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比心性

這三日,他除了運柴火回去,基本終日都是在後山獨自度過,瘋狂地提升修為。

他大有種時來運轉的感覺,水不夠,玉蜂補!隻半日,便將孫婆婆送與的七八瓶玉蜂漿通通消化口自己的運氣好像突然變好了一般,剛剛用完,孫婆婆便來後山看他,給他帶了些飯菜,看他消化的這麽快,又是回去取漿為他補去……

僅用一日,方閑便突破了不知多少重境界,僅剩了全真頂級心法最後三重沒有衝破,想必沒有一定的基礎是再也過不去了,要不整個人都王重陽了。

玉蜂漿一瓶瓶往下灌,孫婆婆也不時陪著過招,驚呼連連,隻道他是比王重陽林朝英還有出色的武學奇才。

有著重重提高外加古墓靈藥,他腳上的傷也是基本好了,肚子裏有貨混起來就是踏實。

這日清晨,方閑醒來,知道是教訓那幫貨的時候了。

他有意戲耍那幫廢物,便柱著拐回去,暗中將三本心法還給了尹誌平,尹誌平隻道是他死記硬背下來了,也不多問,隻囑咐不要讓他人知道。

日過晌午,全真門人集於大殿正前,依照輩分一一排列。

全真派第二代道長,全真七子馬鈺、丘處機、王處一、郝大通、孫不二、劉處玄按年齡長幼,端坐於殿前上座。

第三代“誌”字輩弟子,以趙誌敬為,尹誌平其次,分列與全真七子左右,坐了兩排。

第四代“清”字輩弟子則是圍著比武台筆挺站著,鹿清篤等人列位最前,楊過入門較晚,站在幾乎最後的位置,隻拒著拐,也不看他人。

馬鈺咳了一聲,運了內力,聲音倒也是**氣回腸“自祖師王重陽創派以來,我全真曆經數十載,其間磨難無數,終是鑄就了今日大盛的輝煌,香火鼎盛,人才輩出……”

客套話說完,輪到丘處機震場子。

老道起身幹淨利落,直接喝道:“如今天下大亂,我全真門人,不僅要修心養性,更要強身習武,保我中原根基!正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每年擺擂,我們都是要看看,今年誰更努力,誰更精進,才好因材施教,不耽誤大家的前程!”

丘處機說話直白一些,深的眾弟子心,一時間血脈噴張,誓要在長輩麵前大顯身手,得到道長的重視,當然,丹藥與心**夫才是他們最想得到的。

丘處機也不多言,當即便按照對弈分組,宣了兩個弟子上來。

胖道士鹿清篤是這第一組比武的人,他的對手正是被扣了一臉屎的趙清樂。

“師弟!承讓了!”鹿清篤好一幅英姿颯爽。

趙清樂表演的也很是到位,雖身材弱小,卻是巋然不動:“師兄,請!!!”

二人就此開戰,那叫一個漂亮,劍法套路分毫不差,然這趙清樂總是能穩穩慢上半分,被這鹿清篤越逼越緊。

鹿清篤雲淡風輕,一麵壓製,一麵點播趙清樂劍法的不足之處,各種大家風範爆棚。

趙誌敬見時機合適,也是往丘處機旁邊湊了湊:“師父,這鹿清篤跟了我幾年,無論心性還是武功在年輕一輩中皆是一流,值得栽培。”

丘處機隻擺擺手,不滿道:“言語太過做作,怕是表演痕跡太重了吧?”

趙誌敬一驚,連連道:“師父教訓的是,我再去調查一番……可即便是表演,能到這份上,也是不易。”

“非也,動作僵持,招式死板,隻是重複套路,我看是沒什麽資質。”丘處機何等行家,自然看的清楚。

“是,師父教訓的是。”趙誌敬咬牙退下,到也不怎麽失落,丘處機一向嚴厲,除了那晚誇獎過楊過外,還從外誇獎過任何弟子。

想到此,趙誌敬有望了望角落中的楊過,那小子正柱著拐四下張望。

趙誌敬隻一笑一一今日,便要將你的光環通通摧毀,打回那個小廝的摸樣。

在傘真,他趙誌敬想捧誰,誰就能紅,想壓誰,誰就得死!

身邊的尹誌平卻是雲淡風輕,隻稱讚道:“趙師兄,鹿清篤精進甚多,今年的座拿定了!”

趙誌敬不以為然,這師弟性子總是這般和藹,藏的那是比誰都深啊,當即連連推辭:“嗬嗬,師弟過獎了,誰不知你處心積慮,悉心培養弟子,從不彰顯。”

“哪裏,哪裏,我那幾個弟子皆是不成器啊……”尹誌平這話是真的,好弟子都被趙誌敬搶去了,自己手下都是托關係來的紈絝,栽培的不能。

不知為何,他心中竟閃過一絲念頭,若是楊過在自己手下,那會怎樣……

不過隨即他便搖了搖頭,這燙手的山芋還是別碰了,嘴上問道:“不知楊過最近可有精進?”

“他?!”趙誌敬隻一笑“這徒兒桀驁不馴,背些入門的經典都不老實,根本就沒有習武的心性。”

尹誌平聞言心裏一緊,不過隨即釋然了。

趙誌敬顯然還沒傳楊過心法,他是怕楊過顯露了功夫,長輩追查。可隨後一想,這才三日,毛都修煉不出,便也不再擔心。

隨著鹿清篤將屎盆臉手中的長劍挑落,第一場比劃勝負已分。

“鹿師兄劍法高明,清樂自愧不如,佩服!”趙清樂表演的很到位,氣喘籲籲,大汗連連,那是滿臉的欽佩與ji動。

鹿清篤微笑著扶起屎盆臉:“師弟言重了,互相切磋,共同進步,今日也從師弟的劍法中悟出不少,承讓!!!”

好一幅有愛的師兄弟基情戲。

之後又是七八組對弈,比“鹿屎大戰”要痛快許多,皆是真刀真槍,幾招定勝負。

“這才是比武麽!”丘處機讚道“哪那麽多廢話。”

待第九組對弈完畢,丘處機看得正酣連忙宣了第十組二人上來:“袁清芳,楊過。”

袁清芳自然就是鹿渡情的那個智囊,這分組可是他特意安排的,終究還是有些摸不透楊過的底細這第一場,自己先是試水。

贏了是出風頭,輸了也是探清了楊過的虛實,為鹿清篤立功了。

方閑卻隻是瘸著邁出一步,衝丘處機呼道:“丘道長,我腳扭了。”

看著楊過玩世不恭的樣子,丘處機當即就有幾分不滿,喝道:“哪這麽巧你輕功有些造化,怎可能這麽輕易就扭了腳?”

“是啊,誰扭的啊?”方閑撓頭興歎。

丘處機哼了一聲這大場麵上還插科打渾,這孩子終究是太浮了該適當受些教訓。

“腳扭了也要打,男兒在世,輸也要輸的有骨氣,上來!”

方閑隻得點點頭,柱著拐緩步上去。

“哼,裝得倒是頭頭是道努力還是用錯了地方啊。”丘處機看著他的步伐默默一歎,準是這小子武功沒什麽精進,要為比武輸了找個理由罷子。

“袁清芳!”丘處機今道“不管楊過是否有傷,你應全力以赴,不辱師名。”

“道長教訓的是!”袁清芳心下一樂,這下就放得開了。

待方閑慢慢悠悠地踱到場中,比武宣布開始。

袁清芳行事謹慎,也沒有立刻衝過去,隻遠遠先觀望一下。

方閑走到場中,默默閉上眼睛,口中開始吟念什麽,中氣十足,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眾人皆是一愣,這小子上場背《〖道〗德經》幹嘛。

卻見楊過隻自顧自背著,語速越來越快,沒半分磕巴,嫻熟得令人生畏。

趙誌敬立刻明白這小子的意思了,這是以及行動在吐槽自己的教育方式麽,當即狠狠握拳,說不出的憤恨。

馬鈺聽著他背誦,倒是絲毫不錯,隻笑道:“不管楊過功夫如何,這經是背的夠熟了,年輕一輩,怕是無人能出其右了。”

丘處機聽得雖驚,心下的不滿卻是更大了。

他與趙誌敬看法一樣,顯然,楊過是不滿自己的教育方法,用實際行動當眾扇自己一個耳光,自己還無力辯解……,袁清芳側目看見趙誌敬和丘處機的不滿,當即也不再耽誤,揮劍衝去一楊過念得越久,趙誌敬麵子上就越掛不住,必須快快了結。

這一劍劈去,隻見方閑以拐杖為支點,縱身一翻,又落回原處,分毫未傷。口中的經卻是半點沒有停下。

袁清芳大有種被愚弄的感覺,當即又是橫劈。

方閑間著眼睛,輕輕俯身又是輕鬆避過,〖道〗德經已經背了小半,仍是一絲瑕疵也沒有。

就這樣,袁清芳一招招逼去,方閑都是閉著眼睛,隻聞風聲便輕鬆化解,從始至終拐杖未離地,氣息均勻。

全場人都是心驚了得。

無論是這經文背的,還是這身法耍的,都是這般雲淡風輕,既是沉穩又是飄逸,實在難以理解楊過這造化是哪來的。

行家眼裏看的更是真切,全真七子麵麵相覷,也是不明所以口楊過這閃來避去動作都是極其自然,並無半分全真功夫的痕跡,好像隨手而為,無套路可言。

最關鍵的是,尋常人這般越來翻去的閃避,至少要有些氣喘,楊過竟是氣息不亂,平平穩穩地將德經背完了!

而那邊,趙清芳用盡渾身解數也是難觸到楊過半分,他幾次試著直接砍向拐杖的支點,卻是被一股內力直接震退,難撼拐杖半分。他自然不相信楊過內力超然,隻道這拐杖是個了不得的武器。

“楊過……你打是不啊…………”趙清芳氣喘籲籲,擦著汗問道。

方閑一經背完,緩緩睜眼:“師兄,我在用道法感化你,咱們習武之人,習武之前,是要先鑄心性的,咱們比比心性就是了,誰心牲好誰贏。”

“楊過!!!”丘處機滿臉通紅,哪能聽不出來這話是在罵自己,當即拍案起身大罵“你這是成心與我對著幹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