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西門慶現在恨死自己的得意忘形了,看著眼前歐陽瑞含笑的臉,西門慶結結巴巴的試探了一句:“銀子?”
這句話說完,西門慶都想抽死自己,自己充其量是在清河縣是頭把交椅,人家歐陽瑞的回春堂東京都有名,銀子他還缺嗎?
果然,歐陽瑞挑了挑眉毛:“我沒聽錯吧,銀子?你覺得我需要銀子嗎,嗯?”
西門慶硬著頭皮又說了一句:“那個,那個我娘子房裏有個大丫鬟叫春梅,還是個整身的女孩兒,小模樣俊俏極了,我把她送給你……”
這句話沒說完,歐陽瑞臉上的笑容已經變了意味,如今已經對歐陽瑞的表情多少能夠把握的西門慶一看歐陽瑞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立刻就知道,壞了當西門慶遭遇鬼畜攻!生氣了!
多次吃虧的西門慶現在完全是本能大於理性,看著離自己非常近非常近的放大的歐陽瑞的臉,西門慶下意識的湊了上去,雙臂環住歐陽瑞的脖子就親了上去。
送上門的吻歐陽瑞自然樂得享受,而且很快便反客為主,逆轉了西門慶最初的主動,霸道的頂開了西門慶微張的雙唇,直吻到西門慶快要呼吸不過來了,歐陽瑞這才鬆開了他。
西門慶憋得滿臉通紅,在終於能呼吸新鮮空氣之後大口大口的喘氣,歐陽瑞則心情不錯的看著西門慶在一旁喘粗氣,到他的呼吸漸漸平順過來以後這才開口:
“一個吻可算不得重謝,充其量不過是小零頭罷了,你說呢?”
西門慶現在的臉依然紅得嚇人,這回不是剛剛憋氣憋的,是被自己的下意識舉動給連羞再氣的!他剛剛腦袋到底在想什麽啊,為什麽會撲過去吻了這個家夥,還是主動送上門的!這下好了,看吧看吧,賠了夫人又折兵!
“知道了!你不就是想幹我的屁股麽!何必這樣呢,你隻要開口,難道我還有拒絕的餘地嗎?像這樣逗我很開心是嗎?”不知道為什麽,心底忽然用上來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緒,讓西門慶忘了其他,竟然衝口而出了這樣類似於抱怨委屈的話,這話出口,西門慶自己都想抽自己,這說的是什麽?
然而歐陽瑞的臉色在聽完這句話之後變了兩變,最終眼底閃過一抹不知名的情緒,整個人從**站了起來。
“既然這樣,你走吧。”歐陽瑞的聲音頭一次這麽的冷漠。
明明聽到這句話應該感到開心的,這還是西門慶頭一次能從歐陽瑞的手上免受**開之苦,但西門慶卻沒有感受到絲毫的快感,反而竟然覺得有些難過。
這種難過的情緒很快便被西門慶遮掩了過去,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啊,西門慶麻利的從**起來,整理整理衣服:“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告辭了。”
走了兩步都走到門口了,歐陽瑞一句話沒說,也沒有任何的動作,走到門口的西門慶忽然有種回頭的衝動,不過很快就被他給控製住了,打開門,飛快的離開了後院,西門慶連氣都沒多喘一口,從院子的偏門出去,一路往自己的西門府走回去。
走到了一半,西門慶的步子終於慢了下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歸心似箭,還是害怕走慢了會忍不住轉回身回去。
他現在忽然特別想知道,剛剛他走的時候,他背後的歐陽瑞臉上是什麽表情。心底升騰出的想法讓西門慶自己都嚇了一跳,他剛剛竟然想,歐陽瑞為什麽不出言挽留他呢?
這種想法讓西門慶嚇出了一身冷汗,把這樣的想法克製了下去,西門慶一門心思的往家裏走去,而此時的歐陽瑞,表情不複剛剛的冷漠,眼底也多出了玩味的神情。
剛剛西門慶的動作、表情他可都看在眼裏,西門慶的猶豫、臉紅、逃似的步子所透露出的意味讓歐陽瑞的心情飛揚了起來,其實,愚鈍的西門慶對自己也不是全然都沒有感覺,不是嗎?
最甜美的果實總要經過等待才能越發的垂涎欲滴,歐陽瑞自斟自飲了杯茶,最遲明天,甜美的果實就會乖乖的自己回來了。
而此時被歐陽瑞定義為百吃不厭甜美果實的西門慶,終於回到了西門府,門上玳安親自守著,見到西門慶玳安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大官人,您可算回來了!大娘子、大姐兒都急壞了,又不敢去回春堂找您當西門慶遭遇鬼畜攻!”
“嗯,先進屋。”西門慶可以忽略聽到回春堂三個字眼前歐陽瑞那張臉又出來晃悠了,快步走進了府門。
西門府的樣子發生了些改變,之前官差又是抓人又是鎖人的,可弄壞了不少花花草草,自然也少不了人順手牽羊拿走一些東西,如今雖然月娘已經帶人收拾了一遍,但對自己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西門慶還是看出了不少的端倪。
想到自己在牢裏這一天遭的罪,胡知縣的翻臉不認人,自己家又像被強盜搶了似的,西門慶那臉色立刻難看得不得了,大步進了月娘的院子,西門大姐也在,旁邊還站著那個丫鬟惠兒。
西門慶看到惠兒,立刻就想到了在牢裏給他不小幫助的李二,還沒等西門慶說話,月娘卻先開了口:“官人,惠兒真是個好孩子,咱們遭了難,府裏那麽多人,隻有惠兒惦記著我們娘倆,她哥哥給她從官差手裏贖出來,她不但沒走,還去牢裏看我們娘倆,多虧了她打點了獄卒,不然我們娘倆如今哪裏還有命在!”
月娘說罷,拉著惠兒的手滿臉都是感慨,西門慶聽了並不意外,也歎息道:“可不是,當初如果不是惠兒的哥哥,我還不知道是怎麽個光景!”
月娘連連點頭:“官人,惠兒是個好孩子,可惜她那鄉下的男人卻是個不知道珍惜的,知道惠兒的事堅決要退婚,如今我想著收惠兒當個幹女兒,留在我身邊陪我,日後給她找個好人家嫁出去,也不枉惠兒對我的一片心!”
惠兒聽了連忙跪下:“惠兒不敢,大娘子不要這樣,這都是惠兒應該做的。”
“正該這樣,這樣大姐兒也多個姐妹,日後在家裏也有個說說話的人!不像府裏有些人!玳安,如今府裏有沒有逃奴?”西門慶一口便把事情給訂下了,任惠兒怎麽推辭都不改,更是轉過口風問起了玳安家裏的情況。
這些日子府裏的情況也都梳理清楚了,逃奴十八人,多是外院的小廝,家裏丟失的東西也都整理成了一個單子,玳安識字,這些都是月娘吩咐了玳安做的,關鍵時刻,玳安這個十二、三歲的機靈小子,比一些老家人都頂事。
西門慶滿意的聽著玳安口齒清晰的交代,對這個機靈的小廝更是高看了一眼,等玳安都說完了,又問道:“大官人,李二娘子從牢裏出來以後大娘子做主給關在了她的院子裏,陳,陳姑爺和琴童被攆出了府沒讓進門,接下來可怎麽辦?”
西門慶想了一會兒,臉色鐵青,沒說話。
玳安硬著頭皮繼續說:“還有逃走的下人和丟的財物,要不要報官追回?”
“報官?我和胡知縣這次梁子結大了,還報官!”西門慶氣得直拍桌子。
“大官人,您還不知道嗎?胡知縣他死了!”玳安連忙說,“如今是府尹大人派了親信來縣裏調查這件事呢!大官人,要不是胡知縣死了,來的府尹大人的人得知咱們府上是因為窩藏朝廷欽犯被抓,京裏麵的通告又下來證明了咱們的清白,現在咱們還在大牢裏關著哩!”
什麽?!胡知縣死了!西門慶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他是真不知道這件事:“你快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怎麽傳出他死了,他怎麽死的?”
玳安這才把他所知道的事都說了出來,本來,縣令大人死在縣衙裏是極其隱秘的事,老百姓頂多知道些皮毛,再多怎麽可能打聽得到,關鍵是,這胡知縣死的實在是太過離奇,他死的第二天,縣衙裏便繪聲繪色的傳出了風聲。
據說,胡知縣死的這天晚上本來是月明星稀,忽然間一陣狂風,緊接著胡知縣便在睡夢中淒厲的喊著,說什麽“不是我,別抓我去索命”,還有什麽“放過我吧,我給你多燒紙錢讓你投個好胎”這種話,當天值夜的下人好多都聽到了。
這之後胡知縣便死了,這做多了虧心事厲鬼索命的傳聞便很快不脛而走,時至今日,連酒樓茶館都在說這件事,尤其是在府尹大人的人走了以後,不但沒有發布什麽抓人的通報,也沒有立案調查胡知縣的死因,反而東平府那邊傳喚了很多當年被胡知縣搞得冤假錯案的苦主來平反,這胡知縣被鬼索命的傳聞便更加的落實了。
老百姓都說,府尹也是怕自己也被纏上,這才清算胡知縣的。
西門慶聽完了這些卻麵露了沉思之色,待晚上安靜了之後,西門慶一個人坐在房裏,想著這些,心裏麵更難受了。
什麽厲鬼纏身索命的,他才不相信,怎麽就那麽巧早不索命、晚不索命,偏偏在自己托李二求助了歐陽瑞之後就索命了?
想到歐陽瑞手裏那些他聞所未聞的妙藥,西門慶的腦海中閃過了毒藥兩個字,然後嚇得整個人都哆嗦了,他西門慶也算是無法無天的人了,但是毒殺朝廷命官這種事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做,這不單單是要殺頭,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還有那些罪證,府尹怎麽就那麽快搜集到了這麽多罪證,還找到了這麽多苦主,沒有人再後麵搗鬼,這是不可能的。
而能做這些的人,除了歐陽瑞,西門慶想不到任何人,歐陽瑞明明可以不用殺人的,這些罪證換他一個西門慶的身家,胡知縣不傻,絕對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可歐陽瑞卻……西門慶的眼前忽然閃過了那日他在歐陽瑞眼中清清楚楚看到的類似心疼的情緒,想到了他為什麽會得意忘形的好一頓折騰。
西門慶忽然覺得身子發燙,整個人都衝動了起來,再也坐不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寫到甜美果實的時候突然想到西索這個變態,然後哆嗦了一下……我家小攻可不是變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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