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三人的離開,四周沙地之上的螽斯蟲突然間失去了控製,回過神來一般紛紛的又往沙子中鑽去,和出現時一樣迅速,轉眼之間就消失殆盡,殺地又恢複了平靜,除了遍地的屍體證明了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是做夢。眾人也長出了一口氣,大家都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但是也沒有人去怪江明然,畢竟他也是受害者,而且這麽長時間以來相處,每個人都明白江明然的為人,所以這些遭遇還是隻能算在那三個凶手的身上,隻是這仇不知道能不能報了。江明然已經恢複了清醒,頗有點不好意思麵對眾人,走到丘念的身邊,一臉嚴肅的道:“蔥籠山是什麽地方?你知道他們三人的來曆?”丘念能明白江明然現在心裏的感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不要太過在意了,那些人的修為也僅僅比向傲天這種高手差上一點,不是你我現在所能對付的,再說他們好像很是懼怕你的那把劍,所以應該不會有事的。至於蔥籠山,是修真界的監獄!”“監獄?”江明然驚叫出聲。一邊的曹青也插嘴道:“國師你可能有所不知,修真界並不是可以橫行無忌的,山海世界裏有一扯修為高深之人,專門負責捉拿條種違反修真界規定的修真者,抓到之後就是將其打入蔥籠山,蔥籠山的外麵是幾千位最少是合體期的修真者共同布下的禁製,進去之後,根本就別想出來,而且這些布下禁製之人還會時不時的去那裏轉上一圈,一旦發現有人要逃跑或者生事,就會嚴加懲戒,那裏環境極為惡劣,每個進去之人都會拚命修煉,一求自保,二是希望提高修為,離開那裏。”“哦。”江明然懂了,“那三個人一定就是被我二哥給打入蔥籠山的,所以他們才會懷恨在心,但是他們怎麽出來了呢,難道他們的修為已經比我二哥要高了?”他這是替向傲天擔心,有這麽三個仇家可不是什麽開心的事。丘念搖搖頭道:“防範再嚴密的地方也會出現漏洞,所以自蔥籠山逃出之人也是有不少的,不過你可以放心,他們的修為要是能高過向傲天的話,就不會來此地抓你了。”江明然還想問點什麽,忽然聽到鍾婉兒發出一聲慘叫,趕忙一扭身,發現鍾婉兒不知為何倒在了地上。三人趕忙飛身過去,看清楚情況之後,幾乎同時出手,原來鍾婉兒的身體之下竟然冒出來一株沙草,頂上的藤蔓正纏在了鍾婉兒的腳踩之上,看樣子是想將她拉進沙裏。長鞭,火焰,雙月鍘同發,害斷了藤蔓,沙草吃痛,嗖的一聲鑽入了地上,而鍾婉兒的腳踩之上卻多了兩圈黑色的勒痕,皮膚之內還嵌著數根尖刺。丘念大驚失色,出手如風,虛空對著鍾婉兒身體點了幾下道:“不好了,她中毒了!”鍾子期夫妻倆一聽,頓時急得撲通一聲跪倒在江明然的麵前,哭喊著道:“國師大人,您一定要救救婉兒啊!”江明然將二人扶起道:“你們這是做什麽,我肯定會救的,快快起來。”說話間的功夫,商彩衣又是一陣尖叫,隻見鍾婉兒的一雙潔白的小腿竟然開始慢慢泛出一種死灰之色,顯然毒氣開始蔓延了。商彩衣著急的解釋道:“剛才螽斯蟲退了之後,我一時鬆懈沒有注意,沒想到冒出了沙草。”這個時候也沒有人會怪她,在對付螽斯蟲的時候,幾乎每個修真者都是出了全力,看見蟲子退去,自然是神情暫時放鬆,誰也不會想到沙草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冒了出來,而且好巧不巧的出現在鍾婉兒的腳下。江明然對於醫療方麵的知識幾乎等於零,所以隻有著急的蹲在一邊看著丘念在那檢查。半晌之後,丘念抬起頭來,神色凝重的道:“沙草之毒是我沒有見過的,所以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治療,我暫時把她全身筋脈封住,但是就這樣,毒氣還能蔓延,如果不早點想出辦法的話,我想她……”雖然話沒有說完,但是大家都明白,連丘念都沒有辦法的毒,恐怕真的就沒救了。鍾子期夫婦倆一聽這幾句話,老淚縱橫的抱起已經昏迷的鍾婉兒,低聲念叨著什麽,周圍之人無不黯然。江明然眼前一亮道:“我有火蓮子啊,給她吃一顆不就行了嗎?”不料丘念緩緩搖頭道:“鍾姑娘乃普通人,而且體質應該一向不佳,又是女子之身,要知道火蓮子可是至陽之物,如果讓她吃下去的話,估計就算能解了沙草的毒,五髒六腑也會被灼燒,結果還是一樣的。”江明然也想起來了,自己吞下火蓮子後都覺得受不了,更不用說鍾婉兒這麽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了。“那溶到清水中給她喝呢?”“沒用的,清水雖然能稀釋至陽真氣,但是也能稀釋火蓮子的藥性……”丘念的話再次撲滅了大家心裏燃起的希望。“難道真的沒辦法了嗎?”江明然不死心的掏出星河戒指裏的那些瓶瓶罐罐,鋪的滿地都是,“這麽多藥就沒有能解毒的嗎?”“關鍵是我們根本就不了解沙草的毒川靈丹雖好,但是不能亂吃,不對症下藥的話,誰也不能預料會出現什麽後果。”聽著老夫妻倆淒慘的哭聲,江明然的心裏有如刀割一般,他本來隻不過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世紀的普通人,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個山海亂世之後的經曆無不奇怪無比,這一路之上已經死了太多的人了,他實在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去,尤其是一直沉默寡言柔柔弱弱的鍾婉兒。仍然在星河戒指裏搜索著,希望能找出一種能解百毒的靈藥來,忽然真的摸到了一顆丹丸,急忙拿了出來。就是這次運鏢所要護送的那顆寶華丹。看到寶華丹,丘念一字一句的道:“它也許能解!”江明然愣住了,這麽多人費了這麽大的力氣,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就是為了將這顆寶華丹送到南夜國,如果將它給鍾婉兒服用的話,那拿什麽跟南夜國的公主交差?沒準南夜國一怒之下,也派兵攻打東君國,那這個後果就嚴重了。藏劍門眾人的眼裏流露出了一種貪婪之色,他們此行說是為了保護寶華丹,但是沒有人真正知道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王雲隱踉踉蹌蹌的走到江明然的身邊,撲通一聲跪下道:“國師,請三思啊,寶華丹事關東君國舉國上下的安危,作用委實太大”,以前江明然在看電影看書時,總是很反感那種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事情,在他看來,都是人命,為什麽就要犧牲呢,但是現在他竟然真的麵臨了這種抉擇,到底是該犧牲鍾婉兒這個小我,來成全東君國這個大我,還是先救了鍾婉兒,再考慮其他的呢!鍾子期在丘念的話裏看出了希望,但是他也知道寶華丹對於東君國的重要性,雖然很想江明然能夠將丹藥給自己的女兒服用,卻不敢張這個口。思考了良久之後,江明然有了主意,他伸手招過商彩衣和謝虎謝獅,定定的看著三人道:“我想拜托三位一件事!”三人雖然隱約猜到了江明然要說的事,但是還是得裝作不知道:“國師請講!”“我想拜托三位現在即刻啟程,回到你們的國家,替我清求你們國家的皇帝不要對東君國開戰,無論他們提出什麽條件,我江明然全都答應!”江明然正色道。三人互視一眼,均麵有難色,因為在他們所屬國家,修真者根本就不參與這些瑣事之中,所以一時真不好答應。“我知道你們的難處,我隻是拜托你們幫我傳個話!我定有重謝!”謝虎謝獅想了半天,點了點頭道:“好,我們幫國師這個忙,即刻回去!”“多謝,等南夜國事了之後,我一定親赴中獸國!”江明然對著二人一揖到底。商彩衣卻還是麵有難色,江明然暗歎一聲,抖手掏出了沉香令牌,放入了她的手心道:“這個你應該認識吧!”“沉香令牌!”不止商彩衣,所有的人都發出了一聲驚叫,由此可見這塊普通的令牌在眾人眼裏的地位。“拜見師叔祖!”果不其然,商彩衣第一個反應就是要跪下磕頭。江明然這次沒有攔她,站在那裏硬是受了一禮道:“師叔祖這個稱呼就不必叫了,之前我見過鳳來儀了,她已經知道我的事,現在我就以沉香令的名叉拜托你幫我這個忙!”這下子商彩衣是無論如何也推脫不了了,雙手肅立恭敬的道:“弟子知道了!”“好了,事不宜遲,你們幾位就先走吧,越快越好!”江明然道。nk"