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等和吳狀元這些人又喝了一輪酒,西門慶便更有些醉意了,不過他的注意力還是牢牢的在剛剛那些蓄意灌酒給歐陽瑞的人身上,此時那富安交待下去的小廝也正緊密的注意著歐陽瑞和西門慶二人,見歐陽瑞根本就沒喝什麽酒,也沒有什麽醉意,這小廝也覺得著急,這若是完不成富安交待的事兒,他不但不能得到什麽好處,還得被罰,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這小廝著急的時候,歐陽瑞看著麵色已經有些緋紅醉意的西門慶,又看了眼去旁的桌子尋人敬酒的吳狀元一行人,伸手扶住了西門慶,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天賦異稟?好功夫?看來我之前真是小瞧了西門大官人,這太尉府給賓客備下了休息的房間,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領教領教西門大官人的功夫了。”

西門慶聽了差點兒摔倒了,那一丁點兒的醉意都快要被嚇飛了,瞪著眼睛看著歐陽瑞,也同樣低聲說道:“這些事我可以跟你解釋,你不要發瘋了,這是高太尉家!有什麽事兒咱們回家再說。”

“可是我等不及了!”歐陽瑞說完瞟了一眼在門口一臉急切的小廝,心裏麵冷笑了一聲,又是命人敬酒又是吩咐小廝的,想也知道那高衙內打得什麽算盤,既然如此,他倒不介意叫高衙內好好開開眼界!

“喂,你!”西門慶這話沒說完,隻覺得腳一軟,好似真的站不住了,不由得臉色一變,這酒剛剛喝下去不覺得有什麽,怎麽這會兒倒開始頭重腳輕了,西門慶不覺暗道壞了,不是著了人的暗算,就是這酒後勁大的出奇!

“喝這麽多現在知道難受了,走吧,別逞強了。”歐陽瑞用手牢牢的扶住西門慶,這酒有沒有問題他一聞便曉得了,這酒裏倒是幹淨的,隻不過是酒勁奇特,到現在才發作出來罷了。

西門慶這回不想走也得走了,他隻覺得自己的雙腳都不是自己的了,被歐陽瑞帶著往大廳外麵走,此時也有不少醉倒的賓客都被太尉府的小廝扶住了往後麵去,歐陽瑞和西門慶在人群裏倒也不打眼,不過那一直盯著這邊的小廝自然是第一時間便發現了。

這小廝心裏一喜,連忙迎了過來:“二位大人,小的帶您過去後麵休息。”

這小廝並不知道歐陽瑞和西門慶的身份,還以為也是被老爺請來做客的官吏,因此以大人相稱,歐陽瑞也沒糾正他,隨著他向後麵走了去。

那小廝引著二人一路到了竹園,這竹園在太尉府也是極為僻靜的地方,隨著小廝一路走來便能發現這點不同,最初西門慶正苦惱於歐陽瑞清算的速度如此之快,正在心裏麵想著待會兒如何解釋,待發現這小廝引路越發的偏僻,不覺心裏一動,喊了聲:“慢!”

那小廝一驚,連忙陪笑道:“大人,怎麽了?”

“你帶我們來的是什麽地方?我怎麽瞧見其他的大人可不是往這裏來的?”西門慶雖然現在有點兒頭重腳輕,但是對於防範高衙內使壞可是清醒無比。

“這位大人,咱們這太尉府給眾位大人安排休息的園子並不是集中在一處的,這竹園原是府裏西席先生的居所,年前先生回了老家,這竹園便空了下來,極是雅致的,這次也被分配為給眾位賓客歇息用的,小的見二位大人器宇軒昂氣勢非凡,想著二位大人定然是喜歡竹園雅致的,才引著大人往竹園去。”這小廝伶牙俐齒的,說的好似真是這麽回事兒似的。

西門慶心裏麵明鏡兒似的,卻也找不出話來反駁,看向歐陽瑞,卻見歐陽瑞嘴角竟帶著笑:“這竹園看起來很僻靜麽。”

那小廝連忙賠笑:“是啦,原先那西席先生最討厭吵鬧,因而特意住在這竹園的。”

“僻靜不僻靜的我倒無所謂,如果你喜歡和他們擠在一起的話。”歐陽瑞轉而對西門慶說,話裏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在哪兒都是做,隻要西門慶豁得出麵子。

西門慶看著歐陽瑞的笑臉,心裏麵氣得夠嗆,他是怕高衙內趁機使壞才這麽緊張,那高衙內的目標是歐陽瑞不是他,他這麽緊張還不是因為歐陽瑞,沒想到這廝現在竟還惦記著做那事兒,還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僻靜便僻靜好了!你在前麵帶路!”西門慶也不反駁了,直接讓那小廝帶路。

那小廝連忙在前麵走,心裏麵祈禱可千萬別再出什麽岔子,索性竹園馬上便到了,那竹園不大,隻有東西兩個廂房,小廝記得富安讓他把歐陽瑞安置在東廂房,因而便讓西門慶去了西廂房,隨後一路小跑著去回複富安。

這邊高衙內早就在房間裏等得急得不得了,生怕中間出了什麽岔子,到嘴的肥肉就又吃不到了,正這個時候,小廝來報信,富安連忙讓他進來。

小廝把事情回了一遍,隨後為難的說:“少爺,另一位公子一直和他在一起,小的真是沒什麽辦法,隻得把他安排在西廂房了。”

高衙內一揮手:“無妨,領銀子下去吧!”

富安在一旁笑著拱手:“恭喜衙內了,那西門慶既然已經醉了,自然不會礙手礙腳,雖然歐陽公子沒有喝酒,但他那文弱的模樣還不是見著衙內便腳軟了,今兒衙內真是喜事兒近了!”

高衙內也是迫不及待的一邊笑一邊領著富安就往竹園走,邊走還邊說:“到時候給爺把好門,有的是你的好處!”

這話才剛落地,卻不想剛剛一直跟在他身邊連聲應承的富安,竟忽的跌了一跤,隨即便昏了過去人事不省,高衙內氣得踢了他一腳都沒有反應。

“沒用的東西!跌跤都能暈倒,真是!”高衙內氣得不行,不過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房間裏的歐陽瑞,哪裏還顧得上富安,現在叫人把他弄走,準得驚動其他人嗎,若是被父親知道了,他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於是,高衙內往園子裏走的速度更快了,把富安便扔在了這兒,沒想到他剛走到園子中間,這雙腿就像灌了鉛似的,一步都走不動了,胳膊也失去了知覺。

高衙內張嘴想喊,哪裏知道他隻張嘴卻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嚇得高衙內魂兒都快飛了,此時不知道是什麽人,竟然突然拍了他後背一下,這一下不要緊,把這高衙內嚇得差點兒尿了褲子。

沒等他反應過來,隻覺得腳麵離地,他便被人揪著脖領子帶了起來,那人一直在他背後,高衙內並不知道是誰,想求饒,可他現在卻是連話都說不出來。

還沒等高衙內想出辦法,他人已經被扔進了西廂房,依舊連動都不能動的高衙內正想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隔壁傳來的聲音便把高衙內給驚呆了。

而此時完成了歐陽瑞吩咐的暗衛一號,躺在房梁上盯著下麵的高衙內,自然也被迫聽到了隔壁的床腳,不由得心裏麵歎氣,今兒家主這般吩咐了,要是改日想起來,怪自己聽了他的床腳,自己還真是冤枉了!

不過他卻也沒有什麽辦法,隻能撇撇嘴,吃醋中的男人真是太可怕了,連家主這樣冷靜的人都不能免俗!

高衙內此時也忘了害怕,豎起耳朵聽著隔壁的聲音,他對美人兒的記憶一直很好,歐陽瑞的聲音,他一聽便聽出來了!

“說吧,怎樣讓你更快活?是和女人,還是和我?”歐陽瑞的聲音帶著些許興味。

高衙內這時候把害怕都忘了,心裏麵還有心思接話,聽說,這男人的後麵比女人還熱還緊,弄起來更是舒坦,這不是廢話麽,自然是和歐陽瑞舒坦了,這般美的男子,想想就心裏癢癢!

果然,西門慶的回答和高衙內心裏麵的想法是一樣的,隻聽到隔壁傳來了西門慶的聲音。

“自然是和你。”西門慶立刻回答,沒有任何的遲疑。

高衙內撇撇嘴,恨不得此時在隔壁被美人兒問話的是他自己,按照這個路子下去,接下來,就是美人兒軟香溫玉的投懷送抱了,高衙內禁不住身子都有些燥熱了,可惜他現在不知怎的動也動不了,真是急死人了!

豎著耳朵聽著,隻聽到隔壁又想起了美人兒的聲音。

“怎的和我更快活?”歐陽瑞追問下去。

隔壁半天沒了聲響,高衙內心裏麵一**,美人兒還真是放得開,這麽YIN**的話都能問得出口,嘖嘖,這個西門慶還真是好豔福!

他卻不知道,隔壁的西門慶,臉一下子便紅得厲害,支支吾吾的,半晌才說:“自然是你,你那,那——話兒頂的我快活。”

噗……隔壁的高衙內正**漾著吞口水呢,西門慶這話一說出來,高衙內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著,可惜他現在完全動彈不得,不然準得猛烈的咳嗽不可。

這,這是什麽情況?高衙內現在是又驚又疑又迷惑,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沒等高衙內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呢,隔壁卻又傳來了說話聲。

隻聽歐陽瑞又說:“那我怎的頂的你快活了?”

高衙內心裏麵告訴自己,說不準是自己想差了?怎麽可能,歐陽瑞那麽漂亮,西門慶那五大三粗的,怎麽想,也是歐陽瑞在下麵,哪裏有倒過來的道理?

可惜,隔壁半晌才響起來的對方讓高衙內剛剛給自己編織好的理由瞬間碎成了一塊一塊的,隻聽隔壁傳來了磕磕巴巴的聲音。

“你,你那兒又粗又大,把我後,後麵弄的滿滿的,還,還頂到最深,最深那個地方,頂的我快活。”

蒼天呐,大地啊,他絕對是聽錯了,聽錯了,幻覺,這絕對是幻覺!高衙內一時對自己的聽覺產生了極大的懷疑,然而隔壁的對話卻依然繼續著,刺激的高衙內想不聽都不行。

歐陽瑞竟又道:“怎麽個快活法,嗯?”

西門慶這回真是豁出去了,前麵那麽臊人的話都說了,這會兒也不怕再多說兩句了,音調反而高了起來:“就是,讓我快活的要泄出來了,這回總行了吧?我這腰現在還酸著呢!”

高衙內覺得自己要吐血了,這不是真的,這絕對不是真的……

隔壁傳來歐陽瑞的笑聲以及最後一段讓高衙內徹底崩潰的話:“我也最喜歡看你那小小的緊緊的地方,被我弄得合都合不上,還盛滿了我的那東西,順著裏麵流出來的樣子。”

天哪,來個雷劈一劈他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吧!高衙內兩眼一翻,昏過去了。

而隔壁,西門慶早就羞惱的不成樣子,瞪著歐陽瑞的眼睛都快飛出刀子了:“你要做就做,說這些話來羞臊人幹嘛?我告訴你,我可連這羞人的話都說了,咱們也算是把前麵那些舊賬都翻過去了,以後再有什麽,可不許再這樣作弄我了!”

歐陽瑞眉梢一挑:“以後還有什麽?怎麽,你還有什麽沒坦白的,嗯?”

西門慶趕緊搖頭:“沒了,沒了,真沒了!”

隔壁房梁上的暗衛一號翻白眼望天,心說:家主,你是不是忘了,家裏還有個少主呢!這事兒若是捅出來,西門大官人準得發飆不可!

而此時,歐陽瑞已經一把腳軟的西門慶抱了起來:“走,回家。”

西門慶一愣,不對啊這套路,按照以往的經驗,這時候該**了才對,他剛剛雖然說這些話都臊得要死,但身體還是不知不覺的開始有了反應,現在□都支起了小帳篷,怎麽歐陽瑞反倒不做了呢?

“你,難道真生氣了,竟然連做都不做了?”西門慶大驚失色,臉一下子就白了。

“想什麽呢,難道你的腰好了?還想著做,你舍得自己的身子,我還不舍得你呢!剛剛和那吳狀元說什麽,胡僧,妙藥?我看是催命的虎狼藥,昨兒晚上你最後一次瀉出的精水是什麽樣子你忘了嗎?咱們禁欲了這麽些天,昨兒不過才三次,你便那樣了,你還不明白你這身子出問題了嗎?”

歐陽瑞看著此時才驚覺事情嚴重的西門慶,深深的歎了口氣,別說西門慶現在動情了,他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壓製住了他叫囂著狠狠貫穿西門慶的欲望,偏這罪魁禍首還一點兒都不自知!

於是,回府的馬車上,西門慶緊緊的抓著歐陽瑞的胳膊,這回是真的嚇到了,臉色更是煞白煞白的,已經六神無主了。

“怎麽會這樣?”

“別怕,回春堂的馮大夫最善診這類的病,那藥酒也是他研製的,當日他研製這藥酒,便是要研製出一種對人無害還能治療這不舉、不持久這類病症的藥物,當時他也提起過那最是害人的胡僧,如今他人在川蜀,我已經派人去請他去清河縣等咱們。”

剛剛歐陽瑞大部分火氣都不是衝著當年的舊賬去的,縱然是心裏麵酸意彌漫,但他也知道曾經的西門慶是什麽樣的脾性,但他還真不知道,西門慶竟然還敢用那些助興的藥物,多少人是死在這上麵的?一想到這些,歐陽瑞就感到深深的恐慌,這是他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

這股對西門慶的恐慌和緊張才是滔天怒意的根源,偏偏西門慶卻一無所知,此時再看著西門慶也被嚇得不行的樣子,歐陽瑞這股火更是不能衝著現在的西門慶發了,隻憋得歐陽瑞暗暗想著,待把他身子調養好了,看我怎麽把這些都討回來!

此時馬車終於到了歐陽府,家裏按照歐陽瑞的吩咐,把他和西門慶的行裝都打點好了,第二天城門一開,歐陽瑞便和西門慶二人,立刻離開京城,趕回清河縣治病去了。

這可真是歸心似箭了,直到二人的馬車離開了京城,暗衛一號得了暗號,才解開了富安和高衙內兩個人的穴位,此時的高太尉府才沉浸在昨夜狂熱的氣氛中,並沒有人發現這偏僻的竹園都發生了什麽。

暗衛一號做完了這些趕回車隊和歐陽瑞會和,此時昨兒晚上擔驚受怕的西門慶終於睡著了,不過顯然睡得並不安穩,歐陽瑞不得意也點了他的睡穴,讓他能放開心事好好的休息休息,暗衛一號回來的時候,西門慶正睡得深沉。

“讓人盯緊了太尉府,如果那高衙內想要做什麽,便讓他閉嘴。”歐陽瑞淡淡的吩咐道。

而此時這正麵臨生死威脅的高衙內,從昏睡中醒了過來,在地上趴了小半夜的他此時身體都僵了,而與此同時,外麵那富安也終於清醒了過來,連滾帶爬的進來尋他。

“衙內,我,我也不知道怎麽了,竟然,哎,衙內,歐陽公子呢?”富安磕磕巴巴的緊著向屋裏看,見衙內趴在地*?上衣服都髒了,不由得著急了。

富安不問還好,一問這話,昨兒晚上讓高衙內特別想死一死的對話,又在他的腦海裏麵轉了個個兒,高衙內的表情別提有多糾結了。

看高衙內這副樣子,富安可嚇壞了,衙內這是怎麽了,難道是昨兒吃虧了?這要是衙內出了什麽事兒,他有多少個腦袋都不夠太尉大人要的!

“是不是那個西門慶把衙內您給打了,我這就找人去尋他晦氣去!”此時歐陽瑞在富安的心中還是那個嬌弱的美人兒呢,似乎是他旁邊的西門慶看起來更像是能讓高衙內吃虧的模樣。

此時高衙內回過神來了,連忙製止了富安。

“哎,算了!西門慶他,他也是個可憐人!”高衙內現在對美人兒的肖想心思完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對西門慶深深的同情,被做到腰酸背疼什麽的,被迫說出這麽臊人的話什麽的,西門慶也不容易啊!

那麽高大魁梧的一漢子,竟然,竟然被那個歐陽瑞搞得都腎虧了!高衙內現在隻覺得蛋疼菊緊,為西門慶鞠了一把辛酸淚。

“好了,昨兒這事兒,不準說出去,尤其是父親那兒,知道了嗎?”

於是,高衙內還不知道,他這個決定,還真給他撿了條命,不過,等後來水滸一眾輔佐著趙棣攻占了東京,撞到林衝刀口上的高衙內還能不能活命,這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作者有話要說:當然今天是要雙更的啦!但是,我更了好久這章都沒更上,中途出門和媽媽去了趟超市,回來繼續和小受奮戰,它的**一直在我麵前轉呐轉呐的,不知道這回能不能更上去!

PS:這章寫的我覺得高衙內呆萌呆萌的,本來我打算讓他死在林衝手裏的,但是現在又有點兒舍不得了,可惜他害得林衝娘子都慘死了這也是不爭的事實,真是頭疼啊,索性現在他也沒什麽戲份了,等番外的時候說不準我就想出辦法了呢~~~~

PS:感謝鬱子的地雷,雖然我現在抽的看不見地雷君了~也還是要感謝一下~

再PS:肉神馬的,把大官人身體養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