雙亡,沒有兄弟扶持,家中仆大欺主,想要暗害於我,沒曾想被我逃過一劫,得了個奇遇學了一身功夫,十五歲那年回到家裏奪回了歐陽家的一切。歐陽瑞沒想到西門慶會問這些,略頓了頓,簡單的把今生的事說了一說。
他剛剛恢複意識發現自己變成了三歲幼童之時,饒是他心神再強大,遇到這種怪力亂神的事兒也格外的震驚,隨後慢慢梳理記憶,三歲的小孩子,記憶力實在是有限,他隻知道這個孩子的母親剛剛去世。
後來從下人的閑言碎語中才得知,這孩子是川蜀藥材大戶歐陽家的獨苗歐陽瑞,父親在他剛出生的那年往京上走貨的時候不幸遇到強盜被殺身亡,他父母夫妻情深,他父親為了母親竟然從沒納妾,父親的死讓母親打擊很大,在他三歲的時候終於也撒手人寰,丟下了這麽小的一個孩子。
三歲的孩子實在是做不得什麽,那時的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小孩子,但事已至此,他要好好的活下去,好在這孩子的體質是塊練武的好苗子,他便開始佯作成無知幼童,暗中苦練前世的武藝。
然而人心不足蛇吞象,家中的老管家漸漸不滿足於操控家中大權的野心,而想著把歐陽家換成他的產業,傳給他的子孫,那是歐陽瑞才剛五歲,那老管家尋了個理由把他帶出了家門,拋棄在了荒山野嶺之中。
如果是普通的孩子早就把命丟了,但是現在是他歐陽瑞,兩年的時間已經讓他的內勁有了很大的進步,對付尋常的野獸沒有問題,但是對於豺狼虎豹卻還是差了一著,他靠著前世在野外行軍的經驗找了一處鮮少有野獸出沒痕跡的山洞,靠著野果、小動物為生,過起了專心練功的野人生活,直到武功大成的那一日,已經十五歲的他回到歐陽家,奪回了屬於他的一切。
而後,歐陽家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暗衛的創立、鷹組的創立等等,很快歐陽家便被他治理成了鐵桶一塊,也從原本川蜀的藥材大戶,躋身成了專供皇宮藥材的第一家,這其中的坎坷和遭遇,歐陽瑞從來都不去回想,今天西門慶忽然問出的話,讓歐陽瑞的腦海中這一切都紛至遝來。
把紛亂的思緒整理了一番,歐陽瑞便看到了西門慶一臉同情、難過的表情,不由得笑了,西門慶自然是知道,簡單的幾句話,背後的故事可不似歐陽瑞說的這麽簡單,也難怪自己不是人家的對手,想著歐陽瑞打小就沒了父母,還被人欺負,西門慶覺得心裏麵也難受得很。
這些都過去了,現在,我的身邊不是有你在嗎?歐陽瑞握住了西門慶的手。
西門慶沒有掙脫,順勢也反握住歐陽瑞的:嗯。
所以,千萬不要背叛我。歐陽瑞看著西門慶,心裏麵暗暗的說著,否則
46、第四十六章
接下來的路程十分平安,再沒有攔路劫道或是黑店暗害的情況發生,歐陽瑞有心憋著西門慶也沒有過分的摸摸抱抱的舉動,西門慶擔心歐陽瑞好奇他那奇怪的盒子提心吊膽了幾日後發現,歐陽瑞好似完全把這盒子給忘記了,西門慶這心便也放下來了。
而後,向來不知禁欲為何物的西門大官人,終於嚐到了自己種下的苦果,白天在馬車上還好些,到了晚間宿在客棧,躺在**睡不著覺,身體裏渴望的心情格外的強烈,每到此時,西門慶便說不盡的煎熬。
他話已出口,現在若是反了口,接下來歐陽瑞還不知道會使什麽法子可勁的折騰他,要是在這些外人麵前露出了馬腳,西門慶可不敢想象著後果。
可若是還這麽憋著,西門慶翻了個身,麵朝著牆壁,手慢慢的伸進了褻褲裏,反正現在是自己一個人住在房間,用五指姑娘總還是可以的吧?
這樣想著,西門慶的手便十分心安理得的在褻褲裏握住了已經微微有些抬頭的小東西,上下動作了一番,另一隻手仿佛有自己意識似的,竟然也伸進了褻褲沿著後腰劃過了雙丘到了那個隱秘的所在。
他在做什麽?!西門慶一下子回過神來愣住了,自褻什麽的平日裏他隻是用五指姑娘鼓弄前麵泄出來便罷了,現在怎麽竟然好像十分自然而然的便去扣弄後麵去了!
完全呆愣住的西門慶仿佛被雷劈了,兩隻手刷的都從褲子裏麵拔出來了,西門慶一個翻身,整個人趴著,把臉埋進被子裏,整個人鴕鳥了起來。
這次的自褻給西門大官人留下了極其嚴重的心理陰影,第二天一早在馬車上,西門慶都蔫蔫的提不起精神,心裏麵各種萎靡,他怎麽會有那樣的動作?他可是要反攻的人呐!
歐陽瑞則是好笑的看著西門慶變化莫測的臉色,昨兒他宿在西門慶的隔壁,那邊有什麽動靜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的,原本他打算在西門慶自己弄得正得趣的時候進去戳穿他,哪裏知道才剛鼓搗了兩下對麵就沒動靜了,還讓他好生詫異。
現在看來,似乎是發生了什麽有趣的事,到底是什麽呢,讓西門慶這樣的蔫頭蔫腦的?歐陽瑞眯起了眼睛,腦袋裏麵不住的想著。
就在這樣糾結的狀況中,車隊終於順順利利的抵達了東京,進城門的時候,偌大的車隊更是引得周圍的百姓頻頻圍觀,大抵是因為太尉生辰外省來京賀壽的車隊這幾日都接連到了,城門官見著車隊便知是所為何事,更是笑容滿麵,驅趕著周圍的行人,給車隊先讓出了道路來。
老百姓們雖然心裏麵多有抱怨,但也不敢聲張,都把道路給讓了出來,前麵武鬆和暗衛一號從馬上下來,引著整支車隊都進了京城,這才複又上馬在前麵引路。
衛大哥,咱們是尋個客棧歇腳還是怎的?武鬆問旁邊的衛一,也就是暗衛一號。
東家在京城有房產,不必住宿客棧,跟著我走便是。暗衛一號說罷,打馬在前麵引路,一行車隊很快便到了城南一處大宅子的門口。
西門慶雖然知道回春堂在京城也有藥鋪,但卻是第一次知道歐陽瑞在京城竟也有這樣一座大宅子,宅院的李管事早就得知了消息,大門打開,兩側都有仆從在一旁候著,見馬隊來了,忙到了馬車前給歐陽瑞行禮。
西門慶細細打量歐陽瑞這座宅子,隻見裏麵的景致、房屋、道路都弄得十分講究、精致,觀看那些仆從的言行舉止也都十分恭順,不由得暗暗咂舌,換了是他,放著一座空宅子在別處,早不知道被弄出怎樣的貓膩了!
那李管事張羅人安排這些壽禮置放的宅院,又把隨行的仆從也都安置妥當了,再一看一路上都和家主共乘的西門慶,深知家主性子的李管事當然知道,這位西門大官人對家主而言絕非一般,因此對於西門慶的安置,便沒有自作主張。
如今西跨院已經收拾妥當了,家主看,是讓西門大官人住這邊,還是另尋一處才妥當?李管事恭敬的問道。
歐陽瑞想了想:不必用西跨院了,把我房間旁邊的那間收拾好了,讓他住我旁邊就是。
李管事恭敬的應了,心裏麵更是給西門慶加大了分量,家主這人性子古怪冷漠,根本就沒帶過任何人來這宅子,更別說是親密的住隔壁了,瞧那西門大官人也沒什麽特殊之處,怎的就讓家主這般另眼相待了?
李管事想不通,但手腳麻利的趕快按照歐陽瑞的吩咐交待了下去,很快便收拾妥當了,西門慶對於自己住在歐陽瑞的隔壁是非常的理所當然。
此時天色還早,一路上舟車勞頓,西門慶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又睡了個午覺,這才被叫醒吃了些東西,而後得知,雖然離正經壽宴當日還有三天,但很多人都是提前把壽禮並禮單送了過去。
歐陽瑞剛剛抵達的時候便遞了名帖到太尉府,今日晚間便先把壽禮送進去,得知晚上便要去太尉府了,西門慶不由得有點兒緊張,前次去太尉府隻見了那崔管事一麵算不得正式拜會,這次是為了拜壽而來,這麽一大車隊的壽禮,再加上歐陽瑞的身份,指不定能見到高太尉本人。
西門慶越想越緊張,生怕自己晚上出錯,歐陽瑞見他如此,便笑道:之前你走通的是蔡太師的門路,如今不過是換成了高太尉,這有什麽可緊張的,咱們是去送禮賀壽,說不定你這禮送對了門路,還能得個官銜加身。
西門慶深吸了一口氣:我之前雖是投在蔡太師的門下,卻也從沒見過蔡太師的麵,不過是在下麵幾個管事的麵前說說話罷了,那蔡太師的門下便是當朝大吏都卑躬屈膝的,我一個區區白身,哪裏能入得人家的眼?想必高太尉府上也是如此。
歐陽瑞一笑:你是被那管事的給拿捏住了,別管什麽高官不高官的,在蔡太師、高太尉之流的眼裏,能供給他們銀子的便是座上賓,否則憑你是什麽身份在他們眼裏都是一文不值,你不必擔心,進了太尉府隻跟在我身邊便是。
說話間,李管事進來回話:吳掌櫃得知您來了,特為的前來請安。
吳掌櫃是京城回春堂的總管事,聽到他來,歐陽瑞點了點頭:讓他進來吧。
門外走進一個中等身材的中年人,恭敬的給歐陽瑞施了禮,略有些詫異的掃了一眼坐在歐陽瑞身邊的西門慶,書房重地,竟也有生人在,不知西門慶身份的吳掌櫃,不知該不該說話了。
京城的生意如何?聽說京城新近多了一家延壽堂,請的都是宮裏致仕的老太醫坐堂,藥材也比咱們便宜,可有此事?歐陽瑞瞧見了吳掌櫃的猶豫,淡淡的開口問道。
吳掌櫃見家主竟當著那陌生人的麵問出了話,便知那陌生人是極得家主信任的,便也不再避諱,恭敬的回答道:回東家,確有此事,那延壽堂是新近才開始經營,根基不深,但卻屢屢都針對咱們回春堂,下的差人查探了一番,得知這延壽堂背後竟有蔡太師的門人借著太師的勢力在支撐,此事甚是蹊蹺。
歐陽瑞聽了倒不覺得驚訝,冷笑一聲問道:那延壽堂的東家可是姓陳?
正是,聽說在太師麵前極為得寵,咱們回春堂並未和此人有過什麽過節,不知道為何,他竟這般針對,完全不顧太尉的臉麵。回春堂背後有高太尉的支持,這在京城無人不知,那姓陳的屢屢發難也讓吳掌櫃很是不解。
不過,沒想到東家人不在京城,卻連這細微末節都知道,吳掌櫃心裏麵對家主不由得更加佩服。
果然是他在裏麵興風作浪,不過若沒有蔡太師的意思,他就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子!我這一路上又是劫路又是下蒙汗藥的,真是煞費苦心。這件事與你無關,是我得罪了蔡太師,你且放心,藥鋪的生意正常做,不過是一個延壽堂罷了,且看他如何收場!歐陽瑞看了眼旁邊一臉錯愕的西門慶,笑著吩咐完,便打發吳掌櫃離開了。
待書房裏的人都走了,西門慶這才緊張的看著歐陽瑞:怎的把蔡太師給得罪了?他位高權重,高太尉雖然得皇上的寵,卻還隻是太尉而已,那蔡太師動不得高太尉,對付你我這樣的人卻是輕而易舉!
看著完全不知根源卻一臉緊張的西門慶,歐陽瑞笑著把他攬進了懷裏:還不是因為你?若是你早一日便這樣,我又何苦求到高太尉那裏,原本蔡太師想著先避嫌,暗中操縱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而高太尉橫插一杠讓事情有了變化,最後雖然事情也平息了下來,卻有人道蔡太師自掃門前雪不肯幫扶,太尉那邊又多了些人投靠,讓蔡太師吃了個暗虧,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定是得知了是我在高太尉麵前遞了話才讓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他動不得高太尉,自然就恨上了我,又知我根基深不能動在明麵上,才拿陳洪那廝做了筏子。
西門慶聽完了真不知道該說什麽,想到自己當時擔驚受怕寢食難安,又拉下了麵子那般羞恥的去歐陽瑞那裏投懷送抱,西門慶瞪了一眼歐陽瑞:哼,你還說我,當時你一次次的羞辱我,我難道還不能反抗了?
好了,現在不是很好嗎?看你現在生龍活虎的,不緊張了吧,再休息一會兒,咱們便去太尉府,說起來蔡太師還真該惱火,往年他的生辰也是如此驚動八方,然而今年他那好女婿梁中書被人殺了全家,又經曆了這麽多事兒,門前可冷清了不少。歐陽瑞看西門慶又有精神發火了,他的心情倒是好了。
西門慶點了點頭:我也聽說,好似是去年太師的生辰,他女婿送來的生辰壽禮還在路上被人劫了,當時也鬧得很凶,可惜後來犯人卻沒拿到。
說話間,時辰便近了,押送送禮的車隊在院子裏安排妥當了,歐陽瑞與西門慶沒乘車,各自騎了匹馬往太尉府駛去。
到了太尉府上,前麵正有人站在門口和門上人說話,身後也跟著三四個家人各自挑著禮物,但那門上人滿臉的不耐煩,正說著:太尉大人忙得很哪裏有時間見你,休要羅嗦,趕緊滾一邊去!
隨後,那門上人看到歐陽瑞他們一行人浩浩****的車隊,立刻便變了臉色,滿臉都是笑,語氣也帶著討好的意味:請問是哪家的老爺?
李管事揚聲說道:我們是川蜀歐陽家的,我們老爺是回春堂的東家,下了帖子特來給大人進獻生辰禮物。
門上人一聽不過是個藥鋪的東家,臉上的笑容便沒了,語氣也沒那麽熱情了,心道真是怪了,看那一大車隊的禮物還以為是個什麽大官,沒想到竟隻是個開藥鋪的,真是白奉上了笑臉,真個晦氣,便不耐煩的道:在這門前能稱老爺的隻有我們家老爺,你那裏怎的又老爺長,老爺短的,也不怕風大扇了舌頭!
話音剛落,從門裏匆匆來了一個人,門上人一看是崔管事,忙又堆起笑容,哪知道他這笑容剛掛到臉上,就被崔管事的一個大巴掌打得半邊臉都麻了。
瞎了你的狗眼,連歐陽員外都不認得,用你在這看門都看不好,你還能做什麽,來人,還不快把他給我拖下去,在門上白的得罪人!
發落了那門上人,崔管事這才笑著給歐陽瑞做了個揖,歐陽瑞也從馬上下來回了禮,西門慶也跟著行禮,那崔管事看西門慶麵熟,卻叫不上來名字,西門慶察言觀色發現了,便先笑道:崔管事是貴人多忘事,我是山東清河縣開藥鋪的西門慶,前兒曾蒙您老指了條明路,還沒曾謝過你呢。
崔管事這才記起來,想到當日是歐陽瑞來吩咐為難這西門慶的,現在又看到兩個人一處來賀禮,也不知內裏發生了什麽,心裏麵疑惑,麵上卻是沒帶出來,隻笑道:原來是西門員外,不過是一句話罷了,哪裏當得謝了,二位往裏麵來,我家老爺說了,要親自接待。剛剛那下人沒見過世麵不認得二位,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管教下人不嚴也是崔管事的過錯,因而崔管事雖然罰了那下人,也還得對歐陽瑞他們賠罪,歐陽瑞遞了個眼色給李管家,李管家上前一步做了個揖,笑道:崔管事說的哪裏話,這點兒小事算得什麽。
說罷,拿出了銀子遞與了崔管事,繼而笑道:給其他門上的兄弟買些酒吃。
這下子,所有人的笑容都多了幾分,崔管事看不上眼這些碎銀子,全都賞了下去,引著歐陽瑞他們這些人往裏麵走,到了接待客人的有朋軒,著人上茶。
我去裏麵通報一聲,二位暫且休息一會兒。
走到門口,李管家悄悄的遞過去一個信封,崔管事手腳迅速的接了起來攏到了袖子裏,在沒人出打開看了看,見裏麵竟是好幾章銀票,心裏麵很是歡喜,到了高俅的麵前,又是說了一通的好話。
老爺,回春堂的歐陽員外已經到了,小的看他那車隊真是不小,把咱們整條街都要堵上了,聽說沿路的老百姓都欣羨得不得了,小的看,這份賀禮可真是獨一份的打眼!
高太尉聽了非常高興,讓崔管事去把歐陽瑞給請進來,崔管事笑著快步到了有朋軒,引著歐陽瑞和西門慶,並那李管家去議事廳拜見高太尉。
這些年高太尉從歐陽瑞手裏得到的好處可謂是數不勝數,這次歐陽瑞浩浩****的賀禮車隊又給了大漲了臉麵,對待歐陽瑞更是異常的親熱,待看了李管家呈上來的禮單,高太尉臉上更是笑容連連,讓他們都坐了。
這些也太過了些。心裏麵滿意,高太尉的嘴上還要推辭一番。
不過是些小玩意兒罷了,大人不嫌寒酸便是。歐陽瑞自然明白。
那我便生受了,對了,這是高太尉瞧了眼在歐陽瑞身邊的西門慶,瞧那打扮不似下人。
西門慶忙上前行禮:小人山東清河縣西門慶,見過太尉大人。
高太尉也是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問歐陽瑞:看如今這一遭,你前次的心思也沒白費,這不是化幹戈為玉帛了,甚好甚好。
歐陽瑞一笑:還是太尉大人費心。
高太尉沉吟了一下說道:這麽多年你也有心,每次要給你個官職做做你都推辭不受,昨日朝廷還欽賜了我幾張空名告身劄付,這次既然你帶了他來,你若是不受這官職,我便與他一個,你看如何?
西門慶吃了一驚,看向歐陽瑞,見歐陽瑞對他點了點頭,忙跪下來叩謝,高太尉一笑,命堂候官抬書案過來,立時便填了一道空名告身劄付,把西門慶名字填注上麵。
便與你在山東提刑所任個千戶!
歐陽瑞聽罷心裏麵明白,這高太尉給西門慶的官職竟和那蔡太師給陳敬濟的一樣,看來高太尉心裏麵對這些事都門清兒著,還真是有點兒意思。
西門慶白得了個千戶,心裏麵高興,他現在也脫了白身,和那兔崽子陳敬濟是一樣的,他倒要看看,那陳敬濟還怎麽找他麻煩,不過,西門慶卻是不知道歐陽瑞怎的就不想得個官職撐門麵,不過眼下不是說話之處,待回了家再細問不遲。
正這時,聽到門外有腳步聲響起,傳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爹爹,門外有好大一顆珊瑚樹,看著真是漂亮極了,給了我可好!
47、第四十七章
隻聽得門外的聲音剛剛落地,便大跨步進來一個年輕人,但見他頭戴一頂紫紗頭巾,腦後還有兩個白玉圈連珠鬢環,一身青色的錦緞衣服,腰裏係著金色的袋子,手裏還拿著一把燙金邊的絞絲扇子,那一臉的笑容在掃過廳內所有人後,盯著歐陽瑞便呆愣了起來,那眼神讓西門慶再熟悉不過了。
眼看著這個年輕人看著自家的歐陽瑞口水都要流出來了,西門慶臉色便變了,雖聽到那年輕人口喊爹爹猜到了他的身份,但感覺到心裏被壓了一口氣的西門慶還是忍不住想要開口,可還沒等西門慶他張嘴,手卻被歐陽瑞用手按住了。
西門慶一肚子的話都被歐陽瑞這一個動作給憋回了心裏,大廳裏不由得一陣讓人尷尬的寂靜,那年輕人猶自呆愣的盯著歐陽瑞的臉流口水,全然沒在意歐陽瑞的舉動,更是視廳裏其他人如無物。
高太尉也看到了這年輕人的舉動,不由得無奈的皺了皺眉,咳嗽了一聲:孽障,怎的見了人也不知道見禮,這是回春堂的歐陽員外,這位是清河縣的西門員外。
這年輕人不是旁人,正是那把林衝逼上梁山的高太尉的養子高衙內,高太尉並無子嗣,對這收養來的兒子甚為寵愛,慣得這高衙內更是越發的無法無天,不過經曆過林衝這件事,他身邊慣會出壞主意的陸謙也被林衝給殺了,少了陸謙在一旁冒壞水,高衙內著實銷聲匿跡了挺長時間,深怕那林衝會突然衝出來要他的性命,好一陣連太尉府都不出了。
如今雖然風頭早就過去了,但高衙內也消停了不少,今日乍見歐陽瑞驚為天人,這才又露出了垂涎之色,不過被高太尉一打斷,也連忙收斂了神色,正色給歐陽瑞和西門慶見禮,二人也同時回禮。
那高衙內本隻是進來求那珊瑚樹,沒曾想竟在父親的會客廳中見到了歐陽瑞這個美人兒,頓時也不打算走了,坐了下來一起說話,隻不過他也隻有一份心思用在應答上,剩下那全部的心神全都落在了歐陽瑞的身上。
瞧著這美人的一舉一動都漂亮得很,連說話的聲音都讓他如癡如醉,高衙內越看越喜歡,心裏麵癢癢得不得了,不過他再紈絝不經事,也瞧出來能讓高太尉親自接待的都不是一般人,縱然動了這等齷齪的心思,也不敢貿然行動,不過那眼神落在西門慶的眼中,隻把西門慶氣得差點兒咬斷了牙根!
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西門慶瞪著高衙內的眼神幾乎都要冒火了,歐陽瑞卻似全然不覺似的,依然談笑風生的和高太尉說話,高太尉把下首各人的神色收入眼底,不由得心裏暗暗歎息了一聲。
正巧此時有人來回稟,又有賓客到了門外求見,歐陽瑞順勢告辭,高太尉便也沒多留便讓他們離開了,待歐陽瑞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好久,高衙內這才砸吧著嘴意猶未盡的回過神來。
爹!他是誰,怎的生的這般美!高衙內迫不及待的問道。
看了一眼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要是旁人高太尉也準得想盡辦法幫他得償所願,就像那林衝似的,不過歐陽瑞不比旁人,他可是自己的錢袋子,少了他是斷斷不行的,單看剛剛兒子那流落於表麵的垂涎之色盡露,連那西門慶都露出了憤憤的顏色,歐陽瑞卻絲毫不為所動,足見此人城府之深,如今高太尉想要更進一步更是步步小心處處拉攏對他有利的人,歐陽瑞這種人正是他急需
的,哪裏能因為兒子的欲望讓可用的幫手變成敵人呢?
因此麵對高衙內的急切的神色,高太尉滿臉嚴肅的說道:快把你這念頭給打消了,他可不比那林衝的婆娘,你不要打他的主意。
高太尉難得用這麽嚴肅的口吻和他說話,高衙內不敢說旁的,隻能沮喪的點頭應了,高太尉見他情緒低落忙說道:你剛剛不是想要那課珊瑚樹嗎,現在我就讓人把它給你搬到院子裏去。
得了剛才十分心愛的珊瑚樹也沒能讓高衙內重新開懷,回到房裏,高衙內滿臉不快的長籲短歎,他那心腹富安見了,便知道高衙內準是在惦記著剛剛那美貌的歐陽官人,這富安與陸謙原是高衙內身邊最得寵的兩人,如今陸謙死在林衝的手裏,富安儼然便是頭一位得寵的,更是春風得意,見高衙內不快活,富安腦筋便轉了起來。
衙內可是惦記著剛才那位公子?富安小心翼翼的問道。
高衙內滿肚子的不快活找不到人發泄,見到富安,不由得歎了口氣:往日裏在朋友那裏也聽說過有人性好龍陽的,不過我看那些小倌卻是不如姑娘來得更軟更香,委實不知道這裏麵有何樂趣,今日一見了他,我才知道什麽叫做絕色,我這心隻落在他身上了。
我看衙內不必如此長籲短歎,他不過就是一個藥鋪的東家罷了,要是知道衙內您對他有興趣,還不主動上門侍奉衙內您快快活活的,衙內您在太尉麵前給他多美言幾句,許他多些好處也便罷了。富安連忙說。
你不知道,剛剛爹爹親自叮囑我不準打他的主意。高衙內想到爹爹嚴肅的臉就是一陣氣悶,雖然高太尉對他甚是疼寵,但畢竟不是高太尉的親生兒子,他也不敢鬧得太過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之前林衝那件事就夠晦氣的了,本以為那婦人能乖乖的聽話,沒想到竟然逼死了她,還把得用的陸謙的命也搭上了。
富安那眼珠轉了轉,不由得計上心來,連忙道:衙內,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我雖沒見過那公子是如何的美貌,但能被衙內您看上眼,想必是錯不了的,這樣一個貌美的男子,說不準也是好龍陽之人,太尉大人隻說不準您用強的,沒說不準您和這位公子兩情相悅啊,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高衙內一聽精神便是一振,細細的想了一番,不由得笑道:還是你說的在理,你這一說我才想到,他那漂亮的鳳眼像能勾人的魂魄似的,還一直拉著跟在他身邊那個漢子的手,若是一般的朋友,哪裏有手拉手的,想必那叫西門什麽的男人定是他的姘頭了!當時我沒細看,不過記得那姘頭是什麽人,你快去給我查清楚!
富安見高衙內來了精神,立刻應了一聲便出去了,而與此同時,從離了高太尉府就陰雲密布的西門慶,還不知道,讓他大吃飛醋的高衙內,竟以為是他壓倒了歐陽瑞,如果知道了,不知道西門大官人是該笑還是該怒了。
此時的西門慶已經鑽進了酸酸的牛角尖裏,想著高衙內那垂涎三尺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氣鼓鼓的模樣讓歐陽瑞倒是心情十分愉快。
真想把他那雙滿是**光的眼睛給摳出來!西門慶氣呼呼的對歐陽瑞抱怨道。
想當初,你第一次見到我,那眼神可不比他強多少。歐陽瑞想著當時他從二樓的窗戶看下去那西門慶的神色,不由得笑道。
西門慶一聽就炸毛了:你什麽意思?什麽叫我和他的眼神一樣?怎麽,難不成你還和他看對眼了不成?也對,人家是高太尉的兒子,我不過是個開藥鋪的,你要是瞧上了他,我也沒有什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