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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上的婚事是這島上難得的喜事,倒是讓街坊鄰居也跟著熱鬧了一番,酒席一直鬧騰到午夜才散去,腳步蹌踉的新郎卻滿臉都是笑。
這徐文長是真有才華之人,隻是苦無施展之地,這日後一切都好了,說不準他還能給吳月娘掙個誥命回來。歐陽瑞看著臉色有些微微悵然的西門慶,笑道。
這段日子如果沒有月娘,我那女兒也不知會怎樣,說起來,確實是我虧欠了她,現在我就算想對女兒好,也不知該如何做起,最多也不過是把家產都給了她,再給她找個好男人,可是,這能入贅的,哪裏又有好的男兒了,說起來真是讓我擔心!西門慶看著一旁拉著迎兒著實很有大姐姐模樣的女兒,想到女兒這些年嫁到那陳敬濟家所受的哭,不由得有些傷感。
不必擔心,既然我說了我會留心,必定會給她找個好人家。歐陽瑞安慰被情緒左右的西門慶,握緊了西門慶的手。
是夜,被情緒所感染了的西門慶格外的熱情,主動的親吻、動情的搖擺和毫無克製的表達著自身歡愉的聲音,都讓燥熱的兩個人越發的沉浸在快感的**中,仿佛要把對方都融入到彼此的身體裏了。
直到乏累到極致的西門慶沉沉的睡去,歐陽瑞看著西門慶酣睡的臉,嘴角勾勒出了一個濃濃的笑意,他已經打發了他身邊所有的女人,就連那最讓他在意的西門慶的妻子吳月娘也在今夜嫁給了別的男人,從此,西門慶就是他的了,完完全全屬於他的!
想到西門慶今天看到李師師那樣的女人,眼底也沒有產生什麽動搖、癡迷的神色,歐陽瑞的笑容更深了,低頭在西門慶的額頭印下一個吻,他那點兒小聰明他當然看在眼裏,如果不是看出西門慶確實老實,他才不可能這麽輕易就饒過他呢!
不過,唯一一點可惜的是,麵對這麽老實的西門慶,他還真找不出理由再動用庫房裏那還沒有被開發得淋漓盡致的木馬呢!
熟睡中的西門慶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側了側身子,累極了的西門慶再度沉沉的睡去,忽然不覺依然清醒著的愛人又起了怎樣旖旎的心思。
等到第二天,西門慶還沒來得及完全醒過來,就被一臉菜色的花子虛給從被窩裏拽出來了。
哥哥你說,要是明明是有人酒後亂性讓別人占了便宜,究竟是這個人的錯,還是占便宜人的錯?花子虛一臉氣憤。
兩個人都有錯,怎麽了?迷迷糊糊的西門慶沒太聽明白。
那要是那個占了便宜的人還擺出一副自己是受害者,見了那人就跑的跟兔子似的,這又是誰的錯?花子虛更惱火了。
西門慶更迷糊了:什麽對對錯錯的,我都聽迷糊了,既然是酒後亂性,哪裏有什麽對錯,這也隻能說明那人沒有魅力,也是那占了便宜的不願意再糾纏下去嘛,這有什麽,這樣更好,就當是場夢不就算了,到底是誰啊?讓你這麽氣憤?
沒有魅力?!哼!哥哥我先走了!花子虛拍拍屁股走了。
西門慶迷迷糊糊的問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歐陽瑞:什麽意思?我怎麽沒聽明白?
應該是某人設計讓這隻呆兔子自投羅網,然後又欲擒故縱,讓呆兔子再度撞上去。歐陽瑞卻是心裏麵明鏡兒似的,笑了。
呃?慢慢的,終於從迷糊狀態清醒過來的西門慶,終於琢磨明白了,然後不由得撫額,這個花老弟啊,哎!他,他是不是也是幫凶了?
幫凶什麽的,西門大官人也就糾結了一下便好了,可惜他不知道,等到某隻腹黑狐狸終於如願以償的讓呆兔子逃不出他的手掌了,自家的小攻歐陽瑞得到了一張珍藏版的春X宮圖作為謝禮,歐陽瑞看著這圖裏的葡萄架,想著自家宅院那茂密的葡萄藤,笑得很開懷。
64、第六十四章
歐陽瑞和西門慶還在桃源島上過了一個愜意的年關,但是梁山上的趙棣眾人,可是連年關都在緊張的備戰之中。
同樣是那麵替天行道的大旗,但是現在代表的意義可就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宋江等人回了梁山,把在東京的事一說,梁山這一眾好漢都隨之震驚了,尤其是那些原本是朝廷將領後來歸順的,更是一個個目瞪口呆。
等到宋江把日後輔佐趙棣討伐四大奸賊和傀儡皇帝的計劃一說,在梁山中更是引起一片嘩然,隨之叫好聲此起彼伏。
之前支持招安的,無非是想脫去這個匪字,現在從山匪變成了勤王的將士,這之間的差別對於他們而言可不是一點半點的,尤其是其中那些朝廷歸順而來的將領,他們最為支持了。
之前反對招安的,也並不是一心要做山大王,不過是不信任朝廷裏那高俅、蔡太師等人罷了,不少人也是擔心朝廷假借招安的名義把他們一窩端了,到時候可就哭都沒地方哭去,如今看宋江是要輔佐一個小孩子,還要鏟除四大奸臣,他們自然樂不得的支持。
梁山上下這次可是團結一致,一丁點兒反對的聲音都沒有了,大家摩拳擦掌,氣勢如虹,山上的氣氛熱烈到了極致。
吳用卻開始擔心這個糧草的問題,畢竟要和整個朝廷宣戰,可和從前不一樣了,所需的糧草可不是小數目,正當吳用心裏麵想不出主意的時候,趙棣卻給了他一個驚喜。
之前救我一命的義父,看出朝廷昏聵、金兵殘暴,大宋不日就有亡國滅族之災,他為一介商人報國無門,便心灰意冷起了遠遁他鄉的念頭,竟陰錯陽差之下在海外發現了一座島,此後他便做好了隱居小島的準備,遷去了不少家族的人,如今那小島儼然是世外桃源,這次我跟著武師傅去京城,義父便告訴我,如果在東京有什麽不妥便可聯係他,他一定會幫我的,我曾經記得他說過,他那小島上的糧食囤積甚多,現在咱們正是用糧之際,如果我開口,義父一定會幫我的。
武鬆也在一旁連連點頭,他已經得到了自家哥哥和娘子都去了小島避禍的消息,對歐陽瑞更是感激不盡,在他心裏,已經認定歐陽瑞就是最大的大好人了。
吳用聽了雖然不大相信一個藥商會來趟這趟渾水,但是現在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便按照趙棣的意思派去水性極好的浪裏白條兄弟去負責聯係這件事,沒想到真的拉回了一船又一船的糧草,桃源島和水泊梁山之間的秘密運糧計劃也正式達成了。
此後,歐陽瑞和西門慶愜意的海島生活也正式被忙碌所取代了,歐陽瑞這邊後方的供給也源源不斷的開始了,西門慶自然責無旁貸的跟著做事,一時間忙得腳不沾地。
歐陽瑞這些年秘密的屯糧數目極為可觀,加上桃源島的隱秘位置,任由朝廷的人想破了頭也想不到,梁山的糧草竟然是從海外運來的,有了糧草做後盾,梁山打起仗來就更加沒有後顧之憂了。
屯糧隻是一方麵,畢竟屯得糧草再多,坐吃山空也總有消耗殆盡的那一天,不過桃源島真是塊福地,歐陽瑞在桃源島的東邊又發現一座小島,這新的小島地勢平坦土地肥沃正適合耕種。
如今北方被金兵頻繁騷擾,不少百姓都背井離鄉窮困潦倒,歐陽瑞秘密的把這樣的百姓遷到海外來耕種,對於這些已經家破人亡的老百姓而言,有了能夠耕種的土地、交的稅又不高,誰管這是哪兒又歸不歸朝廷管轄的,全都感恩戴德的勞作。
這樣一來,又有糧食來補充小島的消耗,加上梁山已經打下的地盤內部也有糧草供應,三處匯集到一處,趙棣的糧草方麵確實是全然沒有後顧之憂,梁山的攻勢也越發的猛烈了起來。
而朝廷的內部也不消停,雖然四大權臣籠絡了朝政,但是還是有些清流的官員和他們不是一條心,這些人雖然認為梁山一眾是亂民、反賊,但他們對於七皇子放出的消息卻是有些相信的,畢竟太上皇這病來得太過蹊蹺了。
朝廷內部鬧哄哄一片,這朝廷的軍隊的軍心自然也不穩了,這讓梁山的攻勢更加的勢如破竹,就在這形勢一片大好的情況下,北方卻出事了。
金國這邊對宋朝一直虎視眈眈,如今瞧見宋朝內部亂成一鍋粥了,正是揮兵南下的大好時機哪裏能放過這次機會,因此這邊梁山正打得聲勢浩大的時候,北方金兵攻入了宋朝,麵對這樣的情況,趙棣竟然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他要揮兵北上抵禦金國的進攻。
對於這樣的決定,宋江是舉雙手雙腳讚成,梁山這邊多是貧苦百姓和朝廷歸順將領,他們對於金兵的仇恨都很強烈,趙棣的話又極具有煽動性,很快就讓他們全都信服了,但是很多人自然也有顧慮。
如果朝廷利用這個機會和金兵夾攻咱們怎麽辦?不若咱們先攻下東京,拿下反賊,隨後再整兵北上收複北方失地。吳用的顧慮也是梁山最大的顧慮,他雖然也對北方的淪陷深感痛心,但眼下他認為,自己的建議才是適合梁山的。
然而趙棣卻鐵了心要北上,宋江最是悲天憫人的,被趙棣說動了也是同樣鐵了心,吳用沒辦法,也隻得依了他們,雖然他覺得趙棣的確是宅心仁厚,但此時還是覺得這一次,趙棣是婦人之仁。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和吳用的料想有了出入,一開始的確如他所想,朝廷方麵發覺梁山竟然撤兵北上,高俅等人大喜過望,趁機揮兵北上,和金兵形成了兩麵夾攻之勢對付梁山,然而高俅等人的想法是好的,卻著實寒了宋朝百姓和朝廷清流的心。
原本還對流言半信半疑的老百姓和清流們,現在都相信,是高俅等人和金兵有勾結害了太上皇、扶植傀儡皇帝意圖覆亡大宋了,這人心的相背立竿見影,宋朝的軍隊紛紛倒戈,一時間,想要和金兵形成夾攻之勢的宋軍,大半都被梁山納入了麾下,和梁山的軍隊一起抵抗金兵。
更讓吳用沒有想到的是,江南方臘、淮西王慶、河北田虎,這三支和水泊梁山一樣揭竿起義的地方軍隊,竟然紛紛到了邊境支援梁山,一時間,梁山的聲勢不但沒有因為這次的北上而付諸東流,反而越發的浩大了。
至此,吳用對趙棣的看法,更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隱隱也有些擔憂,這般的年紀就能有如此深遠的眼光,這個七皇子,假以時日,必定更加不可限量,隻不過有句話說得好,狡兔死走狗烹,到時候他們這些人,到底會是個什麽結局,吳用現在可有點兒拿不準了。
吳用的擔心誰也不能體會,因為全軍上下皆是一片沸騰,這次的大軍可和之前宋朝的軍隊不一樣,他們無所顧忌,把金兵打了個落花流水,差點兒就殺到對方老巢去了,朝廷已經失去了對軍隊的控製,迎接回朝大軍的,是一路百姓的歡呼,而負隅頑抗的高俅手裏的禁衛軍,也不過是杯水車薪,北上而回的軍隊,就這樣輕鬆的拿下了東京。
方臘等人自稱對趙棣和梁山眾人的胸襟所折服,甘願歸降,奉趙棣為主,朝廷的清流們這次也都閉了嘴,天時地利人和之下,趙棣的登位變得理所當然,大宋的中興之主,也終於就此拉開了他的傳奇篇章。
吳用所擔心的飛鳥盡良弓藏的問題並沒有發生,梁山一眾得到了分外的重用,和之前大宋重文輕武不同,趙棣統治下的宋朝產生的是文武並重的格局。
趙棣可是知道,在金國之後,宋朝邊境的這些國家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被打退的金國未嚐沒有卷土重來的時候,西夏也一直虎視眈眈的不那麽安分,更別提曆史上最終覆滅宋朝的大元了,雖然這一切還沒有發生,但是既然他知道了,就不能不未雨綢繆。
歸順而來的這些山匪們,有不願意做官的,趙棣也都給了封賞讓他們卸甲歸田,有願意繼續為朝廷效力的,趙棣正好在重整朝廷的軍隊,這些悍將就都被編入了朝廷軍隊之中,給大宋一直孱弱的軍隊注入了新的活力。
而這些人中諸如宋江、吳用、柴進等等文治上也頗有擅長的人,便填補了朝中文官的空缺,看著這些備受重用的亂民、山匪,清流們就算心裏再不滿這些不成體統,卻也無可奈何,他們不過是一張嘴,哪裏能說得動趙棣。
天下安定,朝廷百廢待興,而此時的歐陽瑞和西門慶,從海外的桃源島,也乘著馬車趕奔東京。
此時的歐陽瑞,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回春堂的東家那麽簡單,他占著新皇義父的名頭,又是後方糧草的強有力的支援者,戰事結束之後他人還在桃源島,趙棣的封賞就到了,歐陽瑞受封平王,桃源島為其封地,這樣一來,歐陽瑞就名正言順的成為了桃源島的島主,地位超然。
同時,趙棣的舉動也讓朝中一幹上下都明白,歐陽瑞這個義父在新皇心中的地位是多麽重要,因而他們這一路往東京的路上,雖然已經低調再低調了,但還是免不了被地方的官吏發現,隨即百般討好,原因無他,實在是朝廷現在官吏的變動太過頻繁,他們這些舊臣腦袋上的烏紗帽全部都岌岌可危。
王爺,小小心意,請王爺不要嫌棄。路過皖平府的時候,那府尹錢大人可是揮金如土了。
這樣的討好的笑臉、暗示的話語已經快要把西門慶的耳朵磨出繭子了,而亦如往常一樣,歐陽瑞二話不說,對於這些送上門的金銀財寶是照單全收,喜得那些官吏們都暗暗得意,心道這王爺雖然地位尊貴,但真是商賈出身,最貪錢財,他們可不知道,他們送上門的這些銀子,最終全成了他們的罪狀了。
西門慶雖然愛財,但是這段時間在桃源島儼然是二島主的身份,又專門負責在副島和那些種糧的百姓打交道,脾氣秉性也都有所改變,雖談不上什麽大徹大悟,但對於這些不義之財也沒有起什麽貪墨的心思,更別說他們現在富有桃源島,銀子什麽的,可是一點兒都不缺。
不過很快,西門慶的冷眼旁觀在錢大人又帶出來一個魁梧的大漢後,可就變得不淡定了。
王爺,這是區區犬子,聽聞王爺身邊缺少得用的可心人,犬子不才,願意侍奉王爺左右,還請王爺不要嫌棄。錢大人話裏話外的暗示意味十分的濃重,西門慶最是明白個中蹊蹺的,哪裏還聽不明白?
好啊,這個錢大人還真是有意思,不僅送錢,連兒子都送了,這是雙保險?!西門慶看著麵前這個比自己要魁梧不少的大漢,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這錢大人還真是這個意思,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聽說的,歐陽瑞不愛美女好男色,為了保住烏紗帽、最好是更進一層樓,這錢大人可是下了血本,把自己的兒子都獻出來了,這枕頭風的威力,錢大人可是覺得厲害得很呐!
麵對這個突如其來的禮物,歐陽瑞不禁有些啼笑皆非,點點頭:把錢公子請到後麵的馬車去,錢大人,那本王就告辭了。
錢大人自然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連連作揖,西門慶狠狠的瞪了一眼歐陽瑞,隨即那落在錢大人身上的眼神跟刀子似的,要是這視線能殺人,這錢大人可就千瘡百孔了。
錢大人絲毫不懼西門慶的視線,等看著歐陽瑞一行人走遠了,錢大人冷哼一聲,等他兒子把那王爺拿捏住了,那個什麽西門慶的,也就失寵了,到時候有他好受的!
錢大人這廂做起了白日夢,馬車裏瞪著眼睛的西門慶快要淹死在醋海裏了。
你現在可是搖身一變,讓多少人嫉妒得眼睛都紅了,平王殿下!小小的馬車裏彌漫的可都是醋味了。
好了,咱們就是進京看看那小兔崽子,隨後我就和你回島,咱們再不出來還不行嗎?那些人拍馬逢迎送來的東西和人,到了東京我原封不動的給小兔崽子處理,你就別吃這幹醋了,嗯?看著大吃飛醋的西門慶,歐陽瑞笑吟吟的說道。
歐陽瑞明白趙棣的心思,朝廷發布的政令再好,下麵的人不配合,一切就會付諸東流,因此對地方官的換血更加重要,但是換血也要師出有名,正好他這趟進京,就等於是把一幹證據交到趙棣的手裏。
就算他以前是你的義子,現在人家可是當今皇上,你還小兔崽子、小兔崽子的叫,小心人家翻臉不認人,到時候沒你的好果子吃!
聽歐陽瑞這般說話,西門慶暫且忘記了吃醋的事兒,有些擔心的說道。
看著自家愛人一臉為自己擔心的模樣,歐陽瑞自然是食指大動的過去親了親西門慶的嘴,臉上的笑容不變,西門慶見他好似完全沒聽進去的模樣,還有心思親熱,不由得氣得一把推開他。
看西門慶真火了,歐陽瑞便笑道:我就在你麵前這麽說,到了他那裏自然是不這樣的,何必擔心,嗯?等咱們回了島上,天高皇帝遠的,他也更管不著了。
想到剛剛歐陽瑞說之後回了島上,沒有旁人打擾,西門慶的心情這才回轉了過來,,不過他還是有些擔心:你這樣又是封王又是封地的,真的沒關係嗎?
放心,我和你在一起,也不打算要什麽子嗣,待咱們二人百年之後,這桃源島不還是收歸朝廷,他又有什麽不放心的。知道西門慶是在為自己擔心,歐陽瑞自然寬慰自家愛人,看西門慶終於鬆了一口氣的模樣,歐陽瑞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誰曾想這廂這醋勁兒剛過去,後麵的路程可就是醋海沉浮了錢大人的舉動落入了有心人的眼裏,這流言就更加坐實了,現在人都說歐陽瑞喜好男色,尤其喜歡魁梧健壯的男人,因而這隨後送禮的人,不但送來了錢財,還個個都準備了魁梧的男人!
西門慶氣得臉都綠了,歐陽瑞卻笑眯眯的摟著西門慶說道:我還真有點兒懷念咱們上回在馬車裏做的事兒呢,要不,咱們現在再做一次,你叫大聲點兒,讓後麵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嗯?
放屁!丟人的是老子,什麽叫你是我的,嗯?你以為我是花子虛嗎?好吧,在西門慶的眼裏,一直羊入虎口自己送上門,還偏偏得意洋洋覺得自己占了好大便宜的花子虛,成為了二的代名詞,此時更是被西門慶拿出來說事兒。
歐陽瑞摸摸鼻子,唔,愛人太精明少了很多樂趣嘛。
就這樣,一路上磕磕絆絆到了東京,把這些東西連同人一道算作給趙棣的大禮全都獻了出去,這才讓西門慶徹底順了心,當然,同樣順心的,還有順勢罷免了一係列官員的趙棣,而那些自以為拍馬屁成功了的官吏們,這才知道自己拍到馬腿上了的大官小官們,這回可都耷拉腦袋了。
65、第六十五章(正文完結)
而此時在宮中的西門慶難免有些緊張和忐忑,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個曾經被他誤認為是歐陽瑞孌童的皇上,誰知道人家一臉笑容拉著他的手就甜甜的叫娘,把西門慶弄得臉紅脖子粗,想反駁還不敢,這口氣憋在喉嚨裏無論如何也出不來了。
直到歐陽瑞給了趙棣一個警告的眼神,才讓趙棣放棄了繼續的想法,西門慶暗地裏瞪了歐陽瑞一眼,都是他惹出來的禍!不過這樣一來,最初西門慶忐忑的心情,隨著趙棣的玩笑慢慢消失了。
盡管趙棣如今的身份已經截然不同,但是同樣來自於未來明朝、前世又是父子又經曆了那樣的波折,這樣的關係讓趙棣的身份無論如何變化,在歐陽瑞麵前,卻全然是從前的模樣。愛屋及烏,麵對能讓自己的父親敞開心扉的西門慶,趙棣自然是發自心底的親近,至於性別什麽的,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了。
被這種氣氛所感染,很快西門慶就自在了起來,趙棣留他們吃飯也沒有擺皇帝的排場,揮退了宮人,就如同尋常人家一般。
知子莫若父,同樣作為兒子也熟悉自己的父親,知道父親將來作何打算的趙棣,雖然順理成章的把桃源島給了父親作為封地,但是打心眼裏,他卻是希望歐陽瑞能留在京城,留在他的身邊。
父親是唯一一個能讓他卸下全部心防的人,隻要父親在他身邊,他就不會是個孤家寡人,但是他卻絕對不會強迫父親做他不願意的事。
看著自家兒子對著自己露出了落寞的表情,歐陽瑞一笑: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雛鳥總得離巢,總有一天,你也會找到一個讓你願意為他做任何事的人。
趙棣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看了一眼忽然間臉紅起來的西門慶,嘴角的笑意更大了,的確,父親說的對,也許有一天,他也會得到屬於他的幸福。
從皇宮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的時候,歐陽瑞和西門慶本打算進宮之後便離京回島,不想再驚動旁人,哪裏知道他二人來京的消息是瞞不了人的,剛到了前街,遠遠的便看到一身儒裝的徐文長等在了路。
既然來了怎可不告而別,家裏備下了酒菜,怎麽說也要賞個臉不是?徐文長瀟灑的拱手。
歐陽瑞和西門慶見狀也隻得改道,這晚上的酒宴在徐家擺設,他二人一進屋,武鬆和武大兄弟二人便過來見禮,隨即女眷也俱出來了,大家都是熟人,也沒那些個避諱了,吳月娘自然不用說,孟玉樓帶著侄女在桃源島上也是頗得歐陽瑞和西門慶夫夫二人的照顧,迎兒沒看到西門大姐還失望得很。
唯一比較陌生的女子,是武大新娶的妻子孫氏,她的模樣倒算清秀,隻是半邊臉上都是青黑色的胎記,毀了這張清秀的麵容,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耽誤了婚嫁,一直拖到如今成了老姑娘。
但這孫氏模樣雖然如此,心情卻寬厚善良,脾氣秉性也好,武大這邊到了京城安頓下來,武鬆湊了銀子給他置辦了一個小酒肆就為營生,看著孑然一身還帶著小侄女的哥哥,武鬆便動了給哥哥再找一個嫂嫂的念頭。
因為潘金蓮的前車之鑒,這次武鬆和武大商量好了,尋到媒婆,說好不拘對方模樣如何,也不拘對方是待字閨中還是寡婦,隻要脾氣秉性好的,便要相看。
也是注定的姻緣,武大和這孫氏倒湊成了一對,雖才成婚沒多久,但孫氏的脾氣的確很對武大的心思,孫氏對迎兒這繼女也十分和善,讓武大滿意極了,此時也帶到外麵來給歐陽瑞和西門慶介紹。
此時氣氛有些熱絡了,武鬆率先端起了酒杯。
恩公,俺武鬆敬您和大官人一杯,俺是粗人不會說什麽,但是在俺心裏,你永遠是恩人!如今已經武官官職加身的武鬆,看著起死回生的哥哥、平安無恙的妻子,對歐陽瑞是滿心滿眼的感激。
妾身也敬島主和大官人一杯。雖然歐陽瑞如今已經封王,但是對於曾經在桃源島度過了快樂時光的孟玉樓而言,依然習慣性的稱呼歐陽瑞為島主。
武大也跟著舉起了酒杯:王爺的救命之恩,武大也無以為報!
徐文長看了一眼旁邊溫柔淺笑的吳月娘,同樣執起了酒杯:那我更要竟恩公一杯,如果沒有恩公,我又怎麽能再度和月娘重逢!
眾人正在敬酒中,就聽到門外響起了女子笑吟吟的聲音:既是要敬酒,還要等我一等,在島上,也承蒙島主的照顧了!
來者正是滿麵春風、容光煥發的李師師,同樣都是桃源島的舊鄰居,孟玉樓和吳月娘二人對李師師含笑點頭。
李師師的賭注下對了,登基以後的趙棣沒有忘記對李師師的承諾,那名冠天下的傳奇名妓李師師在世人眼中,已經是香消玉殞於北方了,趙棣給了她一個新的身份新安郡主。
一個郡主的身份,一道賜婚的旨意,李師師終於得償所願成為了周邦彥的妻子,人逢喜事精神爽,如今的李師師眉眼間全然都是欣喜的笑意。
李師師才剛坐下沒多久,竟又來了消息靈通的客人,宋江、吳用、柴進和李逵四人也登門造訪了,他們對歐陽瑞這位在戰爭時期一直給梁山供應糧草的藥鋪商人、如今備受皇上信任的平王可是神往已久,這次是第一次見麵。
歐陽瑞的容貌是連豔光四射的李師師都能比下去的,宋江等人乍一看都愣了一下,隨即才恢複了正常,不過對於聽到的關於西門慶和歐陽瑞關係的傳聞,至此也仿佛多了分明白似的這樣漂亮的男人,也難怪
王爺高義,若沒有王爺的鼎力支持,這次大宋,真是風雨飄搖了,為了大宋,為了這天下的百姓,宋江敬王爺一杯!宋江慨然說道。
吳用等人也紛紛舉起了酒杯,今天的歐陽瑞難得的平易近人,西門慶在旁看著自家男人備受推崇的模樣,心中全然都是得意和驕傲。
好在再沒有跟風來徐家的客人,一桌人把酒言歡熱鬧了足一個晚上,然而天下終究沒有不散的宴席,再熱鬧的晚上也終有結束的時候,到了依依惜別的時刻,不要說武鬆這些交往已久的人,就連剛剛才認識的宋江等人也都多了絲不舍的情緒。
而當歐陽瑞和西門慶的馬車駛離城門的時候,皇宮之中,趙棣坐在龍椅上抬頭看向城門的方向,眼底也閃現出了濃濃的不舍,不過最終,他的嘴角還是泛出了一個笑容。
即使在他心裏,這世上沒誰能配得上父親,西門慶也是諸多缺點,然而配得上配不上又哪裏由得旁人評說,能讓父親敞開心扉,這個西門大官人便不簡單了,隻要父親過的幸福,便夠了。
什麽時候他也能得到同樣的幸福呢?父親的祝願雖好,但是趙棣撫摸著龍椅的扶手,眼底劃過一絲堅毅,舍得舍得,這世上的事,得到了什麽就要付出些什麽,他得到了這九五之尊的寶座,也擔負起了這世間最厚重的責任,愛情於他,便成了一份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